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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启明帝刻意忽略了,没再提起。
此次明珏带人到温顺侯府折腾,也惹下了大麻烦,后果严重。
温祥熙被阉了,失血过多,又被打了一顿棍子,死悄悄了。温顺侯世子被刘副将一棍打断肩胛骨,又被踩伤,虽说救治及时,也要躺上一年半载。
温顺侯夫人掉进洗衣房的臭水坑,淹死了。温顺侯世子夫人也掉进了臭水坑,没淹死,脏水灌进了肺腑,留下了后遗症。温祥熙的四个姨娘全死了,有掉进臭水坑淹死的,有被棍子打起的,三个孩子也全死了,据说是被官兵摔死的。
温家的仆人也死了几个,多数都受了伤,整个温顺府损失惨重。温显宗不甘受欺,将明珏告到了启明帝面前,诸多御史言官也上折子弹劾明珏行事狠毒。温贤妃为温家鸣冤,五皇子及他的嫡系臣子也弹劾明珏、为温顺府辩冤。
启明帝也认为明珏这次出手太重,伤了温家数条人命,很气愤。正当要处罚明珏时,弹劾温显宗外室庶子夺嫡、不遵纲常的折子也飞到了御案上。
这些折子揭露了当年隐秘,明确了明珏和温家的关系,也把温显宗夫妇害丹娘和玉瑶的事揭开了。原来有不属任何派系的臣子因温顺侯府伤亡惨重,为温显宗喊冤,知道温显宗和明珏的关系及当年的秘事之后,都不敢再说话了。
刘副将带人到顺天府衙投案自首,承认是他带人打伤温顺侯世子、逼温顺侯夫人和温顺侯世子夫人跳下臭水坑、阉了温祥熙,打伤温家主仆。
追随萧家的臣子和军中将领听说刘副将投案,都为他求情,为萧怀逸辩冤。萧怀逸怕启明帝重惩刘副将,拿出军功表,为刘副将等人表功。
明珏上折子请罪,名为请罪折子,却将矛头指向温家众人,把温家的罪行重申了一遍,并以敏维才十三岁就不能生育为由,让温家赔偿。
朝堂官场、豪门内院、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凡有人聚集的地方,热议的都是温家和明珏的话题。众人各抒己见,对他们褒贬不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历经半个月,很简单的案子终于有了判决结果,是启明帝亲自判决的。明珏被重重申饬,罚俸两年,在平北侯府内禁足半年。
刘副将被打了一百军棍,举家流放到漠北,永远不许回京。他带进温顺候府的五十名官兵全部打了五十军棍,同他一起发配到漠北做苦力。
温家和五皇子一派嫌判得太轻,接连上折子请启明帝重惩明珏和刘副将,朝中也有非议。启明帝对此不表态,接到类似的折子,就留中不发了。
过了几天,启明帝下旨晋升五皇子为二等亲王,又赏赐许多东西。五皇子知道启明帝的用意,不敢再说什么,温家和五皇子的嫡系臣子也消停了。
明珏被禁足,闲瑕无事,除了逗孩子们玩,就是算账。好在有这几个小玩意儿,她也不寂寞,倒是有时候被他们搞得手忙脚乱、烦得长吁短叹。
“NND,跟我要走了五套纯金生肖,两年的俸禄也有六七百两银子,这老皇帝可真黑。”明珏拨弄算盘,算计着怎么把银子捞回来。
萧怀逸轻轻拍了拍明珏的头,笑着说:“这不能算亏盈,能出这口气,花些钱财算什么?满打满算八千两银子,改天我加倍补给你。”
明珏抓住他的手,很认真地说:“你说话要算数,这些钱可是我的私房。”
“我当然说话算数,你看我值多少钱,尽管拿去卖。”
“嘿嘿……卖到哪儿都行吗?那我可发财了。”
“不行,我只有你一个买主。”
两人连说带笑,愉悦开心,三个孩子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玩得更加兴奋。
夏去秋来,又到了桂花飘香的季节,秋高气爽,天澄云淡。
几乎就在转眼间,明珏来这个时空五年了,她有了家,有了爱她的丈夫,也有了可爱的孩子。回忆前生,她感觉那才是一场梦,这个时空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萧怀达和白迎蓉到水家奔丧回来了,都很不高兴,他们跟水家、刘家发生了冲突,挨了打。明珏听说后,亲自去安慰他们,并送了白迎蓉好多东西。
因是误杀,萧怀菱被判了流放西南,去做十年女奴。在判决之前,水行雷就把她休了,她带去万余两的嫁妆,水家一文也没还,气坏了萧怀达和白迎蓉。
萧怀逸给西南秋家写了信,让他们照顾萧怀菱,本来只照顾萧怀通一个,现在又加上萧怀菱。这对堂兄妹在异地他乡为奴,也能相互照应,还算幸运。
萧怀菱被判决没多久,水家案发了。水氏家族有勾结海盗、鱼肉乡里、私设刑堂等十几条大罪,其它罪行不说,光勾结海盗一条,就足以让水家灭门了。
水氏一族几百口,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女眷全部被发配到海岛的玉矿为奴了。抄家掠爵的圣旨颁下之后,还没有最后判决,水融就自杀了。
水木也是水家一员,有人提到他与水家的关系,也有人上折子弹劾,但折子飞进御书房,就如同石沉大海,水木依旧云淡风轻,活得越来越滋润。
十公主从江东回来了,没回宫,直接来找明珏,给她带来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江太后死了,是自杀。
明珏不禁泪流满面,透过晶莹的泪光,她仿佛看到了前生,又仿佛是今世。
两生情缘,数世羁绊,陷身其中,何人能解?
结局卷 两生情缘 大结局(上) 储位争锋
漫天飞雪,寒梅盛放,森凉的气息中充溢着淡雅的芳香。
窗外,冰天雪地,房内,热气扑面。沐雪斋安装了水循环系统,房里温度很高,明珏怕三个小家伙冷,又在房里装了两个铜胎四足碳炉,烧着上好的银霜碳。
还有几天,三个小家伙就满一周岁了。大秦皇朝的习俗把抓周看得很重,认为这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要宴请亲朋,把抓周过得隆重热闹才好。
一个月前,明珏就开始为这事忙碌,要准备酒席、要给亲朋好友下请贴,还要准备抓周需要的物件。她想弄一些新奇独特的小玩意,看看小家伙们的喜好。
现在,三个小家伙拉着奶娘的手就能满地走了,每天比赛在屋里撒花。敏纤很听话,走得也最稳当,明珏和奶娘不跟在她身边,她一步也不多迈。
敏缇个子小,步子却迈得很扎实,因为身体较弱,她不愿意多动。敏练身体壮实,又欢脱好动,刚学会迈步,走得还不稳,就又跑又跳了。
沐雪斋的针线房想方设法弄些新奇精巧的衣饰给他们穿戴,三个小家伙取父母的优良基因,都隆鼻大眼,粉嫩可爱,再配上新鲜的衣衫,就更讨喜了。
现在,他们头上都戴着大红色的羊角帽,脚上穿着红黄相间的虎头靴。身上都穿着红裤绿袄,只是颜色深浅和花型不一样,暗花屁帘儿和青面红花的罩衣也都是统一的。三个孩子在一起,衣服上都有记号,否则有时候连奶娘也分不出来。
别人都认为这三个孩子长得太象,尤其两个女孩,最难以分辨。而明珏看他们却不是很相象,敏纤长得象她,敏缇长得象萧怀蓝,而敏练长得象萧怀逸。他们的衣帽完全相同,她和萧怀逸都能一眼看出来,萧怀蓝常来常往,却分不出来。
“爹爹爹——”敏缇看到萧怀逸进来,挣脱奶娘的手,迈着小步子,摇摇晃晃迎上去,小小身体好像一个在地上滑动的布娃娃,娇小喜人。
萧怀逸笑脸开花,一把抱起敏缇,亲了几口,问:“宝贝缇儿,想爹了吗?”
敏缇还不会说想,小脸笑成一团,抱萧怀逸的脖子使劲点头,父女俩很亲热。
若论说话,这三个孩子中,就敏缇会说的字眼少,确切地说,她只会清楚地说一个字,那就是叫“爹”。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鲜,别看敏缇就会说一个字,却能把萧怀逸哄得眉开眼笑。他本来就喜欢这个女儿,现在更是宠上天了。
敏纤会说的字眼也不多,会叫娘,不会叫爹,这让明珏找到了一点平衡。明珏越来越喜欢敏纤,这孩子又安静又柔顺,长大一定是体贴父母的好女儿。
现在说话最利落的是敏练,他七八个月的时候就会说一个字,现在他都不屑于说一个字了,都是连说两三个字。他不会叫爹,不会叫娘,说得最顺溜的三个字就是“打你”,除此之外还有“喝粥”、“吃蛋蛋”、“拉臭臭”等等。
明珏抱着敏纤走过来,说:“纤儿,你叫爹,叫呀!爹喜欢你。”
“娘——”敏纤很害羞,扎到明珏怀里,咯咯直笑。
“打你、打你、打死你——”敏练见没人理他,歪着小脑袋,叉着腰说狠话。
萧怀逸把敏缇放到暖榻上,又捏了捏敏练的脸蛋,推着他坐下,这才抱过敏纤,坐到暖榻上。明珏和他对面而坐,把三个孩子圈到中间,一家人嘻闹欢笑。
“漠北那边有信来吗?刘副将一家怎么样了?”明珏一直不放心刘副将和那五十个士兵,若不是因为要替她出口气,他们也不会被打一顿,流放漠北。
“刘副将跟我在漠北呆了几年,他妻子是塞北人,到那边很快就适应了。前几天来信说他们的棍伤都养好了,也都安顿下来了,狱头没给他们安排事做。等风声过去,我让人把他们都弄出来,替我打理漠北的石碳矿,正好是心腹之人。”
明珏连连点头,说:“能把他们都妥善安置,我就放心了。”
萧怀逸扯过明珏的手,拍了拍,以做安慰,说:“放心,我在漠北有根基。”
“那就好。”明珏很欣慰,又问:“我让你打探的那个张山保有新消息吗?”
“没有,我又让石碳矿的管事详细查找了这个人,他们都说两三年前,张山保好像突然消失一样,失去了踪迹,就再也没有音信了,说不定人早死了。”
明珏长叹一声,说:“张山保是我的得力助手,帮我做了很多事,我想让他受几年苦再回来,谁知一下子就没消息了,他的家人一直托我打听他呢。”
“漠北地广人稀,人口又杂,狠虫虎豹也多,别说是发配流放的罪人,就是普通百姓凭空消失也根本不算什么,你告诉他家人,就说人在了。”
“唉!回头再说吧!”
两人边说家长里短的闲话,边逗孩子玩,又商量给孩子办抓周酒席的事。酒席好办,亲友也好请,就是给孩子准备的抓周物品需要他们费一番心思。
冬雪初晴,圆日低悬,柔和清冷的光芒洒在洁白的冰雪上。
今天是孩子周岁生日,要给孩子们办抓周,贵宾临门、隆重喜庆。
依照满月酒那天的模式,平北府预备了一百桌上等宴席的银两,却只摆五十桌,剩下五十桌的银两用于斋僧济道,救济贫苦百姓,为孩子们乞福积德。
临门的宾客除了本家的亲戚亲眷,前来贺喜之人都是名门贵胄、富贵双全之人。为杜绝送礼奉迎之人,所有宾客全凭请贴进门,酒席也限定了贵宾的人数。
一大早,明珏让奶娘把孩子们叫起来,和萧怀逸等人一起到祠堂给列祖列宗行礼。萧老太和白夫人仍在祠堂里吃斋礼佛、侍奉祖宗,也快到一年之期了。她们都是长辈,孩子们过抓周,宾客云集,明珏和萧怀逸商量要想请她们出来。
萧老太厌恨明珏的三个孩子,看到孩子们,目光透出恶意阴狠。敏纤和敏缇都怕她,远远避开,躲到明珏和萧怀逸身后,怯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