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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强下令停止反抗,避免无谓的牺牲。不过,就算是束手就缚,马强也不能不说几句场面话,“刘将军,大贤良师和你同朝为臣,太平道在洛阳布道也是经过陛下许可的,信道的人中不凡达官贵人。我现在可以配合你,但是如果你以为我怕你,那就错了,公道自在人心,我希望将军给自己留一点后路,莫要把事做绝了。”
刘修嘴一撇,下令把院子里的太平道人全部押到外面捆起来,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对马强说:“带我去你们的库房看看?”
马强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如今身边连一个人也没有,想要反抗也没了资本,只好带着刘修走进了库房。看着一箱箱的财物,刘修和董重互相看了一眼,lù出心有灵犀的笑容。他们笑得开心,马强却觉得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大人要查封我们的财产?”
“这还用说?”刘修觉得很奇怪:“那你觉得我今天带这么多人来干嘛的?”
马强的脸sè顿时变了:“你不是来找圣姑的,是来夺我太平道财物的?”
“不能这么说。”董重沉下了脸,很威严的说道:“我们原本是来要人的,可是现在发现你们有这么多来历不明的财物,总不能不过问一句吧。”
“什么来历不明?”马强叫了起来,他觉察出了危险,“这些都是我太平道的信众自愿捐纳的财物,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光明正大。”
“是吗?”董重眉头皱得更紧:“那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这么大方。天子北征,他们都没有捐纳,倒把钱捐纳给你们太平道,难道你们太平道比陛下还要尊贵?”董重转过头,很严肃的对刘修说:“看来我们需要找到捐纳人的名册,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这么不明事理。”
刘修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骠骑高明,这些人是非不分,尊卑错乱,的确不能放过,要不然岂不乱了纲纪?应该让陛下看看这些名册,张角现在很有威信嘛。”
马强一听这话,脸sè煞白,他这才意识到刘修把董重拉过来的杀机。这话要是传到天子的耳朵里去,天子还能信任张角?太平道就算有再大的势力,天子也会连根拔起。
马强眼珠转了转,突然向后面的一个柜子冲去,不等刘修等人反应过来,他撞开了柜子,跳入一个密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修很“诧异”,“太平道真是诡异啊,这又是什么妖术?”
董重连连点头:“是的,的确诡异,这些妖人,一定要尽快铲除才行。德然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仅是这些财物……”
“唉,其实财物也没多啦,不过……十七八个箱子而已,应该没多少钱。”
董重四顾茫然:“有十七八个箱子吗?我怎么没看到这么多?”
刘修一拍额头,“我眼花了,不过七八个箱子,七八个箱子。”
董重哈哈大笑:“德然啊,你要注意休息,年纪轻轻的就眼花,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骠骑说得有理,这段时间的确有些累。”
“那也是为国操劳,辛苦你了。我会为你请功的。”董重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也知道,你最近太辛苦了。这样吧,仗打完了,你也累了,剩下的这些琐事就由我代劳吧。我会将这次战事的经过向太后和陛下禀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真是感jī不尽。”刘修感jī的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骠骑将军了。对了,听说宫里财政吃紧,连太后和陛下都减了膳食,这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情何以堪啊。骠骑将军,请将些许俗物献与太后,聊表寸心。”
董重一本正经的连连点头。!。
第四卷 黄巾乱 第329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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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瞪着刘修,气得咬牙切齿:“你……你就这么把太平道的人全抓起来了?”
刘修很惭愧:“臣有愧于陛下的信任。臣也不知道太平道居然有这么大的实力,不仅庄里有角楼,有暗道,还有好几百庄丁。要不是骠骑将军帮忙,臣说不定还要吃他们的亏。”
“放屁!”天子哭笑不得:“你带了一百重甲士,还有一千步骑,难道还摆不平几百太平道信徒?非要拉上骠骑将军助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刘修干笑了两声:“陛下圣明,臣那点儿小心思,全被陛下看穿了,真是惭愧啊。”
“我呸!”天子气得仰天长叹,恨铁不成钢的敲敲刘修的脑袋:“你和张角都是朕信任的人,张角现在还在汝南和袁家拼命,你就不能给朕消停点,非得这个时候去捅他刀子?”
“臣无知,臣因为英子失踪气昏了头。”刘修腆着脸,说着好话,随即又一愣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对啊,陛下,臣在颍川的时候可听说了,张角在汝南是折腾得tǐng凶,可是他可没动袁家一根寒毛。而且,他有好几百部曲,全都是骁勇善战的精锐,对他是死心塌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打了几个月,连一个伍孚都没搞定,他这可是养寇自重啊。”
“养寇自重?”天子一愣,细眉一挑:“他有几百部曲吗?”
“那可不是,我听说全是太平道的弟子。厉害着呢。”刘修的声音大了起来:“伍孚说起来也是跟着袁绍在北疆打过仗的,可是被张角打得鼻青眼肿,丢盔弃甲啊。可是说来也怪,伍孚每一次都能逃掉,而张角也是越打越强,死一个补两个。他不像是打仗,更像是练兵。这要是打上一年半载的,他那支部曲可不得了。”
天子将信将疑,目光在刘修脸上扫了又扫,最后落在了刘修献上来的平庄结构图上。那四个高高的角楼让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怵。这角楼的高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住宅的规模,而从平庄抓到的教众的数量让他心生疑虑,一个庄里居然有几百壮丁?
“对了,陛下,庄里虽然只搜到了一千多万。可是臣觉得。肯定还有大量的财物被运走了。”刘修继续给张角上眼药,“臣可听说了,张角在洛阳城有数万信徒,死忠的就有几千人,其中不凡颇有家资的,他们不少人把所有的家当都献给了张角。说什么在教无家。可是臣眼下只搜到了一千多万,这好象也差得太远了吧。”
天子眼神闪烁。没有吭声,关于钱的问题。他相信肯定不止一千多万,刘修肯定黑了一部分,但更多的应该是被太后和骠骑将军黑掉了,少了不能少,也得有三千万,要不然太后不会在他面前三番两次的夸刘修是个忠臣。
张角在洛阳这么久,肯定会有一些实力,但现在这个实力似乎也太大了一些。
天子沉吟了片刻,佯作很随意的说道:“杨彪请诏在洛阳抓捕太平道的人,你知道吗?”
刘修连连摇头:“杨彪是袁家的女婿,臣和他们很少来往,前两天司徒夫人请我先生赴宴,我都没去,最后是玄德陪着先生去的。我对袁家人没好感。”
天子没有再问,只是关照刘修不要揪着太平道不放,下次如果再这么自行其事,绝不轻饶。刘修拍着xiōng脯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这才转身告辞。他走了之后,天子叫来了张让,把这件事告诉他,张让吓了一跳,连声说,如果刘修说的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必须彻查才行。
天子觉得有理,下诏豫州刺史刘虞汇报张角在汝南的情况,同时派人去问张角在平庄他有多少财物损失,将来发还的时候,他好心里有个数。
……
马强从密道逃出了平庄,片刻不敢停留,马不停蹄的赶到汝南,找到了正在伏牛山和伍孚较量的张角。张角一听就急了,“损失了多少钱?”
“大概三个亿左右。”
张角的眼睛立刻直了,过了好半天才倒吸一口冷气,“三个亿,全没了?”
马强哭都哭不出来:“弟子也没想到他会带那么多人来,连转移都来不及。弟子有罪,请大贤良师责罚。”
“责罚?”张角气极反笑,“刘修这是疯了,要和我作对到底?我还没去惹他,他倒先来惹我了?敢抢我的钱?”
“大贤良师,这事不能说啊。”马强连忙把刘修的险恶用心说了一遍。张角听了,也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刘修抢了他的钱顾然可恨,可是要让天子知道他这么有钱,却在天子最需要钱的时候一毛不拔,那更是一场灾难。看来不管怎么说,这笔钱不管是落到刘修手里还是落到天子手里,暂时都要不回来了,也许落到刘修手里还好一点。
可是这口气实在太难下咽了,被人抢了钱,还得谢谢他不成?
“大贤良师,究竟是谁动的手?”
张角叹了一口气:“元义,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能在刘修的手里把人劫走且不说,还能瞒过我太平道众多弟子的眼睛。”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查过了,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教区内,没有越界的举动。”
马强躬身应喏,他虽然还是不知道是谁在他的地盘上掳走了唐英子,但是既然张角说没有人越界,那他就相信,对于张角的话,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弟子无能。”
“我在想。会不会是刘修自己干的?”张角沉吟道,“他自己藏起了圣姑,这样不仅我们绝望了,还可以借题生事,讹我们一把?”
马强一愣,“很有可能啊。刘修这人……做得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倒是中了他的计了。”张角苦笑一声,“刘修这一计,够yīn险啊。”
马强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荀家的荀彧也到了洛阳。据说是和刘修一起去的。”
“荀爽的那个从子?”
“就是他。”
张角浓眉紧锁,他想不明白荀彧这样的豪强子弟怎么会和刘修走到一起去了,一直以来,刘修身边都只有一些与他同是边地的武人,中原一带的世家子弟都看不上他。怎么他到颍川跑了一趟。荀彧就跟了他。而且是荀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的一个。
这人是个劲敌啊,张角暗自长叹一声。
“大贤良师,洛阳的事情……怎么办?”
“别急,看看天子会有什么反应。”张角无奈的摇摇头,“你到荆州去一趟,刘表到任之后。曼成那里很吃紧,我这次围攻伍孚。他都没能脱身过来帮忙。”
“喏。”
张角被洛阳的事情搞得心烦意乱,没心情再和伍孚演戏。抓住一次机会,带着卜已、彭脱等几个弟子亲自上阵。他们几个人的武技可不是普通士卒能比的,特别是暴怒之下的张角更是所向披靡,一声暴喝,震得伍孚目眩神mí,彭脱冲上前去,一刀枭首。
伍孚一死,他手下那些人斗志全无,很快就张角制服。张角随即赶回平舆,正在考虑怎么向天子申诉,天子的诏书到了,几乎就在同时,宫里的密信也到了。密信上说,天子对张角隐藏的实力非常震怒,现在已经下诏司隶校尉杨彪、河南尹何进、洛阳令周异三人在京畿范围内大肆搜捕太平道众,请张角无论如何不能泄lù那份名单,否则洛阳城里就要血光四起了。
张角深知其中利害,只得强忍下了这口恶气,上书天子说,洛阳靖庐只有那么多钱,绝对没有sī藏或转移的情况,刘修是在污蔑他。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