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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又一下,直到太阳缓缓升起,由茂叶之中照耀到她的全身,才在紫菊中站直身体,左手撑着腰辛苦的扭扭脖子。
如同往日一样,远处传来一声声豪气的朗笑声,如此的洒脱不受拘束,让紫菊中挺直身体的人不禁勾唇噙笑。
“今天的收获不错,一只野兔一只野鸡,足够咱们饱餐一顿了。”
“是啊,咱们爷们吃野兔,野鸡炖了给嫂子补身子。”
紫菊中的人儿回头,见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越过围着竹屋的木栏走进园子,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筒,小心的从紫菊中抽出自己的双脚挺着腰迎上前,还没开口,却被其中身材清瘦的男子开口责备。
“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学乖,整日待在这园子里浇花,现在天气转凉了,山风可不似那些城池般乌烟瘴气的,只要稍稍不慎又该得伤寒,你忘了上次那些乌黑黑的药汁了嘛?”
男人面色有些无奈,眼中难掩的宠爱深情,责备她的同时也在为她此时噘着嘴万般委屈的表情感到无可奈何。
“不是闷得慌嘛,小幻到后面的小溪洗衣裳去了,说什么都不让我跟,都嫌我累赘。”
项云晚扁着嘴不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哼一声。“那是,我行走不方便,跑也不能跑,嫌我累赘就罢了,现在还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的,你是想要我闷死在这儿!”
项云晚身前的男人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刀削似的五官配上他有型的下巴俊逸非凡,比英俊的男子多一分阴柔,可惜的是,那一道从左眼眉骨横过鼻梁直至右眼眼角,让他的阴柔之气退敛而去,多了一份男人该有的沉稳。
那一双看似迷离的双眼悠悠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极其无奈的摇摇头,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个兄弟,轻叹一声再将目光放回挚爱的女人身上。
“不是嫌你累赘,我们必须先考虑你现在的情况。”沈翎低头,嘴角噙着淡笑,伸出右手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目光慈爱。
“产期快到了,难不成你想我们的孩子在野外出生?”
项云晚扁着嘴扬手拍开温柔抚摸着自己肚皮的大手,毫不客气的转身,高抬着下颚往屋前的竹阶走,一边走上台阶一边不满的轻哼着。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妒忌我,我过得这么悠哉,浇浇花玩玩水,你却这个不准那个也不准,根本就是跟我作对嘛,白毛鸟……”
白毛鸟?
沈翎挑眉看着心爱女人关门的背影,回头看看身后的江辞跟文倾岳,见他们默契的别开脸轻咳两声,尴尬的撇撇嘴,将手上的弓箭交给江辞,大步往项云晚所在的屋子走去。
直到沈翎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文倾岳跟江辞再也忍不住的对视大笑,不再憋笑。
敢这么称呼他们老大的,至始至终恐怕也就只有项云晚一个。
开门,高大的身影进入屋子,转身,将门关上,沈翎抬头看向窗子前眺望远处的女人,扯扯嘴角,扬起步伐走到她的身后,轻搂着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感受到怀中的人儿轻叹的声音,沈翎没有询问也没有开口安慰。他比谁都清楚她的感伤是为何,那是她心里的结,就算一年多过去了,她还是无法释怀,那个叫紫儿的女孩跟夏晓嫒的死,是她永远都结不了疤的伤口。
十四个月前,孝陵关城楼下他们誓死的不妥协,原本以为赵珏那扬下的手会是指挥弓箭手放箭的命令,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全数对准她们的弓箭手在最后一刻却改变方向,齐刷刷的指向他们身后的士兵。与他们出城应战的士兵没留一个活口。赵珏无心杀害他,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以为赵珏知道晚儿爱的是他,所以才不惜代价做了一场戏,为的不过是晚儿安静的未来。
不得不承认,赵珏对晚儿的感情是深厚的,若后面的事情不是他处理,他们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舒闲悠哉。
他们离开孝陵关没多久便听说各城中贴出了告示,翎王为国捐躯死于孝陵关战役,全国哀悼苦悯,挂白三日。后来没过几日消息再次传来,彝王妃身患重症无力回天,死于王府。原本还担心二哥他们回寻来,但是后来,震惊他们的消息又传了出来,皇兄驾崩,遗照中传位于六弟沈彝,二哥四哥连同五弟在老六登基之日逼宫被抓,老六不留情面,老二老四以反王之罪处死,老五终身幽禁。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祸害百姓的人死了,那些该受到老天爷惩处的也得到了应有的抱应,转眼间他们也在这个偏远小镇的深山中生活半年,在这一年之中换了两次住所,会选中这儿,完全是因为这是孝陵关山崖下的汹涌的大河的最末端,他们一直在寻找跌下山崖落入水中的夏晓嫒,只是却无果。
“沈翎,你觉得小暖,还有没有可能……”活在这个世上……
项云晚的话还未说完便哽咽在喉咙中,倚靠着身后的男人,眼眶泛红。
沈翎轻叹一声,双手执起她的,将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温暖着,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脸颊磨蹭着她的颊边。
“不要这样想,这一路下来我们都没有听到谁说河中有死尸,这就是是最好的消息嘛?此时此刻,或许晓嫒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换个说法说,她可能在向我们靠近,只要我们不放弃,相信总有一天……”
“可是……”
“不要苦恼了。”沈翎将怀中的女人转向自己,低着头,右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似水,“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你睡得很沉,不忍心叫醒你,我便跟江辞、倾岳先走了,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项云晚红着脸抬头,双眸温情的看着他,埋怨的拍打他的肩膀,“还说呢,害我醒来的时候一个人,出门问小幻才知道你们早早就出门了,哼!”
“你不能总是这样,等哪天我要是出远门,必须在外面过夜……”
“你敢!”
沈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项云晚强势的打断。低头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沈翎不禁好笑,赶忙附合,“不敢不敢,为夫怎敢将娘子丢在家里,要是出门,我也会把你们母女带在身边,行了吧?”
“你怎么知道是女孩?”项云晚的气顿时消了下来,开口才想要反驳,却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吓得她不禁往后退一步,若不是沈翎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沈翎,我问你……”
项云晚不顾沈翎的责备,站稳之后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睁大了双眼看着他,“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是从蛋里孵出来的还是胎生?完了完了,我怎么忘了你是孔雀,我不会生个蛋出来吧?呜呜……我可不要……”
沈翎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看着项云晚恐惧不安的在他的面前来回走动,不禁为她的问题感到哭笑不得。
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沈翎让她在自己的面前站住脚,轻叹一声,“倾岳不是一直都在注意嘛,他懂医术,你肚子里的是蛋是胎儿他会不知道?你想太多了。”
“或许,是他瞒着我们呢?他是怕我们害怕,才瞒着我们的。”项云晚哭丧着脸,一脸的担忧焦急,手忙脚乱,“完了完了,我以为只有母鸡可以生蛋,我对生蛋完全没有经验……”
沈翎右手头疼的扶着额头,对自己眼前的这个活宝很是无奈。抬头,才想要上前强制将来回晃悠的项云晚押上床,却看见她的面部表情由担忧渐渐的变化成扭曲,好似在忍耐强烈的痛楚般。
心一慌,沈翎赶忙上前将她抱起,动作敏捷的往床的方向走去。
“沈翎……痛……痛……”
“怎么了?晚儿,怎么了?哪儿痛?”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抱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的妻子,沈翎紧张焦急,就怕是以往的旧症复发。
“肚子……肚子痛……快……快叫小幻……小幻过来……”
“肚子痛?”
沈翎有些茫然的看着猛的冒汗的项云晚,愣了半响后才会过意,惊讶的合不拢嘴,猛然点头后站起身往外跑。
半个时辰后
“啊……该死的……该死的……沈翎……下辈子……下辈子让你当女人……呜呜……好痛……”
隔着门窗,沈翎还是清楚的听见正在屋里努力的妻子痛苦的叫喊声。着急担忧,沈翎在门前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往里边张望,却看见妻子的动静,那声声宛同撕心般的痛苦叫唤如细针般刺入他的心,不舍、怜惜的,无奈自己不能替她挡过这一苦痛,只能站在屋前干着急。
“晚姐姐,用力啊,已经能看见宝宝的头了,用力……”
小暖的声音在项云晚痛苦的嘶叫声后响起,只听项云晚又是一阵咒骂,听得外面的江辞又是憋笑。
朝江辞投以一个冷光,沈翎抬头,却不见文倾岳的身影,拧眉,看着江辞,疑惑焦急的问,“倾岳呢?他去哪儿了?”
江辞摸摸鼻子忍着笑,靠在竹栏边,“昨天到镇子里买柴米油盐的时候听说不远的村子里有一个跟我们描述一模一样的女人,是去年来到那儿的,时间什么的都符合,倾岳找去了。”
“什么?”沈翎不悦的大叫一声,沉稳之势已经减了半分,沉不住气的道,“他怎么再这个时候走了,这下可怎么办?我需要做什么?”
“老大,你什么都不用做,小幻跟倾岳学了这么久已经知道要准备什么该做什么,你只需要在你的孩子哇哇落地的时候去安抚你的女人就好。”江辞朝屋子努努下巴,任谁都听到项云晚的哭喊声,只是宝宝就像是跟她最对似的就是呆在她的肚子里不出来。
沈翎闻言朝江辞投以一个冷眼,然后紧张焦急的来回走动了,一遍一遍的祈祷心爱的女人会平安的生下他们的孩子。
半个时辰后,只听‘哇’一声,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园子。站在门外的沈翎欣喜的与江辞对视一眼,迫不及待的推开门,直往床的方向冲去。
“生了生了,晚儿……”
“是啊,生了,老大,快来看看你和晚姐姐的儿子……”
“晚儿,你辛苦了……”
沈翎越过小幻坐在床沿,双手紧紧地握着虚弱无力的项云晚的手,目光闪烁,极其不舍的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色,心疼不舍。
被忽视的小幻怀抱襁褓中刚出世的小婴儿,撇撇嘴转身,朝门外的江辞笑笑点头,才想要跟他说什么,却被项云晚的一句话惊呆住,待回神,不禁放声大笑。
“儿子,不是蛋,是儿子,不是蛋……”
握着她的手的沈翎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看着项云晚迷糊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就有叫她不要乱想,他是孔雀进化的人没错,但她是人,他们加起来,也不可能会生个蛋出来啊,真是的……
浑然无力的躺在床上的项云晚哪会知道丈夫的心思,目光呆愣的看着前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不是蛋,是儿子,不是蛋……”
【全本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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