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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的女人一个个全除掉。
“林姐姐,你这样打算应该早告诉我,我见你病着,不敢问你,害得我虚惊一场。”温玉娥握紧林玉黛的手,满面含笑,又说:“我带你到萧家,就是因为我们姐妹情深,想与你相互帮扶,共侍一夫。姐姐,你放心,我会劝侯爷好好对你,争取到明年,你也为侯爷生下一男半女,我们姐妹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林姑娘,我家六小姐自幼贤慧淳良,是大肚能容之人,你一定要与我家小姐相互帮扶,不负她一片真心对你。”刘嬷嬷好像很激动,装模作样擦眼泪,又说:“我家六小姐跟姓洛的贱人不一样,那人谁也容不下,心思歹毒着呢。还好侯爷眼明心亮,现在不宠她了,要不你这辈子也休想有出头之日了。”
林玉黛恨恨咬牙,“那个不得好死的贱人,有朝一日,我一定把她踩到脚下。”
温玉娥与刘嬷嬷互看一眼,脸上闪过鄙夷的笑容,庆祝林玉黛掉入她们的圈套。林玉黛很好利用,别看她很愚蠢无知没大脑,却是一把杀人的好刀。
“林姐姐,回头我跟侯爷说说,让他到你房里过夜。”
“这……行吗?他那天说的那些话,我……”林玉黛激动兼羞愧,又哭了。
“林姑娘呀!不是老奴说你,你怎能信侯爷那时候说的话呢?当时,姓洛的贱人在场,他想讨好洛明珏,才说那番话打击你的,你千万别当真。”
“是呀!姐姐,你千万别当真,都是洛明珏怂恿侯爷这么说的。”
林玉黛重重点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说:“我确实不应该当真,是我自己太傻,以为侯爷讨厌我呢。现在,我恨不得打暴洛明珏的头,把她永远踩在脚下。”
“姐姐不用急,一定有机会的。”
深秋时节,落叶飞舞,清凉的风吹来满目苍黄。
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穿行在人群接踵的街道上,混迹在人声鼎沸之中,幽幽叹息从马车里传出来,凭添几分索然离群的意味,令人心酸。
明珏掀开车帘,看着街上喧嚣的人群熙熙攘攘,淡然一笑,神情落漠。她放下车帘,靠坐在软垫上,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凝神细看。
信是水木写的,遵照他一贯的风格,只有寥寥数语,却表达了多重意思。水木同萧怀迦一起回京城了,谭金州也调任了京城要职,想约她到明月茶楼一见。
接连忙碌了一个多月,萧怀达已经成亲了,她如释负重,松了一口气。本想痛痛快快睡上几天,养养精神,听到温玉娥怀孕的消息,她就毫无睡意了。
她接手萧怀达娶亲的准备事宜,又有长房许多事务需要安排,再加上她自己的生意需要打理规划,她天天忙得不可开交。萧怀逸白天上朝会客忙公务,晚上跟温玉娥酣战半夜,来陪她的时间慢慢减少,两人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
温玉娥怀孕之后,萧怀逸仍流连在温玉娥的院子,把温玉娥的几个丫头也搞上手了。温玉娥又怀孕又得宠,外加她有强大的家族支持,目前在平北侯府风头正劲。不只在平北侯府,连京城都有传言,很快她就会取明珏而代之。
最初,明珏很失落,饱尝了辛酸痛楚,但她的心灵自愈功能很强大,短短几天时间,她就不以为然了。这段时间,虽说萧怀逸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对她仍和以前一样,没有冷落她,给她的尊重更多,致使侯府的人不敢轻看她。
明珏早有打算,即使温玉娥生下孩子,也不可能轻易取代她。如果温玉娥敢恃宠生骄,触犯尊卑嫡庶的规矩,而萧怀逸又不加以压制,她也自有办法对付。
现在是她冷落了萧怀逸,先是因为忙碌,后来因为嫌恶他很脏,就对他施行了冷暴力。这几天,她闲下来了,也不理萧怀逸,而且还对他冷淡、放任、疏远、轻视及漠不关心,见到他就皱眉,不理不睬,弄得萧怀逸也很无趣。
距离产生美,她决定先冷漠萧怀逸一段时间,等她心情平静下来再说。
“夫人,明月茶楼到了。”
马车停到明月茶楼门口,丫头给明珏戴上帏帽,扶着她的手下车。看到水桃站在门口迎接她,明珏轻轻一笑,没打招呼,就直接跟水桃进了雅间。
水木和谭金州正对坐品茶闲聊,见她进来,二人都起身迎接。与水木一年多未见,他的气质仍清平和润,只是眉宇间多了几丝苍凉深沉的意味。水木看向明珏的目光很温和,带着丝丝笑意,令明珏心头一暖,烦躁的思绪渐渐平静。
谭金州调任京城,接任礼部尚书一职,由最年轻的封疆大吏转变成最年轻的六部尚书之一,他更加意气风发,将为官者高高在上的威仪发挥得淋漓尽致。
明珏含笑上前,给他们行礼,与他们热情寒喧,还象未嫁时一样无拘无束。嫁为人妇,她觉得自己的心苍老了,见到他们,忽然感觉自己还和以前一样。
“我该叫你洛夫人还是该叫你萧夫人?”谭金州给明珏倒了一杯茶,语气里带出调侃的意味,投向明珏的目光与以往大不相同。
“叫我小师妹。”
“哈哈……还是师傅英明,让我给你准备一份厚礼。”谭金州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明珏,说:“小师妹,打开看看吧!”
锦盒里是一颗大如鸡卵的东珠,晕华璀灿、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萧怀逸给她的聘礼中有几盒东珠,共几十颗,大小都与这颗差不多,她觉得并不新鲜。可谭金州好心好意送给她,还是真诚道谢,兴高采烈收下了。
“谭大人这颗东珠只送给小师妹,不是送给什么夫人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谭金州点点头,想了想,问:“小师妹还记得欠我一份人情吗?”
当年在青州郡,谭金州帮过她的大忙,她无可酬谢,就欠了他一份人情。明珏也知道人情债最难还,她也知道谭金州是心机深沉的人,不好打发。可赖账一向是她的强项,又有水木在场,明珏并不担心谭金州难为她。
明珏干笑几声,“谭大人帮过我的大忙,我确实欠了一份人情,人情债最难还,不过我不担心,能还则还,不能还谁也没办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谭金州眼底闪过一抹森凉的凝重,继而换了一张笑脸,说:“小师妹太认真了,我在跟你开个玩笑,你能记住最好,我可没说让你还,师傅做证。”
水木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听他们说话,听谭金州提到他,他才笑了笑,对明珏说:“你还和以前一样,听说你成亲了,我真担心你会变一个人。”
“我也想变,但不知变成什么样。”明珏的语气里流露出几丝撒娇的意味。
“不要变,这样很好。”
明珏含笑点头,沉默片刻,问:“先生找我来有事吗?”
没等水木答话,谭金州就笑着问:“师傅只想请你喝杯茶,不方便吗?”
“很方便,我不是来了吗?”明珏的语气变得一本正经。
水木神色淡淡,说:“他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在等一个人。”
明珏刚想开口,就见林子悦匆匆进来,先喝了一杯茶,缓了口气,才跟众人道歉,解释为什么晚到。看到明珏在场,林子悦脸上闪过几丝讪色,又马上恢复正常了。他又喝了一杯茶,才给水木和谭金州见礼,跟明珏互道安好。
自洛明玫嚷嚷着要退婚,明珏就没再见过林子悦。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林子悦显得更精神了一些,除此没什么变化,只是跟明珏不象以前那么熟络了。
“原来师傅在等林大人。”
水木点点头,说:“子悦,你跟明珏说吧!”
“洛夫人,在跟你说正事之前,我想先跟你说些私事。”林子悦语气中透出勉强的意味,他怕明珏对他有成见,想说开,涉及体面,又有些犹豫。
明珏知道林子悦想跟她解释林玉黛的事,做陪嫁姑娘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名声,如果林子悦提前知道,肯定不会让林玉黛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不知道林老太太和洛老太太是不是提前知道,总之这件事会对林家的名誉有一定的影响。
萧怀逸那天已经把话说绝,他不喜欢林玉黛,也不会接受她。林玉黛现在萧家无名无份,月例用度同那些通房丫头是一样的。她是大家闺秀出身,又才貌双全,沦落到这种地步,确实悲哀。明珏一直想找一个机会放她出去,重获自由,平静一年半载,她就可以名媒正嫁,另骋他人,也不至于连妾都不如。
“林大人,我们是亲戚,我也想跟聊一些私事,我有一桩美事要找你呢。今天先生和谭大人在场,我们先谈正事,谈私事不如改日再约。”
林子悦松了一口气,说:“好,那就改天再约。”
明珏点点头,看了看水木和谭金州,说:“林大人,说正事吧?”
“你还记的李家村吗?在楚州时,我带你去过,这两年我一直在想李家村的事,跟先生也探讨过很多次,先生要找个机会跟你交流。”
李夫人建了一个李家村,类似于小康社会的模式,又象一个物资相对富裕、生产力水平较高的生产队。水木想在大秦皇朝境内乃至瀛州大陆广建李家村,再也李家村的模式为基础,建立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大同社会。
林子悦对李家村很感兴趣,一直致力于研究李家村的模式,他本身也是思想开明的有志之士,跟水木交流了几次,两人就有了志同道合的默契。
水木知道明珏跟李夫人来自同一个时空,就想跟明珏交流探讨,今天才把她请来喝茶。林子悦说完之后,水木又做了几点补充,然后才问明珏的意见。
前世,她对政治一直不“感冒”,对哪种社会形态、什么阶段、共不共产没任何兴趣。穿越到这个时空,她仍是个独善其身、小富即安的人,守护一个家、守着一个丈夫、几个孩子过一份安宁的日子。她没有李夫人的雄心壮志,也没有福泽天下的宽阔胸怀,林子悦要跟她探讨这些问题,基本等于对牛弹琴。
“明珏,你怎么看?”水木直接对她提问了。
明珏挠了挠头,水木问到她,她怎么也要应付,哪怕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屁话,也要拿出一些新思想来,证明她还有资格抱李夫人的大腿。
她想了想,说:“我认为一下子把整个大秦皇朝乃至瀛州大陆建成李家村的模式不现实,要制定计划,哪一年建成什么样,需要慢慢来。还要注意几个问题,第一,要有资财为基础,李夫人建立李家村,从盖房子整地到安置那些流民的生活,也花了不少钱。第二,必须有上位者支持,如果没有当权者支持,被人误解就说不清了。第三,我建议找一个小地方做试点,一步一步推进。”
水木连连点头,说:“跟我想法大同小异,子悦,就按明珏说的做,你先制定一份计划书出来,我们以花千岛为试点,一步一步来做。”
“好,我过些日子上折子请求调任江东,还请先生和谭大人帮忙周旋。”
谭金州忙说:“没问题,我和师傅都会全力支持你。”
林子悦要调任江东,林老太太等人肯定要跟他回乡去。明珏寻思着要尽快找个理由把林玉黛放出来,让她回江东去,遗忘京城这段往事,她还是倾慕者众多的江东才女,总比在萧家无名无份,守侯一个总远不可能得到的人要好。
几个又闲谈许久,才一起从茶楼出来,互相道别,准备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