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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西装笔挺的小黑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朝小白扫了一眼便接了亏的话道:“早?你们还有半个钟头的准备时间,机票是早上九点的。”
小白顿时一声哀嚎收回瞪得发酸的眼睛,一骨碌利落的爬起来就大力的拍洗漱间的门:“阿亏!阿亏开门!”
阿亏在里面别扭:“小白你等一下嘛!”
小白蹦跶着胖乎乎的短腿儿怒吼:“等个P!你以为我还没有实体吗?你以为我还可以混票吗?再不开门,我就撞进去!让你什么都被看光光!”
小黑皱着眉看着这一如既往的早晨转过头对小霍微微颔首:“你好,好久不见。”
小霍倚着墙对着那边争吵不休的方向偏偏头:“看样子,你也不容易。”
小黑揉了揉额头无奈道:“还好吧,三千多年,早就习惯了。”
小霍的神色暗了暗,小黑却看着他脚下一晃一晃的影子道:“你现在已经快有实体了吧?到时候,就可以脱离器灵的身份,作为人活下去了。真的还要去参加那个展览吗?”
小霍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没办法啊,作为一把胡刀,作为汉民族骑兵用刀历史的开端,我好歹还是蛮重要的吧?”
小黑拉了拉领带,斜觑了他一眼,抬腕看表道:“作为一个改变了汉匈之间攻守形势、创立了闪电奔袭战、仅靠一人便震慑了浑邪王四万精兵、以二十二岁年龄做到骠骑将军封狼居胥山的大汉第一战将,我想,这个身份会更重要……”
旁边洗漱间的门砰的一声打开,收拾干净的小白和亏眼巴巴的看过来,小黑放下腕表冷冷道:“很好,提前了三分钟。”目光越过两人的肩膀看过去,便看到那个传说一般的男子站在并不明亮的走廊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目光不知道投向哪里。
或许……是在回味那两千年前绵延的战火和鲜血吧……
刀,不若剑的优雅,对战之时多为砍,几乎带动了整个手臂和上身的力量,本来就是一种嗜血的兵器啊……
或许,作为刀,还是蛮适合这个少年得志的大汉不败神话吧……
阿亏将缀满宝石的弧形胡刀包起来放到长条的匣子里抱在怀里,小白高高兴兴的在古董店的门上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两人便招呼了小霍一起钻进黑色的戴姆勒里。小黑一踩油门,黑色戴姆勒便轻巧迅捷的朝机场开去。
小霍不满意的对着昂贵的戴姆勒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腰上一个使力,一个翻身坐到车顶上,不屑的对伸出脑袋来看他的小白垂眼哼道:“这种玩意……还是鲜衣怒马才是大好儿郎当干之事!”
小白充分发扬了跟他的一贯不对盘,竖起中指道:“嘁,乡巴佬!没见识!”
窗玻璃忽然往上一收,小白哎呦一声赶紧的把手指头伸回来,和亏规规矩矩的坐到后座上。
小霍哈哈一笑,侧身往车顶上一趟,迎着呼呼的风击打起车顶来,咚咚咚的激昂节奏如同沙场的战鼓让这个少年将军忽而心潮澎湃应声喝唱起来:“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出自《楚辞。九章。涉江》)”
小白看亏听得仔细,顿时不屑的捂着耳朵扭着身体摇来摇去:“吵死了吵死了!”
亏却不理他,听了一会儿,竟也跟着小霍轻声唱起来。
激越豪迈的歌声随着轻巧迅捷的戴姆勒铺了一路,只是,旁人听在耳中,却只有一个女孩子轻声的哼唱。
阿亏捧着长条的木匣站在机场安检处,那边小黑正在跟机场人员讲明情况。
“是的,我们是受邀到B市参加此次的汉唐文物展的,这是我们的证件和邀请函。”
几个机场人员很快就过来了,接过阿亏手中的胡刀检查起来,有一个年轻女性甚至还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天!这真的是两千年前的东西吗?真漂亮啊!”
小黑一直在外面经营一家拍卖公司,负责养活吃白饭的亏和小白,据说,他在外面工作的时候并没有在家里的那种冷肃的感觉。呃,也不是说笑脸迎人,只是,那种刀锋一般的冷冽换成了一种贵族一般理所当然丝毫不会叫人反感的疏离和傲慢。阿亏和小白一直不信,不过,显然,已经得到证实了。
“是的,这的确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据说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缴获之物,因为非常适合马上骑兵作战,所以一直相当喜爱的佩在身边。当然,这种说法现在还存在着争议,所以,我不能如此不负责任的确定性的告诉你。”小黑推了推眼镜淡淡说到。
那个年轻女性工作人员显然是霍去病的崇拜者,立刻又抽了抽气,满脸的鲜花绽放:“霍去病?!天哪!好帅啊!”
小白立刻朝旁边一直抄着手靠在大厅柱子上懒懒笑着的小霍斜了一眼,然后坚定的瘪了瘪嘴:“嘁,明明本大爷要帅多了!”
另外一个显然要负责得多的中年女性瞪了她一眼,将胡刀收好,才又将各种证件交还给小黑,想了想那份证件上的名字,才带起一个职业微笑道:“姜墨先生,非常感谢你的配合。这把胡刀请暂且交给我们好吗?在您下飞机之前,我们一定会妥善保管的。”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亏和小白,露出母亲一般温柔的笑:“顺便说一句,你的弟弟和妹妹真是非常可爱。”
小黑点点头:“谢谢。”
“小霍?”注意到一旁的灵忽然转头看向一边,亏也疑惑的将目光投了过去。
“没事。”少年将军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随着捧匣的人走开,背转了身随意的挥挥手道:“亏,等会儿见。”
亏嗯了一声,就听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喜道:“诶,这位老先生也是这次B市文物展的特邀人员呢!”
“是么?”小黑顿了顿,顺着那热情的年轻工作人员看过去,便见一个老先生拄着一个九盘龙的木拐在一位空姐的搀扶下向这边走来,不由上前两步伸手道:“原来是陈老,你好,在下是姜氏拍卖公司的姜墨。”
满头白发的老人从盘扣的喜字唐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金链子的眼镜戴上,这才笑呵呵的握住了小黑的手,慢悠悠的打量着:“啊,原来是姜先生,久仰久仰。想不到这次的文物展姜先生也来了,看来,一定给老头子带好东西来了吧?”
他拍拍小黑的肩膀道:“姜先生的身体看来不怎么好啊,怎么手比老头子还凉。”
小黑收回手道:“多谢陈老关心,不过姜某身体一贯如此。倒是陈老的藏品向来惊人,姜某到时再向陈老请教。”
老人捋了捋胡子乐呵呵的笑:“哪里哪里,姜先生过奖了。”
“飞往B市的飞机就要起飞了,请各位旅客尽快登机。飞往……”
小黑对老人点了点头道:“马上登机了,想来陈老也跟我们一班机,不过,姜某还有两个弟妹一起,就不打扰陈老了。”
老人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拄着盘龙杖笑眯了眼睛:“姜先生的两个弟妹真是可爱啊,叫老头子好生羡慕,如果有机会,不如一起到老头子家里来逛逛。”
小黑略点了点头:“既然陈老看得起,姜某有空一定上门拜访。”
小白撅了撅嘴,凑到阿亏耳边悄悄的道:“这个死老头一看就不是好人!知道什么叫可爱吗?不漂亮的得夸聪明,不聪明的得夸有内涵,要是连内涵都没有了,那才轮得到可爱。本大爷如此英明神武居然用一个可爱就概括了?真是没眼神!”
小白偷偷的伸出两个指头做了个戳眼睛的动作,被亏瞪了一眼,拖着他的衣领就往检票口走,旁边的服务人员一旦有神色诧异的,立马摆出招牌的LOLI笑容,顿时过关斩将一路通杀。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白童鞋开始紧张了,手死死的抓着亏的袖子,一个劲儿的嘀咕:“这玩意儿行吗?不成啊!这不成啊!我还是觉得毛主席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阿亏,咱们自己嗖的一下过去吧?”
小黑轻飘飘的一瞄,抓住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让可怜的胖娃娃自个儿哆嗦着死死贴在椅背上。
“小黑……”
阿亏刚一开口就被小黑扫了一眼,于是悻悻的摸着鼻子,硬邦邦的冒出一声:“哥……”
“哥……哥……”
她试着多叫了两声,这才适应了,于是挪了挪屁股,跟明显因为自己能飞而抗拒借助他物起飞从而诞生了相当的恐惧的小白离得远了些:“刚才那个老人家是谁啊?”
小黑取下鼻梁上的无框平光眼镜擦了擦道:“那个人姓陈,早年叫陈富贵,后来改了名字叫陈庸,是国内最著名的杂项收藏家之一。不过,哼,他的藏品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自己早年的非法盗墓,所以,反而有很多国家都没有的好东西。只是,因为他早年凭着一手盗墓的活跟军阀关系不浅,所以在黑白两道都混得不错,别人也难得抓到他的把柄,到中年以后,他向国家捐献了好几样国宝级的珍品,于是,便摇身一变成了国内最大的收藏家之一。”
胡刀02
下飞机的时候主办方来了人接,是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男人,有点稍微发福,姓杜,叫杜大海。
小白瞄了一眼他那发福的肚子,捂着嘴巴笑得噗嗤噗嗤的。
跟杜大海一起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模样,戴了一副金边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意外激动的抢先几个大跨步过来,朝小黑递出名片:“姜先生你好,我是《收藏人》杂志的记者,我姓李,很荣幸见到你。在这次的文物展中,我将负责对参展文物尤其是民间收藏进行报道,到时候还请多多指教。”
《收藏人》这个杂志发行量并不大,但是,却以做工精美、图片珍贵、讲解专业而闻名,圈内的人基本都知道,所以小黑接过名片对这个姓李的记者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放到了名片夹中。
坐在车上的时候,那个小李显然非常兴奋,不断的转过头来,扒着车座靠背跟后座上的小黑热烈的讨论起了汉唐的文化历史,当然,热烈的是那个看似斯文的小李。
说到那把胡刀的时候,小李手指紧紧的抓在椅背上,几乎是双眼放光,让亏和小白都狠狠的寒了寒缩到了角落里。
亏偷偷拉了拉小霍的衣角小声道:“这人绝对是你的崇拜者!”小霍却一直坐在靠背上朝车后看,一脸的若有所思。
果然,小李一会儿就开始兴奋的说个不停,丝毫不管小黑的毫无反应,先大大赞颂了一番霍去病的生平功绩,才期待的看着小黑怀里的木匣道:“我听说你的这把胡刀刀柄上还刻着一个霍字,所以才有人说这是霍去病大将军从匈奴手里缴获的战利品,是汉武帝为了褒奖他的功绩,才将胡刀赐给了他,后来此刀便一直跟随霍大将军沙场征战。我个人是非常赞同这种说法的。毕竟,西汉的时候,高桥马镫还没发明,骑兵的机动能力很低,作为农耕民族的汉族要组建一支马上部队是非常困难的。再加上钢的锻造并不成熟,那时的汉民族多数只能使用戟、剑和弓弩进行作战。而刀这种非常适合马上战斗的兵器则主要是游牧民族在使用,譬如胡人和匈奴,直到三国时期百炼钢技术的发达才让刀普遍配备到了军队……”
小白才听几句,就开始哈欠连天,狗一样扒拉扒拉车座迷茫着一双眼睛对亏道:“阿亏,让我靠一下嘛……”
他眼睛红红的,含着满满一包亮晶晶的眼泪,让亏愧疚心猛升:都怪自己昨晚吵到他了!
想到小白还是个孩子,电视上天天说睡眠不好不利于小孩儿的发育,亏愧疚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朝小白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