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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啊。”刘修恍然,“那也不必由陛下来啊,只需派个人来说一声,我马上便去了。”正说着。刘和也赶了过来,见小天子低着头站在刘修面前,像是在认错。她知道小天子好面子的xìng子。不敢走过来,生怕看到小天子狼狈的模样,以后不好相处。刘修见了。招招手:“阿和,过来,太后是不是让你来召我过去请见?”
刘和乖巧的应了一声,挤了挤眼睛。刘修笑了,拍拍小天子的背:“那请陛下等一等,我就在这里和诸将交待两句,然后便和陛下一起去见太后,如何?”
“好,我……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小天子怯生生的说道,他一看到那些将军们就心慌。()下意识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陛下,这些人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何须回避?”刘修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小天子的眼睛:“陛下要纵横天下,就应该胸怀坦荡。无所畏惧。海纳百川,方能成其大,山积细壤,方能就其高。这些骁勇的将军,正是陛下纵横天下的倚仗,陛下应该信任他们。亲近他们才是。”
小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刘修满意的笑了,拉着小天子的手走到众将面前,曹cāo等人见了,连忙肃手拜见。
“拜见陛下,拜见骠骑将军!”
“诸位将军免礼。”小天子鼓起勇气,站直了身子,又有些不安的抬头看看刘修。刘修笑了笑,开口说道:“诸位,今天突然请诸位前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蒙陛下恩准,允我回江陵休整。临走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告诫诸位。正好陛下来了,就当着陛下的面说了,请诸位牢记。”
“喏!”众将轰然应诺,声如惊雷,吓得小天子腿直打颤。他看着眼前这些神情严肃,眼神专注的将军们,真切的感受到了刘修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威望,远不是权利和官职所能带来的。
“诸位都是带兵之人,战场之上,可不是坐而论道,大可以天南海北的胡说一通,战争来不得半点虚文,否则付出的就是成千上万的xìng命。如今虽然休战,可是谁也不知道战事什么时候会再起。我只想恳求诸位一句话:战争就是战争,一切都要按战争的规律行事,不要掺杂太多的其他想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就是为将者的目的,怎么打能达成这个目的,就怎么打。”
曹cāo眼神一闪,品味到了一些其他的意味。他看了小天子一眼,小天子虽然停止了哭泣,但是还没彻底回过神来,对刘修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
“打仗不可能不死人,但是,我们要让每一个战士的牺牲有价值。因为每一个战士身后,都是一个家庭。”刘修沉声道:“如果有人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胡作非为,战士不容,我不容,苍天不容。诸位可听清楚了?”
“喏!”夏育等人一听刘修的第一句话,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吸足了气,等着此刻大声应诺。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还要响亮,还要整齐,还要震撼。小天子心里只有胆怯,可是杨修、周瑜却听得分明,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由得暗自苦笑。刘修当着小天子的面说这番话,以后小天子想轻易的掌握兵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刘修用兵,首重参谋团,其次各人畅所yù言,要想以个人的威信来做决策,也只有刘修这样身经百战的宿将,即使小天子贵为至尊,也休想以一家之言让其他人俯首听命。
换句话说,刘修这句话,已经堵死了小天子在他走之后夺取兵权的可能,至少是设置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看看犹自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小天子,周瑜暗自叹了一口气。
刘修挥挥手:“多谢诸位承情。陛下年幼,还需要历炼。我走之后,请诸位多多支持陛下,人有诤友,君有诤臣,皆是人生幸事。我刘修生而有幸,能与诸位并肩作战,我相信陛下也会因为有你们这些敢于直言的诤臣而骄傲的。陛下,你说是不是?”
小天子下意识的点点头:“先生所言甚是。”
周瑜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哀叹一声,完了,彻底完了,这下子陛下真是被套牢了。有了刘修这话句撑腰,谁还会把陛下当回事?
刘修挥挥手:“我请诸位来,就是想说这些。诸位都散了,以后用心做事。人在做,天在看,我也会在江陵看着诸位的。”
众将再次应喏,转身散去,各归本营。刘修转身对小天子道:“陛下,我们一起去太后帐中。”
小天子顺从的跟着刘修,一起来到太后的御帐。太后听得刘修大营的方向有聚将的战鼓声,也吓得魂不守附,几次走到帐门口张望,险些登车赶去。可是想了想,她又退了回来。直到有人来报,陛下和骠骑将军已经来了,她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在刹那间似乎全被抽空了,一屁股坐在榻上,抚着心口,庆幸不已。等刘修和小天子进帐时,她已经恢复了从容镇定。
“骠骑将军,如今兖州大疫,冀州未来,你怎么能回江陵休整?”宋太后淡淡的笑道,看都不看脸上泪痕犹在的小天子一眼:“将军的辛苦,我和陛下都是清楚的,只是大事未定,所以未及酬劳。将军此刻弃我母子而去,奈天下何?”
刘修拜倒在地,躬身答道:“太后言重了。臣岂敢如此。今兖州已定,在太后和陛下的关怀之下,疫情也已经得到缓解。只是因为这场大疫,原本准备用来收复冀州的钱粮已经用尽,臣想回江陵休整,是陛下对臣的关怀,臣也想为陛下筹措粮食,以备再战。再者,荆州新定,便遇上了今年的大战事,诸项事宜,有不妥处,需臣去处理。是以公私两便,岂敢不顾太后与陛下,独自偷安?陛下长成,聪明英特,内有太后指导,外有众臣辅助,纵无臣,亦可平定冀州,致天下太平。”
“他啊,小聪明是有的,只是离一个合格的天子还有一段距离。”太后瞟了一眼乖乖的坐在一旁的小天子,淡淡的笑道:“我是个妇人,能有什么见识。先帝英年早逝,虽有卢公教导,可惜卢公事务繁忙,一时不得空。这段时间随将军左右,我的确看到了他有一些长进,将军一走,我担心他又会故态复萌,不知天高地厚。”
刘修连忙谦虚了几句。
“将军,天下大乱已经数年,辛苦多年,眼看着就剩下冀州。将军何不等冀州平定之后,再颐养天年?且将军还年轻,现在就解甲归田,不觉得有些太可惜了吗?”宋太后缓声劝道:“将军,陛下弃世前,最遗憾的就是将军不在眼前,否则将军定是托孤之霍光。”
“太后,臣也想做霍光,辅佐陛下成一代明君。可是臣又不想做霍光。”
宋太后讶然道:“将军这是何意?”
“霍光虽辅政有功,但为人擅权。辅佐孝宣帝时,使宣帝如芒在背。且霍光自己虽然是个忠臣,可是教子无方,以至于子孙谋反,若不是孝宣帝念其功业,霍光将因此而身死族灭。臣如今征战在外,除小女随军之外,其他诸子皆已长大chéng rén。若无臣教诲,焉知不会成为霍禹之流?臣身为楚王世子,又蒙太后与陛下信任,拔为骠骑将军,爵位皆已极人臣,正当急流勇退,教诲子孙,长保富贵。还请太后与陛下成全臣的一片心意。”
宋太后沉吟良久,只好点了点头。RQ
第684章 难成大器
刘修不顾宋太后和天子的挽留,带着亲卫营走了。他本来要交出骠骑将军的符节和印绶,可是宋太后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他也没再坚持,收归囊中,扬长而去。宋太后想留下刘和陪伴她,也被刘修以刘和年长,尚未成亲,不宜与天子朝夕相处为理由,一起带走了。看着刘和亲热的拉着刘修的手臂上了车,宋太后的心里像是被剜去一块肉似的难受。
小天子赐仪仗,亲自送到十里外,这才依依惜别。站在长亭外,小天子闷闷不乐,脸sè忧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瑜等人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劝解。这事情发展得太快,从小天子和刘修说那句话,到刘修离开,前后不超过半天。立了大功的刘修突然之间抛下大军回江陵封国去,任谁都会把这当成天子的意思。刘修是走了,可是他的影响却并没有消失,他将在江陵遥控着这里的一切,小天子反而背了一个猜忌的名声,心情可想而知,这个时候谁也不会上前找不痛快。
让小天子更头痛的是,刘修在这里主持大局的时候,荆州、扬州源源不断的送来粮食和药物,从来没有人敢和刘修讨价还价,现在刘修走了,那些人还会那么听话吗?他们如果用新政的合约来推搪,不肯送粮食和药物来,他又将如何处理?把刘修再请回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太后出面挽留都没有奏效,再请他出山。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一想到接下来的困局,小天子的心里乱成一团,又愁又恼。
卫将军曹cāo站在小天子身边。双手交叉握在胸前,也是哀声叹气,愁眉不展。刘修袖子一甩走了。这里除了天子,他的军职最高,再加上曹家和宋家的关系,他理所当然的要担起这个重任。他当然希望能独自领军平定冀州,立下不世之功。可是他更明白,如今兖州元气大伤,根本没有平定冀州的实力。而刘修留下的那些骄兵悍将都以为是小天子逼走了刘修,他曹cāo可能也有份。这心里都咬牙切齿呢,哪能让他为所yù为?这不,刚刚送走刘修,夏育就来问他,卫将军,这兖州也平定了,该给兄弟们的赏赐什么时候能到位啊。兄弟们可都等急啦。
曹cāo气得要吐血,刘修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问?这不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嘛。
见小天子像拉磨的驴一样转个不停,曹cāo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轻声道:“陛下,骠骑将军已经走远了,陛下也该早些回营了,还有好多事等着陛下处理呢。”
小天子有些失神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怏怏的上了车。赶回大营后,小天子立即把曹cāo请到大帐议事,面对刘修走后留下来的一摊子事,他们必须立刻接手,否则刚刚平定的兖州马上就会一团糟。
“对冀州的战事,要不要停止?”小天子一开口就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骠骑将军不在,卫将军能不能dú lì承担对冀州的战事?”
曹cāo苦笑不已。“陛下,冀州虽然已经四面受敌,但大小百城,又岂是轻易能攻下的?像钜鹿、邺城这样的大城,随便哪一个都能耗上半年一载,没有充足的粮秣、军械,又岂能轻易兵戈?”
“攻城的事,你倒不用担心。骠骑将军虽然走了,可是徐荣还在,他手里有利器,能够顺利的攻破城池,迅速结束战斗。”小天子雄心勃勃,用力握了握拳头。
曹cāo很惊讶:“是什么样的利器,居然能用于攻城?”
“是……一种新式武器,威力很大。”小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曹cāo透露了一些。“当初骠骑将军之所以敢把徐荣的两万大军留下平舆城下,就是因为这个利器。不过平舆城不败而降,也就没用上。”
曹cāo眼珠一转:“如果是这样,那攻城的胜算就大大增加了。可是粮草问题怎么办?”
小天子郁闷的长叹一声,咂了咂嘴,什么也没说。他愁的也正是粮草的问题。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还打什么仗。“可惜,兖州残破,豫州新定,都当不得大事,要不然又何须如此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