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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谨刚讲到这儿,书房的门陡然打开了,姚世文正听姐姐讲的入神,冷丁听见门响,他被吓得“哎呀”一声变了颜色,姐弟二人往外一看,进来的正是姚世祥和李子轶,姚世祥看见屋里二人面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不过是开个门,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姚世文这才笑道:“哥,我这不是正听姐讲鬼魅故事嘛!正听得入巷,你和姐夫就进来了……姐,你快接着讲,这个故事好——”
姚谨看见李子轶满头大汗、狼狈不堪,显然是被哥哥虐的不轻,姚谨不由得有些心疼,赶忙打了水来,给哥哥和丈夫洗一洗,她这才接着把故事讲完,姚世祥和李子轶听了都赞好,为了弟弟能写好,姚谨尽量把故事讲得详细些,她的心思尽到了,就是不知道姚世文会写的怎么样……
李子轶听完,说道:“二郎,你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笔下的燕赤霞就应该是大舅哥这样的,侠肝义胆、威风凛凛。”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姚世祥被妹婿的这一声赞,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轻了二两,姚谨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丈夫凑趣道:“大郎说的不错,哥哥除了年轻些,身上还真有燕赤霞的风采。”
姚世文不搭言,他仿佛还沉浸在故事里,沉吟良久,他用毛笔饱蘸浓墨,在纸上刷刷点点就写了四句开篇:“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姚谨看了心中暗赞,就冲这四句诗,也足可见弟弟的文字功底不错,文章写出来一定会不错。姚谨笑呵呵的说道:“二郎,你这个故事写成了,润笔费少了可不能给那些书商。”
李子轶笑道:“这个还用你叮嘱?二郎自然知道。”
姚谨听了,这才笑眯眯的到厨房帮着大嫂做饭,大嫂姚孙氏脸上一直淡淡的,也不爱说话,弄得姚谨心中也不是滋味,她帮着大嫂择菜、洗菜,然后烧火,本来想着安慰大嫂几句,可是大哥、大嫂是因为自己才吵起来的,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姚家烧的是作物的秸秆,姚谨无精打采的烧着火,无意中在几棵棉杆中间发现了一株金银花,她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可是中草药啊!姚谨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去采过药,一般的中草药她还真认识,像什么栝楼、金银花、白术、白芍、党参、柴胡、桔梗、防风、远志、黄芩、半夏等,都适合在北平附近生长,这个时代肯定没有种这个的吧?姚谨不由得想到,若是在自家的地里种植中草药呢?这东西应该比粮食值钱吧?
越想姚谨越兴奋,哥哥那样的人做别的不行,如果让他种植这个肯定没有问题,姚谨站起来就想找哥哥说去,猛然想起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事儿还是得跟丈夫商量一下才好,还有自己的那五亩地,也种草药吧!
正文 报复
在姚家吃罢了午饭,已经是未时末了,李子轶被大舅哥灌了不少酒,虽然没醉,却也面红耳赤,夫妻俩从姚家告辞出来,路上姚谨便把种草药的设想说了,李子轶摇头道:“这个不行!”
姚谨有些诧异:“怎么?现在的中草药不值钱吗?”
“不是……”李子轶笑道:“中草药值不值钱我也不知道,不过朝廷有规定,良田只能种粮食,你那五亩田都是上好的良田,所以肯定不能种中草药。”
姚谨一听有些失望,自己的地不能种草药,那还要什么搞头?恰在此时,一阵风吹过,不知道从何处飘来一股子玉兰花的香味儿,远处潭拓寺的钟声幽幽传来,听起来十分空灵悠远……姚谨停下脚步,看了看远处的潭拓山,整个山已经开始泛绿,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如果没有地方种草药,那可就要耽误一年了……
李子轶看了看天,说道:“谨娘,咱们快走吧,这天怕是要下雨。”
姚谨答应了,二人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可是没走出多远,天上竟然飘起了牛毛般的细雨,李子轶笑道:“春雨贵如油,这雨下的好啊,正好过两天可以种地。”
姚谨却想着白高兴了一场,竟然帮不上哥哥的忙,心里未免有些黯然,李子轶看见妻子好像不太高兴,猜测她大概是为了种药草的事儿,便说道:“谨娘,你真的想种草药?那东西谁也没种过,怕不好摆弄……”
姚谨笑道:“不会可以学呀,跟种庄稼还不是大同小异?富贵蛋咱们也没做过,多试几次不就行了?再说那些草药是在山上采来的,也不用花什么本钱……大郎,咱们附近那山,都是谁家的?能不能买了?那一座山需要多少银子?”
李子轶“扑哧”一声笑:“谨娘,你娘家就有一座山啊!我还记得当年你爹娘生病,你哥哥还张罗着要卖来着,可是你家那座山矮了点,山上只有一些灌木丛,也不出产什么,就没有人买……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样啊……”姚谨尴尬的笑了笑“大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他最疼我了,什么都不让我操心……”
李子轶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大舅子、小舅子对妻子都很好,看见他们兄妹、姐弟亲密相处,他内心深处有些嫉妒,以后他才是谨娘最亲密的人……
一路斜风细雨,雨虽然不大,但是二人快到家的时候,衣裳也已经湿了,姚谨想起来早上走时说了给巧儿买糕点,现在当然不能食言,她便让丈夫到糕点铺买上一斤绿豆糕,这时候雨居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李子轶拉着姚谨让她进糕点铺避雨,姚谨脸皮薄,因为早上的事儿,她怕被铺子里的掌柜认出来,便死活不肯进去,只在店铺外面的屋檐下等着。
李子轶买了绿豆糕出来,雨越发大了,二人一路跑回家,一进正屋,李杨氏便说道:“哎呦你们俩,就不会找个地方避避雨吗?赶紧回去洗一个热水澡,把衣裳换了,可别得了伤寒……”这个时候天还凉着呢,也难怪李杨氏担心。
李子轶把绿豆糕给巧儿留下了,二人赶紧回自己住的东厢房,姚谨进屋第一件事儿就是在锅里烧水,不洗一个热水澡还真是担心,这个时代就算一场普通的感冒也会丧命的……
姚谨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她刚出了浴桶穿好亵衣亵裤,就听外面李子轶喊道:“谨娘,你洗完了?快过来看看我的后背怎么了?好疼啊。”
姚谨忙问道:“好好的怎么会后背疼?”她一转出屏风,就看见丈夫已经洗完了,正躺在床上,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好吓人,姚谨吃了一惊,忙问道:“大郎,你这身上怎么了?”
“还能怎么?今天被大舅哥揍的呗!”李子轶说着,翻了个身“你给我揉揉后背……”
“大哥真是的,下手也没个轻重……”姚谨嘴里嘀咕着,看见丈夫的后背也青紫了好几块,她轻轻用手摸了摸,问道:“大郎,很疼吧?家里有没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啊?”
李子轶笑道:“你帮我揉揉就行了,又没伤了筋骨,连油皮都没破,上什么药啊。”姚谨见丈夫这么说,便坐在他的身边,替他揉起来。
外面的雨哗哗下,不时有电闪雷鸣,眼见这场雨不小……李子轶趴在床上,脸上不时现出坏笑来,觉得媳妇揉的真实舒服啊,有这个待遇,今天被大舅哥揍了也值得……
姚谨给丈夫揉了一会儿,李子轶忽然转过来,他抱住姚谨一翻身就把她按倒在大床上。姚谨冷不防被丈夫的举动吓得“啊”的一声叫,看了他脸上的笑容,姚谨气道:“大郎,原来你根本不疼,都是骗我的……”
李子轶说道:“谁说不疼了?你哥哥揍了我,你这个做妹妹的就应该准备迎接我的报复,你说是不是?”他说着,就开始解姚谨腰间的汗巾子。
姚谨知道丈夫这纯粹是找借口,原来他洗了澡根本就没穿衣裳,浑身上下都光光的,自己只顾着给他揉清淤的地方了,根本没注意他盖着被子的下半身,哼!这坏家伙显然早就蓄谋好了,此刻他下身那大家伙正昂着头,露出“狰狞”的面目……
姚谨双手护住汗巾子,嘴上忙说道:“别这样大郎,这青天白日的,让人撞见该说……”
“胡说!外面下着大雨呢!谁这会儿能来?门都被我拴上了。”这时候雨下得正大,春雷滚滚,就像有铁球在铁板上滚动。
姚谨气道:“我不,你喝了酒好难闻,我不喜欢,等晚上——”她一句话没说完,嘴就被李子轶堵住了。
就因为李子轶喝了酒,他这会儿正兴奋的难以自抑,当然不肯听姚谨说下去,他一手搂着姚谨的脖子,嘴上吸允着她的小香舌,另一只手熟门熟路的解下她腰间的汗巾子,随即轻而易举的就脱下了她的亵裤……
障碍没有了,李子轶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儿,他不再纠缠姚谨的香舌,而是在她的耳畔说道:“谨娘,这两天晚上巧儿在,你每次都束手束脚的生怕她醒了,今天趁着她不在,让我好好疼疼你……”
姚谨又羞又臊又有些期待,不知道丈夫打算怎么“疼疼”她,却见李子轶分开她的双腿,居然坐起来向她的下身看去,姚谨羞涩的用手捂住,嗔道:“不准你看!”
李子轶拨开她的手,固执的看向她的隐秘所在,那粉嫩的淡红花瓣看起来特别的诱人,刚洗完澡的媳妇浑身都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李子轶低头就吻了上去,顿时姚谨浑身如触电般轻颤起来“大郎……别……别亲那里……”
李子轶在那里亲了几下,听见妻子销魂的呻吟,他再也忍不住,这才挺“枪”长驱直入……
两个人酣战良久,等李子轶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妻子的身侧,姚谨挣扎着爬起来,给自己和丈夫擦洗了一下。她穿戴整齐了,赶紧去打开门栓,这才发现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姚谨只觉得自己的腿脚发软,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好发髻,看见镜中的自己脸上还带着欲后的潮红……
正文 春耕
春雨过后,晾了一天地,也就开始了春耕了,李家三个壮劳力今年是跟姚家一起打伙种地的,姚谨本来想去帮忙,但是婆婆李杨氏不准,让姚谨在家做饭,中午也好送到地里去,也是,二郎李子轩的孩子乖官才七八个月大,那是片刻也离不开人的,加上还要看着巧儿,再准备午饭还要送到地里去就有些忙不开。
姚谨想着春耕比较累,午饭要准备的油水足一些,她打算烙大饼做猪下水汤,猪下水油水够多,味道也好。
姚谨先和好面醒着,然后去集市买了猪大肠和猪肚、猪肝、猪肺,她用醋和玉米面把大肠和肚反复揉洗,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
李姜氏在一边抱着儿子看了半天,说道:“大嫂,你这不是浪费粮食嘛!”
没等姚谨说话,李杨氏说道:“也没什么浪费的,洗下来的玉米面可以喂猪。”
这个时代养猪根本不喂什么猪食料,只喂猪草和洗碗、刷锅水,所以李姜氏说的也不算错,倒是姚谨没想到婆婆会维护她……
姚谨冲着婆婆笑了笑,李杨氏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别人这么处理猪大肠和猪肚,难免心里没谱,便问道:“这样一弄就没有怪味儿了?”
“放心吧娘,我做的保证好吃!”当年姚谨的爷爷最喜欢喝这猪下水汤,姚谨可没少帮爷爷做,后来老人家年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