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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箭迸射,密如雨丝,夹着极其恶臭的腥风,笼罩了五丈方圆之地,这种罕绝人寰的怪现象,使得司徒文为之一窒。
就在这一窒的分秒之间,身上已如蜂螫般,被射中了无数血箭,腥臭之味,扑鼻而入,一阵晕眩,仰身栽倒。
幽冥教主赵冰心施展完“血箭毒磷功”之后,眼看司徒文栽倒于地,心中一喜,面上露出一丝极微的笑容。
而她自己,也因真力损耗过巨,气血双亏,全身表皮尽裂,而受了重伤,身形也跟着缓缓倒下。
女魔的衣裙,也因施展这歹毒阴功而告片片碎裂,全身几乎等于一丝不挂,妙相毕呈。
幸而此时此地,除了昏迷在地的司徒文外,别来他人。
女魔赵冰心仅是因施功力而成重伤,并没有死,她的心中十分明白,她眼看着倒地一动不动的司徒文,心中快慰已极。
她知道对方的性命,只在呼吸之间。
这女魔,毒比蛇蝎,她考虑到对方万一中毒不深,如果来个临死反噬,自己将不能幸免一死。
她必须要予对方再加上致命的一击。
“玄阴谷”阴森黝暗,根本无白日黑夜之分。
半个时辰之后,幽冥教主赵冰心已能稍作动弹,而司徒文仍然如死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司徒文躺身的位置,距离女魔有一丈五六之隔。
虽然是短短的一丈五六,但女魔这时已无力对他再施杀手,因女魔受创之巨,已使她脆弱得如一个婴儿。
于是——
幽冥教主赵冰心,艰难的挪动着血渍斑斑几近完全赤裸的娇躯。
一寸又一寸。
像一尾赤练蛇,缓缓游近它的猎物。
手脚并用的爬行着。
这残毒的女魔,不能等待到两个时辰,让对方磷毒攻心而死,她怕他万一突然醒转,作临死的反击。
她要亲手解决对方。
距离随着时间缩短——
一丈——
八尺——
五尺——
……
伸手可及——
司徒文仍旧寂然如死一动不动。
他是否已经死了?
或许他只是暂时的昏迷?”
他不知道死神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幽冥教主赵冰心得意的笑了——狰狞的笑。
她的右手中指,已指正司徒文的“太阳穴”。
只要中指一落,大罗金刚也难逃一死。
危机千钧一发。
眼看司徒文就将要毁在……
蓦在此刻——
一声闷哼过处,司徒文竟然睁开眼来,一看,不由亡魂皆冒,对方的手指,已然距他的“神穴”不及三寸。
他浑身无力,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本能的一偏头。
女魔的一指,竟告点空。
她决料不到对方会在这时醒来,加以她自己伤势极重,出指已不如平时的快捷凌厉。所以被对方一偏头让过。
一咬牙,中指不收,疾点对方头顶的“百会”大穴。
司徘立在一偏头让过对方点向“太阳穴”的一指后,心知对方必不甘休,一骨碌滚出五尺开外。
他这滚身,恰与女魔出指,同一时间。
半寸之差,女魔的第二指又告落空,而对方已在五尺开外,下由心胆俱寒,如果司徒文此刻有能力出手的话,她知道自己决难逃一死,她已没有抵抗的能力。
司徒文何以在中了对方的“血箭毒磷”之后,还能醒转呢?这也可说是无巧不成书,诸般巧合。
原来司徒文身上所着的那一袭青色儒衫,系得自“虢公古墓”之中,本是奇珍,能避水火,普通刀剑难损分毫。
女魔的血箭,虽然已有不少射中他的身上,却不能穿透青衫而直接伤及他的身体,他除了被射时,感觉一阵刺痛外,并未受害,他之所以昏厥,乃是吸入了毒磷之故。
如换常人,即使吸入毒磷,也难幸免。
但司徒文却因服了“九品兰实”之故,体内潜存着一种解毒的能力,所以在昏厥了一段时间之后,吸入的解毒,已被化解,人自然也跟着醒转。
但他的神志,仍然不十分清楚,方才偏头,滚身,一连避过女魔歹毒的两指,只是一种本能的行为。
女魔此刻万念俱灰,心碎胆裂,骇凛的望着对方。
此刻,她无论有多少歹毒阴功,也无从施展。
司徒文经过这一阵折腾,人也清醒了许多,只是似感浑身酸软无力,当他仔细一看对方时,心中不由为之一震。
只见幽冥教主赵冰心,衣衫寸碎,露出一身斑斑血痕,形状至为惨厉恐怖,但看到那诸般妙相时,不由使面发热,一颗心怦怦而跳。
女魔虽已徐娘半老,但那丰满的胴体,高耸的玉峰,虽在血迹殷然之下,仍然充满了诱惑。
尤其现在裸体横陈,更令人生非非之念。
司徒文一看对方的形象,虽不明究里,但可猜出,这女魔已身受重伤,于是放心的施功迫毒。
“搜穴情脉功”奇绝武林,不到盏茶时间,体内余毒业已驱除净尽,试一运气,功力竟然已完全恢复。
一股复仇的火焰,又在胸中熊熊燃烧。
人也跟着一跃而起,面笼杀气,眼射怨毒之光,一步一步向仍然裸体横陈在地的幽冥教主赵冰心迫去。
.女魔见状,自知难逃一死,反而引发了她凶残之性。
狠狠的喝斥道:“小狗,你要把本教主怎样?”
“我要把你剖腹剜心!”
“哈哈!小狗,既落你手,你就动手吧!”
“哼!小爷还有些话要问你!”
“幽冥教主”赵冰心这时已横了心,闻言凄厉至极的冷笑一声道:“小狗!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
“你不据实答复小爷的问话,你就休想痛快的死!”
“小狗!你待如何?”
“我将点你七处阴穴,让你饱尝七日逆血攻心之苦,然后再把你寸谋处死,你意下如何?”
女魔不由惨嗥道:“小狗,你好狠心!”
“难及你万分之一!”
“死则死矣,何惧之有,本教主死后变厉鬼也不饶你!”
“你说得不错,你将是名符其实的厉鬼!”
幽冥教主赵冰心,此刻竟然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小狗,我好恨!”
“豺狼其心,蛇蝎其性,你还有什么好恨的?”
“我恨当年一时疏忽。留下你这祸根!”
司徒文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沉声道:“女魔!这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幽冥教主赵冰心,目眦欲裂的道:“小狗,你不能称心如愿了!”
话声中,女魔右手倏扬,中指朝立,就向自己的右边“太阳穴”戳去,竟图来个自尽,但司徒文何许人也,岂容她这般容易的死去。
司徒文冷笑一声,右中食指,虚空一点。
女魔痛哼一声,举起的右手,虚软的垂下,眼中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死盯着司徒文,一不稍瞬。
司徒文脸上杀机未退,沉声道:“女魔,你要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时间还不到,在你没有答复小爷问话之前,你决死不了!”
赵冰心气得一个娇躯簌簌而抖。
司徒文欺近一步,厉声道:“赵冰心,中原响两家与你何怨何仇,你竟伙同‘天毒尊者’杀害司徒、慕容两家数十口人命?”
“哼!小狗,只恨当年一时不察,留下你这条……”
“住口!你说是不说?”
“小狗,本教主与你拼了!”
随着话声,女魔的一个身形竟然直扑过来!
司徒文俊目一睁,随手轻轻挥出一掌。
女魔被这一掌之势,震的倒飞丈外,扑地惨哼不止,身上因施毒功而爆裂的皮肤,又殷殷渗出血来。
“你到底说是不说?”
“呸!不说!”
“这却由不得你!”
司徒文右手中指一曲一伸,一缕指空虚空射向女魔。
女魔立被点中阴穴,惨哼声中,一个身形,突地扭曲抽搐起来,在地上翻滚不休气血逆行,穿经走脉,全身如虫行蚁咬。
痛得她不住的惨号,状如野兽临死的哀鸣。
“女魔,你如不说实情,小爷还有更厉害的给你消受!”
这时,她只求速死,只有死才能解脱这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但她死不了,对方不会让她轻易的死。
她真成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这一翻滚,身上零披碎挂的布条,悉数落尽,皮肤内渗出的鲜血,被灰土一污染,点满全身,更不成人形。
她不答对方的话,她在临死之前,仍在竭机尽智,寻思毒着,以求与对方同归于尽。
但,她失望了,她本来就不是司徒文的对手,现在已濒临死亡的边缘,她更奈何不了对方。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她已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
“你到底回不回答小爷所问?”
“不……说……不……”
“好极,我看你能熬得住多少时间?”
司徒文眼中煞光更炽,右手中指,伸得笔直,一股蒙蒙白气,直向女魔的命门大穴缓缓飘去,透穴而入。
这是“玄天神功”中最奇奥的“凌虚输功”。
这“凌虚输功”,不需接触身体,只借指力,把功力隔空向对方的“命门大穴”透入,实属奇奥绝伦。
司徒文中指,稍发即收。
女魔本已届力竭气散之境,心中暗自窃喜即将解脱,却不料司徒文竟然对她施出“凌虚输功”。
把少许的真无内力,隔空由“命门穴”透入她的体内,使她将休竭的气血,又大形活跃起来!
这一来,痛苦更甚,惨号声也随之大作起来!
“小狗……你……你……好狠的……心……”
“哈哈哈哈,狠?比起你这淫毒的女魔来,还相去天壤呢!”
这道血攻心,真气倒行之苦,任你铁铸铜浇的金钢,也难忍受,女魔再狠,到底是血肉之躯,时间一久,哪能忍受得了,不由喑哑着声音道:“我!我说!你问吧!”
司徒文冷笑一声,飞指解了她的穴道,恨声道:“中原双奇两家与你何仇,而惹你下这毒手?”
“昔年为争夺’金吾剑’而毒死黑白道五十余高手一案,只有中原双奇见机得脱,也只有他俩深悉此案真相。”
“所以你与天毒尊者,要杀人灭口?”
女魔点首不答。
“但中原双奇家人何辜,而竟遭一一惨杀?”
“斩草必须除根!”
司徒文目眦欲裂,咬牙道:“嘿嘿!好一个斩革必须除根!”
“天毒门,幽冥教,已被你弄得瓦解冰消,难道……”
“哈哈,邪门魔道,灭之以净武林,我这是除恶务尽,至于惨杀我司徒一家和慕容刚满门,再加上无辜的无极老人这笔血债,小爷我必须向昔年下手之人一一讨还。”
“本教主就是血案元凶,现在我已是你掌中之物,你就下手吧!任杀任剐,决不皱眉!
“本少爷话还没有问元,你不必急着要死!”
幽冥教主赵冰心,现在驯眼得像一只待宰的羊。
“话已说完,还有什么好问?”
“现在你坦白说出青年下手的人一共是几人?”
“昔年下手的,就是我一人!”
“哈哈!那你那情夫天毒尊者呢?”
“他仅是帮凶!”
“如果我说下手的一共是十人呢!”
女魔心中大骇,她奇怪对方何以知道得还样清楚,登时为之语塞,半晌不语……
“说!到底是哪些人?”。
“其余的人,已悉数死在你手!”
“究竟是些什么人?”
“天毒门两个内堂堂主和川东分坛主,本教主麾下的轿前四丑,和八煞之中的阴煞吴不非。”
“加上你和天毒老魔,共是十人之数,对不对?”
“告诉你实际下手的仅我一人!”
“哈哈,你以为如此一说,我会放过天毒老魔!你想得忒也天真了,天涯海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