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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气血干枯而死,就落个冰僵而毙!
他醒来时所看到的那场拼斗,那已经是接近尾声了,远在数个时辰以前,那两条毒物,已交手数度了。
他还懵懵懂懂的认为两蛇很小,不足为虑,他真是身在险中不知险,死里逃生还未知。
再说他依着洞壁,睡意方甜。
蓦然!
他被一阵沉长幽细的轻叹声,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揉揉眼皮,凝神竖耳一听,听出这幽叹气是来自洞之深处。
他心里不由一惊!暗道:“原来此地有人居住,怪不得洞中如此干燥整洁……但不知此人,是好人?抑是坏人……
他忖思至此,数年前荒山遇险的那幕往事重现脑际,记意犹新。
现在的他,与数年以前的他,可以说是已判若两人,如今他不仅岁序递增,并已身怀绝学。
他如不是因为负身重伤的话,完全循声一探究竟,满足那好奇之念,他轻轻的挣动了一下,还不时传来一阵阵痛楚的四肢,接着发出一声,低幽的苦笑!
依壁闭目,继续做他未完的好梦。
一个人在病中或身受重伤之时,神知往往由于心绪的不安和激动之故,要较于日昏迷不清!
对任何事情的判断,都不能深入而精细!
换言之何人也是一样,在这种情形下,就根本没精神去理会那些与本身不太关紧的事情。
眼前的曲玉枫,身负内外重伤,当然就更不例外了,这还是他功力深厚,再加上毅力坚强,才能伫立不倒!
如换做旁人,处在他这种困境之中,除了等死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想呢?
所以,有很多值得很怀疑的事情,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和惊疑!眼前就有一件最明显,而与常情有违的例子。
那就是此时,正值深冬季节,而此谷却暖如阳春三月,草木向荣,无丝毫严寒之意!
这种与节令极不相符的情景,都未能引起他的注意,加以深究其因?
由此可以看出,曲玉枫的伤势是相当严重,精神坏到极端,身心交疲,令他只想多休息,无精神旁惊。
他被那一声声低细的幽叹声,扰乱的再也无法入眠,心里顿时感到,极端的烦恼,而生出恨意。
他很想那幽叹声马上辍止!
可是,那幽叹声不但无立时辍止之势,相反的声朗越来越高,其中并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喃喃低语!
夜深人静,从幽洞传来那幽叹及喃语声,此时听来格外响亮扰人,曲玉枫突然忍不住了,一气之下,暗道:
“什么人这样讨厌,扰入睡眠……”
他毅然扶着洞壁,由地上站起来,循声走了过去。
这座石洞,真够深长的,并且是左弯右拐,更有一宗奇处,洞中并不太暗,可是也不太明亮。而光亮却不知来自何处。这种情景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当他举目向四周瞬视过去,并没有发现以何异状及光亮的来源,他也就一视作罢,未再深究,心想:
“既然有人,当然就有照明设备,何苦为此劳神。”
曲玉枫的想法,不无道理,可是……”
他手扶洞壁,顺的石洞的曲延之势,循声向前慢慢的走着则约百丈左右,陡感地势向下倾斜过去。
同时,洞势亦较前开扩势倍不止。
他边走边向前凝视过去,心里想到:
“大概是快到头了……”
果不出其所料,洞势向左拐去,约二十丈左右眼前出现一间,足有百丈方圆的石室,大是真够大。
石室里面要较石室外,明亮的多,如同白昼,幽叹声就从室内传来,曲玉枫立在石室外,向里张望过去。
只见石室中央,载着一圈数寸粗细,一尺余高的石棒,这一圈石棒占地足是四十数丈方圆。
猛然一看,那一大片石椿,好像是杂乱无章,而在石椿的正中央,留有一块数丈左右的空地。
而在空地中央,躁踱不休的走着一个人,此人边走而嘴里却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充满了焦灼之情的忧长低叹!”
曲玉枫见状,恍然而悟,暗道:
“原来是此人,长叹不休……”
他好奇石林中人打量过去,他一望之下,心里登时感到惊愣不解,一连串的疑问自心头滑过。她为什么长叹不已?
她停留在石阵中央目地何再?为什么不再出来呢?
她为什么?……为什么……
原来石林中央之人,竟是一个绮年玉貌,秀发如云,娇艳如花的女人。
看样子总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一身玫瑰紫的衫裙,异常若惹人注目,最奇怪的是,她的双睛之内,金光闪烁一双眼眸好像是黄金所祷居。曲玉枫情不自禁的步向石室。
其因伤势未愈,行动艰难,步履自然而然的就异常沉重再加上石洞传声,格外的显着声音大。
然而,石林中的女人,对他的来临,却视若无睹,依然在那块空地上,躁踱不休,叹声不已。
甚而,连看他一眼都没看。
曲玉枫心中虽感到奇怪,但是他知道其中定有蹊跷。渐渐的他发现毛病,就出在那一大片石椿之上。
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莫非是一座阵势?”
思忖中他对那片石椿,加以仔细的一看,心中恍然大悟,嘴里惊叫“呀!”一声,自言自语道:“果不出所料,真是座阵势,而并且是推算之学中最具威力奥妙无穷的“三九一元”阵。
阵中的女人,好像有所惊觉,只见她停足凝神静听了一下,好像无所察觉,她将头轻轻一摆,继续绕踱长叹不已。
曲玉枫只知此阵奥妙无穷,颇具威力!究竟有多利害,他却是讳莫如深,毫无所知。
此刻,他已猜出那个女人绕踱,长叹的原因,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心中不由暗暗想道:“看情形此人被困为时已久,助人为快乐之本,我何不助其脱离围困呢?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天意施然,非人力所能挽回。就因为他这一念之举,却替他自己带来重重厄运,日后几乎身刃之亲,身败名裂,后话暂且不表。
他虽有救人之心,可惜对这座“三九一元”阵,不太熟悉,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他有把握破阵。
他心念一闪,逐渐静的坐了下来,手指在桌上,不停的划来划去,时快时慢,有时尚停好半天,才再划一下。
他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疲劳,忘记……不休不停的划来划去……而他脸上的神情,也是变换不已,有时舒唇一笑,很开心的样子,有时,却又皱眉沉思。
他像这样,足足经过了数杯茶之久,才算大功告成,只见他欢呼一声,由地上站了起来。
目光注定阵中女人,脸上展露欢愉欣慰的笑容,扬声说道:“阵中的女侠听着……”
而那个女人,而他的语声,却又似无闻,依然故我。
曲玉枫不由将眉头一皱,他知道这并非对方不理自己,而是被阵势的威力所困摄,无法听到而巳。
他心中又感到奇怪,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可辩洞观烛,而无半点遗漏。
他现在是一心一意的要救人,惊奇莫释之念在心头一闪而过,闪不去再多加思虑。
他沉思少顷,忽然一计源源心头,脸上立时展现出喜色。
只见他举起手中的宝剑,在洞壁上一阵乱砍,“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地上就堆满了大小不等碎石块。
他从,一堆中选一块约巴掌大的石片,用剑在石上刻写。几行字句:“前二、右三、左四,前三、右四、左二、前四、右二、左三。”最后刻写的是两句话:“周而复始即可出阵。”
他慎思之后,又看了—遍,扬手朝那个女人掷了过去。
他因为用力过猛,带动伤势,顿感周身痛如刀割,但他却咬牙忍耐,目不稍瞬的向那个女人望着!
那块刻有字句的石片,就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侧!
她见状先是一愣,双目之金光闪闪,向四周瞬视一眼,略视之后,才将石拾在手中!
片刻,曲玉枫脸上的神情,在复杂紧张之中,透着在喜悦之中,却又不时闪现出难以言宣的痛苦之情。
他紧张的是,怕对方看不懂,而辜负自己的一番心意。
他高兴的在为着自己的杰作空高兴,痛苦的是伤势受创所致。
那个女人将石上的字句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完全清楚,顿时大喜若狂,喜意盅然。
而曲玉枫的内心喜悦不亚于对方。人的情感难以捉摸。
“赐”与“爱”在达到预想的效果时,同样的会产生出愉快的感受!目前的曲玉枫,就正是这种情形。
那个女人手持着曲玉枫掷给她的那块碎石,在那片石林中,如花蝴蝶般,来回的游走不停!
不大一会功夫,她已步出了那片石林。
第三十一章 行道江湖
她回首望着那片石林,脸上余悸犹存!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莲步轻移走向曲玉枫。
当她看清楚曲玉枫的真实面日及年龄时,脸上立现惊容,怔怔的望着他好半晌,才扬一扬手中的碎石问道:“小弟弟这块碎石,是你掷给我的吗?”曲玉枫笑着将头轻轻一点!
她轻吟了一下,问道:“你认的此阵……”
曲玉枫又将头轻轻一点,而心中却默默想道:“多此一问……”
“尊师何位高人?”
曲玉枫剑眉深锁,满脸痛苦之色,额际并微微见汗,很不耐烦的将头轻轻一点,接着低声回道:“不清楚……”
他并非厌恶眼前这个女人,而是重创之体不耐过久劳动,此刻他感到创伤痛的利害,精神不支,语声甫落中已坐了下来。“小弟弟,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曲玉枫勉强应道:“是的!”
她望着闭目行动凋息的曲玉枫,脸上神情阴晦不定。蓦然,她的嘴角闪过一丝,今人不寒而栗的狞笑。
接着无限感激而关怀的说道:“脱困之感无以为报,我身畔刚好有本门治伤灵药,今赠阁下,略表我之感报心意。”
话声中只见她,伸手入怀取出一粒,色呈金黄,约有梧桐子大小的丹九,亲手放曲玉枫口中服下,并继续说道:“你可运功调息,这样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曲玉枫见她心纯洁坦诚,根本不怀疑她,点头示应,仿言行功,未儿,他已进物我两忘之境。
那个女人,望着行功中的曲玉枫,脸上不时内过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阴冷、险诈,而得意的复杂笑意。
时间在静寂中,悄悄的渡了过去!
醒了过来曲玉枫行功调息足足有大半时辰左右才算大功告成,行功后的曲玉枫他只感自己精神爽盛,前后简直判若于两人。
由地上一跃而起,冲着那个女人,挥手一礼,道:“多谢女侠慨赐灵药,在下铭感五……”
那个女人不等他把话说完,即空声一笑,温柔而亲切的插嘴轻声唤道:“该子……”
这个孩子听入曲玉枫耳内,他只感唤声慈祥、和蔼心底深处,登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依恋,亲切之情。
目光情不自禁向前方望去!
四目相接,使很他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依恋,亲切之情,较前更甚!久久都不愿将目光移开。
那个女人微微一笑,和蔼说道:“跟我来……”
曲玉枫本来对她虽无好感,也无恶意,而现在突然间对她的好感倍增,满心愉悦的跟了过去。
那个女人领着曲玉枫,一直来到另外一间,仅有五六丈大小的石室门口,遂止步不前,纤手一指,道:
“孩子,你看石室正中,那张石案上,放着一本书,此书为前辈老侠空灵子所遗留,内中所载,均为旷世绝学,你进去把它取来,不过……”
曲玉枫正待依言行事,耳闻身后有人低沉的说道:“慢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