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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做为皇亲新贵,之所以这么惨,说到底还是他们太过愚蠢,合族男女也没有一个聪明人。夏国公府子侄众多,却没有一个为官入仕之人,公爵是多年世袭的爵位,远在青州,根基浅薄。四皇子夺嫡争储,夏公府没帮上半点忙,倒跑来享受了。享受也没什么,一族都做富贵闲人也没什么,可惜太过蠢笨了
四皇子很清楚夏家没什么用,也扶植不起来,与是留着惹祸,闹出笑话,从而让人牵制于他,还不如拿来开刀,留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呢。
这件事刚结束,四皇子就在金殿上提出巡城卫的事,为表示对五皇子的“信任”,四皇子让五皇子自察,然后写折子上报,并一再强调让他尊重事实。
五皇子当即昏了头,顺天府尹单独审问了流氓恶霸头目和夏家子侄,他们究竟交待了多少,五皇子不知道。被人察可以遮掩,有的放矢,自察如何着手?隐瞒太多就是不尊重事实,交待太多就怕把自己牵连进去,自察成了难题。
正当五皇子焦头烂额时,明珏让人把一封信和一份清单送到了五皇子府。
明珏的信写得很明白,因巡城卫封门抓人,大明宫损失钱财若干,停业造成损失若干,消除恶劣影响花费银子若干,初步总计共价值白银十万两,清单附上。
巡城卫统领负领导责任,这笔钱应由五皇子来出。如果三天之内不把银子送到平北侯府,几年前温家死伤数人的惨剧会在五皇子府上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五皇子以咆哮哥的形象登台了。
……
明珏上折子的第二天,刘太后就找一堆借口,就亲下懿旨,让夏王妃带四皇子几个妾室学习礼仪规矩,有事外出必须请旨,无事不允许出王府半步。
“女儿呀!女儿呀!我们夏家完了,没法过了……”
夏王妃正在院子中逗鸟,看到她的继母连哭带喊进来,冷哼一声。她自幼没少受继母欺负虐待,出嫁后仍被冷落,直到四皇子当了太子,夏国公夫妇才换了一副嘴脸。若不是觉得自己娘家无人少依靠,她才不会理她这个继母。
“出什么事了?”夏王妃这几天被禁在府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
夏国公夫人添油加醋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把自己说成善良无辜的小白兔,把别人说成阴险狠毒的大灰狼,听得夏王妃火冒三丈。
“洛明珏,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夏王妃不管不顾就要往外冲,想起自己还在禁足中,她粗糙的十指抓进树皮里,咬牙切齿怒骂。
夏国公夫人看到激怒了夏王妃,哭声更大,边哭边说:“女儿呀!你要快点想办法让皇上立你为后,只有你当了皇后,我们家才能出这口气。”
“你以为我不想吗?皇上不下旨,我总不能用刀子逼他吧!”
“呜呜……女儿呀!你进屋,我跟你说。”夏国公夫人拉着夏王妃进房,压低声音说:“萧侯爷的平夫人说她有办法制服洛明珏,让你当上皇后。”
“她?哼!她有什么本事?洛明珏对她说打就打。”
“她没本事,温家和五皇子不是有本事吗?借助他们手收拾洛明珏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夏国公夫人见夏王妃犹疑,擦干眼泪,说:“女儿呀!不是娘说你,你脾气太暴、人太直,唉!有钱有权出身好的男人哪个没三妻四妾?皇上本来就有三宫六院,你不容人怎么行呢?做皇后就要有容人之量。”
“我怎么没容人之量了?皇上宫里没有,府里十几个呢,我不都容得下吗?”
夏国公夫人见夏王妃中了她的圈套,心头一喜,拉着夏王妃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女儿呀!你能容得下府里这十几个,怎么就容不下洛明珏呢?皇上喜欢她,你就顺皇上的心思,皇上能不高兴吗?当年,我嫁给你爹第二天,你爹就把我的丫头搞上手了,我没哭没闹,就成全了他们,你爹现在都觉得亏欠我。”
夏王妃略加思考,慢慢双眼放光,重叹了一声,眼底充溢着自责。她认为夏国公夫人说得很对,四皇子又不只她一个女人,她又何必这么计较呢?
“女儿呀!你要是成全了皇上和洛明珏,皇上能不高兴吗?说不定他今晚把洛明珏搞到手,明天就立你为皇后,你当了皇后,还收拾不了洛明珏?”
“我现在跟洛明珏都誓不两立了,怎么成全他们?”
夏国公夫人眼底闪过阴狠的得意,拍着夏王妃的手,说:“这事咱们还要从长计议,萧侯爷平夫人也答应帮咱们了,你只要能把皇上稳住就行。”
夏王妃叹气说:“皇上现在厌烦我,自从他登基,我都没见过他,怎么稳呀?”
“让他高兴,让花婕妤高兴,刘太后就算了,那老太婆太较真了。”
“怎么让皇上和母妃都高兴呢?”夏王妃眼前一亮,说:“我想起一件事。”
夏国公夫人忙凑过来询问,听夏王妃说出那件事,顿时双眼冒出阴光。自她的儿子一个被砍头,一个流放之后,她恨明珏入骨,这回终于能狠狠报复了。
……
温热的风吹拂明黄色帘帐,午后的御书房很安静。
四皇子端坐在御案旁,手里拿着一份奏折看得很仔细,脸上浮现柔和的笑意。
“你人这么美丽,字怎么写得不好看呢?”
这个时空的文字类似于繁体,又必须用毛笔书写,明珏活了两辈子,书法造诣太一般,用毛笔写繁体字更是半路出家,能好看才怪。
夏王妃一阵大风一样刮进御书房,打断了四皇子喃喃低语。四皇子看到夏王妃一身俗艳的衣裙,头上插满珠翠,眉头不由紧紧皱起。
“臣妾给皇上请安。”
“什么事?”
“臣妾进宫给母妃请安,特来看看皇上。”
看到夏王妃一脸讨好的笑容,四皇子心底慢慢泛酸变软。夏王妃无论模样性情,还是教养见识,亦或是礼仪规矩都跟名门旺族的贵妇相差太远。可在他最落拓的时候,夏王妃嫁给他,任劳任怨,陪他走过了十几年的风雨岁月。
四皇子轻叹一声,说:“你没事就进宫来,到皇祖母宫里听听训戒。”
夏王妃忙施礼说:“臣妾记下了,只要皇上高兴,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知道了,你还有事吗?”
“臣妾刚才和母妃说起姨母儿子的事,那孩子也有十八九岁,臣妾认为该让他认祖归宗,母妃也认为不错,只是她说还要问问姨母。”
“不是说过不让你提这件事吗?”
“臣妾……”
太监匆匆进来,禀报说:“启禀皇上,仁亲王来了。”
“宣他进来。”四皇子冲夏王妃挥挥手,说:“你先回府,那件事以后再说。”
夏王妃冲四皇子施礼告退,边走边琢磨,连小乔给她施礼,她都没理睬。四皇子只说那件事以后再说,没说完全不行,那么她就可以提前去做了。从御书房出来,她忖度片刻,没回王府,而是去了萧贵妃的寝宫。
小乔进到御书房,给四皇子施礼请安,四皇子忙拉着他坐下,两人亲切寒喧。
“父皇被刺的事调查如何了。”
启明帝被刺之后,调查幕后真凶的差事就落到了小乔身上。
“请皇上恕罪,此事一直没有进展。”小乔抱拳行礼,又说:“臣弟派人一路追查,索哈里祖籍所在的那座镇子十几年前跟魏国打仗,被战火烧毁了,现在空无一人。他也没有朋友、亲戚,只有主子,那就是老七和老五。”
“你觉得是不是老七或老五干的?”
小乔微微一怔,知道四皇子准备对五皇子和七皇子动手了,他跟四皇子关系一直很好,却也有兔死狐悲之感,“臣弟现在不敢断言,此事还需继续追查。”
四皇子笑了笑,“你不是常说她最聪明吗?为什么不去问问她?”
“谁?”小乔随口一问之后,便意识到尴尬,懊悔不已,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就看四皇子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还用问是谁吗?
“下个月初是朕母妃的寿辰,朕想给她风风光光祝寿。”四皇子转移了话题。
“皇上仁孝。”
四皇子把明珏请罪的折子拿给小乔,说:“见到她,替我说声抱歉。”
“臣弟遵旨。”
小乔从御书房出来,头痛不己,这扯皮条的事又落到他身上了。这几天他也正想找明珏呢,明珏从五皇子手里榨到了不少银子,他怎么也要分一些吧!
……
明珏以大明宫及她产业的损失为由,在小乔帮助下,从五皇子手里榨到了一万两银子,这离开她开出的十万两的清单相差太远,但她已心满意足。
她亲自给宁远伯府送去了两千两,算是对那位小姐的赔偿。调戏那位小姐的人已经被砍了头,宁远伯府收下银子,感念明珏的好心,也没再说什么。
小乔刮走她两千两银子,还给她出了难题,让她帮忙分析谁是刺杀启明帝的真凶。明珏答应帮他想想,只是应付,她才不想费心,她现在的心思全在生意上。
请高僧灵道做了几场法事,大明宫终于重新开业了,但客源大不如前。明珏并不心急,她也知道人们有一个重新接受的过程,她现在能沉住气。
“夫人,老太太请你去崇禧堂。”
“知道了。”明珏心里暗暗咒骂,这老虔婆不知道又要耍什么把戏。
进到崇禧堂的正厅,明珏看到一脸恐慌的叶儿和狗子,不禁吃惊。
“你们怎么在这里?”
狗子忙上前说:“主子,奴才……”
萧老太重咳一声,打断了狗子的话,冷冷看了明珏一眼,说:“我刚才说过了,你是我萧家的子孙,以后不能再自称奴才,这里没人是你的主子。”
明珏一怔,疑问的目光看向叶儿,狗子的父亲是谁?她曾经问过叶儿,叶儿只说她知道了不好,也没告诉她,狗子怎么突然成了萧家的子孙了?
温玉娥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容,“夫人怎么不问他是谁的儿子?”
“这重要吗?”明珏转向萧老太,问:“老太太叫我来有什么事?”
萧老太长舒一口气,指着狗子说:“他是侯爷的亲生儿子,我好不容易才找他,让他认祖归宗,我给他取名敏综,把他过继到平夫人名下。”
明珏满不在乎,淡然一笑,问:“那她的生母呢?你想给什么份位?”
温玉娥见明珏不以为然,想刺激她,说:“想必夫人早就知道敏综是侯爷的儿子,就想方设法把他们母子买为奴才,真是居心险恶呀!”
“你是不是太多嘴了?不知道什么是为妾的根本吗?”明珏沉下脸,冷眼笑对温玉娥,“来人,平夫人胡说八道,掌嘴三十。”
“这可是在老太太房里,你……”温玉娥很害怕,想起上次被掌嘴的惨痛。
萧老太戳着拐杖,咬牙发狠,“在我房里,谁敢动她?”
“给平夫人掌嘴,谁不敢动她?自己到刑房领五十大板,滚出平北侯府。”
看到四个粗壮的婆子进屋,温玉娥害怕了,忙向萧老太求救。萧老太摔着拐杖怒呵,明珏无动于衷,仍让婆子将温玉娥拉出去打耳光了。
狗子和叶儿本就是她的奴才,不管狗子的父亲是谁,让他们看到这一幕,他们也会有所动容。她已隐隐猜到萧老太要玩什么把戏了,这老虔婆真是不死不休。
“老太太既然给侯爷找回了儿子,就让他认祖归宗,我无话可说。”
明珏的反映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