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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娃娃哼哼的甩着头,那边儿亏已经催了起来,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飞过去,伸手去拉那风箱,然后哀叫起来:“本大爷现在还只是个灵,连实体都没有,怎么帮你啊?”
“诶?”亏搅了搅手指,斜眼觑向那把跳来跳去的短剑,于是,片刻之后,胖娃娃便气鼓鼓的坐在短剑上,而短剑则横插在风箱的把手上,使劲的推、拉、推、拉……
“小白诶,要怎么敲啊?”
“我怎么知道!”
“小白诶,要浸几次水啊?”
“混蛋!你是祭剑司还是我是祭剑司啊!”
“小白……”
“你再叫那个白痴的名字试试看!”
祭剑司06
“小白……你说记会不会让我又弄死了啊?”亏有些畏缩的踮起脚,看了看那泡在水缸子里的黑乎乎的长剑。
胖娃娃也伸了脖子不确定的觑了一眼,吞了吞口水道:“大概……不会吧……哎呀,反正那家伙都已经死了,没关系了……”
“对哦,反正你刚开始看起来也这么黑乎乎的难看……”亏搅着手指眼睛一亮。
短剑在空中一个倒栽,胖娃娃咬牙切齿的转过头来,恶狠狠的龇牙,尖尖的小乳牙抵在一起磨来磨去:“姜亏!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亏缩了缩脖子,磨了磨脚跟,终于蹭了过去,握起那把怎么看怎么不像样子的剑怯怯问到:“喂,记,你活了没?”
黑乎乎的剑死气沉沉的没有反应。
亏回头看胖娃娃。
胖娃娃挠挠头飞过来绕着长剑转了两圈儿:“没道理啊!祭剑司亲自铸的剑就算差一点儿也不至于废啊!像我,就这么的英明神武……”
他怪异的上下打量了那个举着剑都没有半分气势的亏,圆嘟嘟的手指头一指:“难道是你笨得太厉害?”
亏作为殿下的骄傲顿时抗议了起来,胖娃娃咳咳两声恍然道:“诶诶,试试看,给他滴血试试看!你现在可是真正的继承了九黎之姓的祭剑司,就算真是一快废材,有了你的血,至少也能生出器灵来!”
亏狠狠一咬手指,疼得眼睛眯了眯,小心翼翼的在剑身上抹了抹,末了,又生怕不够,连连挤了好几滴,然后抬头瞪着那飞来飞去的胖娃娃郑重道:“小白,我不姓九黎,我姓姜的,我还要去找……去找……”
她疑惑的敲了敲脑袋,终于放弃的使劲点点头:“反正我不姓九黎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真是麻烦。”短剑无奈的垂了剑尖,算是妥协。
“你就是铸造我的人?祭剑司吗?竟然只有这点能耐。”背后突然响起的冷冷男声让两个叽叽喳喳的人一瞬间僵硬,然后缓缓回头。
只见那剑依旧是黑乎乎的模样,只是,吸收了祭剑司之血的黑却是通体玄黑,乍看之下,仿佛一道影子飘忽不定时隐时现,若不是那阴寒之气,一眼之下绝难发现。
那剑晃了晃,再看时,已化作一个男子站在了原地。
那男子乍看起来,眉目样貌与记几乎无二,只是换了身黑衣,脸上的轮廓顿时便显得深了些。
然而,仅是这么点点的改变,已和温和的记截然不同:记是精致的配饰,高贵尊荣,这……却是一把染血的杀人之器!
“记?”亏愣了愣,不顾小白的连连摇头靠近了半步,仰起头看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男人略低了头,瞄她半眼:“他死了。”
“你……你不是记吗?”
男人冷冷一笑:“死了便是死了,便是铸造之人也不能铸出一柄一模一样的出来。”他嘲讽的看了一眼漂浮的小白,小白立刻仿佛被谁卡了脖子一样涨得满脸通红,剑身一抖,铮的一声插回亏腰上的剑鞘之中,然后躲在里面哆嗦得剑鞘嗦嗦的响。
亏安抚的在腰间拍了拍,神色黯然了几许:“哦……”
那黑衣男子却挑挑眉,抬指抚了亏的脸颊,亏寒毛一立,蹭蹭蹭的连退了好几步,啪叽一下贴在了风箱壁上。
“我的铸造者,你还没有给我命名。”他淡淡的看了退开的亏道:“我不会叫那个人的名字,我不是他。”
亏离得远远的看他,然后不自觉的垂了头,来来回回的搅动着手指:“那个……我不会啊,我叫小白小白以后,小白不高兴了很久。”
对面的黑衣男人眉梢一跳,阴沉沉的道:“你敢叫我小白试试。”
亏连连摆手:“不不不,小白已经有了,我不会叫你小白啦!”
她挠了挠脑袋,偷偷的去看即使端坐也透着几分锋利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了些:“那个……要不……叫小黑好不好?”
对面的男人身体一僵,咔嚓咔嚓的转了头,直愣愣的盯了她,一字一字道:“我—也—很—想—杀—了—你!”
他抬手将衣襟一拉,亏啊的一声捂了脸,飞快的背转了身,嘴里连连念着什么“我没看到我没看到”,那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却让她毫无反抗能力的转了回来,眼巴巴的看了过去。
只见,男人一张黑得发臭的脸下边,形状漂亮的右边锁骨之下已经出现了两个清晰的鸟篆字体:小黑……
亏转身抱着旁边的台子扑通扑通连连撞了两下,才可怜兮兮的抬起红彤彤的额头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改改?”
男人的脸顿时臭得更离谱了:“好啊!你改!再把我扔回炉子里重铸一次好了!”他忽的拉好衣襟,一脚踢开脚边杂物就往外走。那些零零碎碎的铜块砰的一声朝一边撞去,将本来就不够结实的茅草棚子撞了个亮晃晃的洞。
茅草棚子外的兽类呼啦一下散了个干干净净,亏抱着小白摇了摇,轻声道:“小白小白,怎么办?他好像气得比你还厉害。”
小白的脑袋从短剑身上冒出来,偷偷的看了一眼走远的男人,满脸的羡慕:“我也好想要实体啊……”
亏将那个已经愈合了伤口的指头伸过去,满眼满脸的诚恳:“呐,小白,你要是也想要我的血我再咬一口好了,其实,只有一点点疼。”
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艰难的说。
小白顿时无奈的耷拉了脑袋:“可是……可是……只有铸剑的时候才有用啊……呜呜,为什么九黎大人居然会用那个时候的你的血来铸我啊……”
他的剑身呼啦啦的在半空中滚动了一歇,一阵的打滚撒泼,忽然又捂着嘴阴阴的笑了两声:“不过,他的小黑……呵呵,比我的小白还可怜……这就叫报应……”
他刚把“报应”两字吐了个清楚,只听砰的一声,尾音已换成了痛苦的哼哼。
小白抱着头,脑袋顶上一个大包,饶是灵体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亏为难的对着那红彤彤的大包呼了呼气,抬眼便看到已站到几丈开外的黑衣男人抄着手看他俩,只一挑眉便让两人抱在一起哆嗦了下:“哼,你们两个该不会想一直呆在这里吧?”
他朝亏轻轻的扬了扬下巴:“作为祭剑司,若是连铸剑都不会岂不是笑人?我可不会承认你这种女人!明日我们便出去走一遭。”
“诶?”亏瞪了瞪眼,却条件反射一般应了好,倒叫那坚决不承认自己叫小黑的男人多看了她一眼。
只是,这一走,便在这世间走了三千年……
胡刀01
“祭剑司大人……”角落的木桌上,一个茶杯摇晃着漂浮起来,朦胧的月光中,一个扎着小髻只有手掌大小的侍女模样器灵坐在茶杯的边沿上朝阿亏晃了过来,茶杯摇啊摇,倒像船一样。
她站在茶杯边沿上怯怯的朝阿亏行了个礼,小心道:“祭剑司大人没事吧?要喝点水么?”旁边儿一套精致古朴的紫砂茶壶飞过来,嘴儿一斜,倒了满满一杯香茶,小侍女立刻捧着半个身子大小的茶杯晃到阿亏面前,递到愣愣的阿亏手中。
温热的茶水顿时让亏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小器灵的头笑到:“是紫砂啊。”
紫砂在月光中显得朦朦胧胧的,仿佛多了一层毛绒绒的边儿。她仰起脑袋在阿亏掌心蹭了蹭,脚尖一点,屈膝坐到了亏的肩膀上,偏头看她:“大人在想什么?很伤心吗?”小小的指头在阿亏的脸上戳了戳。
阿亏摸摸脸,有些不习惯的将被子拉高了些,一直盖到脖子下面,才转头看着被窗户老旧的花纹轻轻撕开的白色月光:“没有吧,要是伤心的话,就活不了这么久了。”
紫砂只是灵,还没有实体,见月光渐渐的从窗台上移了进来,便高高兴兴四平八稳的躺在窗口的花纹上晒了起来。短短的袖珍裙子下一双细细的腿一晃一晃的。那些明晃晃的月光便化作细小的颗粒一点一点的融进了紫砂的身体里。
亏捧着脑袋坐在床上看她:“紫砂你为什么不去妖器阁呢?那里的灵气更充足吧?”
紫砂翻趴在窗台上,窗上雕刻着牡丹和仙鹤,大朵的牡丹花瓣展开,刚好够小巧的紫砂趴在弯弧里,仿佛一团花蕊。
紫砂磕着双脚咯咯的笑:“因为紫砂想等一个人带我回家啊!去妖器阁的大家其实都已经有确定要等的人了吧?可是,紫砂没有啊,紫砂只想要一个真正喜欢紫砂的人。”
两人凑到一起叽叽咕咕,门却砰的一声巨响,两人惊骇得齐齐转过头去。
小白穿着毛绒绒的睡衣,胸口一只大大的偷吃蜜糖的傻熊,头上戴了个歪歪的尖角绒毛帽子,气呼呼的看着两人,眼睛瞪得溜圆。
紫砂叽的一声尖叫,一头扎进旁边儿的紫砂壶壶嘴儿里,两条白白的小腿儿在外面扑腾了两下,才啾的一声整个的钻进去不见了。
紫砂壶壶盖一抖,紫砂探了半个脑袋出来,怯怯的道:“小……小白大人……对……对不起!”
她脖子一缩,噔的一声响,那盖子在壶上跳了两跳就再不见动静了。
小白一脚踢在门上,在门吱嘎吱嘎的响声中恶狠狠的看着亏:“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真是……看午夜场也没你这么兴奋啊……”
他打着哈欠砰的一声拉过门,便跻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唔……不是明天还要……哈……去B市参展吗?真是……哈……毛病……”
亏瞪眼看着那吱嘎吱嘎响的木门这才捂了脑袋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下。
是呢,明天说好了要陪小霍去B市参加汉唐文物展的呢,汉朝……已经两千年了啊!不知道……这次能找到不……
小霍小霍……
亏一闭眼就想起当初大汉初遇时,那个桀骜不驯驱马过市的少年。可是,如今汉朝已过去了两千年,那个小霍也早已被写在了史书上,只剩下这么个灵体执着的要寻找当初那个舍命救他的器灵……
早上起来,亏迷迷糊糊的叼着牙刷,迷迷糊糊的洗脸梳头,迷迷糊糊的与同样迷迷糊糊的小白一如既往的撞了一下,狠狠的摔了个屁股才算是彻底清醒了。
阿亏一脸痛苦的揉着屁股,刚一抬头便是啊的一声。
只见面前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清俊男子一身广袖宽襟的黑色汉服,抄着手倚在狭窄的过道上戏谑的看着她,眉角一挑,那双星子一般灿烂的眼里便是浓浓的笑意。
“亏——”
他拖长了声音一唤,让阿亏唰的一下便红了脸,反应迅捷的含着牙刷平地一跳,越过同样撞翻在地的小白闪电般的消失在旁边的洗漱间里:“小霍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来得这么早!”
小白摸摸被阿亏撞到的额头,恶狠狠的朝着清俊的男子龇牙,一副捍卫领地的模样。
一身西装笔挺的小黑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朝小白扫了一眼便接了亏的话道:“早?你们还有半个钟头的准备时间,机票是早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