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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将头连摇,但仍是不发一言,一副娇躯,却靠向他的怀中,那泪水更是扑籁籁的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他万分怜惜的把她搂在怀中,软玉温香,香泽微闻,一股热流,隔衣传了过来,他不由把她搂得更紧,低头看着那如樱桃初破般的小口,正想把嘴凑上……
忽然想起,还有一个老哥哥在旁边,不由俊面鲜红,讪讪的把她的娇躯扶正,尬尴的向千手神偷一笑。
可煞作怪——
一向嬉皮涎脸,玩世不恭的老哥哥,这时却面色沉凝,像有什么不可解的深愁般,两道白眉皱成了一条线。
他心头一震,低声叫了一声:“老哥哥!”
“小兄弟,你可看出兰妞儿有什么不对?”
他心头一阵猛跳,又瞥了她一眼,似有所悟的道:“她似乎不肯开口说话!”
“不是她不开口说话,而是她不能说话!”
“什么?她不能说话!为什么?”
“她已被天毒门人用药毒坏了声带,所以不能说话。”
他不由一阵急痛攻心,又侧头望了凄楚动人的兰妹妹一眼,忽然一个意念升上心头,面上一喜道:“我可用‘搜穴清脉功’助她迫出体内之毒!”
“没有用,这毒并不存在她穴脉之中,而是已经破坏了她发声的机能,你那种功夫可用不上!”
他宛若万丈悬岩失足,惶然道:“老哥哥!没有救了?”
“有,一是取得天毒门的解药,但彼此是生死之仇,对方岂肯把解药给你,这解药只有‘天毒尊者’一人持有,另一个办法是寻到那‘鬼手医圣芮秉心’,只有他能解得,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另外一人能解各种绝毒!”
“鬼手医圣芮秉心?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千手神偷道:“鬼手医圣芮秉心,为人孤傲怪僻绝伦,年纪已在八十开外,一向隐居在巫山绝顶,医术通神,真有活死人而肉白骨的能力!”
司徒文暗自盘算:现在距离“幽冥夫人”赴天南“玄阴谷”,接掌“幽冥教”的时间还有二十日左右,“幽冥教”本属邪教,他无意去阻止这一场魔鬼阎墙之争,让他们以毒攻毒的减少些为恶的力量最好,他的目的只是要寻找“幽冥夫人赵冰心”和“天毒尊者”索还血债。
而“天毒尊者”毫无疑问的是和“幽冥夫人”一道,白骨勒“天毒门总坛”已被他挑毁,那“幽冥夫人”接掌“幽冥教”之后,两人同住“玄阴谷”俟机再起,也大有可能,如果自己稍微耽延些时日,元凶当不致漏网。
他又考虑到由此入川,奔赴巫山往返最多十日,且先求得解药,医好兰妹妹的病要紧。
于是向千手神偷道:“老哥哥,我想连日驰赴巫山,求见‘鬼手医圣芮秉心’求讨解药,然后再到天南‘玄阳谷’向‘幽冥夫人’和‘天毒尊者’索讨血债!请老哥哥带同兰妹,先回寒舍暂住,也免得起居不便,我求得解药,即行赶回!”
千手神偷沉吟半晌之后道:“如此也好,不过小兄弟要记住那‘鬼手医圣芮秉心’怪僻绝伦,你此去是有求于人,凡事以礼为先,不可逞强!”
“谨道老哥哥的吩咐!”
随即又面向公羊蕙兰道:“兰妹!你且先随老哥哥到我家中住下,我去巫山求得解药,十日左右即回,你放心,我无论如何必要寻得解药,使你恢复常态!”
兰姑娘黯然神伤的点了点头,泪水又直挂下来!
一向天真淘气的她,此刻竟变得这样的柔弱。
他本有许多话要对她说,他也想向她吻别,但碍于老哥哥在侧,只好以眼神代替了说话,彼此默默的交换着心声,互视良久,真是灵犀一点通了。
虽然这只是短暂的离别,但彼此都不胜依依之感。
远处传来两声鸡啼,夹着几声犬吠,天将破晓。
鸡鸣天欲曙,在昏黄的空灯掩映下,三人互道珍重而别,抛下了满院积尸的无忧堡。
且说,司徒文寻回了他的白马,想起此去巫山尽都是峻岭崇峰,马匹根本就用不上,遂又回头,把马匹交与兰姑娘乘坐,自己展开绝世轻功身法,兼程疾赶。
巫山——
崇峰峻岭,绝壑千寻,悬岩叠嶂,乌怨猿愁。
就在这穷山恶岭之中,飞驰着一条人影,不!不是人影,说他是一只灰鹤,还来得恰当些,只见他在云锁雾封的绝壁峭岩之间时隐时现,电闪飞驰。
奇怪——
两日来,不论白天黑夜,那人影始终不断出现。
他是谁?
他就是为了未婚的心上人公羊蕙兰姑娘中了“哑毒”,而来巫山寻觅“鬼手医圣”求取解药的怪手书生司徒文。
两日来,他不断的奔驰在峭壁绝洞之间,但巫山多大的范围,要想寻找一个人,何异大海捞针。
当旭日的金辉穿透了晓雾,司徒文徘徊在“神女峰”前,他是在冥想楚襄王梦游巫山的艳事吗?
不是,他在焦急的思索着何以才能探出“鬼手医圣”隐居的地方,今天已是第三天了,毫无蛛丝马迹可寻。
正当他愁苦访煌之际。
突然——
一点黄影,由峰头若陨星般朝峰前的绝谷泻落。
他不由心中一动,趋前向下一看,一堆堆如棉絮般的白云飘浮在半壁之间,谷底雾气蒸腾,什么也看不清楚。
看着那如刀砍斧削般的谷壁,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刚才那飞坠的黄影,对他诱惑力非常之大,三天来,这是唯一值得注意的线索,姑不论其是人是兽。
为了心上人的“哑毒”,他必须要寻到“鬼手医圣”,他值得他去冒任何一种风险,虽然他现在不敢断定那黄影和“鬼子医圣”有关,但他在没有证实之前,他不愿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苦思良久之后,心中忖道不论那黄影是人是兽,既敢飞身射落,难道以自己这等身手功力,反而畏缩不成。
心念之中,猛提一口丹田真气,照着那黄影射落的地方,头下脚上,缓缓回旋飘落。虽然藉着一口真气,身轻如絮,但到下落之势,仍然相当惊人,只见朵朵白云,迎面飞来。
下望绝谷,一片浓雾封锁,暗晦阴沉,深不见底,两旁石壁峭立,滑不留手,毫无藉助的余地。
他不停的拍出内家掌力,藉以缓住下落之势。
心中忐忑不已,这是冒了绝大的险。
这时,即使他想回头,也绝对办不到。
眨眼之间,他已下沉了近两百丈高下,但仍然看不见谷底的景物,依旧是一片幽暗沉沉。
突然之间——
他似乎觉得向下劈出的掌风,接触到了坚实的物体,不由心中一喜,神目展处,浓雾中隐隐现出一段石面。
他蓦一提气,凌云一个回施,拧腰变势;改为头卜脚下,徐徐飘落石面,待身形立定,方才看出,原来是一块从峭壁上突出的峰岩,方围不及五尺。心中又是一惊。
下望黑暗沉沉,上望白云悠悠。
一时之间,他愣住了,不知是如何办才好?
正自愣愕之间,忽然立足的岩石晃动起来,前端渐向下倾,不由心中大骇,敢情这块突岩要崩落了。
足尖轻点石面,身形已离开突岩斜射空中,这个动作是出于本能,没有考虑到下一个动作该如何!一看,几乎失声而叫,原来石下是一个洞穴,此时那块突石已渐向洞口封去,竟是一个巧妙的话门哩!
他身在空中,下临无底深渊,上无攀援借力之处,事实不容许他考虑,电光石火之间,闪电般向洞口射入。
身方入洞,洞口已被封堵,毫发之差,险些葬身绝谷,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身才立稳,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他毫不考虑的劈出一掌。
“噗!吱!”
扑来的却是方才在峰顶瞥见那个黄影,被凌厉的掌风震得撞向洞壁之上,“吱!”的叫了一声,又反弹落地。
司徒文眼都直了,这是什么怪物,竟能被自己五成为道的一掌震飞撞向洞壁,而依然无损。
定睛望去,原来是一个通体金黄的长臂猿猴,这时正瞪着一双火眼金睛,紧盯着自己。
司徒文一见这怪模怪样的小猿猴,忽地想起前在“虢公古墓”时曾随手翻阅过一本书,上面载有这东西,叫“黄星子”,性最凶残,体型虽小,却坚逾精钢,刀剑不入,纵跃如飞能活抓飞鸟,生裂虎豹,难怪一掌徒劳无功。
看样子,这头异兽,必是此洞主人所豢养,而能驯服这类异兽的,绝非等闲之辈。……
思念来已,“呼”!的一声,那头“黄星子”两条长臂前伸,十爪如钧,已如闪电般朝面门抓来。
快得有如电光石火,错非是司徒文,绝难进过。
他为了顾忌这畜牲身后的主人,在真相未明之前,不敢遽下杀手,一闪避开,岂知那“黄星子”竟似通人意一般,一爪抓空,“吻”的一声厉叫,又翻身电闪抓来,司徒文左门右避,而那“黄星子”却狂扑不休。
洞径宽不及一丈,有几次几乎躲闪不开,不禁怒气院起,连一个畜牲也敢欺人,左掌连挥,掌风如涛,一波接一波的汹涌而出,把那“黄星子”在洞壁之上砸得晕头转向,右手两指蓦然一屈一伸,两缕指风,直射’‘黄星子”双睛。
“何人大胆,敢上门滋事?”
话声苍劲雄浑,入耳嗡嗡不绝,显见修为高深。
司徒文忙不迭的撤掌收指。
一个婴面巨眼闭口的白发老者,身穿葛布长衫,已站在身前三丈之外,双目精光炯炯,满脸愤怒之色,“黄星子”似已觉出对方不好惹,臂垂及地,乖乖的蹲在那老人身后,双睛连眨不休。
“娃儿怎生能进我洞?”
“晚辈司徒文,因来巫山寻访一位前辈高人有事相求,无意中冒闯至此,尚请老前辈宽宥!”
白发老者冷哼了一声之后道:“娃儿竟能够抵挡老夫守洞灵猿,看来手底下不弱,既然是无意闯入,老夫不为已甚,你趁早滚吧!”
司徒文脸色一寒,心忖这老头子说话毫不留情,当真狂得可以。他生恐得罪了人,不易探问“鬼手医圣”的踪迹,强忍一口气和声道:“请问前辈上姓大名?”
“少罗嗦,趁早给我滚吧!”
这种情形,司徒文还是第一次碰到,少年心性,怎能撇得下这口气,不由高声叫道:
“老前辈讲不讲理?”
白发老者怪眼一翻,阴阴的道:“娃儿!你到底波是不滚?不然、…”
司徒文不由怒火上冲,剑眉一挑,怒气勃勃的抢着道:“不然怎样?”
“老夫要下手驱逐!”
“哈哈!我怪手书生还不曾被人驱逐过!”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摹地挥出一掌!
司徒文怒在心头,迎着激荡如诗的掌风,单掌猛劈而出。
洞壁回声,一时轰轰之声大作,震耳欲聋,石屑纷落如雨,双方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显见功力悬殊不大。
就在双方一触而退的刹那,一点黄影电射向司徒文。
原来是“黄星子”乘机发难。
司徒文知道这小东西单凭掌力指功,绝难伤它,心念之中,身形捷于鬼魅的一闪,避过来势,电疾转身,反而向“黄星子”两臂抓去。
那小东西似已久经训练,就在一着扑空的情况下,凌空倒射而回,这一手劲功,较之武林顶尖高手犹有过之。
司徒文不由暗暗称奇。
白发老者的掌风,又告袭至,眨眼之间,怪异凌厉无匹的攻出了九掌,这九掌一气呵成,仿佛只是一招。
只见无数掌影,有如满空花雨,全指向周身要害大穴,而出掌的部位角度,大背武林常规,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出,怪异得简直离了谱。
司徒文足踏“烟云飘渺步”,在方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