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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大不了我一个人死,可连州城的百姓有这样的父母官,苦日子也就来临了。你们若不想在狗官治下受苦,就把他赶出连州城,求皇上另派有才有德的清官来。”
一言掷下,引起人声鼎沸。
“平原,狗官,滚出连州城。”人群里有人喊出这句话,立刻得到诸多响应。
明珏已经把事态讲清,并言明自己只对意图栽脏陷害她的平原。平原来连州府时日不长,还没来得及培养心腹可用之人,多数官员官兵跟他不是一条心。
公堂里被抓的人齐骂平原和岳大姐一家,连杨管事和张管事也牵连在内。奴隶们猛吐口水,骂声不绝,连州城的百姓则大喊大叫让平原滚出连州城。数百名官兵和衙役仍在坚守岗位,却松散了许多,有人干脆收起兵器看热闹。
萧攀抱着肩膀,一脸嘲笑,说:“平大人,真凶是谁你也知道了,是非清白也早已断白,我们要回去向侯爷复命,这些人我要全部走。”
“休想。”平原知道此次事情不成,他就成了温显宗的弃子,日子悲惨,前途暗淡,不到最后一刻,他都要垂死挣扎,“来人,快去送信,向北郊大营求援,给皇上送紧急奏折,就说洛氏鼓动矿井的奴隶、扇动连州城的百姓造反。”
萧登撇了撇嘴,接话道:“平大人,北郊大营的兵马只有接到皇上的圣旨,看到侯爷的虎符令牌才出兵,你去求援?呵呵,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明珏冷笑几声,说:“长耳朵的人都听到了,我们这些人只造你平大人一个人的反,把你赶出连州城,换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来。你可以给皇上递奏折胡说八道,这么多人也都能为我做证,皇上是清明的君主,不会听信你一面之词。连奴才买卖这种小事你都弄不清楚,你凭什么做一城的父母官?谁敢信你?”
“平原滚出连州城,平原滚出连州城。”
一时间,呼声喊声骂声四起,如山崩海啸一般,震颤了连州府。连州城其他官员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官兵衙役也收了兵器,懒洋洋地监守岗位。
明珏看了岳大姐一家三口一眼,给萧攀使了眼色。萧攀会意,拿出令牌,跟官兵统领说了几句话,得到肯定答复后,冲明珏点点头。
“萧家的卖身契不做数,岳大姐母子三人还是我的奴才。”明珏扔掉萧家的卖身契,吩咐道:“孙宝生,你带人给我把张山保那狗奴才揪出来,一并处理。”
“主子饶命,主子,奴才被骗了,被骗……”张山保连呼带嚎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十几个男女哭泣讨饶,来到公堂门口,齐刷刷给明珏跪下。
他们一家来得可真是时候,想必他们一家早就在人群里了,正在旁观,看谁胜谁负,再准备投靠哪一方。听说明珏要抓人,赶紧都钻出来了。
张山保跪地讨饶,边哭泣边打自己耳光,“主子呀!红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奴才的,是杨管事的,奴才想把他们一家卖掉,杨管事要买,他骗了奴才。”
“呵呵,你倒是对答如流,早准备好答案也不容易。”明珏连声冷笑。
“主子,我爹、我爹只是跟岳大姐有些首尾,没碰他女儿,他们……”张栓很诚实,跪到明珏脚下,“主子,你饶了我爹的命吧!他被杨管事骗了。”
“是不是被骗等以后再说,他们一家原来的卖身契呢?”
“在、在北郊……”张山保很谨慎,以唇语告诉明珏。
明珏点点头,“张栓,你去拿,先由你收着。孙宝生,你把岳大姐母子三口和张山保全押回黑山镇,关进矿井里。一人关一座矿井,矿井中冤魂恶鬼很多,让他们好好享受,不许给他们吃喝,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再审问他们。”
张山保身体哆嗦了一下,什么也没敢说,就让人给他上了绑。岳大姐一家三口知道事情不妙,又被连续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听说要把他们押走才反映过来。
“杨管事救命呀!平大人,我可都是按你交待的做的呀!救命呀!”岳大姐一声哀嚎,她的儿女也跟着哭泣求救,由始到终,不敢看明珏。
“洛九小姐,要是有多余的矿井,把杨管事和张管事也送进去,单独关。”
杨管事和张管事听说要被押进矿井,两腿间的阀门都打开了,水流更快。听到岳大姐向他们求救,恨恨咬牙,他们都自身难保了,哪能顾得上她。
衙役把岳大姐一家和杨管事、张管事带出来,交给明珏的护卫。孙宝生挑了几个行事可靠、身强力壮的奴隶,让他们把这些人押走。明珏叫过紫竹吩咐了几句,让她一个小丫头回矿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
先把张山保和岳大姐一家关押,摸清情况再处理,现在,她该针对平原了。
“平大人也说了,扇动奴隶和百姓造反的是我一个人,与我下人无关。”明珏冷冷嘲笑几声,吩咐道:“梁成,你带人把受伤的人全部带回去,先安顿在洛家村,请医拿药。梅隐居被封,不能妄入,还要请连州城的大人们去解封。”
把这几件事安排妥当,明珏松了口气,清冷倨傲的目光转向平原,该轮到这件阴谋的主要策划者之一了,明珏心里很激动,也很兴奋。
看到明珏要把人带走,平原急得张牙舞爪,呵令官兵和衙役阻拦。萧攀亮出平北侯府令牌,官兵统领和衙役头目点头会意,把平原的呵令当成了耳旁风。
连州府其他官员见平原处于被动,不理不睬,甚至兴灾乐祸。虽说平原后台很硬,可这上千人围困府衙可不是小事,若闹起来,五皇子和温顺侯能不能摆平还是未知数,就算强压平定,以后平原也难在连州城立足。
众人都见识了明珏行事言谈的风格,在心里也给她下了定论,这人很很厉害,也很难缠,且不说她的后台与背景,单凭她一个,就能让人的好日子过到头。
平原得罪了明珏,就等于得罪了水木,直接关联皇上。再说,今天事情闹得很大,连州城距离京城百余里,很快就会传到京城,连州府要对上面有交待,也需要一个人承担责任。平原后台硬,即使承担责任,结局不至于太惨。
不管是连州城其他官员还是官兵衙役,都明白这个道理,没人敢跟平原统一战线。他们吆喝的声音不小,实际什么也不做,装装样子,保证表面不差就行。
“萧攀,把男子全部带出去,女子不分老幼,全留在公堂内。”
众人不明白明珏要做什么,但谁也没多问,都遵照执行。官兵衙役及连州府其他官员也看不透明珏的用意,连平原也流露出一脸警惕的迷茫。
“杜大人,请留步。”
“洛、江小姐,你……”
明珏来到杜大人身边,低声说:“如果你想升任连州城知府,就听我的。”
“江小姐,你也知道本官,不,在下朝中无人,你……”
“朝中无人更好做官,先退到一边,凡事放聪明些。”
公堂之内除了因明珏之事被抓的丫头婆子和仆妇、农妇,只剩下平原和几个连州府的官员,还有部分衙役、官兵及狱卒,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明珏身上。
明珏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但很清晰,“平原在抓人的时候调戏了我的丫头仆妇,最初,她们涉及官威,都不敢反抗,现在我要为她们讨个公道。”
为官者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可轻可重,此时正是紧要关头,被咬出来,哪怕是假的,也会有麻烦。连州府的官员及部分衙役官兵听到明珏的话,互看一眼,面露怀疑,即使他们不相信,也都不约而同往后退,把平原孤立了。
“你、你胡说,你诬陷,你……”平原又气又急,嗷嗷直叫。
“若论胡说、诬陷和栽脏,我应该管你和你的同党叫祖师爷。”明珏冷笑几声,说:“杜大人,你是不是想跟平原一起聚众淫呀乱呀?”
“不不不,绝对没有……”杜大人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撇清自己。
其他几个官员也反映过来了,跟在杜大人身后,一起往外跑,部分官兵衙役也往后退。守在门口,没听清明珏的话,见几个官员往外跑,都不由慌了神。
“平原,你对我的下人用重刑,想屈打成招诬陷我也就是算了。没想到你做为一城父母官,竟敢调戏我的丫头,士可忍孰不可忍,放过你就要遭天谴了。”
明珏声音很大,外面的奴隶和百姓听说平原敢调戏丫头,个个气愤不已,怒骂着就要往公堂里冲。官兵衙役急忙阻拦,连狱卒也被呵令挡到公堂门口。杜大人明白明珏的意思,忙一脸惭愧陪礼道歉说好话,安抚骚动的人群。
“你们跟着我受了委屈,也该出口恶气了。”明珏冲公堂里的下人挥了挥手。
丫头仆妇都明白了明珏的意思,敛裙挽袖,脸上透出神秘的兴奋。平原也明白了明珏的意思,想要往外跑,被几个粗壮的农妇拦住了。
“把他的官服扒了,乌纱帽摘了,咱们都是守法知礼的百姓,不打当官的。”
几个仆妇冲上去,打掉平原的官帽,扒掉他的官服,扔到一边,对他拳打脚踢。平原是书生出身,即使不文弱,他也打不过三四个长年干体力活的农妇。
而此时,丫头婆子、仆妇农妇有二三十人之多,平原连一个回合都没招架住就被推倒了。不管是年老的婆子还是年幼的丫头,都把彪悍泼辣的一面展现出来了。众人谁也不甘落后,一个个气势汹汹,抡拳抬脚,非常客气地“招呼”平原。
“把这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贼往死里打。”明珏边喊边平原的衣服团起来。
拳头、小脚如雨点般落到平原身上,即使力度不大,也足够平原难受了。他吼叫求救,见官兵衙役和其他官员都都好像没听到一样,不闻不问,只好连滚带爬躲避。一群女人追着他踢打,好像在驱赶一只过街的老鼠,不停地喊打喊杀。
他钻到桌子底下,瞪着两只被打得青肿的眼睛,恐惧地看着这群疯女人。几个仆妇拿起板子,朝桌子底下没头没脸一顿狠戳,平原又自己爬出来了。
四个仆妇控制了平原的手脚,其他人不管是拿板子还是拿刑具,或是直接用手脚,甚至抓挠撕咬,不遗余力,攻击的目标就是平原的身体。
平原的头发揪散了,衣服被揉搓得凌乱不堪,裤子也蹭掉了,浑身青一块红一块,好几处流了血。他不顾官威体面,护住自己的脸,挣扎反抗,吸嚎求助,胡乱怒骂。这二三十个女人也不甘示弱,打得更起劲,骂得比他要难听得多。
官兵衙役都全力阻拦公堂外面的奴隶和百姓,即使听到公堂里面的声音,也没人回头,更没人干涉,谁也不愿意被当成聚众淫呀乱者,说不定会挨一顿打。
明珏见奴隶和百姓要冲进来了,忙来到公堂门口,拦住大家,让仆妇把平原拖出去。看到平原满脸乌青,遍体鳞伤,即使有人心存疑问,也顾不上多问了。
“大家都看见了,这个人调戏我的丫头,还打人,下人们一反击,把他打伤了。因为他没穿官服,也没戴官帽,打完之后才看清是平大人。”
明珏的话里有很大漏洞,但此时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平原身上,没有人置疑她。即使明知平原冤枉,也没人替他喊冤,反而认为他咎由自取,
平原的官服被脱掉了,只剩了中衣、裤子和亵衣,一番折腾,裤子掉了,露出了屁股。他瘫在地上,听到明珏的话,气得口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