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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长卿只不过是不喜欢有无辜者受我牵连而已,太后若是对那南绍谦有兴趣,大可以先承了长卿的情,待事后再将他捉回牢里,届时太后对他要杀要刮,都与长卿无关!”
他面色云淡风轻,似乎当真对那南绍谦毫不在意,如此看来,便连太后也有些一时拿不定主意来。
她垂眸想了想,道:“你方才说,这件事全权交由你来负责,你便就交出东厂实权,可是当真?”
“厂督令牌在此,太后随时可以收回。”说着,他赫然拿出那块象征东厂厂督绝高身份的令牌来。
太后心下比较,区区一个“南绍谦”,换得统辖东西锦衣卫的实权,这交易着实划算!
她姑且就留下那“南绍谦”一条命又如何呢?!
便道:“好,哀家答应你,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做到!”
“请太后明示。”
“日后你自会知道,便就先记着就是,终归不是叫你杀人放火便是!”太后唇边泛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来,却丝毫没有融化这房内压抑的气息。
焦长卿微微皱眉,若当真是杀人放火,他倒觉得简单些!
……
有了七皇子的特殊照顾,南月奴在牢房里的日子过得也是舒坦得多了,不仅是将隔壁牢房全数清空,更是在她的牢房里安置了一张舒适的大床,简直就是为她打造了一间独门独户的舒适小院啊!
若不是知道北堂炎是拿她当兄弟对待,她怕是要以为他是看上她了!
可她早已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对北堂炎的欣赏,也仅限于对他声音的惊艳。
两人相交不深,她虽不能理解北堂炎为何会待她这般好,却也明白,自己如今死囚的身份也不宜与他来往过密。
但是,让南月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天牢里竟然还会出现绑架案!
是的,不是劫狱,而是绑架啊!
彼时,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到一阵悉碎的声响,紧接着便就是牢门铁链被砍断的声音。
等到她睁开眼睛想要瞧清楚来人时,已是眼前一黑,直直被人给绑了去……
“绑匪大哥,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囚犯,您绑架我没用啊,一没财二没色的,绑回去了还得供吃供喝的养着,多不划算呐!”南月奴被带去了一间略暗的屋子里,五花大绑地绑在了一块木板上。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差不多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说是老头子,却是一点胡渣都没有,还时不时捏着块手帕擦嘴巴,整个人看起来比那焦长卿身边的小卓子都还要娘!
听见南月奴的话,他也不恼,反倒好脾气地同她道:“就算再不划算那也得养着啊!”说罢,便就朝着身后扬声唤道,“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南月奴心中一骇,该不会是要拿刀子捅了她吧?!
如此想着的时候,便就见一人捧着一盘子已经剥好的鸡蛋走了过来,那一颗颗白如玉的鸡蛋,仅是这么看着南月奴都觉得饿。
她咽了咽口水,嘿笑道:“这边待遇这么好?这么晚了还有宵夜?”
“你想吃?”那人挑眉。
南月奴拼命点头:“是啊是啊,我吃得不多,两个就饱了!”
“行,我喂你!”那人当真是脾气好得不得了。
这让南月奴连连感慨,啧啧……如今连绑匪都如此有气度有深度了,当真是叫人佩服呀!
一颗鸡蛋吞下,南月奴噎得说不出话来,连忙模糊不清得咬字道:“水……给我点水喝……”
可那好说话的老头子此刻却又变得极其古怪,任凭南月奴吼破嗓子也不搭理她,只一个劲地往她嘴巴里塞鸡蛋。
这是要噎死她的节奏么?!
南月奴无语望天,终于在干吞完那一盘鸡蛋之后,他们才停了下来。
南月奴只觉得嘴巴干得吓人,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了:“大哥,您行行好,给我一杯水好不好?”
谁知,却听那人道:“想喝水?等明天动过刀子以后再喝不迟!”
说罢,便就转身,踩着小碎步朝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朝着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说道:“看好了,明天一早就来动刀子!”
动刀子!!难不成他还想解剖她吗?!
南月奴吓得面色发白,连忙吼道:“喂!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你们要对我动什么刀子?快告诉我啊!”
就算要死也要让她死得瞑目啊!
南月奴心中大骇,这才明白刚刚干嘛给她吃那么多鸡蛋了,分明就是想把她养肥了好下手给宰了!
早知道她应该少吃一点才对啊!TAT
不过,好在她到底不是个会安心在这等死的人,挣扎了几下,她便发现,自己有只手未被绑紧。便连忙利用这一点挣脱了绳索。
门外有两个人在守着,南月奴轻手轻脚地爬到窗户那边,趁着夜色虚掩,翻窗而逃……
望着她渐渐没入夜色中的身影,两道人影自角落里走出,其中一人白衣飘飘,月色下更显风姿绰约。
站在他身旁的小卓子眉头微皱,眼见着南月奴就要从自己的视界里跑出去了,便连忙问道:“九爷,不追吗?”
“她会回来的。”焦长卿唇边泛起一抹轻笑,语气极为肯定。
如此,小卓子便也就不再有怀疑。
南月奴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绑架了她的人就是害她入狱的焦长卿!
她是在跑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房子大多差不多,便连各个院子的格局都是极为相似。
朱红色的高墙,墨绿色或明黄色的砖瓦,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一直到看到有一群太监宫女匆匆走过,她才幡然醒悟过来,这里是皇宫!
皇宫已经穷到要去监狱里劫财了?!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未免身份被暴露,南月奴就着夜色混入到人群中,并换上了一身太监服饰。
皇宫到底是太大,她跟着人群走了半天都未看到有什么出路,反倒是随着他们进了御膳房!
“你是新来的吧?瞧着面生得很呢!”站在南月奴身边的一个太监如此问道。
南月奴木讷地点点头,便又听他道:“今日九千岁在宫中过夜,吩咐了要吃杏仁酥,不若你替我送去吧!”
送吃的?!
南月奴面色迥异,无奈道:“可我对路不熟啊。”
“没事,你出了门一直往南走,到时候就能看到卿苑,九千岁就住在那里。”也不知是应该说那人异常的自来熟还是异常得想偷懒,竟就这么直直得将南月奴偷了出去。
南月奴无奈,想到那人要她去的地方应是焦长卿的住所,如此……见到他,再让他帮自己离开这里再说!
于是,她便就不作他想,提着食盒就着夜色朝卿苑走去。
当然,她依旧不知,这一切也都是焦长卿早就安排好的,便就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可此时,全然不知情的南月奴还在连连感慨。皇宫虽然很大,但焦长卿的这个卿苑倒是好找得很呐!不过走了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她便就瞧见了那写着卿苑两个大字的院落。
“什么人?”守在院门旁边的侍卫突然喝道。
南月奴心中一颤,连忙垂下头来,道:“我是来给千岁送杏仁酥的。”
说罢,还扬了扬手中的食盒。
便有一人上前,将食盒打开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这才将她放了进去。
穿过院子,便就到了焦长卿的主卧,这里虽然很是奢华,但是比起焦长卿在宫外的那座阎月楼着实小而朴素了不少。
屋内烛火通明,想来他还并未入睡,南月奴便就站在门外,扬声说道:“杏仁酥到了!”
在屋内伺候焦长卿写字的小卓子一听,眉头皱了又皱,不满地喝道:“你是哪个宫的奴才?见到九千岁怎还这般无礼?还懂不懂这宫里的规矩了?!”
宫里的规矩她怎么会懂?!
南月奴翻翻白眼,便就在这时,只听焦长卿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就说道:“东西放下吧。”
南月奴眉头微皱,深知此刻能救自己的人便也就只有焦长卿了。
她突然猛地一把将戴在头上的太监帽摘了下来,目光直直落向他,唤了一声道:“九爷!”
听到这声称呼,焦长卿这才抬起头来。
与她目光相交的同时,他还佯装出一脸惊讶的神情来:“你怎会在这里?”说着,目光又在她身上扫了片刻,“还变成太监了?!”
“……”她完全不是自己想变的好吗?!
“一言难尽啊,总之请九爷帮我离开这里吧!”南月奴咬牙,前些日子她还当着六皇子的面要同他割袍断义来着,如今,却又不得不前来求救,便连她自己都想唾弃自己了!
“帮你离开皇宫倒是不难,只是……”焦长卿单手支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好似一副深思顾虑的模样来。
南月奴连忙急道:“只是什么?”
便见焦长卿眉头轻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只是我为何要帮你?帮了你又能有怎样的好处呢?”
“……”吸血鬼!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压榨她机会的吸血鬼啊!亏她还曾跟他有过婚约来着!
南月奴欲哭无泪,可某人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只是目光卓然地望着她,眸中流光辗转,再一次扬声问道:“是要我帮你呢?还是你自己去找出路?!”
她自己要能找到出去的路还会来求他帮忙吗?!
南月奴欲哭无泪,只好忿忿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
晚上跟人谈业务各种耽误码字了……做不了存稿党的人好苦逼……泪目TAT……
☆、92。 净身·0侍寝(6000+)
南月奴最终还是着了焦长卿的道,只见焦长卿眉目含笑,眸光熠熠生辉,却是道:“爷我依稀仿佛记得,有人擅作主张,替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做主,取消了婚约……”说到这里,他干脆绕过桌案走到她面前,唇角勾笑,以着十足暧昧的姿势凝望着她,“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这辈子很难讨得到一房妻子,这件事……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呢?”
“……”他这意思莫不是要她改口,重新承认这门亲事?!
南月奴别开脸去,一口银牙咬得咯咯响,却在抬眸重新看向他的时候,又蒙上了一层极为讪媚的笑容来:“九爷您可真会说笑,既然您要娶的是我大姐南月奴,那自然得听她自己的意思啊,您说是不是?”
当然,前提是他能找到那位传说中的“姐姐”!
闻言,便见某人单手摸着下巴,一副细细琢磨她这句话的模样,继而频频点头,道:“这么说来倒是颇有几分道理,只是……”他话音一转,却是扬眉轻笑,道,“偏偏爷我是个爱记仇的人,已然发生过的事怎么能说抹就抹掉呢?!恁”
语毕,便就猛地转身,脸上笑容尽数收敛,转而重新在椅子上坐定!
南月奴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他分明就是趁机报仇!
她咬牙,忿然拂袖:“不愿帮忙就拉倒!本少爷自己去找出路!荡”
说罢便就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便就在这时,只听焦长卿一声厉喝:“来人!将她给本座拿下!”
音落,便从门外立刻涌进一群身着内侍服却手执大刀的人来。
南月奴惊得睁大眼睛,还未等她大叫出声,便立刻被这些人的大刀团团围住,好似她只要稍微动一下,那锋利的刀锋便能将她划伤。
她愕然,焦长卿这一次是来真的!
她狠瞪他一眼,便就见那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