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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的丫环说:“尚小姐,可是刚才你扔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呵。她再上来我们怎么办?”
小婷一笑说:“恐怕她一时上不来了。”
“呵,她怎么一时上不来了?”
“因为她的一只手已给我扭断了,要是她水性不好,就会真正成了月牙泉的女鬼了。”
众人一听更是骇然。在这么一瞬间,不但将人摔飞,还扭断了她的一只手,这有点不可思议了。正因为不可思议,两位佩刀的侍女反而不大相信了,认为小婷是在吹嘘自己的摔跤本领。
小婷又对彩云的丫环说:“你以为她真的是一个女鬼吗?”
“什么?她不是女鬼?”
“当然不是。你也不想想,她要真的是女鬼,我能这般轻易将她摔飞吗?就算我出其不意将她摔飞了,那她掉进水里时,应该是没有响声才是。可是她掉进水里时,不但有响声,还溅起了一阵水花。一个鬼,一般是有形无实,她却像人掉进水里一样。”
彩云一下醒悟了:“姐姐说得没错,我听人说,鬼是有形无实的,它能蓦然出现,行动无声,扑地而灭,怎会掉进水里发出响声来?显然它不是鬼。”
彩云的丫环怔了怔:“她不是鬼,干吗扮成女鬼吓唬我们?”
小婷说:“她扮成女鬼,不外乎想吓唬一些胆小和相信鬼神的人,先在精神上威慑对手丧失斗志,从而不战而胜,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彩云却想起一件事来:“姐姐,她装神扮鬼吓唬我们,想得到什么东西了?”
小婷一听,心里怔了怔:不会这所谓的女鬼,是为自己腰上的软剑而来吧?她真的是一个女鬼找替身,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地拖一个人下水就可以了,干吗这么费周折?似乎是专为自己而来的。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件无价之宝了?只有商人哈里札才知道,难道她是……
小婷想到这里,感到有两位佩刀侍女在一边,不便说出来,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这个装神弄鬼的女子是哈里札打发而来的。万一说错了,就将哈里札夫妇都得罪了,便说:“妹妹,这只有她才知道了。”
彩云说:“姐姐,那我们在泉边四下找找,看看她死了没有。要是她没有死,我们可以问问她为什么而来。”
小婷看看天色,又看看泉边一带的环境。这时,已是三更半夜了,便说:“妹妹,夜深了,我们还是回去才是。她恐怕已死在水中了,找到了也没用。就算她没有死,她在水中潜伏不动,我们也难以找到,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守到天亮吧?”
两位佩刀侍女也说:“尚小姐说的极是,郝小姐,我们还是回阁休息的好。婢子们有点担心,在这四野无人、荒凉冷清的鸣沙山中,万一又有什么东西出现,惊恐了两位小姐,婢子就难以向哈爷交代了。”
小婷说:“妹妹,我们回阁吧。要是这女鬼死了,明天一早自然会浮尸水面;不死,她伤了一只手,恐怕也不敢再来犯我们的。”
彩云说:“好吧,那我们就回去吧。”
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当小婷她们快要上石阶进月泉阁时,蓦然在树丛中闪出一个白衣人影来,吓得彩云的丫环惊叫一声,以为是那个掉进水里的白衣女鬼,在这里出现了。她说:“你,你,你没有死?又在这里吓我们了?”
小婷说:“你看清楚一点,他不是那个女鬼,是另一个人。”
丫环定神一看,果然不是那个长发披肩遮面的白衣女鬼,而是一位神态清秀、儒生打扮的白衣秀才。丫环惊讶地问:“你是什么人?干吗三更半夜从树林跑出来,不怕将人吓坏了吗?”
这位白衣秀才举止文雅,对众人深深一揖说:“在下一时鲁莽从树林走出来,惊扰了各位姑娘,请姑娘见谅。”
五位少女一时又感到愕异,怎么这样一位温文有礼的书生,深夜里会在鸣沙山下出现?尤其是那两位佩刀侍女,更为惊疑。她们感到在鸣沙山谷中,不可能有这么一个书生的,因为她们和四位武士,在这一带都巡视过了,除了月泉阁那位伙头外,再无任何人。这书生从何而来?怎么不为四位负责安全的武士发现?要是说那位装神扮鬼的女子在泉边出现,那是因为她会水性、会武功,一早潜伏在月牙泉中,还情有可原。可是这位书生,他怎么会在夜半三更里出现了?他要不是一位江湖高手,就是狐鬼之类的人物了。
彩云问:“你是什么人?”
这书生又是一揖说:“在下是一介自由自在的书生,姓胡名仙,字野云。”
众人一怔,彩云的丫环首先叫起来:“什么?你是狐仙?”这个年少幼稚的丫头,刚才已不相信鬼神了,现在又动摇起来。
书生一笑:“见笑见笑,在下正是人称的胡仙,不过是古月胡的胡。”
小婷冷冷地问:“你夜半三更来这里干什么?”
“特来与各位姑娘相会。在下虽然闲散惯了,却十分钟情年轻美貌的女子,只要见到美女,就会情不自禁不请自来。”
彩云说:“你少跟我们胡说八道,你要是不马上滚开,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哎,郝小姐,你千万别这样,我们今夜在此相会,也算是三生有缘。”
彩云的丫环又是惊讶;“你怎么认识我家小姐了?”
“在下要不事先知道,又怎会冒昧前来?”
小婷又问:“你到底想来干什么?”
“在下不想干什么。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尤其是尚小姐你,我们是前世姻缘,今日再续。趁此良辰美景,共度一宵,岂不风流快活?当然,还有郝小姐。呵呵,在下今夜是左拥右抱了呀。”
小婷问:“你说够了没有?”
彩云早已老羞成怒了:“姐姐,别跟他多说。”说时,利剑出鞘,问,“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淫贼,想怎么死法?”
书生不但不惊,反而一笑说:“在下早已知道郝小姐是虎威镖局郝大总镖师的千金,武功来自崆峒一派,在下正想见识见识,这样玩起来更有乐趣。”
彩云一剑击出,直取白衣书生的要害。小婷一见,彩云的确是崆峒派的地道剑法,虽然内力不足,但在武林中,也算是一位有道的高手了。
白衣书生在彩云一剑刺出时,飘然闪开,一边说:“多谢郝小姐剑下留情,不想击中在下的要害。”白衣书生没有说错,彩云这一剑含怒击出,的确不想一剑就要了对手的性命,而是剑下留情,只想刺伤对手好活捉过来问话。
彩云见白衣书生竟然能闪过自己突出的一剑,而且还显得相当的从容,怔了一下说:“原来你也会武功呀。”
“在下要是不懂得一点武功,又怎敢前来与你相会?郝小姐,你还是别剑下留情的好,抖出你的真本事出来。”
“好,那你就受死吧。”
彩云一连十多剑刺出,一招未老,二招击出,剑光织成了一面光网,也都叫白衣书生一一闪过。彩云再也不考虑杀不杀死他了,又是一连十多招凌厉的剑法挥出,抖出自己平生所学。白衣书生依然从容应招,不是以手中的纸扇挡开,就是身形一闪而过,还一边说:“很好,很好。这样的剑法才过得去,但还是欠火候,可惜,可惜。”
彩云听了心中凛然,暗想:这个淫贼到底是哪一门派的高手?显然他们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彩云的丫头见自己小姐刺不了这个书生,便提剑而上:“小姐,我也来了。”主仆两人,联手共战白衣书生,威力增加,似乎仍胜不了白衣书生。只见他左挡右接,有时也出手反击,逼退了佩剑丫环,又从容对付彩云。
小婷在旁一下看出了,这个所谓的白衣书生,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功夫还在幻影手之上。不知是他怜花惜玉,还是顾念崆峒派是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之一,出手极有分寸,不想伤了彩云主仆两人。
令小婷感到纳闷的是,这个白衣书生身上有一种迷人的香气,尤其是他的纸扇打开接招时香气更浓。初时,小婷还以为白衣书生为了取得女人好感,身上佩带了香囊,后来看看觉得有些不对,彩云主仆两人在联手攻敌时,好像是力不从心,应进剑的地方没有进,就是进剑,也不到分寸。暗想:难道彩云主仆两人这般内力不济,交锋不到一百回合,就乏力了?
最后,白衣书生跃出了战斗的圈子,说:“好了,我们不再玩了,郝小姐,你也打累了,该坐下来休息一下才是。再玩下去,在下怕累坏了你们,再无法共度良宵了。”
彩云主仆两人,像中了邪一样,乖乖地听话,软弱无力地坐了下来,放开了手中之剑。小婷见了一怔,奔过去问:“妹妹,你怎样了?是不是受伤了?”
彩云说:“姐姐,我好像感到浑身没力气了。今天,我们是不是太累了?”
白衣书生说:“尚小姐,你放心,她们没事,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随后,他又对两位佩刀的侍女说,“请两位姑娘好好扶着郝小姐主仆两人,回到房间里休息,准备好美酒佳肴,在下要好好与郝小姐、尚小姐把酒共欢。”
两位佩刀侍女惊疑地问:“你是什么人,敢这般命令我们?”
“说句实话,在下是鸣沙山、月牙泉的真正主人。去吧,你们两位,也有责任要好好保护郝小姐她们的安全。你们要是在今夜里伺候得在下高兴,在下也不会冷落了你们,让你们都高兴一宵。”
显然,这位白衣书生,将五位少女都视为囊中之物了。
两位佩刀侍女相视一眼,骤然出手,两把弯刀分左右向白衣书生劈来,想一招将这狂妄的淫贼劈成三段。可是白衣书生居然从两把弯刀的刀光下闪了出来,说:“两个好狠心的丫头,你们不怕我一恼,将你们变成了月牙泉中的女鬼?”
两位佩刀侍女并不答话,一招失手,第二招又来,刀光如雪,前后横扫而来,出手十分辛辣,招招志在取人性命。白衣书生凌空跃起,手中纸扇一招两式,用的是打穴手法。转眼之间,双方在泉边大战起来。论武功,两位佩刀侍女比彩云主仆高一筹,出刀也快,刀式更刁狠,就是武林高手,一时也难以招架她们的辣手进攻,令白衣书生不像应付彩云主仆那样轻松自如,逼得他出手反击了。
小婷在护着彩云主仆时,也暗暗称奇,想不到波斯商人庄院内的两位佩刀侍女,武功也这么好。
按道理说,双方会有一番激烈的厮杀,白衣书生武功虽好,要想一时战胜两位佩刀侍女也不容易,何况还有小婷在一边看着,只要两位佩刀侍女出现败相,小婷就会出手了。可是奇怪的现象产生了,在刀光扇风之中,两位佩刀侍女竟没有彩云主仆交锋得那么长久,也出现了力不从心,刀式缓慢下来。白衣书生一笑:“你们这两位狠心的丫头,也给我躺下来吧。”话落,两位侍女好像浑身无力,站立不稳,都倒下来了。
小婷看得愕然,她走过去问:“你们怎样了?受内伤了?”
一个侍女说:“尚小姐,这个淫贼的扇子上有毒。”
小婷一怔:“什么?他扇子上有毒?”
另一个侍女说:“是,尚小姐,他扇子上散发一种迷人的香气,令人闻了,会全身没劲,手脚无力。尚小姐,我们太大意了。”
小婷一下醒悟过来,原来彩云等人,并不是败在对手的武功,而是中了毒,失去了战斗力。显然这毒,是一种酥骨散。小婷转问白衣书生:“你怎么这等下流,敢暗中使毒?”
白衣书生一笑:“在下是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