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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属狗的?汗从舌头上出来?快去,让凝梅给你洗把脸。”
实验成功之后,她把系统图和工程图全部整理好,又写好了说明,给小乔派来的人做了演示,又给了他们图纸和说明书,他们拿着图纸到别苑去做实验了。
小乔赚钱一向不余力,他一定会鼓动那些王公权贵安装水循环系统。今年冬天,若有一些大宅院能安装水循环的大锅炉,她的新燃料又要旺销了。马上就要到仲秋时节了,她要提醒孙宝生等人早做准备,以免到时候供不应求。
前些天,萧攀给她带来了几个人,她都给他们安排了合适的位置。其中有一个叫张洪的人曾经做过采买,人品性情都不错,明珏考核了他一段时间,就让他接手了豆腐坊,做了总管事。张洪慢慢上手,许多事情也不用她多费心了。
新庄子也安排好了,由黑嫂主管,一些杂事萧攀帮忙照应。明珏又在矿井里挑了一些奴隶过去帮忙,让黑嫂注意观察哪些人能独挡一面,以便将来可用。
手头的杂事处理完毕,她也可以轻轻松松休息几天。明天是她来这个时空一周年纪念日,她决定给自己放假,让这一天过得有纪念意义。
这几天,她一直琢磨去哪玩,选了几个地方,也没定下来。她想去林地,离着梅隐居,也很熟悉,带足吃喝,安安静静呆上一天也不错。
可她又觉得林地枝繁叶茂、草木葱茏,环境太过幽深,她一个人呆在里面很害怕,身边有人陪着,她又觉得很麻烦,不想让别人分享她的秘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悄悄起床,轻手轻脚洗漱更衣收拾。趁下人还没睡醒,她写了一封信放在桌上,背起昨天准备好的东西出门。
夜之青蓝悄悄退去,薄淡的浮云游移,朝阳尚未露头,霞光便染红了天际。
明珏穿了一件海棠红镶金边短款夹袄,内穿乳白色中衣,下身穿了一件淡紫色小摆凤尾裙,外面披了一件湖蓝色绣折枝兰花的披风。她今天的衣饰打扮利落清爽,雅致却不失明艳,好像一朵盛开在秋水中的清荷,清澈且鲜艳。
她从梅隐居的角门出来,沿着河岸散步,边溜达边寻思去哪。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太好的地方,最后,她决定沿着林荫路往水木山庄的方向走。自来到北郊,她去过水木山庄很多次,每次都坐车,今天她决定徒步走一次,权当纪念。
红日冉冉升起,澄蓝的天空飘移着赤色的云霞,微风拂来清晨的花香。
她一路哼着歌,投给来往的路人一张明媚的笑脸,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林荫路的尽头。前面就是通往京城的大道了,沿着这条大道再走十几里就是水木山庄。她坐在路边的树桩上吃早点休息,向路的两边张望,寻思着从哪边走。
吃了几块点心,又啃了一只苹果,她拍了拍肚子,拿出水壶,准备喝水。一双戴着皮甲手套的大手伸过来,一把抢走了她的水壶。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就站在她身旁,正瞪着一双奇怪的眼睛看着她。
“救。”她吓了一跳,刚想喊救命,嘴被男子捂住了。
男子一把抓起她,身体几次起跃,跳到路的对面,吹响口哨。一匹健马撒花嘶鸣着跑过来,男人横腰抱起她,飞身上马,打马冲连云山奔去。
明珏被男子横在马上,身体随着马蹄飞奔而摇晃,却不能动弹。她的双手被男子禁固,嘴里被男子塞了半个苹果,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也不能开口呼救。
她又惊又急又怕,这男子是谁,要带她去哪里?早晨出来时,她怕苏嬷嬷等人着急,就留的信说不让找她,也不用担心,她出去玩一天自会回来。
这回好了,一封信给自己挖了坑,本想出来散散心,却碰上了强盗。梅隐居的人今天不找她,到了明天,谁知道她的小命还在不在。
第三卷 侯门深怨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伤心VS吃醋
澄天、淡云、碧水、青山,灿白的阳光肆意泼洒,明净如洗,婉约如画。
如镜似玉般的青波之上,芦蒲丛生,莲荷成片。五颜六色的晚荷点缀着团团翠叶,瑰丽芬芳,清香氤氲,碧青的莲篷颗颗饱满,映衬波光湖影,景致绚烂瑰纬。一艘小船穿梭在荷花荡中,采莲歌起,水鸟飞翔,别有江南水乡风情。
一身黑衣的男子手扶竹篙,站立船头,颀长的身材格外英挺健美。他扫了船舱一眼,俊朗的面庞浮现淡淡笑意,船桨划动,小船在莲荷中快速穿行。
船舱里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秀发披散,衣饰凌乱,她嘴里叼着半个苹果,一动不动,姣美的小脸皱成一困,脸庞密布着怒气,一触即发。
景致优美如画,意趣天成,却隐藏着一颗定时炸雷,确实大煞风景。
“你还不把苹果核吐出来,汁水都吸干了。”
少女腾得一下站起来,银牙在苹果上狠狠咬了一口,半个苹果一分两半,她吐出来,使尽全力向男子扔去,“萧怀逸,我XXOO你全家。”
“哈哈……看你那横眉立目的凶狠样儿,很象一匹夺食的狼。”萧怀逸躲过连续飞来的苹果,很谦恭、很好学地问:“XXOO,是什么意思?好像……”
“你去死。”
明珏狠命在船舱里跳了几下,小船在水里转了几个弯,剧烈晃动起来。萧怀逸手握竹桨,稳立船头,而明珏的身体却随着船身摇动,晃得她不禁头晕。她忙扶着船棚趴进舱里,眯起明媚的大眼睛,满含凶光瞪着萧怀逸。
清波如镜,倒映着她一身狼狈、满脸苦楚,气得她几乎抓狂。她早就计划今天享受一个人的安静和快乐,悄然畅想,细细回味,不成想却遭遇了萧强盗。
这还不算,萧怀逸把她抱上马,禁固她的双手,还往她嘴里塞了半个苹果。她被颠得七晕八素,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因为嘴里有苹果,想吐都吐不出来。
她狠狠睃了萧怀逸一眼,愤愤冷哼,对着水面梳拢头发、整理衣饰。收拾完毕,她倒了半杯清茶漱口,又从食盒里翻出各式各样的吃食,大吃大嚼。
“还想吐吗?想吐就吃些酸东西压一下,呕吐很难受。”萧怀逸满脸关切。
“吐你一脸。”明珏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大声嘟嚷:“靠岸,靠到木桥那边。”
这片水域实际是一个很大的湖塘,有几百亩之广,湖塘四周青山连绵。水面上搭着几座迂回曲折的木桥,将湖塘分成几片,最宽的那片水域直通北郊镇的大河。萧怀逸带明珏游玩的这片湖塘有几十亩,连着一座宅院和大片的水田。
小船靠到木桥边,萧怀逸系好船桨,登上木制台阶,冲她伸出手。明珏四下看了看,眼底闪过狡诈的笑容,她很傲妖地扭了扭身体,噘着嘴冲萧怀逸伸出胳膊,示意萧怀逸抱她。萧怀逸笑了笑,重新回到船头,拉住她的胳膊。
明珏趁他不注意,一脚踹到他腿上,双手抓向他的腋下,脑袋一撞,就把萧怀逸推到了水里,“噗嗵”一声,玉白的水花溅起。看到萧怀逸在水里挣扎,明珏装模做样叉着腰,对着河面放声大笑,又蹲下来,拿起茶盏杯碟往水里砸。
“谁摸我?讨厌。”明珏正蹲在船头看萧怀逸的狼狈样,忽然感觉有双手在摸她的屁股,忙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声怪叫着跳进湖塘里。
萧怀逸浑身湿透,刚抓住木制台阶,拿起船桨,就见明珏掉进了水里。他拄着船桨跳上木桥,任明珏在水里挣扎呼救,也不理睬、不施救。
“萧怀逸,你欺负我,呜呜……我淹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呜呜……”
“这里水最浅,还不到五尺深,刚没过你的头,凉快凉快吧!”
“你、你想谋杀,你……”明珏前世很喜欢游泳,却因学艺不精,只熟悉狗刨式游法,这里有船,又有桥柱、水草和莲荷,她刨不开,只能在水里蹿。
“是我谋杀你吗?你让大白评评理。”萧怀逸坐到桥面上,吹着口哨拍了拍手,一条浑身雪白、两三尺长的人头鱼跳到他怀里,甩着大尾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时咧着嘴看水里的明珏,露出两排白牙,咯咯直笑,好像婴孩的笑声。
“妖怪、妖怪……”明珏摇头捂眼,不敢看,刚才在船上摸她屁股的就是人头鱼,她大惊之下,自己乖乖跳到河里,也是人头鱼的功劳。
“大白,下去跟她玩,别让她淹死。”
人头鱼很听话,跳进河里,尾巴拍起水花,围着明珏游戏嘻闹,不时怪叫,就象婴儿在伊呀哭笑。怪鱼的脑袋又尖又扁,却长着人的五官,看上去很恐怖。
明珏很害怕,左躲右闪,上下挣扎,不敢与这条怪鱼对面。怪鱼很听萧怀逸的话,跟明珏玩闹,见她要沉下去,就扎到水中去顶她的屁股,把她托上来。
只要她的脑袋露出水面,怪鱼就会游过来跟她玩,她一沉下去,怪鱼就去撞她的屁股。反复几次,明珏筋疲力尽,只好乖言巧语向萧怀逸求救。
“还暗算我吗?”萧怀逸居然临下,满脸傲慢冲明珏抬下巴。
“爷,你是爷……我再也不敢了,救我上去,呜呜……”
萧怀逸把她抱上来,她趴到桥面上缓神,不停地嗷嗷怪叫,与人头鱼的叫声相互补充,此伏彼长,惊飞的水鸟游鱼,吸引了河工船娘撑船过来查看情况。
“萧侯爷,她、她没事吧?”
“没事,她在教大白练声呢。”
“哦,怪吓人的,可比大白叫得难听多了,还好是大白天。”
“还不起来?听到人家说你了吗?”萧怀逸冲她的屁股轻轻踢了一脚。
明珏安静下来,缓了一口气,趁萧怀逸正拧衣服上的水,没注意她,就扑上去,把萧怀逸压倒,在他身上连踢带踩,抓挠嘶咬,想出一口恶气。
萧怀逸仰面向天,眼底隐含笑意,不挣扎、不反抗,任明珏在他身上恣意揉搓。明珏累了,爬到一边喘气,他才坐起来,继续拧衣服。
“去换衣服吧!浑身温透很不舒服。”
木桥的尽头是一条迂廊,沿着迂廊继续前行,就能到达一座宅院。宅院不大,两进两出的结构,亭台楼阁的构造却是谨致纤巧,富丽堂皇。
听萧怀逸说,围着皇上在连云山的行宫共有四座这样的小宅院,每座宅院都连着七八十亩水域,木桥将水域隔开,每座宅院后面还有一百多亩水田。
这四座小宅院分别属于先太子、汝亲王、镶亲王和御郡王四人。萧怀逸在漠北立了战功,皇上就把先太子的宅院、湖塘和水田赐给了他。
连云山脚下,王侯权贵的宅院和庄子不少,能在行宫附近,且与皇族中的显贵之家……邻的臣子就萧怀逸一人,可见皇上对他恩宠有加。萧家在连云山还有一座宅院,离这里有七八里远,比起这里,环境景色相差太远了。
进到正院,萧怀逸递给明珏一个布袋,说:“去换衣服。”
明珏看到布袋里面有一套女装,耸着鼻子,问:“你怎么有女人的衣服?”
萧怀逸摇头笑叹,反问:“你是不是心里泛酸?”
“你臭美吧!我才没酸呢,只是不知道这衣服是哪个死女人穿过的,不干不净,我不穿。”明珏把布袋狠狠扔在椅子上,满脸挑衅瞪着萧怀逸。
“你说对了,就是一个死女人穿过的,不干不净。”萧怀逸拿过布袋,把里面的衣裙拿出来,扔给她,“随便你穿不穿,我也要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