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忆儿,姨娘昨个儿才从祠堂出来,这就赶来看你了,你不怪姨娘吧”,苏绣衣看着沐九儿泫然欲泣,“你爹那人也真是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挨打呢,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这以后可,可……”
沐九儿冷笑,这言下之意可不就是嫌她丢人么。
“姨娘这话说得”,沐九儿不着痕迹,低首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更何况皇家圣意,忆儿只是奉旨而行,难道不对吗?”
苏绣衣结舌,看着沐九儿,心中狐疑这这话怎么听着这般的不是滋味呢,可一时半刻也想不清楚只好讪笑着,“忆儿说得是,是姨娘想得太简单了!”
听着苏绣衣和沐九儿的对话,秦雅面露难看之色。
“哎呀,姐姐,你儿的茶怎么这么难喝”,秦雅抿了口桌上的茶,一口吐出来,“这陈年的渣茶喝了对身子可不好,星儿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给姐姐喝这种茶,以后锦园缺了什么直接来找我就是,要是让父亲知道你们怠慢了姐姐,哼!”
啧啧,听听,这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不知道的人还真要以为这秦雅才是城主府响当当的嫡女呢。
“二小姐,奴婢知道了”,星儿面上虽然毕恭毕敬,可心中却是异常欣喜,能够与二小姐搭上关系,那以后在这府里的地位可就是青云直上了,却丝毫不考虑秦雅不过月余便要出嫁,难道还能带着她一个卑贱丫头不成。
秦雅满意地点点头,从卉春手上接过一个锦盒,“姐姐,这里有一些燕窝,都是平日里妹妹节省下来的,都给姐姐养养身子吧,姐姐这也太单薄了些!”
“那就多谢妹妹了”,沐九儿嘴角微勾,心里却想着锦园里的那只猫身子也忒单薄了,就是不知道这燕窝人家吃不吃。
秦雅眼中划过一道不屑,将锦盒递给星儿,“这可要好生守着,姐姐这儿难得有这么好的东西!”
“是”,星儿尾音上扬,眼中带着欣喜。
“到底是谁有难得的好东西啊!”
一个突入起来的声音让苏绣衣和秦雅愣在当场;沐九儿嘴角上扬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小姐,阿棋在厨房熬了些清粥,您可要吃些?”,春风跟在秦毅身后进入房间,关切地替沐九儿掖了掖被角,轻声道。
沐九儿摇摇头,她并不是太饿,更何况她早已经吃惯了灵物,府里的那些俗粮,她也难以入口啊。
春风知道自家小姐嘴刁,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这城主府里的东西也忒难吃了些。
“老爷!”“父亲!”
就在春风和沐九儿寒暄之际,苏绣衣和秦雅两人愣在当场,不是说秦毅出门巡视去了吗,谁能告诉她们,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锦园的?
“这什么好东西啊,也拿来给我看看”,秦毅只冷笑着,一把从星儿手中拽过锦盒。
秦雅面上急切,心下一紧。
“是妹妹说她平日里省下来的燕窝,妹妹真是有心了!”,看到秦雅眼底的那道精光,沐九儿抢先道,语气还带着感激和欣喜。
秦雅咬着牙,死死地瞪着沐九儿。
沐九儿也望着她,可眼中却尽是感激和喜悦。
秦毅面上一黑,一把将手中的锦盒扔出屋外,洒出来一些呈米黄色的碎片。
“老爷,你听我说,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苏绣衣赶紧解释道。
“哦,那是我老眼昏花了?”,秦毅声音冷硬环视四周,这屋子里的东西怎么能这般陈旧,“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以往因为胡梦,他不敢踏足这个院子,偶尔过来也只是在外面小站一会儿。再加上那苏绣衣以往也是胡梦的贴身婢女,若非胡梦当年看她怀着孩子可怜,才为她脱了奴籍,不想,她居然,居然能这般的恩将仇报。
外表富丽堂皇的锦园,内里却是这般模样。
入目的衣柜,桌椅,居然大都已经磨掉了红漆,那隔着内间和外间的屏风,都已经开始泛黄,绣线也已经褪色,不难看出经历了多少年月。
“老爷,我”,苏绣衣狠狠地瞪了秦雅一眼,这丫头就算要炫耀也要看看时间场合啊,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跪在地上,“老爷,这些可都是雅儿的一片心意啊,雅儿生为庶女平日里哪能得到成色好的燕窝,这些,这些都是雅儿一点点省下来的,可现在,现在却……”
秦雅也知道苏绣衣的意思,赶紧顺着苏绣衣的拉扯跪下去,“父亲,我,我……雅儿知道这,这些配不上姐姐,可,可雅儿也只,只能拿出这些了……”
秦毅看着穿金戴银的两人,再联想到那日一身棉衣,素面的沐九儿,心中越发的寒心,那秦忆可是城主府的嫡女啊,嫡女啊……
原以为苏绣衣承了胡梦的恩惠,怎么也会对她好些,可原来,原来……
“父亲,你别怪娘,是雅儿错了,雅儿不该拿这些,这些”,说着秦雅竟然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一片片将那燕窝拾起来。
秦毅刚要发火,却听见沐九儿悠悠的声音。
“爹爹别恼,忆儿本也用不着那些好东西”,沐九儿的语气带着深深的自嘲,“只是妹妹,咱们秦家就算在整个流云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以后可别再这般失礼了,若是让人知道我秦家庶女居然将姨娘叫娘,让秦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苏绣衣死死地咬着牙,那个贱丫头居然敢,居然敢,看老爷走了她怎么收拾她。
出身婢女,身为妾侍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她知道自己在秦毅的心上永远比不上那个女人,所以就算那个女人死了十几年,他也不肯将她扶正,现在她的女儿居然也想欺负她,不,她苏绣衣永远不可能认输!
胡梦,当年的你注定是输给了我;你的女儿,也争不过我,争不过我女儿的!
“老爷,你看忆儿她”,苏绣衣抬起头,梨花带雨,“忆儿她怎么可以这么说妾身……”
不等苏绣衣将话说完,隔着布帘沐九儿早已经穿戴完毕,由春风抚着走出来。
秦雅瞬间震惊。
沐九儿一身雪白的家常衣裙,再加上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一头黑丝用白色锦带轻轻挽起,整个身子斜靠在春风身上,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绝美。
“苏姨娘,你这话可不对”,沐九儿的声音点点带着飘忽,“自古妻为主,妾为奴,我秦忆既身为嫡女,又岂是姨娘能直呼其名的”。
一句话说完,沐九儿狠狠地咳嗽两声。
秦毅看着沐九儿那苍白、干裂的嘴唇,亲自替她倒了杯水,递到唇边,“忆儿喝点水吧!”
春风皱了皱眉,从床头柜上端来一壶白水,没好气地说道,“我家小姐喝不惯这渣茶,白水就行了!”
秦毅面上有些尴尬,打开那茶壶一闻,看着苏绣衣,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平日里就是给忆儿喝这样的茶?去把管家给我叫来!咳咳……”,秦毅捂着胸口,咳嗽得满脸通红。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苏绣衣赶紧站起来,轻轻拍了拍秦毅的背。
“滚”,秦毅一把拽过苏绣衣的手,狠狠地外一甩,苏绣衣踉跄着跌倒在地,秦雅一急,“娘,娘,你没事吧,没事吧,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苏绣衣双目含泪,吧唧吧唧地往下掉。
沐九儿却喝完水,徐徐道,“妹妹,都说了你不能再失礼了”,说着抬眼看了那面色苍白,怒气冲天的苏绣衣,“不过一个奴婢而已,你就算是庶女,那也是半个主子!”,说完还一脸期待地看着秦毅,“爹爹,忆儿可说错了?”
秦毅面色通红,这后院掌家的权利可是他交给苏绣衣的,若是承认沐九儿这话,岂不是自打脸面。
见秦毅不语,沐九儿咬着下唇,紧紧地立在一侧,拉着春风的衣袖,小意地道,“春风,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呼”,她嘴一瘪,“临走前,爷爷是这么说的啊,春风难道我又记错了?”
“没有,小姐没有记错”,春风看着自家小姐可怜兮兮的样子,明明知道是装的,可偏生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却怎么都不忍心违逆她的意思,更何况对于苏绣衣母女这两个曾伤害过自家小姐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帮他们说话。
秦毅身子一顿,沐九儿和春风虽然说得小声,可对于内力深厚的他来说却不亚于当众喊话。
“姐姐,你”,秦雅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沐九儿。
沐九儿嘟着嘴,皱着眉,一脸困惑的样子,“难道我说错了?”
“雅儿,忆儿说得对,不过一个姨娘而已,以后可别失了身份”,秦毅面色难看地开口,看着沐九儿深吸一口气,“忆儿身子弱,还是在软榻上躺着吧!”
“是!”,沐九儿应声,由着春风给软榻上又添了两床软垫,这才小心翼翼地半卧着,压着伤处有些刺痛,可是却不好当众表现出来。
秦毅点点头,“看忆儿如今懂事了不少,也该学着掌家了,这后院的事,以后就交给忆儿打理吧!”
“这怎么可以?”,苏绣衣尖声叫嚷。
“怎么不可以?”,秦毅声音低沉,“难道我做什么决定还要你来教不成?”
“不,老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绣衣已经急了,“可忆儿年纪尚小,又经历这场变故,对府中之事也不熟悉,掌家是不是有些勉强了?忆儿,你说呢?”
沐九儿不着痕迹地转头,假装没听见。
“苏姨娘,我家小姐可是说了忆儿这两个字不是你一个,姨娘,能叫得的,还望苏,姨娘,以后别失了身份才是”,春风见沐九儿给她递了个颜色,声音不缓不慢,“再者,我家小姐可是嫡出小姐,这城主府正儿八经的主人,怎么就不能掌家了?”
秦毅看着春风的样子,点点头,对沐九儿身边几个婢女都甚是满意,唯一的,就是那个被唤作阿棋的年纪也太小了些。
“老爷,您唤我?”,正在秦毅思索间,星儿已经带着秦伟进门。
“嗯”,秦毅看着不过而立之年却已经发福的秦伟,接过账册,指了指房间四周的大件摆设,冷笑道,“我倒是不知原来锦园所谓的一季一换的家具居然都是这种货色,一千两?”
秦伟看着跪在地上,早已经泣不成声的苏绣衣,心中已经警铃大作,“回老爷话,这些家具以往可都是大小姐亲自挑的,小人只是负责付账而已!”
沐九儿看着秦伟,这人倒是回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将所有的错都归责到她身上,只可惜,她现在面对的再不是以前那个心智未开,不知所谓的秦忆。
“是这样么?”,沐九儿抚着额头,看着春风,扯了扯身上的衣衫,“我记得自己应该不喜欢红漆的东西,要不怎么沐府所有的家具都是紫檀的呢!”
秦毅也若有所思,在云州,上次所见的卿玉阁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里面无论是大件家具还是小件摆设都无一不是精品,再加上以往的秦忆刁蛮任性不假,可也不会亏待自己当如此地步吧。
“这些家具是哪家商行供应,去把掌柜的叫来”,略微思索,秦毅便出声道。
【第二节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秦伟大松了口气,既然大家都想中饱私囊,自然是早就对好了口供的。
“是风氏商行”,秦伟躬身,“小人这就差人去请!”
沐九儿愣在当场,风氏商行?
这,能说是老天爷也帮她吗?
“春风,拿着风大哥的印章,让莫离去找福临门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