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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玉枫看到这种情形,心里恍然而悟,忖道:“此人大概就是‘红宫’宫主吧!”
蒙面文生望着群贼远去之后。凌厉生寒的目光,才缓缓收回,再度投注曲玉枫的脸上。
大敌当前,曲玉枫近量平息胸中怒意,他心里很清楚,蒙面文生的功力之高不在自己之下,况且对方手中又有一柄能散发迷人异香的宝剑,稍一不慎,其后果就不堪设想。
同时他也看出。他与蒙面文生之间,虽然是素昧平生,但是,现在已形成水火之势,各不相容。
今日一战。可渭是生死关头。
所以,他在刹那之间,心念电转,于是决定,稍时要施展一身所学,与眼前强敌周旋到底。
抱定“有敌无我,有我无敌”之决心。
他连趁着蒙面文生,向他注视之际惨装出一付毫无所谓的样子,张口发出一声朗朗长笑,道:“朋友,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又在此地遇上阁下。”
“哼!”蒙面文牛冷笑一声,道;“看来这是天意,你应当死于我手。”
曲玉枫又发出一声哈哈长笑.道;“生死天定,何虑之有。”语声中反手抽出背后乌黑的长剑。
蒙面文生见状又冲“哼!”一声道:“你想早点死,那还不容易……”
语声中,亦将背后长剑,缓缓抽在手中,并装出一付悲天悯人的样子,望着曲玉枫续说道:“你如有什么未了之事,需要待办,趁未动手之前,不防说出,我当尽力完成你的愿望。”
曲玉枫心里一动,亦装出极诚恳的样子,说道;“我有一未了之心愿,只要阁下首肯。办来轻而易举。”
“何事?”
“取尔之命,泄我之恨。”
“住嘴……”
曲玉枫这一看,真收到了效果。
将蒙面文生气的浑身抖颤.声色俱厉!只见他双目之内寒光灼灼盯视着曲玉枫,而手中长剑平胸缓缓向前推动过去。看似轻缓,其实,内中却暗藏着无尽杀机。
同时,一股中人欲醉的异香,由剑身散时而出,向四周漫布过去。
曲玉枫与其两度交锋,都吃尽了苦头,若非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他这条小命早就丢掉了。
上次当学次乖,他不等异香迎面扑至,左掌已平胸虚推一股无声无形的绵软之,应挥而出。
将那股即将扑至的异香,尽行冲散,向四外飞飘过去,接着,调侃而冷峻的对蒙面文生说道:“阁下也未免太小气了一点,所谓之事,行与不行,都无所谓,而阁下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蒙面文生只冷“哼!”了一声,并未置答。这时,他手中长剑已挥至限,只见他将长剑微顿,双肩轻晃,斜步左欺。接着,将手中长剑猛力一抖,剑尖顿时幻化成数十朵大如海碗的剑花,在空中轻飘慢荡,映目生辉。
这数十朵剑花,满空飘舞,既不坠落,亦不横移,却齐齐奔曲玉枫飞舞过去,崦那股中人欲醉,夺人神智的异香。
在这刹那之间,较前更行浓郁醇厚。
曲玉枫在未动手之前,已思好对敌之策。
所以,他见状不慌不忙,闭气凝神,待那数十朵耀眼生耀冷气森森的剑花,距离自己不足一尺之遥时。
突然施展新近学会的“空灵五式”,剑法中的头一式“风凝”,举剑平腰,斜着向上疾划过去。
只见一道乌黑的剑光,竖立在他的面前,剑光本身,并散发出一股阴柔绵软的风力。
而令人惊奇的是,剑光屹立如铸,剑风,剑风凝合不散,那股夺人神智异香,及那数十朵剑花,虽然疾厉猛烈的飞扑而至。
但是,却如同是泥牛如入海,形迹全消。
蒙面文生见状,心神震颤,遍体生寒,他的脸容,若非深藏不露的话,准可以看到他那满脸的惊骇之情。
他自出道以来,由于身怀绝学,即养成辣傲不群,目无余子的个性,与任何人动手,都未超过三招两式,即置对方于死地,从未受挫于人。
他自己那招“万梅吐芳”,不但未能奏功,反而受制于人,依他那种桀傲不群的个性,岂能咽下这口气。
因而一时之间,只气他凶性大发,两道寒光灼灼而又充满了多种狰狞惨戾的目光,瞬不稍瞬的盯注着曲玉枫。
接着沉肘收剑,身形借势凌空而起,头上脚下,手中长剑就在这刹那之间,就成了一下放粗细的长虹,经天纬地,百奔曲玉枫,疾射而至,森寒刺骨,剑风逼人。
曲玉枫见状,心里不由吃了一惊!“想不到此人功力之高,已达如释至高境界……”
他心里虽然惊震不安,但表面上却依然是镇静如常。身形轻晃,向后掠退数步有余。
接着即将“空灵五式”剑法中的第二式“云聚”施展出来,手中长剑围绕着那道经天长虹,飞舞不息!
这时,蒙面文生飘落地面,而那道由剑光所凝合而成的长虹,射势未衰,依然如初。
蒙面文生目睹曲玉枫舞剑挡拒之状,心里一喜情不自禁,张口发出一串充满了倨胶、阴森、寒悚之意的“嘿……”
冷笑道:“我以为你有什么出类拨萃,过人的功夫。
原来不过如此而已,黔驴技穷,尚想顽抗幸存,我劝你还是赶快打消这种念头的好,赶紧交待后事,否则,你将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他这番话,刻薄已极,视曲玉枫如同玩物。
曲玉枫听过,不但不怒,而发出一声哈哈大笑,道;“朋友,旷野风火,你也不伯闪了舌头,我看……”
他语声未已,突感那股醉人神智的异香冲鼻而入,顿时头脑一晕,四肢乏力,他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不好……”
还算他及时警觉,身形晃疾,向后掠出数丈有余,才算脱出异香笼罩范围,心里再度惊叫一声:“好险!”
原来他一时大意,将蒙面文生所用长剑能散射异香之事给忘了,要不是他及时后退,就几乎吃了大亏。
蒙面文生手持长剑,蹑踪欺扑过来,嘴里并冷冷说道:“小狗,此地就是你埋骨之所,想跑没那么容易,拿命来吧!”曲玉枫又吃了一次大亏变的比以前更乖了,尽管蒙面文生,一再的讽刺挖苦用言语激怒于他,而他依然心平气和不急不怒。
同时,气沉丹田,自闭百穴,挥剑迎了过来。
两人相距约数尺左右之时,曲玉枫再度将那式未曾施展完的“云聚”剑法施展出来。
而蒙面文生亦仍旧施展原先那式剑法。
只见一条娇若云龙的长虹,临空飞舞不息,而在长虹四周,围绕着一层数以千计的乌黑剑影。
猛然一看,就像是一条银白色的长蛇,正在与一群乌黑细长的小蛇,舍生忘死的厮拼着。
真是一幕,旷古罕见的奇景!
此刻,曲玉枫与蒙面文生,均已付出全力,对付强敌,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无暇再出声,激怒或调侃对方。
这时,四下里一片寂静。
只有逼体生寒的山风,掠空而过,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厉啸!曲玉枫和蒙面文生的身形越来越快,已难分辩出谁是谁非,只看到两条模糊的人影,倏上倏下,飘动不息。
就在这时候——
场中突然起了重大的变化那数以千计的乌黑剑影之上,齐向外飘散出去,一层薄薄的乌黑云雾。
而那条银白色长虹,被一层层乌黑的云雾裹了个风雨不透。尽管那条银白长虹矫若云龙,倏上倏下,飞舞不已!
然而,依然无法脱出,黑色云雾的包围。
而黑色的云雾,越来越浓厚。
银白长虹,却越来越黯淡无光,并由粗转细,由细转短。最后,竟几乎全部消失不见。蓦地!斗场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剑相撞的“呛啷!”“惨吼”声中!两条人影霍然中分。
这时,曲玉枫面色肃穆,神态庄重,手握长剑望着数丈外的蒙面文生,瞬不稍瞬,紧闭双唇,未发一声。
而蒙面文生的情形,与曲玉枫相较,却恰恰相反。
只见他胸前有一条长达半尺的血槽,他虽然用双手紧紧的按着,而殷红的鲜血,依然淌流如注,已染透了半边儒衫,而他那柄长剑,就坠落在曲玉枫的面前。
曲玉枫眼望着受重伤的蒙面文生,心里顿时感到一阵不忍,面容遂慢慢的和缓下来,双辱—动,欲语之际!
他陡感眼前人影一晃,心里一惊,同时,也对现身之人的轻快身形,感到无限惊疑和赞佩!
目光亦本能的向现身之人望去。
只见到这刹那间,蒙面文生的面前,已多出一位雍容华贵,面貌甚美而双眉紧蹙的中年妇人。
曲玉枫对这位中年美妇,打量一眼后,心里的惊疑之情较前更甚,更浓,嘴里亦情不自禁的轻语一声:“奇怪!”
因为眼前这位中年美妇,对他来说,面熟已极,好像在那里见过,但一时之间,他却想不起来。
中年美妇,对曲玉枫好像是视若无睹。
她按住蒙面文生胸前数穴,替其闭穴止血。并伸手入怀,取出一瓶伤药,散敷在蒙面文生的伤口上。
她一面替蒙面文生敷药,一面再度喂叹道:“秋儿,现在你总该相信为娘所言不虚,天下之大,能人辈出,适才若非那位小哥手下留情,你这条小命就……”
“娘!你老人家……”
“唉!倔强的孩子!……”
语声中她缓缓转过身形,两道目光向曲玉枫盯注有顷道:“小哥,你与我家秋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出手如此狠辣,下恁重的毒手?这一正面相对,曲玉枫越发感到这位中午美妇,面熟的很,心里并对中年美妇生出一种亲切之感,心里又不由忖道:“奇怪!怎么这样面熟呢?……”
他几经思虑,猛然一线灵光,闪过他的脑际,原来他突然想到,跟前这位中年美妇很像余仲梅。
他不由瞪大了双目,痴望着中年美妇,越看越像!
他只顾思忖,及端详对方,心神外驰,对中年美妇所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当然也无所置答。
中年美妇,误会曲玉枫,不屑理睬自己。
她心里感到一阵气怒,心想:“放目当今,还没有一个人.敢对我生出此意,眼前这后生竟胆大倨傲已极,非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自己的利害。”
这时候他已看出中年美妇的神色不对,怒容满面的向他盯视着,他对中年美妇在见第一面已生出一份亲切的好感。
因而,对中年美妇的厉叱,怒视,并未生出丝毫反感,相反的自责失仪,遂赶忙敛神,恭施一礼,道:“前辈您误会了,晚辈天胆,也不敢对您老人家,生出丝毫蔑视之意,尚请前辈谅解!”
但她已决心要薄惩曲玉枫替义子出口气。
于是,她仍然装出怒气未消的神态,冷冷的说道:“谅你也不敢。”
“是!晚辈天胆也不敢对长者无礼。”
中年美妇见曲玉枫,始终恭敬有加,更相信他所言非虚,因此恶意尽除,好感倍生。
但其内心里的决定,并未因此稍变。
故此,微忖之后道:“老身一时技痒,想领教领教娃娃你的几手绝学剑法。”
曲玉枫一听,神色微变,惶恐的说道:“老前辈,兵刃无眼,万一……岂不令晚辈抱恨终身,落一个对长者不尊的罪名,依晚辈之见……”
他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这一片话,说的既不宛转也不动听,可是完全是为对方着想,而漠视自身的安危。
将其至善的用意,表面无遗!
中年美妇一听先是一怔,而瞬即会悟曲玉枫的用意,脸上登时升起一种赞佩,慰悦的神情,心里并且赞叹一声!
“好一个仁厚的娃娃,身怀绝学而不娇,与秋儿相较,堪谓云泥之分,天壤之别。”
她望着惶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