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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5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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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何尝不知道他不满,可这不是我瞒着他,是他自己不明白。”刘修叹了口气:“先生的学问是好的。可是总把人看得太善了些。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就他那脾气。我如果告诉了他,他不得闹出大事儿来?”
    王楚不免吃了一惊,刘修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她太清楚了,可以说是不怕事的人,现在居然怕卢植闹出事来而故意瞒着卢植,宁可让卢植为之生气,那这件事肯定不会小。
    “对了,你大父的身体如何?”刘修打破了沉默,“我只能在洛阳呆两天,马上就要赶回长安。这么久没看到你的大父,拜见你的父母了,我们抓紧时间去一趟吧。”
    王楚哪有不允之理,连忙起身去安排礼物。风雪见王楚一副雀跃的样子,想起自己的家人远在万里之外,眼睛立刻有些湿润。
    “阿雪,别哭,你看马上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刘修将风雪搂在怀里,在她眼睛上wěn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孤单,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我向你起誓,等明年孩子百rì之后,我就把你接到长安去,以后不再分开,好不好?”
    虽然旁边有不少shì婢,但草原上的女子对这些礼节本来就不是很看重,风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舍不得离开刘修温暖的怀抱。她哽咽道:“我……我现在就想去。”
    “现在?”刘修忍不住笑了,抚着她滚圆的肚皮,窃笑道:“千里山路,哪有那么好走,万一有点事情,到时候阿爸要怎么责备你?安心在洛阳呆着,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到时候让阿爸开心开心,好不好?”
    提到风裂,风雪的眼中的思念更浓:“也不知道阿爸怎么样了。”
    “阿爸很好。”刘修把戏志才带回来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又允诺一有机会就陪她回草原去,风雪听得入神,情绪这才渐渐平复。
    ……
    王家后院临水的小亭中,王苞躺在椅子上,缩在厚厚的棉被里,一动不动,瘦削的脸上布满了褐sè的老人斑,气息微弱,好半天才听到嗓子眼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王瑜连忙递上痰盂,王苞像一个张绷紧的弓似的弹坐了起来,吭吭哧哧的咳嗽了好一阵,直憋得脸sècháo红,这才吐出一口浓痰,重新躺下。
    “坐!”王苞摆摆手,示意刘修坐在他身边。刘修依然坐下,王苞伸过手覆在刘修的手上,刘修反手握住他,这双大手曾经非常厚重有力,可是如今却只剩下一层松松的皮挂在骨头上。
    “我……”王苞指了指自己的xiōng口,眼睛盯着刘修,眼球浑浊,但刘修却分明感觉到这个老人早就看透了一切:“没几天了。我死之后,依惯例,他们都要辞官服丧,扶灵回老家。”他拍拍刘修的手:“不会再回来了。”
    刘修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捏了捏王苞的手掌。王苞笑了,又把目光转向王楚:“阿楚啊,你有福气,找了个好夫君,百忙之中,还没忘了来看看我这个老朽。你要知足。”
    王楚抹着泪水,将王苞的手握在手中:“大父……”
    “好啦,人活百年,谁能不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王苞爽朗的笑了起来,脸上泛起一阵cháo红,“我那么多儿子女儿、孙儿孙女。细想起来,唯有你这桩婚事是我最满意的。”
    王楚偏过头看了刘修一眼。想起当初大父和父亲是如何不肯。现在却说这样的话,生怕刘修为之不齿。刘修却面sè凝重,脸上什么笑意儿也没有,只是静静的听着。
    “好啦。你事儿也多,就不用陪我这个老朽了。”王苞看向刘修。“不过,你挖出来的坑,也不能随便弃了。送给需要他的人吧。”
    王瑜父子大huò不解。互相看看,刘修眉头一颤,随即明白了:“多谢大父指点。”
    王苞将他们的眼神似乎都看在眼里,哈哈一笑,随即又咳嗽起来。他一边咳,一边挥手示意刘修和王楚自便。王瑜和王斌上前服shì他。刘修站在一旁看了片刻,鞠躬行了一礼。然后在王楚耳边说道:“你多陪陪大父,然后自己回家去,我去有点事。”
    王楚瞟瞟他,心里有些不高兴。祖父已经这个样子了,估计这一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他这个时候还忙着做什么事?她心里不喜,却又不想当着家人的面与刘修说,只是垂下了眼睑,拉着刘修的手不放。王苞咳嗽了一会,转头见刘修还在,已经稀疏的眉毛一掀:“你怎么还在?”
    刘修苦笑了一声,挣脱了王楚的手,拱拱手,转身离开。王苞看看王楚,又看看王瑜父子,嘟囔了一声:“一群蠢材!”重重的躺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王瑜等人面面相觑。
    刘修出了王家,直奔蹇硕的府邸。蹇硕家就在洛阳北部,从王家向西不远便到了,说来也巧,蹇硕今天正好休沐,一听说刘修来了,他非常诧异。他们相交虽然好,但是sī下里却很少登门拜访,为了就是防止被天子猜忌。
    蹇硕犹豫了一下,觉得刘修突然到访,恐怕不是心血来cháo来看看他这么简单,连忙亲自赶到大门口迎接。
    “唉呀,你这么客气,我怎么禁受得起。”刘修进了门,拉着蹇硕的手臂向里走,朗声笑道。蹇硕微微一笑:“你是卫将军,位在九卿之上,我只是一个内shì,怎么能乱了礼节。”
    刘修用力拍拍他厚实的背脊,上下打量了一番:“真是可惜啊,以你这副身板,如果不是在宫里shì候陛下,而是在疆场上厮杀,早就立功封侯了。”
    “卫将军,你就别拿我开心了。”蹇硕半真半假的抹了抹眼泪。
    “不是拿你开心。”刘修严肃的说:“我马上就要回长安主持征羌的事宜,想请陛下安排一个监军,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监军?”蹇硕有些疑huò的看着刘修:“陛下信任卫将军,卫将军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我知道陛下信任我,可是有人在诋毁我,他们说我拥兵自重,有割据一方的不臣之心。”刘修松开蹇硕,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气恼,不过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你看我先生才带了三万兵,左丰一句谗言,就能免了我先生的官。我现在不仅有关中的虎牙营、扶风营,还有凉州羌汉各营,手下何止三万人?以后在陛下面前说三道四的人多了去了。陛下也许不会说什么,可是别人因此说陛下偏心怎么办?我们做臣子的,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不能让陛下为难,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心底无sī天地宽,有没有监军,对我来说没什么二样。只是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想挑一个真正能作战的监军,省得到时候拖累我,你说是不是?”
    蹇硕听了,眉开眼笑。如今天下大乱,手握重兵的大将不是一个两个,但刘修绝对是手中兵权最重的一个,要说天子不担心,那是假的,只是天子已经派了伏完,不好再派一个监军罢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也不好派监军到皇甫嵩、袁术那里,大军在外,天子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现在刘修主动提出要天子派监军,可谓是正中天子下怀。刘修把这个机会给他,当然也是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了。
    “还是卫将军忠心为国啊。”蹇硕含笑说道。请刘修在堂上坐下,吩咐人上酒。
    “做臣子的,本当如此。”刘修呷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我们武人,不怕浴血厮杀,只怕朝中被人捅刀子。比拳脚。我们怕谁?可是架不住那些人引经据典,拿圣人当挡箭牌啊。背地里男盗女娼。嘴上却满口仁义。玩这一手,说实在的,我们这些武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刘修虽然没有明的说是谁,但蹇硕心知肚明。连连点头。且不说他和刘修一向交好,仅在这一点上。他们也有足够的共同语言。
    两人说得投机,刘修便提起了夏侯渊和张郃请辞的事。卢植被槛车征廷尉之后,夏侯渊和张郃便上书请辞校尉之职。天子不准。可是想让人不当官容易。要逼人当官可真不容易,为此,天子还发了火,说是他们眼里只有刘修,没有朝廷。现在听刘修提起这事,蹇硕也严肃起来。把天子的反应转述给刘修。
    刘修非常委屈:“我知道,张郃、夏侯渊和我交情莫逆。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心思,这笔帐一定会算到我的头上去。我也不想分辩,而且我马上会把他们招到关中去。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这两个校尉之职让出来,可不能落到袁家手里去,要不然这北军……”
    蹇硕苦笑一声:“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把这两人调走?”
    “你错了。我先生都被人挤走了,他们俩在这儿又有什么用?他们不管在哪儿,都会被认为是我的手下,既然如此,我不如干脆把他们调到身边去。”刘修向前凑了凑:“虽说附从袁家的士子多,可是,你们身边也不是一个也没有啊。这北军……还是掌握在天子手中最好。”
    蹇硕眼珠一转,突然明白了。刘修一方面是避嫌,另一方面是给他们让出机会。如果宦官们能在北军中占两席,再加上隶属于宋皇后一系的曹cāo,宫里的力量在北军中就占了上风,他如果跟在刘修后面立了功——这显然是不用怀疑的——将来这宫里兵权最重要的是谁?当然是他蹇硕。
    “卫将军的大恩大德,我肝脑涂地也没法报答啊。”蹇硕长叹一声,双手举起酒杯:“请卫将军满饮此杯。”
    ……
    “刘修这么说?”天子停住了手中的笔,怔怔的看着蹇硕,眼角绽出一丝满意的笑纹。刘修自请监军也就罢了,说实在的,派的监军如果不能让他满意,谁也不能保证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会不会让监军死在乱军之中。但刘修把夏侯渊、张郃抽出北军不是为了表示对卢植免官的愤怒,而是为了让他这个天子更直接的掌握北军,这让他非常高兴。
    “卫将军的忠心rì月可鉴啊。”蹇硕连忙说道。
    天子放下手,站了起来,一边晃着腰,一边笑着点点头:“他这么一说,倒也像是有几分道理。卢植免了官,这北军可以交给骠骑将军代管,这步兵校尉和屯骑校尉,倒是要找两个合适的人选才行。你想想,有谁能行的?”
    蹇硕瞟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赵忠:“陛下,你怎么忘了赵常shì的弟弟赵延做了十多年的城门校尉,奉忠守法,从未出过差错吗?”
    天子眨了眨眼睛,回头看看赵忠。“是啊,你那弟弟好象的确蛮适合的。”
    赵忠也正想着这事呢,只是他没想到蹇硕会主动提到他的弟弟。城门校尉虽然也是比二千石,但是手里只有十二个城门的门卒,没什么立功的机会,和可以带兵征战的北军五营校尉比就差远了。一见蹇硕主动示好,他当然也不能无功受禄,连忙躬身说道:“臣弟虽然谨厚,可是要比起勇武来,却和虎贲仆shè蹇武有些距离。据说蹇武骑战步战,皆有蹇硕的真传。”
    “你弟弟?”天子大笑。蹇硕虽然是个宦官,但身材壮硕,也有一身不错的武技,这他是知道的,要说蹇硕的弟弟有武技,那也说得过去。
    “是我从弟。”蹇硕抹了抹眼睛,含泪说道:“自从叔父被杀后,我这从弟就与我相依为命。他练习武技,本是为了报仇,是臣劝住了他,希望他能把这身武技为陛下效忠,这才让他做了虎贲郎。”
    天子不笑了,有些感慨。蹇硕的叔叔蹇图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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