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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此时有些无法把握自己的态度了,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希望一生一世就如此度过。但当他听见绍问师口中冒出的一句句责任之时,他有些茫然了,本有的坚定也似乎有些动摇。他转过头去,迎来的是两位妻子殷勤的目光,嘴角蠢动几次后,他终于问道:“他所说的那些真的都是我的责任吗?”
柔青和墨碧兰此刻眼中都饱含着泪水,她们也多么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继续到永远,但她们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无天又转首向况悠然看去,虽然相识不久,但无天却发现他对况悠然有着难以解释的信任,那种信任有时甚至超过他对自己的信心。
况悠然知道这是无天要最终下决定的时候了,他叹息一声道:“当年我与天宇兄弟相遇时,因为相互投缘,两人又都向往淡漠悠闲的生活,所以成为知己。当时他因为无法与我共游山水而遗憾异常,因为他无法抛却他对上任帮主的一个诺言。”
无天呆立半晌,最终对绍问师道:“看来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不愿,但我还是决定去面对你说的那些责任。”说完又转头看了柔青和墨碧兰一眼,接着闭眼盘坐在巨石上。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刹那,柔青和墨碧兰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眼泪,泪水落下,被山风带起,就如风中的花瓣。
绍问师向柔青点了点头,这既代表歉意和又怀有感谢。然后重新盘坐下来,横琴膝上,手指抚摸着琴弦,片刻之后,指尖轻动。一缕弦音随指流出。
琴声不大,却让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得非常真切,这是一首非常婉转的曲子,让人不觉间勾起以往的回忆。
处在声中的无天却又是另一种感受,朦胧间他好像置身于一个迷宫之中,他不断的寻找这出口。他看见了很多门,当他满怀欣喜的推开之时,看见的不是迷宫外广阔的世界,而是另一张张一摸一样的门。他有些沮丧,却又不愿放弃,于是他又推开了一张张门,然后看见更多的门。
他忍不住高声大喊“有人吗?”没有回应,就连回声都没有。他累了,累得无法再走动,于是他坐下休息,等身体稍稍恢复,他又开始寻找那张通向迷宫之外的门。
绍问师双手不断在两根琴弦之间拨动,曲子此刻也变得越来越高昂起来,汗水划过他的额头,滑过他的脸,最后落下,眼看就要滴在琴上时,却在一瞬间被蒸发。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每一次拨动琴弦后,手指都会有一点轻微的颤抖。
琴声再变,原本柔和的曲调已经转为铿锵之音,一个个音符犹如满弦而出的利箭,震人心脾。
无天全身已经湿透,脸上的表情表明他正处于痛苦的挣扎,柔,墨二女的泪水此时已经如断线的项链般连绵留下,她们知道,不久之后无天将离她们而去,她们又将重新面对那个让她们爱恨难分的天宇。
不断推门又推门的无天终于感到自己筋疲力尽了,他趴在一扇门上喘着粗气,体力的透支让他感到身体虚脱无比。
他环视着周围难以计数的一摸一样的门,绝望感加上身体的无力,让他终于倒下了。仰躺在地上,眼中是灿烂的阳光,不经意间,他的目光随着阳光的轨迹看去,却发现阳光落在一扇门上,奇异的是,那删门居然没有影子。
诧异之下,他又去看其他的门,发现几乎所有的门都没有影子,只有一扇门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黑影。此刻那张门是如此的显眼且与众不同,刹那间,他知道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
身体之内突然间有充满了力量,他爬起身来,径直走在那黑色的影子中,毫不犹豫的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入目的是一片无垠的草原。
他迫不及待的走出门,摆脱迷宫的困扰让他觉得脚步都变得飘飘然起来。他快步向前走去,现在他只想离这个恼人的迷宫越远越好。
正行进间,一股血腥气味飘来,他皱了皱眉,不由加快了脚步,紧接着他看见了一个战场。
战场之上只见一个浑身银色铠甲的战将手中提着一把宝刀前后冲杀,手下难寻一合之将。银色战甲渐渐被血染红了,在阳光照耀下发出刺眼的红色光芒。
忽然间,那勇猛的战将转头向他望来,他也终于看清了这个无敌战将的面貌,他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
那是一种通红如血的脸,但除了颜色之外,五官容貌居然与他一摸一样,只是那桀骜的神态,凶狠的眼神是他所不拥有的。
那战将显然也呆了呆,向他投来诧异的眼神,当两人的眼神相交时,无天脑中一阵大乱,无数场景信息从那无形的眼神之中传入他的大脑。
离别的悲伤,生存的艰险,战斗的激昂,还有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对热血的渴望,一一充斥在他脑海中。他能肯定这些都没有经历过,但同时他又不得不将这些情绪原原本本的印在脑海中,成为他记忆的一部分。
“啊。”无天只感觉头痛欲裂,突然睁开双眼呼喝起来。
绍问师长出了一口气,跟着停止了弹奏。
柔青和墨碧兰满脸关切的跑到无天身边,却又不敢靠他太近,只能用关切的目光代表着她们的焦急。
无天眼中的狂乱慢慢散去,头痛也慢慢减弱,他举目扫视周围众人。
柔青和墨碧兰都感到心中一凉,那目光变了,那些原有依恋仿佛已经点滴不剩。
“况兄,能再见到你真让人高兴。”
况悠然看着无天,或者现在应该称天宇更贴切,笑道:“天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天宇淡淡一笑,这种笑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在他的脸上出现过了。第一次见识到这微笑的三侍女看得都是一呆,暗想道:原来新主人的笑容是如此迷人。
“绍问师拜见帮主。”绍问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天宇身前。
天宇看了看他,颔首道:“琴使辛苦了,若不是琴使苦口相劝,恐怕我再无法出现在这世间。”
绍问师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等会属下会将这两年来在九剑国内的进展一一向帮主汇报。”
天宇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眼光投向半米外,眼中满是复杂神色的二女。
他看着依然留在二女脸上的泪痕,叹息一声,道:“青儿,兰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这一句话让好容易才收住泪水的二女再次泪洒玉面,她们一言不发,扑入天宇的怀中,柔青一边抽泣,一边道:“我还以为你恢复记忆后,就不再认我们了。”
天宇轻拍着二女的肩膀,安慰道:“我曾经承诺过要和你们永远在一起,青儿,你应该了解的,我的承诺什么时候失效过。”
柔青自是听出天宇在取消她原来利用他的一句承诺,赖在他身边之事。气羞之下,轻锤了几下天宇的胸口,道:“身为一国之皇的天宇自然眼出必行,可无天却如一纯真的孩子,孩子的话我又怎么敢轻信。”
天宇又安慰了一番,终于让二女恢复笑容。
天宇又将方莲等三个侍女叫来身边,问道:“你们现在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当初启离兄将你们赠给无天。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天宇的身份,你们可以选择继续跟着我或者回到启离兄身边去。”
三女在一边小声商量了一阵,最后方莲代表三女道:“无论发生什么变故,你都是我们的主人。除非你如孔剑使一样,将我们赠人,在那之前我们都会一直跟随着你。”
柔青拉着方莲的手笑道:“他敢,就是他舍得,我和碧兰也不会舍得呀,没了你们三个,我和碧兰照顾他不知多辛苦。”
天宇尴尬地笑了笑,虽然现在他已经不是无天,但对柔青,墨碧兰的迁就和爱仿佛一点不漏的从无天那继承了过来。
记忆回复后,天宇体内的天魔气也同时得以恢复,几人都觉怪异,但天宇自己也说不出为何失忆后天魔气会消失的原因来。最后众人只好拿他那个还未确认的魔尊做为理由,因为根据绍问师说言,魔尊身上会有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
天宇抬头看了看黑暗之中的无名山,对身边的况悠然道:“况兄,看来这个无名山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我是否真继续完成此游。”
况悠然微笑道:“你我难得一同游历,怎可半途而废。”
天宇又转头向绍问师问道:“问师,你又怎么会到无名山来?”
绍问师迷惑道:“据我所知此山并非叫无名山,此山似乎是一个门派的总坛所在地。这两年来,我发现有一股秘密的势力活动在九剑国各地。袁超所统辖的领地内也有这股势力活动,追查之下,发现他们实力非常强大,而且拥有奇特的超控动物的能力。”
天宇闻言失声道:“他们可是驯兽门?”
绍问师诧异道:“难道帮主也在暗中调查他们。”
天宇摇头道:“只是失忆后,南下途中在明珠国无意听见的。你继续说。”
绍问师继续道:“根据不断得到的新情报,我可以断定这股势力有极大的野心,他们想控制整个九剑国。在一次跟踪他们的过程中,我听到他们说起这座山,在他们称这座山是龙山,他们的圣堂也就在此山中。我想来探个究竟,不想却碰见了帮主。”
天宇闻言,暗想:看来无不知对驯兽门的了解也有误差,驯兽门并非如他所说般安分守己,只是他们将活动大都控制在九剑国之内罢了。想到刚才出现的那些白虎,再结合绍问师的发现,几乎可以断定此山就是驯兽门的总坛。这么看来,红琥的那一番话十有八九是假话,恢复了以往缜密思维的天宇细想之下,发现红琥言行之间确有不少可疑之处。
天宇沉吟了一阵,又问道:“问师,照你看,这驯兽门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绍问师脸色有些难看地答道:“据我判断,他们的实力恐怕不在分裂前的魔门之下。”
天宇哦了一声,大感兴趣地道:“如此说来,我们还真应该去他们总坛去看看。”
烧烤的香气飘来,几女正在将刚才刚才只烤了一半的野鸡继续加工。
刚才一番折腾,众人早将晚餐给忘了,此刻已经繁星满空,肚子却依然空空如也。天宇摸了摸肚子,笑道:“先都别说了,还是先解决五脏庙吧。”
清晨是山上云雾最薄的时间,每天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隐约地看见山峰之颠。
天宇抬头看着朦胧的山顶,它看起来是如此圣洁而美丽。甚至让人产生一种不敢攀登仰慕和自卑。
况悠然也仰头看着山顶的奇景,目光之中流淌着惊艳和感动。
“真美。”柔青走到天宇身边轻声道。她眼中的痴迷是对那美的最诚恳的肯定。
众人之中只有绍问师丝毫未被眼前景色打动,他一早醒来便背着他的魔琴在附近查看。他们的对手是这里的主人,一切都要非常小心才行。
天宇收回目光,却见况悠然依然神采奕奕地抬头仰视,笑道:“要说这里游历名山最多的非你莫属,如今你的表现却如最未见过美景的人一般。不知之人,还会以为你是初登高山之人。”
况悠然终于不舍地将头放平,自嘲般地道:“我此刻的心情与初上高山之人又有何两样,谁想我寻觅名山名峰十数年,直到此刻才真正感受到古书中形容的,纯如处子,美如少女之境界。”
天宇突地担忧道:“此山虽美,却是凶险重重,况兄身不会武,如此与我们共同犯险实在过于冒险。况兄是否再考虑一下。”
况悠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天兄弟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天宇无奈摇头,他知道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