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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是妾吗?妾是主母的奴婢,你们一个个倒好,比我这主子可娇气多了。”温玉嫦缓了一口气,冷哼一声,“做妾的不天天到主母房里晨昏定省,不伺候主母起身洗漱更衣梳妆用餐,这是哪一家的规矩?萧家是这样的吗?”
跪在最前排的人以洪姨娘为首,其次是丽姨娘、雪姨娘、杨姨娘、陈姨娘和周姨娘,后面依次跪着侍妾和通房丫头,共有几十人之多。若明珏看到,一定会感慨万千,萧怀逸后院的红粉军团日益壮大,又增编了十几人。
别看这些人跪在这里低温玉嫦一等,也是众人羡慕的对象。能跪在这里的人除了六个姨娘,这些姑娘和侍妾也都是开过脸或爬过床的,都有些体面。那些美人不管是皇上赏赐的还是同僚赠送的,是没有资格跪在这里的。
洪姨娘是贵妾,又是庶长子的生母,比一般的妾室更有体面身份。除了萧怀逸的原配洛明环还令她畏惧几分,后来的填房夏氏,她根本就不放在眼,就更别说洛明珏了。洛明珏嫁过来一个多月,不知在她身上吃过多少次明亏和暗亏。
听说萧怀逸要娶温家女儿,知道温家在朝中势大,她通过平氏极力巴结,也没讨到好。温玉嫦嫁过来,罚过妾室几次,每次都以她为首,一点也不通融。
温玉嫦被禁足换宠,妾室们间断了请安,听说温玉嫦怀孕的消息,即使仍住在秋菊斋里,她们又准时来请安了。温玉嫦嫌她们拜高踩低,小人见识,已经罚过了。今天,有两个姑娘来得稍晚了一些,温玉嫦一生气,就让她们全部罚跪。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来给我请安,你们把我当什么?”温玉嫦靠坐在美人榻上,双手抚在小腹上,脸上浮现怨毒且得意的笑容,“洪姨娘,你说。”
从温玉嫦嫁过来的第一天起,妾室们天天晨昏定省,风雨不误,即使她们如此殷勤,还挨过重罚。温玉嫦被禁足,妾室们就想踩她一脚,她一直怀恨在心。怀了孕令她扬眉吐气,今天又找到了出气的机会,当然要狠狠折腾她们。
即使她被禁足,不允许妾室们进来,她们也应该在门口请安伺候。就象现在,即使她怀上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也能轻轻巧巧糊弄过去。萧怀逸当冤大头、做铁王八都理所当然,她被禁足期间,妾室们来请也理所当然,不来就是找罚。
因为她怀孕,萧怀逸给她送了许多名贵礼物,还要大摆宴席庆贺,对她宠爱有加。她认为,这些都是她理所当然应该享受的,这是老天对她的厚爱。连老天都这么厚爱她,这些被她踩在脚底的妾室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不是找死吗?
洪姨娘偷偷瞄了温玉嫦一眼,嚅嗫着说:“妾、妾身……”
一把宽厚的戒尺抽来,狠狠打在洪姨娘脸上,粉渣粉沫落下一层,洪姨娘脸上迅速泛起青红的肿痕,疼得她吸了一口冷气,眼泪簌簌落下。以贵妾的身份嫁到萧家,挨过几次打,被主母亲手痛打,这还是第一次。
“妾身是你该用的称呼吗?在我面前你要自称贱妾,我说过多少次了?”温玉嫦见洪姨娘抹泪痛哭,更加气愤,抡起戒尺,没头没脸地打在她身上。
“二奶奶、二奶奶,你快住手,别动了胎气。”乔嬷嬷快步跑进来,抱住温玉嫦,瞪了奶娘的丫头一眼,“我刚离开一会儿,怎么又闹起来了?”
奶娘和丫头都低着头不说话,自被禁足,发脾气成了温玉嫦的家常便饭。怀孕之后,她的脾气变得更坏,而且疑心越来越重,动不动就打罚下人。别说是温家送来固宠的丫头,就连自幼伺候她的奶娘前两天都挨了一顿打。现在秋菊斋内除了乔嬷嬷,没人敢在她面前说半个不字,更别说阻拦她做什么事了。
“我在教这些贱人们规矩。”温玉嫦出了一口恶气,舒服多了。
“教规矩让奴才们动手,你现在身子娇贵,可千万别动了胎气。”
“好,那就让奴才们动手。”温玉嫦扶着乔嬷嬷的手站起来,对院子里的粗使婆子说:“一人打十戒尺,打脸,谁要是敢出声,敢哭,加倍打。让她们都跪到天黑再起来,中途不准吃喝,不准方便,谁敢晕过去,就卖到窑子里。”
这群“娘”们吓坏了,戒尺打脸,肯定会打掉满口牙,还会留下伤疤。跪到天黑不让吃饭也就罢了,连方便都不许,要是拉尿到身上,是不是还要罚呀?
乔嬷嬷怔住了,这惩罚也太重了,这些姨娘、姑娘们都是以色侍人的娇物,打脸不是要毁她们吗?一直跪到天黑,不准吃喝拉撒,这不是要人命吗?乔嬷嬷心里这么嘀咕,却不敢阻拦,一旦惹温玉嫦不高兴,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俗话说天遭有雨、人遭有祸。这几天温玉嫦的性情脾气变得更坏,简直就是在遭死。怀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心中无愧,反而变本加厉的折腾,事情要闹开,还不知道惹多大的祸呢。乔嬷嬷唉声叹气,陪着笑脸,心里却是这番想法。
“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动手?”温玉嫦急着看热闹。
“二奶奶饶命,二奶奶……”
听到有人求饶,温玉嫦寻声一看,立即沉下脸,阴阳怪气地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鸽姑娘,哼哼,老太太身边的人就可以不讲规矩吗?”
“二奶奶,老太太派奴婢和银鸽来服侍侯爷才几天,自奴婢二人来了,天天来给二奶奶请安,一日不误,奴婢不知道哪里的规矩差了,还请二奶奶明示。”
温玉嫦来到金鸽面前,阴森森一笑,说:“等打完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金鸽低下头,咬着牙不敢再吭声,她被萧老太送来伺候萧怀逸,就成了主母的奴婢,温玉嫦摆明不给萧老太面子,这顿打肯定是在所难免了。如此蛮不讲理的当家主母也太可恨了,金鸽心里埋怨萧老太怎么会给萧怀逸娶个这样的女人。
“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吗?怎么还不动手?”温玉嫦冲粗使婆子怒吼。
婆子们不敢耽误,抡起戒尺行刑,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响成一片。温玉嫦说过出声者加倍,众人知道她说到做到,都咬着牙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一个小丫头匆匆跑进来,凑到乔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赏银,匆匆离开。
“二奶奶,六小姐来了。”
听说温玉娥来了,温玉嫦冷哼一声,问:“她来干什么?”
“今天是萧家大摆宴席的第一天,肯定是世子夫人不放心,派她过来看看。”
“哼!她人呢?”
乔嬷嬷支吾几声,低声说:“小丫头说她去了鸣泉居。”
温玉嫦恨恨咬牙,温玉娥去萧怀逸的书房干什么?难道她还不死心?
鸣泉居的会客厅内,衣饰鲜艳、妆容精致的温玉娥娴静端坐,优雅品茶。
昨天,萧怀逸通过温玉嫦的下人给她带了口信,要请她过府一叙。她不知道萧怀逸请她来萧家干什么,却知道这样与礼法不合,紧张又激动。
她暗恋爱慕萧怀逸已久,温玉嫦嫁给萧怀逸令她悲切心痛,卧病在床。温玉嫦惹下祸事,被禁足了,几乎要沦为温家的弃子。她正高兴呢,又传出温玉嫦怀孕的消息,令她再一次遭受打击。对于温玉嫦怀孕,她一直心存犹疑,几经明察暗访,终于让她探查到内幕,她恨温玉嫦,从心里替萧怀逸鸣不平。
接到萧怀逸请她过府一叙的消息,她隐约感觉与温玉嫦怀孕有关,暗自庆幸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很想见萧怀逸一面,跟他近距离接触,气息相闻。
至于温玉嫦肚子里的孩子是谁播的种,她不得而知,暂时也不想多说。若她能嫁给萧怀逸做平妻,为了自己的名份和地位,她一定会把温玉嫦踩在脚下。
“温六小姐,”项妈妈进来给温玉娥行礼,“老奴姓项,是鸣泉居的管事。”
温玉娥忙上站起来,摒退下人,温柔一笑,回半礼,“项妈妈好。”
项妈妈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说:“今天是大摆宴席的第一天,前院来了贵客,侯爷要见客,不能陪您叙话了,还请您见谅,他让老奴来陪您坐坐。”
“有劳妈妈,小女知道侯爷应酬繁忙,本来不该打扰的。”
“温六小姐客气了。”项妈妈掏出一只精致的锦盒,打开盖子,双手捧给温玉娥,“温六小姐,二奶奶怀孕了,思念家人,还请您时常过府看看,叙叙姐妹情意,帮二奶奶排解愁绪,这是侯爷劳驾您的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温玉娥怔住了,大如鸽卵的宝石晶莹剔透、华光闪耀、溢彩夺目,一看就知定非凡物。启明帝宠爱温贤妃和温婕妤,各地进贡的宝贝经常赏赐她们,温家也时常有人送来贵礼。她经常进宫,自认很有见识,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宝石。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萧怀逸为什么要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就为让她常来萧家陪温玉嫦说话解闷?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萧怀逸肯定有事让她办,而且是他无法出面或不能出面的大事。不管什么事,都是一个机会,能拉近她和萧怀逸的关系。
这么贵重稀罕的宝贝她当然要收下,她也相信自己能把萧怀逸的事办好。
“多谢妈妈。”温玉娥没推辞,也没多问,连宝石带锦盒一同装进她随身的荷包,又笑了笑,说:“侯爷有什么交待还请项妈妈直言,小女定当尽力。”
项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说:“还是二奶奶的事,她怀孕……”
外面传来吵嚷声,打断了项妈妈的话,听到温玉嫦暴怒的声音传来,项妈妈无奈一笑,给门口的下人使了眼色,又跟温玉娥说了几句抱歉的话。
温玉娥看到项妈妈眼底闪过狠厉,心里不由一颤,温玉嫦知道她来了,一定又来“捉奸”了。怀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还真以为把萧家人糊弄了,一点也不知道收敛,等意识到搬起巨大的石头不得不砸在自己脚上的时候,就晚了。
“带她回秋菊斋。”萧怀逸沉凉的声音传来。
“贱人、贱人……”温玉嫦被下人扶走,怒骂声仍断断续续传来。
“温六小姐稍坐,侯爷回来了,老奴去看看。”
“项妈妈请便。”温玉娥端坐在椅子上,项妈妈出去之后,她才站起来看向窗外,只可惜萧怀逸走得太快,她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她捏着荷包里的宝石,忽然感觉荷包沉重起来,连心都压得下沉了。萧怀逸早就知道温玉嫦怀的孩子不是他的,却不动声色,还要大摆宴席庆祝。他是要把温玉嫦高高棒起,然后再让她高空跌落,摔得此生此世都不得翻身。
既然萧怀逸打算把温玉嫦捧得高高的,再推下来,从而牵连温家和萧家某些人,他直接动手就行,何必要给她送宝石呢?温玉娥冥思苦想,心里终于有了答案,萧怀逸是希望她给温家加把火,彻底把温玉嫦烧得皮肉不剩。
温玉娥很矛盾,给温家加一把火,烧了温玉嫦,事必会牵连温家。若温家倒霉,她能不受影响吗?可萧怀逸送了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她若不照办,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想起温玉嫦骂她的话,温玉娥下定决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换成温玉嫦,也会选择把她置于死地。
项妈妈回来,又跟温玉娥寒喧了几句,只聊了一些闺阁趣事,没再提起温玉嫦怀孕。温玉娥话里话外已向项妈妈表明态度,她会不遗余力去加这把火。
此次萧家大摆宴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