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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太难为你。”
终于守到了这一天了么?唐云暖望着大奶奶那张慈爱的脸,她开酒楼,买田地,开作坊,通渠道,最终不就是为了有一日能随心所欲选择自己的终身,不至于被太太逼嫁,不至于沦为妾室。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却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了。
唐云暖不由得在自己心里责怪自己,做什么要招惹上两个人,她何德何能,这两个人如斯优秀,让她不忍择一撇一。
及至晚宴开席,唐家的夜又一次灯火通明,高朋满座,几乎整个永平府有头有脸的宾客都入了席,甚至有不少是从前唐家在京里的故交,得了消息,都来唐家送礼,美其名曰是给太太压惊,其实谁不明白,这是因唐家大爷的官是由皇上御笔亲封的,这样的官十年也没几个,而被封赏的官员,政治前途要比唐家彻夜点的琉璃灯都要光明。
唐家如今再度崛起,那些旧交自然又联络上了。
幸而太太也不念旧恨,官场么,本来就是跟红顶白的,看不开才是傻子。
报春自然是又安排了一道道鲍参翅肚,材料却也没花唐家一分钱,都是由世子爷自京里带回来的。长公主如今一心一意同宸妃斗法,既然不能亲自来给表妹压惊,便只得花费些银子了。太太却也全然不在意,只是要求唐云暖一定要到席。
席间推杯换盏,那些官太太们更是对太太连番奉承,仿佛一个人身上带了八张嘴来,太太开始还很受用,后来就有些腻了,便只有唤秦君凌。
“世子,今日的菜酒可还可口。”
秦君凌一身海蓝飞鱼服,头上八颗南珠点缀,映衬着他更加风流倜傥,一听太太叫自己,自然赶紧起身道:
“太太的酒菜,自然是天下……”
话没说完,秦君凌就愣住了,眼神朝门口飘了过去,就见一片银光如冰树般照着自己,晃得他连眉间红痣都要丢了。
竟是唐云暖,穿着他所送来的冰蚕丝的裙子,仿佛是冰雪雕成的人一般周身素白,举动都有银光牵引,如星般的光点映着面色如玉,眉目如画。唯有一抹如杏的红唇跟衣裙上颗颗红珊瑚珠相映衬,却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忽然间整个屋子就安静了下来,那些见过世面的官家夫人也停了手上的动作,全都望向唐云暖,心里却都在纳闷。
唐家这个长孙女她们是都见过的,那一年冬日里吟祭祖酒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才不过一年的时间便长得如天仙一般了。
秦君凌更是看得呆了,这才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呢,她从前穿得小家碧玉,遮掩住美貌,才导致如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秦君凌手上的酒杯都跌了下来,幸而被一旁的小厮接住了,那小厮却也不是故意接的。他本来是摘了帕子要等世子爷喝过酒来给他擦嘴的,那帕子才逃出来唐云暖便进了正房的门,小厮的帕子就呆举在那儿,恰好接住了世子爷的杯子。
小厮一激灵回过身来,便拽拽世子爷的衣角:“爷……爷,说话啊。”
秦君凌也才回过神来,赶紧转身再次朝向太太道:“太太的酒菜自然是天下第一好的,君凌,君凌都快醉了。”
满屋宾朋这才回过神来,唐云暖此刻已经走到屋子中间给太太行礼了,一众官太太们便簇拥了过去,一个个道:
“太太的酒菜再好,也好不过太太的孙女儿去,这姑娘怎么一年不见,就长得同天上的嫦娥一般了。”
“所以说太太是有福气的,养了那样有才干的儿子,又有这样美貌的孙女。”
太太是什么阅历,一见那些人阿谀奉承只是笑而不语,幸而没看到秦君凌如此忘情的目光。
唐云暖自然是注意到了世子,其实她早习惯了世子爷那坦荡而无所顾忌的注视,只是太太这夜宴怎么只请了他而不见许家呢。
果然她才一入席,就有下人来报:“太太,许家舅老爷带着表少爷到了。”
如今长房得宠,再兼许家对太太获救也有恩情,太太如今待许家便异常殷勤:“还不快请?”
许如澈却并不是同父亲一个人来的,身后自然还带着段明朗以及胡一海,另还有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唐云暖看着眼熟,想了一会儿才认出来,那人不是赶车的黄大叔么。怎么怪人总有怪行为,如今来赴宴,却是戴着个斗笠。
段明朗一见唐云暖如此惊艳,眼睛早也住了,还是许如澈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
太太眼见几位恩人前来,自然也是热情款待,寻了上座还殷勤问候,然毕竟是男宾,不过吟了口酒便离席去前宅同唐家几位爷吃酒去了,唯有许如澈同段明朗两个少年留了下来。
见人齐了,太太便张罗着要开宴上菜,菜酒全摆了上来,太太还不忘闻讯了一下桃公公的去处。
唐云暖细细一琢磨,原来那一日用桃花面巾的公公便是桃公公啊,这人竟是连太太都要闻讯的,想来是号人物。却见秦君凌脸色随即凝重起来,在太太耳畔耳语一阵,太太的脸色也变了变。
忽然门外又有人通报:“太太,又有贵客到了。”
太太同唐云暖心中都很纳闷,下帖子请的人都齐了,遂问是何人来了,却见门外一拥而进来不少人,为首的便是那一日在法场一箭射死贺家父子的那个妖艳女子。
仍旧是一身红装,仍旧是金饰满头,仍旧是一脸傲慢。
太太脸色一变,遂望向世子爷,这几日只顾着养精神办宴席,竟忘记了闻讯这年轻妖艳女子是谁了。
却见秦君凌嘴角勾了一抹笑,淡淡行了个礼:“臣秦君凌,给三公主请安了。”
满屋子人都变了脸色,纷纷下跪行礼,那女子一见秦君凌不由得欢喜起来,旁人连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了过去道:
“有好酒,世子爷如何不请我来喝呢?”
说罢眼睛瞄了瞄太太同唐云暖:“难不成你们唐家看不起我这公主,才大难不死,又要得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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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看唐云暖怎么斗垮这个跋扈的公主。
话说故事要结局了,斯年等完结了攒两个月才发,你们要记得我哦。
☆、98恒源祥,羊羊羊
太太一听说是三公主;赶紧拉着唐云暖行了一个全礼。
“公主说哪里话,公主贵脚踏贱地;如何不先通知老身一声,如此粗茶淡饭如何能款待公主……即便是晓得公主到了永平府,却也得是筹备个三天三夜的山珍海味;也才敢呈给公主换个口味呢。谁不知道三公主是全天下最会吃的……”
唐云暖听她祖母的话;前一段还有些卑微;到了后面才听出了门道,太太是一方面为唐家没有一早去拜见公主解围;另一方面嘲笑三公主行事为人好吃天下闻名;一个姑娘心肠又歹毒为人又好吃,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偏偏又天下皆知了。
唐云暖不由得在心里乐了两声;太太这人有时候竟是刻薄地可爱。偏过头去见太太一直拿眼睛横秦君凌,仿佛在怨他为何没有在刑场那日就将三公主的身份通知她,害得她如今这样被动。
唐云暖偷偷望向秦君凌,却见秦君凌仍旧若无其事地站在那儿,脸上虽是盈盈笑意,对着三公主的俊朗表情无懈可击。只是秦君凌那笑意里却夹杂了一些厌恶,另有一丝不可说的情绪。
没错了,秦君凌第一次来唐家,就是为了避忌三公主的逼婚,那时秦君凌甚至想要强娶唐云暖来避婚,总之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唐云暖默默醒悟,秦君凌是那样厌恶自己成为政治斗争的交换品,那么他对自己会不会是真心呢,他每一次的殷勤,会不会都是厌恶三公主的跋扈使然,这样想着,这身衣裙便越发穿得可笑。
她是真心感激他对自己的一再帮助,只是秦君凌的眼中也是弥漫着雾气一般,会不会同前世那个人一般,薄情,薄幸。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唐云暖的心就生生地疼了一下,再抬起头,正对上三公主那一脸轻蔑的目光。
三公主自然是听明白了太太的弦外之音,只是太太的话说得这样无处找茬,三公主唯有恨恨顶了一句:
“本公主倒是想通知您,只是那时候你们唐家满门正被押在断头台上,就快一命呜呼了。若不是本公主一支箭射了过去,恐怕你们小命早丢了。”
太太被这番话气得险些中风,即便是唐云暖心中也是忿忿不平,即便贺家父子罪恶滔天,早晚都是个死字,但三公主明明是杀人灭口,唯恐贺家夫子到京中受审供出了她母亲宸妃才下此毒手,如今说得却像是唐家的救命恩人一般。
大言不惭的三公主脸上满是坦然,反而挑衅地望向唐云暖,唐云暖别过眼去,并不想同她对视,这样的动作让三公主大感不恭,当下走到唐云暖身边,居高临下道:
“怎么,你不服气?”
唐云暖不屑接这句话,就听见段明朗冷冷哼了一声:“我们哪里敢不服气,不过是公主你话说得太满,心中有鬼罢了。”
三公主转过头去望向段明朗,心中不由得惊叹,好一个美男子,饶是一身布衣也挡不住他剑眉星目,再探头又望见一个许如澈,仍旧是一张宫中都难见的好皮相,三公主不由得心中怨念,这唐云暖不过就个长相好点的大家闺秀,凭什么身边围着这么多美男子。
没等她开口,身边一个侍婢便伸长了脖子朝段明朗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公主说话,不要命了么?”
三公主哪里舍得让这样好看的美男子没命,便只将恨意都丢给唐云暖,随便一抬手让太太等人平身,自己先往了主位去坐着。
太太的位置被占了,只得咬牙切齿地去同大奶奶坐到了一起,三公主也不理睬,端起酒杯朝秦君凌道了一句:“世子爷,怎么那一日我让你早来我行馆里一聚,竟不见你人影啊。长夜漫漫,你也舍得?”
此言一出,满座的官太太贵夫人身子都是一颤,风闻三公主为人跋扈,最爱男色,却原来并不是传言。秦君凌脸上肌肉一抽,慌忙看向唐云暖,唯恐佳人误会,这却惹怒了三公主。
当下拍案而起:“世子,本公主问你话呢?”
眼看场面不太好看,堂堂公主竟然问起了世子为何那夜约好了漏夜偷欢世子爷爽约不去,满屋的女眷都萌生了离意,纷纷起身想要朝公主告辞,却听秦君凌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
女人们,到底都是八卦的,一听见世子爷要说话了,才刚那些要走的便又都坐下了等看好戏,别说是唐云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即便是段明朗也提着耳朵想听听秦君凌怎么解释没有赴公主的温柔乡。
就见秦君凌眉头一皱,红痣便挤到了眉间的皮肤里,凝思一会儿才道:
“那一晚我……睡迷了。”
这话一出口太太都憋不住笑了,满屋的女眷皆是耸肩强忍着笑意,唐云暖心里才松了口气,暗道秦君凌果然还同从前一般能胡闹,段明朗离着公主最近,几乎都能感觉三公主的怒气险些要烧到自己了。
果然三公主再一次拍案而起:“秦君凌,有你的。”
秦君凌自然是不再说话,段明朗虽然同秦君凌的关系有些尴尬,此刻也没来由地想要为他解围:“公主既然到了唐家,倒也不无须同世子爷斗气,唐家的酒却是好酒,公主不如喝一杯消消气吧。”
他有心为秦君凌开解,乃是看出了唐云暖脸上表情多番变化,想来是真心为秦君凌担忧,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