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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亏不忍的捂了眼睛,小黑更是爽快利落的转身,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只听“砰——”、“哎哟——”两声,画影一脚踩在小白肉呼呼的肚子上,挑着桃花眼撑着自个儿膝盖笑眯眯的俯下身,“轻轻”的拍了拍小白的婴儿肥小脸,留下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轻声细语、平易近人的道:“小哥儿……,你这话听着可真新鲜,再说来叫小爷听听如何?嗯……?”
那最后一句上挑的尾音,挠得人心头发痒,却又害怕得发抖。
小白一双小短腿儿,蹬又蹬不着,抓也抓不到,只能哇哇一阵乱叫,回头一瞪巨阙:“傻大个子!还不过来把你家这个拖走!再不拖走,我连你一起赶走了!”
巨阙连连道歉,也没去想那话里有什么不对,倒是画影,嘴角稍稍往上翘了翘,心情颇好的抬起脚来,在小白屁股上一踢,拍手而去:“下次再落到小爷手里,有你好看的!”
小白从地上爬起来,愣了一愣,阿亏还以为他又要吵闹,却不想他猛然转身,一把抱住她:“神啦!地球太危险了,带我回火星吧!”
阿亏茫然:“什么火星?”
小白抬头,一脸鄙视,学了画影拍拍手而去:“所以说,宅女要不得啊……”
阿亏一把揪住他耳朵,狠狠拧了半圈儿,拧得小白咋呼跳脚:“阿亏放手阿亏放手!再凶你要嫁不出去啦!”
阿亏以前是公主,所以一直都有点好吃懒做的惰性,不过倒也算对吃喝玩乐上心,她找的这处野餐地方,自然是风景宜人。最妙的是,这儿起伏不平,全是些小山坡,走上两步就能与旁人隔开,倒也方便把妖器阁里的众多爱好性情各异的器灵们放出来,自成一片天地。
画影本就是难得的利器,又一直辗转于人手,比起巨阙他们便占了一些优势,真要斗起来,恐怕要厉害得多。若不是此,也不能简简单单就驱使了大猫二猫了。
人是天地阴阳灵物,所以不管别的器物多么厉害,到头来都是为了修成人形。
在过去那快意恩仇的年代,剑即是剑客的生命,不管衣食住都是一直贴身带着,这自然有利于他们这些器灵的修行。
只是,到后来,有了警察,有了律法,他们便变成了墙上的饰物。
自古便有《名剑记》载:“颛顼高阳氏有画影剑。若四方有兵,此剑飞赴,指其方则克,未用时在匣中,常如龙虎啸吟。”
画影从不是一柄安分的剑,他渴望战斗,哪怕他样貌阴柔秀美。他不甘于伏在匣中,那会剥夺他的锋芒斗志。
所以他一修得人形,便浪荡于这个人世。
他记得很多东西,记得最清楚的大概便是那个他真心承认的主人。
那人眉目朗朗,英俊不凡,一柄画影剑快意江湖,一双桃花眼,谁也不理,真真的风流随性,叫他羡慕,可是,也叫他遗憾。
他为他手中的剑,陪着他在那人定亲的晚上躺在房顶上,看着漫天星星,听着远处热闹喜庆,喝着手边一坛美酒苦涩。
那时,那个一生骄傲不羁的人抚着身边宝剑放声大笑:“好!到最后,总算有你陪我在身边!好!跟我干上一杯!”
那时,凉透的美酒淋满他一身。
到后来,冲霄楼一役,他的主人一个转身落入陷阱之中,却是嘴角含笑,至死也是一身的少年英气不散。
那后来,他过了百年都不曾容人碰他一碰,甚至被人称作凶兵。
多么可笑!
世人都负了那人,他凭什么要对得起天下人?
白衣美男子握着纸扇站在湖边,眼神少了那些凌厉和不屑,竟带出点点的哀伤。
巨阙一路跟来,这会儿心头竟莫名的有了些不舒服,待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上前,那人冰凉的手已被他紧紧握住,一双灿灿的桃花眼略带调侃的看着他。
巨阙抓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这么握着画影的手与他四目相对,可惜,那一股一股往脸上冲的热气却不这么放过他,最终只得败下阵来,掩饰的挠了挠脑袋呵呵的笑,眼神儿左右的瞄:“我怎么觉得你跟你主人越来越像了?”
画影反手握了他,手指细长而白皙,冰冰凉凉的,缓慢的摩挲着巨阙的手背:“亏得还有人记得他。”
巨阙左右转动的头一怔,只觉一颗心疼得厉害。
这人时时笑着,却时时都让人不安生,早些年是这样,过了都这么些年了,还是这样。
他们是器灵,最初不过是无知无觉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成为有血有肉的人。
祭剑司说,他们是因情而生,因欲而化形,一生一世只为守护一人。所以,他觉得,大概那些主人便是他们要守着的人吧。可是,他们的生命与人的生命相差太多,于是,至始至终只守着一人的剑太少太少,所以,他一直想不明白。
难道,白玉堂……就是对画影如此重要的人吗?
巨阙抬头去看画影的侧脸。
他只是个武将,谁都说他傻,他也自觉反驳不了,于是对着画影的脸便只能说出一个词来——好看!但是……却与白玉堂那么像……
白衣、秀眉,还有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眨一眨……便是湿漉漉的感觉。与大宋朝的那个江湖侠士几乎是一模一样。
巨阙悄悄的抽了抽手。
情、欲,他不懂,只是,忽然不想叫这人知道,他印象最深的一任主人,不是那春秋霸主,而是那红色官袍的俊美男子。因为那时,他羡慕那男子与白玉堂之间的对酒当歌生死与共。只是,那时他说的话那些人听不到,于是,真正与他聊天的,便只剩下那白玉堂时时配着的画影了。
那会儿的画影对人冷冷淡淡的,常常他说了许久都不回上一句,弄得他尴尬非常只能住嘴,可每次这时,总又听到他冷冷的嗓音:“怎么不说了?”
于是,他又能兴奋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几位兄妹以外的朋友,后来他常常跟湛卢大哥讲,湛卢大哥总是笑眯眯的摸他的头:“巨阙这么可爱,一定要当心,别叫人拐跑了!”弄得他好不尴尬。
他这么大的个子,哪里能用可爱这样的字?湛卢大哥老是这样,对外人就和蔼亲切,偏偏就老是欺负他。
他的指头刚刚抽出来半截,就觉手腕一痛,已经被画影死死拽住。
画影眉一竖,桃花眼瞪大大大的,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扔在地上:“你就这么讨厌我?”
“怎……怎么会……”巨阙拿手抵在画影胸口,尴尬的打着哈哈,却觉一股热气嗖嗖的满身乱窜,直烧得耳朵脖子一片热火,眼睛忙不迭的往下垂,却一不小心看到画影的胸口:隐在白色的衫子里,可是,看起来还是有一种玉一样透明的感觉。
巨阙只觉脑袋里哄的一声烟花四射,炸得他晕陶陶的。
他他他他他……他竟然做了偷窥这样的事事事……事……
“怎么样?好看么?还要不要看?”头上却被人摸来摸去,近在耳边的声音也没办法拉回巨阙被自己炸飞的魂魄了,只能由着那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在耳朵蜗里钻来钻去。
胜邪趴在山丘后面,手里捏了把草遮住脑袋,小小声的道:“大哥大哥,那白无常要生气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忙?”
他听小白这么叫了一遍,于是便“孺子可教”的学会了。
湛卢笑眯眯的蹲着:“不用不用,叫那画影再陷进去点,我们再来收拾他。”
胜邪严肃的点了头:“谁让那家伙居然让我们四弟念了那么多年,四弟那么乖的孩子,以前想着的可只有我们几兄妹。”
纯钧默默的转身离开:这些个兄弟姐妹之间,其实只有小妹鱼肠跟她性格最合,可惜却远在那边那边!巨阙是个老实孩子,她倒也喜欢,唉,只可怜了胜邪巨阙,这么相信大哥湛卢,事事以他马首是瞻。其实,那才是个最危险的家伙啊……
画影VS巨阙03
画影就是个我行我素不管不顾的主,这一点从他能够丝毫无视小白的不满颇为自在的在古董店住下就能窥视一二。最初的时候,小黑害怕这个家伙会让他本来就够乱的家里更加乱,后来发现,再大的麻烦,把巨阙扔过去就解决了,万试万灵,便放下心来了——当然,如果这些家伙一个都不存在,他会更高兴。而且,这几个家伙的矛盾不要总是这么没有水准好不好!
小黑的眉毛难以抑制的跳动了两下,偏偏满桌子的人都没那个功夫瞧见,于是,只听砰的一声,小黑镇定的将手中的玻璃杯往桌上一放,目光凌厉的扫过满屋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没模没样的人以及器灵。
小白半边身子探出来,怒气冲冲的撑着桌子,筷子那头死死的戳在画影的筷子间。
画影冷冷笑着,手中的折扇扇开一半,挡住泼面而来的牛奶。
巨阙满头大汗,对着两个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阿亏凑到湛卢脑袋边,偷偷问了一句:“你猜这次谁会赢?”
大概有十几厘米高的玻璃杯子几乎整个的、完好的陷进桌面,只露出一个顶,里面的牛奶成圈成圈的晃荡。
小黑冷哼一声,一脸怒气尽数扑向齐齐扭头朝他看来的几人,手指飞快的扣动得桌面:“都给我消停点儿!昨天晚上闹了一晚上还没闹够?想拆了这房子不成?”
“你!”他瞪着小白和阿亏:“再给我闹下去就去睡大街!”
两个掌握不到财政大权的立马讨好的一笑,捧着面前的牛奶面包一副小学生模样乖巧的吃起来。
小黑的目光直接从画影身上跳过去,落到一脸愧疚的巨阙身上:“你!再闹下去我就马上把你卖了!”
画影啪嗒一甩折扇桃花眼挑得高高的,然后“温柔的”拉着巨阙坐下,凑到他耳朵边“温柔的”低语,直磨蹭得巨阙涨红了脸,将一顿并不必须的早餐吃得飞快。
至于湛卢,则笑盈盈的低头,捧起茶杯,小口啜饮,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管他的事。
小黑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装,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堆的麻烦:“都给我住妖器阁去!别有事没事都往我店子里跑!”他揉了揉额角:“尤其是半夜,别跟赶集一样!还叫不叫人睡觉了?一堆麻烦!”
阿亏跻着拖鞋,啪嗒啪嗒跑过去,讨好的递上领带,小黑随手接过,也不看她堆满的笑容就往外走,等在外面的司机立刻弯腰,恭敬的拉开车门。
小黑扶着车门回过头来,瞪阿亏一眼:“好好看着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阿亏忙不迭的点头。
画影大大咧咧的往下一躺,随意的靠在巨阙的大腿上,手中扇子合在一起,有一下每一下的戳着巨阙的腰,一双桃花眼儿却对着阿亏轻轻一眨,口中啧啧两声满脸的遗憾。
墙上挂着的画卷发抖一样扭动起来,一群的宫廷楼阁跟水里摇曳的倒影一般:
“啊啊,这个男人好有型啊……”
“想要诶!住我那里吧!”
“真是妖媚啊!是我喜欢的型诶!”
“胡说!明明是腹黑!”
“你个白痴!你说什么?”
“说你瞎眼睛你要怎样?”
“老娘拆了你的瓦!”
“老娘掀了你的地基!”
……
屋里的众人如出一辙的僵了僵,齐刷刷低头捧着早餐一边偷笑一边偷瞄那白衣飘飘的美男子。
画影勾唇一笑,懒洋洋的撑着巨阙的大腿爬起来,对着墙上的妖器阁勾了勾手指,那画卷愈发的抖动得厉害,哆嗦一样,最终叽叽喳喳一阵,一群的宫装女子你推我攘的从墙上飘出来,羞涩的掩了面,“偷偷”的打量了画影,然后齐刷刷的站了,齐刷刷的行了个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