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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嫂子忙说:“我和姐姐年前给家里写了信,让他们到这边来讨生活,比家里要容易得多,等到时候他们来了,让他们也帮忙。”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缺可用之人。”明珏想了想,问:“紫竹,你的家人呢?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家人?他们现在哪里?”见紫竹皱眉,明珏笑了笑,又说:“你也知道好多事我都忘了,我听贺妈妈说你母亲是我的奶娘。”
“改嫁了,不想提。”紫竹脸色不好看,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岳嫂子满脸通红,无奈笑了笑,头转向一边,满脸难为情。明珏这才知道紫竹的娘改嫁了,紫竹对她娘心生不满,不想再提,也不跟家里来往。岳嫂子刚改嫁给常东兴不久,紫竹一句话触动了岳嫂子敏感神经,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改嫁怎么了?行男人续弦,不行女人改嫁?”明珏很认真地问紫竹。
紫竹摇了摇头,沉默半天才说:“我家的情况与别人家不一样。”
“不管你家的情况怎么样,你母亲都会牵挂你,只要你母亲还在,你就要常跟家人报平安。这样吧!你给家里写封信,就说我请奶娘来小住几天。
想起也前世年迈的祖母,慈爱的父母,她连声长叹,若是有一天时空之间能互通信息,互来互往该多好,她很想念、很牵挂她前世的亲人。
后来明珏才知道,紫竹的父亲是个秀才,还有母亲和弟弟。她的父亲只会读书,不善经济,而且身体嬴弱,一生穷困潦倒,家里的日子一直都靠紫竹的母亲支撑。紫竹的母亲生下她弟弟以后,到洛家给明珏做奶娘,不卖身,只做临时。
紫竹的父亲想让她弟弟读书中举,将来光宗耀祖,家里不能出奴籍之人,更不能有改嫁之女,怕将来御史言官弹劾,影响清誉。紫竹的父亲死后,家里的日子实在无法支撑,紫竹的母亲就把她卖到洛家,又带她弟弟改嫁了。紫竹认为她母亲改变了她父亲的初衷,一直对她的母亲心存怨怼,才不与母亲来往的。
马车刚穿过石桥,就见多多朝马车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明珏见他们从大棚里出来,就叫常东兴停车,她要去棚里看看。
“娘,娘,我摘了很多很多草莓,还给了爹一篮。”
把多多拣回来之后,明珏适应了好长时间,才习惯多多管她叫娘。自从昨天多多认了爹,明珏再听到他叫娘,就不由脸红,心里也很别扭。听多多叫得那么响亮亲热,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多多是她跟萧怀逸生的呢。
“不许随便摘草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多多拉住明珏的手,可怜巴巴说:“娘,我想吃草莓蛋糕。”
明珏看着多多,越看越觉得他长得象萧怀逸,一想到多多是萧怀逸跟某个女人生的,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那股子怨气就会撒到多多身上。
“滚一边子去,朱艳,带他回去。”
“娘,不生气,多多听话。”多多跟朱艳走了几步,又回头冲明珏讨好怪笑。
明珏心头一软,还是沉着脸不耐烦地训斥:“赶紧回去,不许再往棚室里跑。”
草莓秧子是去年番邦商人带来的,一共就有几百株,一直养在水木山庄的暖房里,大棚建好以后才移过来。草莓是多年生草本植物,第一年主要长秧,果实结得不多。明珏带岳嫂子等人细心呵护,草莓长势不错,每一棵都结了果。
但比起前世她堂妹种的草莓,就差得太远了,但草莓在这个时空,尤其在这个季节能成熟,可是新鲜物。她要留着赚银子,不能让多多随便乱摘。
除了草莓,大棚里栽种的瓜果蔬菜也都到了成熟期,比自然成熟期早了几个月。这次乐农节,明珏想推出一个采摘活动,除了大棚里的果蔬,还有林地里的蘑菇野菜,吸引那些贵妇们尝试自己动手的乐趣,定能大赚一笔。
从大棚出来,她跟岳嫂子等人说了要趁乐农节办采摘的事,众人都感觉很新鲜。大家都知道明珏新奇的主意和想法很多,每次都收效不菲,他们也乐于听命。
进了小院的门,明珏吓了一跳,小院里多了一个大水缸,缸里有四条金黄色的鲤鱼,每条都有两三尺长。厨房门口堆着许多猎物,大到羚羊,小到山鸡,应有尽有。花树下有一只大竹筐,筐里有两只小梅花鹿,跟多多玩得正欢。
“娘,我忘记告诉你了,爹给我捉了两只梅花鹿。”
“九小姐,你看看……”苏嬷嬷的老脸乐开了花,“这些东西都是侯爷送过来的,他们昨晚去打猎了,这鱼是庄子里养的,挑最大的给我们拿来了。”
“拿来就吃呗!”明珏表情淡漠,“朱嫂子,今晚做红烧鲤鱼,尝尝鲜。
苏嬷嬷见明珏并不高兴,讪讪一笑,说:“侯爷还给了一百两银子,说是给我们的日常花用,还说以后每个月都会定期送一百两银子过来。”
萧老太一个月只有五十两银子的月钱,加上屋里奴才的全部使费也到不了一百两。萧怀逸一个月要她们主仆一百两银子的日常花用,出手太过大方,有些不正常。他的反常之举令明珏心神不安,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为什么给这么多日常花用?”
“侯爷说以前没关照过九小姐的生活,心里过意不去,多多又在这里,需要我们照顾,多给我们一些花用,有钱好办事,他就不用事事记挂了。”
明珏呲笑几声,问:“你信他的话吗?”
“侯爷说话怎么能不信呢?这不银子都送来了。”
“那你就信吧!与我无关,我也不信。朱艳,帮我打洗澡水。”
朱嫂子想了想,说:“嬷嬷,还有一件事,侯爷还让你说江小姐的什么事。”
“噢!你看我这记性,一高兴就忘了正事。”苏嬷嬷拍了拍脑袋,说:“侯爷说让你给他引荐一位江小姐,还说等事成之后再给你送一份厚礼。我估摸着那江小姐一定是一位美人,男人都好在这方面挖心思,你要想法推掉,别给他引荐。”
明珏冲苏嬷嬷摆了摆手,干笑几声,说:“江小姐是一位美人不假,其它事情可没你想得这么复杂,等我忙清手头的事自会给他引荐。”
萧怀逸让她帮忙引荐江宇慧,给她们送来这么多东西,以后又要一个月给一百两银子的花用,出手大方倒也说得过去。这家伙又送东西又给钱,说来说去是她沾江宇慧的光,即使她就是江宇慧,她也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知道萧怀逸为什么要见江宇慧,他肯下这么大的血本,肯定没安好心。象萧怀逸这种人,就是跟他同床共枕,也要对他百般提防,他的心思太过诡密。
常年行军打仗,心中只有敌我两派,又生在平北侯府那么复杂的家族,不狡诈也无法生存。她穿越而来,只在平北侯府呆了十天,深有体会和感触。
“九小姐,老奴想跟你说几句话。”苏嬷嬷观察明珏的脸色,试探开口。
明珏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只是不好意思驳面子,“有事就说吧!”
“老奴忖度着侯爷的意思,他是不是想把小姐当外室养起来,依老奴……”
“依你看做外室也不错,”明珏打断苏嬷嬷的话,冷笑几声,又说:“先做外室,等生下一男半女,地位稳固,再慢慢谋划回侯府去,你是不是想说这些?”
“这也是正理。”
“这是正理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是没有这一百两银子,我少得了花用吗?我现在活得自由自在,有事做,有钱赚,为什么非要给他做外室?为什么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你不要告诉这又是老太太的意思。”
苏嬷嬷见明珏变了脸,叹了口气,说:“总这样也不是长法呀!昨天侯爷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今天又送银子又送东西,很快就会传到府里。新二奶奶一过门,不折腾这事才怪,还不如趁她没过门,你先跟侯爷过了明路,早她一天也好。”
若想给萧怀逸做妾室,早温玉嫦一天就多一点可以炫耀的资本,可她不想。
明珏嗤笑几声,说:“等再见萧怀逸,你就这么跟他说,看他什么反映。”
说完,她没等苏嬷嬷再多说,就进了洗澡间。身体泡进温热的水里,疲乏缓解,脑海思绪万千,越是清晰,反而感觉难以梳理,她不由一声长叹。
温玉嫦马上就要嫁进萧家,她和萧怀逸的关系,和萧家的牵连,都是急待解决的问题。昨天萧怀逸在小院用餐、休息,又跟她在卧房内独处了很长时间,肯定会有人以这件事为导火索,制造麻烦,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吃过晚饭,她看着紫竹、丝菊几人对完账,就回了卧房。苏嬷嬷跟她进了卧房,说了一些闲事,提醒她天气可能要变,让她多拿薄被出来。
她打开装被诿枕席的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似乎叠得整齐了些,心中不禁犹疑。她又打开装零碎衣服的箱子,摇头一笑,给她叠衣服的人还真讲究,件件都叠得那么平整熨贴。大概那人不知道她向来不喜欢叠衣服,容易褶皱的衣服还将就着叠,不起褶子的衣服都是团成一团扔进箱子,这是她前生带来的习惯。
她昨晚没拿被子,也没找替换的衣服,还不知道箱子里的变化。除了多多闲着无事,会翻箱倒柜,这两只箱子平日连丫头都不帮她收拾,谁能给她叠衣服?
她从箱底拿出锦盒和木盒仔细查点,里面东西一件没少,也没有动过的痕迹。若不是那人把她的衣服被褥叠是太整齐,她根本不会发现有人动过这些东西。看来那人不了解她懒散的生活习惯,也不知道她的衣服被褥原来是什么样。
她把锦盒和木盒收好,又整理好箱子,暗自一笑,喊道:“多多,进来。”
“娘,什么事?嬷嬷让我睡觉。”
明珏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指了指床上的箱子,说:“给娘拿条毯子。”
多多没动,愣愣看着她,好半天才说:“娘,我没翻箱子。”
“翻箱子?我没说有人翻箱子呀?”明珏见多多苦着脸,目光躲闪,笑叹几声,说:“我知道你没翻箱子,娘太冷了,你给娘拿条毯子。”
“娘,我、我没翻箱子,我没有……”多多扁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没翻就没翻,我只让你给我箱子里拿条毯子,你哪这么多废话?”
“娘,我没有,我……呜呜……”多多终于顶不住压力,哭了。
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多多是个生性纯良的孩子,他不善于撒谎,年龄还小,也不会伪装。明珏越是态度平和,越相信他没翻箱子,他越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告诉明珏,怕对不起另一个人,不告诉明珏,又觉得心理难受,只能自己哭。多多也是一个守信的孩子,连某些狼狈为奸的信用都要守,可怜了。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睡觉吧!别哭了,娘明天给你做草莓蛋糕。”
听说要给他做蛋糕,多多忙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扣在一起,不敢看明珏,又紧张又害怕,看样子仍不打算老实交待同伙。明珏摸着多多的脑袋,哑然失笑又心痛,这孩子从小得到得太少,最害怕失去,宁愿委屈自己,也不牵连别人。
多多走到门口,低垂着头,哽咽说:“娘,多多听话,我……”
“娘知道你听话,没事了,赶紧去睡觉。”
连这么可怜的孩子都利用,真是无耻可恶到了极点,不收拾他都要人神共愤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