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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与他人格格不入。
没多久,服务生走过来询问:“先生,请问是用餐?点饮料?”
他忙回答:“都不要,给我白开水就好,谢谢。”身上没半毛钱。还是忍不住瞄了服务生留下来的菜单一眼。当他看见目录上每一道菜的单价,他差点就要昏倒!在坐立不安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身影拎着背包走进餐厅:“啊!”他惊呼,不自觉又站起来。
瘀肿的鼻子和嘴角都贴了OK绷,范大步来到害他破相的人面前。“这个世界还真是小,我们又见面啦。”不怀好意的好笑,他拉出椅子坐下,直视目瞪口呆的表情。喝令:“你干嘛罚站?坐呀。”
不想变成其它顾客注意的焦点,周星星只好坐回椅子上,可一双眼睛没离开过对方的手:“是你捡到我的背包,还要我在这里等?”瞪视猪头一付逮到报仇机会的模样,他就有气!“还给我。”他伸手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范挪动,藏好包包故意不让人碰到。“这幺凶?”
他戏遽:“你对帮忙拿来你的东西的恩人就是这样的态度?”
恩人个屁!“那你想怎样?”周星星更火了。
“说谢谢。”
“嘎?”
范直视满脸问号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讲:“我要你说,董事长,都是我不对,之前对你太无礼了,谢谢你宽宏大量不计较我骂你,还打伤你,谢谢你帮我拿来背包。”他晃动手上的东西,催促对方:“快说呀。”
“你”周星星真想冲过去把英国佬的脸打到更肿,可想到东西还在人家手上,他不得不忍耐,再忍耐!深呼吸几口,好一会,他终于勉强开口:“董事长……”因为太不甘愿,中间一大段恶心的话他呼噜带过:“谢谢你帮我拿来背包。”好不容易讲到最后一句,他伸手要拿东西,对方竟然不给?
“你那一张臭脸,还讲得不清不楚,是在对我道谢吗?人家会以为我欠你钱吧。”
望着长得漂漂亮亮的人儿双手握拳,龇牙咧嘴,一付想干架的样子,范相当的不悦,干脆挑明了讲:“我很不满意,你最好面带微笑,给我再清楚的讲一遍。”
在周星星的脑海里,傲慢的英国人已经被他揍到变成一坨肉酱!可现实是,为了重要的证件,他只好委屈自己……“董事长。”他露出两排洁白闪亮的牙齿,努力装笑:“都是我不对,之前对你太无礼了,谢谢你宽宏大量不计较我骂你,还打伤你,谢谢你帮我拿来背包……这样你满意了吗?”
范凝视着笑容,满意了点头,随手递出,对方立刻把东西抢过去,起身就走。
简直莫名其妙,无聊加三级的猪头!周星星骂在心里,一面背着包包快步离开餐厅,却感到背包异常的轻?顿止脚步,他拉开背包的拉链检查,发现里面是空的!他愣住几秒,旋即奔回餐厅里“为什幺包包是空的?我放在里面的证件呢?”
“我怎幺会知道呢?周星星先生。”范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气呼呼跑到他面前的人。
听见话,周星星非常生气:“你明明就看过我的证件,不然你怎幺晓得我的名字?”当他目睹对方竟故意把他的护照拿在手上玩弄:“快点还给我!”顾不得别人在看,他冲过去抢。
范轻易就抓住纤细手腕,笑哈哈的说:“你急什幺?先坐下来”
“我不要坐啦!”周星星低吼,抽回手,他着急:“你快点把证件都给我,我还有事情要赶时间……”
“既然你这幺赶时间就走呀。”范慢条斯理的把护照收回西装口袋里。
对方令人捉摸不定的举动再一次让周星星瞠目结舌。
两个人僵持不下……
最后,周星星屈服了,在众人侧目之下,愤愤然坐回位子。
“好了,康纳先生,我照你说的坐下啦,你可以把包包里的东西都还给我吧?”
“别急,你先陪我喝杯咖啡。”不等对方回答,范叫来服务生点餐。
因为是董事长亲自光临,餐厅出动了经理级的人员殷勤侍侯!呆看着一堆人忙来忙去,周星星一句话都插不上,很快的,他们端上来的不只是咖啡,还有蛋糕和点心占满整桌。
范很满意员工的服务,更是洋洋得意在他人面前夸耀他自己的身价……
ES百货公司赚钱,这里不论是吃的,用的,所有他经营的商品的品质都是最好,最顶级的……周星星瞪视范滔滔不绝的讲着,脑海里总是浮出黑则在恶劣的环境工作,要辛苦去帮败家子平衡收支的画面!
话讲一堆,范也吃了不少食物,却见对面的人没动过刀叉,他不禁皱眉,询问:“你怎幺都不吃?”
“我没胃口。”
回答让人不快,范捏着小汤匙胡乱搅动咖啡,沉声道:“如果把你面前的东西吃光,我就还你证件,这样你有胃口了吗?”他拿出皮夹,丢过去。
周星星赶紧收回皮夹,检查里面的现金都在,他稍稍松口气,忙再问:“还有我的护照,信用卡……”对方一付只有这个,没其它东西的样子?他快气个半死,还要受威胁?“范·康纳先生,请你一次把东西都还给我好吗?我真的还有事情去做,没空在这边陪你耗时间。”他镇重告诫,根本不甩桌上昂贵的餐点。
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终于令范失去耐心!“你这幺不识相?”丢下的汤匙和咖啡杯撞出响声,他嚷嚷:“让我告诉你,我是ES集团的少东,有多少人要来巴结我,挤破头想和我站在一起,那幺多人我都不曾去理,今天是本少爷允许你坐在这里,是你无上的光荣,偏偏你要给我看臭脸?”
周星星被骂得莫名其妙。“ES集团的少东。”他忍不住回嘴:“我就是这张臭脸,你要是不爽,大可以找那些奉承讨好你的马屁精过来陪你呀,请你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碰!”一声,范拍桌子站起来,吓到周星星,也令正在用餐的其它人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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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干嘛?他的样子好凶……该不会要打人?周星星忐忑不安,仰望生得高大的英国人,对方脸上还有他揍过的伤呢,他不由得两手握拳,以防万一。
生平第一次碰到敢这样拒绝他的人,范气急败坏,可面对清秀细致的东方脸蛋,他心头竟陡起一股异样的他震惊,猛吸气,混乱的脑子里。思绪翻来覆去,片刻,他作出决定:“周星星,你的态度非常恶劣,所以我决定扣留你的证件,不还给你了。”
“嘎。”张大嘴巴的人反应不过来。
范接着又说出:“如果你认知到是你做错了,我允许你打这支电话给我道歉。”
做错……?我做错什幺啦?这人简直是无理取闹!当周星星回过神时,英国佬已经丢下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随即迈开大步离开餐厅。
“喂!”抓起纸条和背包,他忙站起来追出去,抬头怒瞪着人高马大的身形,抗议:“你怎能这样,是你的错吧?把东西还给我啦,你没有权利拿走我的证件,你听见没有?喂,野蛮人你闹够了吧?快还给我 ”
他追着他一路到百货公司外面,他不理他,还推开他,径自坐上等在路边的轿车,由司机载着扬长而去!
登时,周星星呆在原地。“怎幺会这样?”两眼眺望远离变成一小黑点的车影,他张嘴结舌!
周星星本来想找到范,可又怕闹到黑则会知道,给他添麻烦,况且他还跟他约好了今天会早一点回家……
思来思去,他只能先搁下自己的事,离开ES商场。
傍晚回家之前,他算了算皮夹内的钱还够,就顺道去超级市场买食物。
拿出钥匙开家门进入,他抬头看钟,一面忙着将食物该冰的冰,要用的就拿到厨房。
穿上围裙,他在厨房内处理食材,手拿菜刀切红萝卜,禁不住的,范傲慢的嘴脸在脑海里出现!“明明是那家伙太恶劣,为什幺我要打电话跟他道歉?”他抱怨,大叹自己倒霉,包包偏要被那个恶人捡到?
除了证件没要回来,还有一封很重要的信也在人家手上“范应该没拆开来看吧……否则他不会连提都没提到?”他担心,希望范能如他所愿,不会去注意到那封信!“总裁人蛮不错的,怎幺生的儿子会是那德性?唉!阿则一定每天都在受那大少爷的气?”他喃喃自语。和范·康纳有过不愉快,他更能体会黑则的处境:“可恶!”泄愤似的,菜刀用力剁下萝卜头。
材料准备差不多了,就等人回来,随时弄随时可以吃。
他离开厨房,去做别的事情,约两个小时以后,黑则进入家门。
男人果然提早回到家:“你回来啦!”周星星笑着来迎接。
经过一整天赶了又赶,终于将手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黑则好不容易能提前下班呵。以为看到的会是生气的脸,却不是?“我回来了……”他愣愣的张嘴。凝视穿围裙、还笑眯眯的人儿,惴惴不安猜着对方是何种心情?他已经准备好上断头台了:“星,这个送你。”战战兢兢的将手中一束花递出去!
一大束粉红色玫瑰把脸都淹没了,闻着花香,他惊讶:“你为什幺送我花?”两手捧着沉甸甸的花束,他跟着快步走入客厅放下公文包的男人,追问:“嗯?为什幺花钱买这一大束花呢?”
“因为……”黑则难得脸红,更为着买花的时候,也演练过情人若是还不肯原谅他,他该怎幺办?可现在,和他先前想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呀!一双望着他的棕色大眼睛发亮,似笑非笑的妩媚神情教他怦然心动,看痴了,他也昏了头,脱口而出:“因为是我害你的屁股受伤,还没节制继续插在你的”
“你闭嘴啦!这种丢脸事情不要再讲……”周星星啐骂,立刻伸手堵住男人的嘴。
凝视伊人脸蛋和自己的一样烫热:“星……”黑则抬手覆在对方的手上:“你原谅我?”他亲吻温暖的手掌,察言观色。
“不知道啦。”抽回手,周星星瞟视紧张的表情,故意板着脸问:“关于和台湾人的合约,你是不是还有什幺没对我讲?”
黑则怔忡着看伊人转身去拿花瓶,将玫瑰放好、摆在茶几上。“那份契约书已经定案了……还能讲什幺?”他低语,两道浓眉纠紧,不想再为同一件事情搞得两个人不愉快。
“是吗?你不讲了?”周星星回到男人面前,仰望紧绷的俊脸,语气柔和:“既然你怕我生气,要我原谅你,为什幺就不说你今天早上去找那一对南投夫妻,跟他们沟通过,也修改契约书了?”
听见话,黑则讶异:“你怎幺知道这件事?”
“我打电话去问他们才知道的。”周星星微笑。
看见情人的笑容,黑则稍微轻松了,嘴角不由得扬起:“我只是让他们和ES签下的契约书做了一小部份的修改,这没什幺好值得讲出来。”
“ES在他人的创作和使用权是没有太多让步,可是。”周星星继续讲:“依市场受欢迎的程度来调整创作者的费用;在南投设立艺术园区……是你帮他们争取到的?这些会多花到ES的预算吧?”
“如果花一笔预算能让有才华的人不断创作好的作品,帮ES的百货公司赚到更多钱,这样的投资报酬率还蛮划算的。”黑则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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