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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仍对五皇子……”
这句话镶亲王表达了好几重意思,好像他知道温玉嫦曾对五皇子有情一样。
温显宗晃晃悠悠跪倒,双手捶地哀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温玉嫦对五皇子有意的事,不只是温显宗,温家多数人都知道。他们把这当成小女孩的风月心事,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会闹出丑闻。
五皇子已加封亲王,娶妻纳妾都是有标准和编制的,那些妻妾每一个都代表一方势力。温家是五皇子的坚实后盾和不二的支持者,他再娶温家女儿岂不是浪费名额。再说,温家也要用女儿联姻巩固家族势力,也不想浪费资源。
所以,温家知道温玉嫦对五皇子有意,也不会成全她。五皇子身边女人众多,他对温玉嫦没有特殊感情,温玉嫦在他心里,是表妹,是工具,再无其它。
最初,听镶亲王这么问,众人满是怀疑猜测,启明帝心里嗔怪,大家不敢苟同。可听到温显宗大喊家门不幸,五皇子又不反驳,温玉嫦与五皇子有私情已成了不争的事实。众人同情、嘲弄的目光再次投向萧怀逸,这顶绿帽子真大。
“父皇,儿臣只把她当表妹,儿臣对她没别的心思,呜呜……”五皇子跪爬到启明帝脚下,又重重磕头,“求父皇明察,求父皇还儿臣清白,求父皇……”
“滚。”启明帝一脚把五皇子踹倒。
谁跟谁有私情、谁对谁有意也不是大事,收了不就行了,反正皇子王孙、公侯权贵都妻妾众多。可五皇子不能收温玉嫦,因为她是萧怀逸的未婚妻。
五皇子妻妾名额已满,再添女人只能做无名无份的侍妾。温玉嫦这时候还对五皇子不死心,放着一品侯正妻不想做,难道温顺侯世子的嫡女要给五皇子做侍妾?这不只是温玉嫦犯傻没算计,更是对萧怀逸莫大的蔑视。
“尽快处理,别再横生事端,唉!”启明帝下了口谕。
秦临庄下令侍卫封锁温玉嫦出事的地方,不允许游人再靠近,又看押了温家丫头。一会儿,侍卫抬回两个昏迷不醒的婆子,是温玉嫦的奶娘和教养嬷嬷。两人昏倒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秦临庄看了两人的情况,眉头紧锁。
温显宗爬起来,狠踹了温玉妨几脚,把满腹怒气都撒在她身上。温玉嫦仍旧昏迷不醒,温显宗没带随侍的仆人,此时更是神智惶恐,又手忙脚乱。
明珏暗自得意,温显宗这老王八蛋、老变态也算是遭报应了,真是大快人心。
“江小乔,朕要摆驾回宫,明天再弄野餐。”启明帝这时候还有心情想野餐。
镶亲王凑到启明帝耳边,看了萧怀逸和五皇子一眼,低声说:“皇兄,您可不能现在回去,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件事弄不清会有麻烦,赶紧处理。”
这番话确实不错,可镶亲王的神态不对劲,看他的神情,他就是想看热闹。
启明帝一想也是,忙说:“回敞棚去,都过来。”
七皇子把五皇子扶起来,五皇子看到明珏,猛扑上前,冲明珏的肚子狠狠踹去。萧怀逸手急眼快,抓起明珏,躲过五皇子的脚,又一回身,把五皇子弹倒。
明珏从萧怀逸手中挣脱出来,表现得很无辜,满脸委屈恐惧看着五皇子。这件事弄不清楚,五皇子会恨上她,以后肯定还会有麻烦。
“大胆,当着朕的面,你竟敢……”
“父皇,信是她给我的,是她想诬陷我。”五皇子一直怀疑明珏的身份。
“什么信?民女……”明珏心中暗喜,五皇子急得失去理智,这个坑可是他自己挖好,自己又要跳下去,与她无关,“五皇子,你不是说那封信是……”
镶亲王暗自一笑,忙问:“老五,江小乔给你的信不是贤妃娘娘写的吗?”
萧怀逸嘴角挑起轻蔑的笑容,转瞬即逝,冷声说:“五皇子也太冲动了。”
见五皇子自投罗网,温显宗再一次恨得咬牙,不用问,那封信不是温贤妃写给他要银子的,而是温玉嫦约他私会的,这若是深究就是欺君之罪呀!
得罪了萧怀逸,毁掉了苦苦维系的名声,失去了皇上的欢心,此时,五皇子处于危局困境。温显宗咬牙叹息,五皇子今天的表现和反映令他很失望,权势倾轧斗争中浸淫这么久,最有力的夺嫡人选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信呢,给朕拿出来。”
五皇子爬跪在地,乖乖掏出了信,心中万分悔恨。他也意识自己今天的举动和言行都很失常,好像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反映也变得很迟钝。
自太子和二皇子两败俱伤之后,他作为后起之秀,一直表现得非常出色。可仔细一想,他从来没经历过真正的斗争,温贤妃和温顺侯一派将他保护得太好。
他沉浸在自己营造的风雅里,从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没遭遇过真正的险境。今日遇到这种事,他知道自己被多重算计,表现失常并不意外。
启明帝看完信,狠狠抓成一团,重叹两声,说:“回敞棚去。”
众人各怀心思,都沉默无声,跟启明帝向敞棚走去。萧怀逸和秦临庄商量了几句,秦临庄留下来探查情况,萧怀逸回敞棚保护启明帝。温显宗让温玉妨去守护温玉嫦,又垂头耷脑,陪着小心,跟秦临庄说话。
“江姑娘,请留步。”温显宗追上明珏,老脸青红不定。
“有事吗?温侯爷。”
温显宗摘下腰间玉佩递给明珏,冲棚室那边抬了抬手,低声说:“赶紧去。”
明珏明白温显宗的意思,接过玉佩,点点头,向小河港跑去。温显宗让她去给温家人和温贤妃传话,她也正想回去安排,正好借此脱身。
“江小乔,皇上正等你呢。”萧怀逸迎上来,堵住她的去路。
“替我向皇上请罪,我去给你爱妻的娘家人传话。”明珏冲萧怀逸吐了吐舌头,抓起几片绿叶顶在头上,比划着说:“好大的绿帽呀!恭喜你。”
萧怀逸冷哼一声,还不忘嘱咐她,“小心些,别胡闹。”
明珏来到小河港,狗子追上来,讲述当时的情况。明珏让狗子观察温玉嫦的情况,如果五皇子赴约,一定要多缠他一会儿,造成私会的假象。
五皇子确实去了,表现得也很惊人,可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她作为一个小主谋,已经被淹没了。谁都知道这件事另有内情,启明帝让秦临庄插手,那肯定要一查到底。此时,明珏真希望自己无声无息,被揪出来就会有无数麻烦。
谁是最大的获益者,谁就是阴谋的策划者。
毁了温玉嫦,不让她嫁给萧怀逸,温玉娥就是回忆着。牵连五皇子,让五皇子没心情和精力再打歪主意,明珏也是获益者。可是迷昏了跟随温玉嫦的婆子,玷污温玉嫦的人不是温玉娥,更不是明珏。除了她们,还能有谁?
做为阴谋的获益者,那个人的目的不像明珏和温玉娥那么简单,所以才隐藏得很深。别看这只是一件小事,或许会影响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
脑海里闪过萧怀逸的名字,明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萧怀逸娶温玉嫦是迫于无奈,是不得不向萧老太低头的结果。如果温玉嫦被玷污,且传出与五皇子有私情,萧老太还能逼萧怀逸去娶她吗?萧怀逸不也是受益者吗?
为达到目的,往自己身上扣绿帽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萧某人本来就不是一般人。想想萧怀逸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明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在脑海里把事情串连起来,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她也想不明白,不禁心乱如麻。不想了,萧某人娶不娶温玉嫦与她无关,她只要保住自己就行。
“狗子,你不要回去林地了,在棚室这边帮忙。”
“是,主子。”
棚室规定未时初刻向游人开放,明珏赶回棚室时,离开放时间还差半刻钟。许多要进园采摘的人都准备好了篮子,在门口等着,准备开门就进去。
为迎接启明帝等人搭起的黄绫敞棚没有拆,几个贵妇小姐正在里面陪温贤妃和贾淑妃闲话。出租的敞棚里也坐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说笑声喧闹不休。
温家租的敞棚在萧家的隔壁,离两位娘娘休息的黄绫敞棚也很近。温顺侯夫人靠坐在美人榻上,正隔着棚壁同萧老太说话,身边围着好多人。
这两个老乞婆是一路货色,可真有共同语言,等她们听说温玉嫦的事,还能这么舒心吗?萧老太逼着萧怀逸娶温玉嫦,这回好了,闹了一个烧鸡大窝脖。
温玉娥坐在脚凳上,代替丫头给温顺侯夫人捶腿,满脸渐顺谦和,不时低声奉承几句,讲几句笑话,逗得温顺侯夫人放声大笑,一直向萧老太夸赞她。温玉娥也是个人物,小小年纪,谋害亲姐,还能坦然自若,确实让人佩服。
明珏来到温家的敞棚前面,暗自冷哼一声,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凑上去,嚅嗫着说:“民、民女给太太奶奶小姐们请安,民女有、有话要回。”
没等温顺侯的人说话,萧老太就沉脸冷哼,“江小乔,你好大的胆子。”
“民女不知道怎么冲撞了老太太,还请老太太大人不记小人过。”
该死的萧老太婆,姑奶奶先折腾温家人,有时候再找你算帐,让你好看。
萧老太冷哼一声,怕不小心透露自己的企图,不想现在多说,却一个劲跟温顺侯夫人数落明珏不懂事,没见识,致使温顺侯府的人也倒眉立眼看她。
“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回吗?出什么事了?”温玉娥问得别有用意。
明珏抓了抓头发,低声说:“民、民女想跟温顺侯夫人私下说,就是……”
“跟我私下说,你也配?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温顺侯夫人狠狠斥责明珏几句,“有话就快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遮三挡四的,没见识的东西。”
“民、民女……”明珏红着脸,装出害怕胆怯的样子,不敢出声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多急人哪!有话不说,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真是欠调教。”温顺侯夫人瞪着明珏,一脸嘲笑怒气。
“小门小户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可怜见的,你别吓着她。”旁边敞棚里有一位老夫人探出头来,冲明珏笑了笑,“有话就说,唯唯诺诺确实让人不喜欢。”
“民女、民女不敢……”明珏心里笑翻了天,她就想惹急了温顺侯夫人。
“有什么不敢的?快说,真烦人。”温顺侯夫人给明珏下了命令。
“老夫人,您真让民女说吗?”
“说。”
“您真让民女当着这么多人说吗?”
“说,真烦。”
“您确定让民女当着这么多人说吗?”
“让你说你就说,声音大点,真烦人。”温顺侯夫人根本没多想。
“那民女可就说了,您可别怪罪。”明珏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就像在大嚷,“温家二小姐在林地被人玷污了,随侍的吓人也被打昏了,温二小姐的丫头说是五皇子玷污温二小姐,皇上很生气,温侯爷让民女叫你快过去,你……”
“住嘴,你……”温顺侯夫人打断明珏的话,又急又气,身体直挺着昏倒了。
“民女要私下跟你说,你说我不配,非让我大声说,这可不能怪我。”
确实不能怪明珏,众人都听到温顺侯夫人让她大声说,这恰是明珏想要的结果,她就想大声宣传。众人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互相看着,脸上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