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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姑娘的指刀却已被方今好的“留人”之钩勾住了。这一瞬间,方今好想起了四个字:
昙 花 一 现。
昙花一现,仅在一瞬。这一瞬就是永恒。人的生命不是也如昙花一样一现而没吗?
生死之际方今好忽然悟出了些什么,他飞翔,带着叶水心,避过了生意人的黄金神抓,毒蚂蚁,轻轻轻轻轻轻地点中了他的脑后玉枕穴。
生意人从此再也笑不出来。
方今好服了生意人的解药后,飘飘浮浮的一切幻影都在片刻静了下来。
叶水心默默无语,但她的心是热的,只要能和她的方大哥在一起,她就是死也无憾了,想到以前那段刻骨铭心温柔销魂的日子,她口角浮起了笑容,想起近几个月来的相思、回忆、烦恼、忏悔,她又禁不住叹了口气。现在,现在他们终于能在一起了,谁也分不开他们!
“嘶、嘶、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叶水心听到了一种轻微的声响,她马上警惕起来,绝不能让她的方郎受到丝毫伤害!她宁可自己死!
又一阵风,狂风。
枫叶、青草、菊花、飞沙、走石连同无情、寂寞、愤怒、仇恨一同卷向方今好。
方今好不能动,也无所觉,他已进入道,进入禅,进入空、虚、无,他已出世、出窍,他不动。
叶水心动。
一动惊天地、再动泣鬼神!她已发现敌人,两人前所未见的敌人、无情的敌人。
她运气——经过数场苦战,那神丹的功力已逐渐被她激发出来。
她的手臂晶莹如玉,脸如玉。
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浓浓的恨意萧萧的杀机!
她扬掌,狂风卷去,飞沙走石卷去。
敌人现了出来。
狂。风。
风。
叶水心认识这两个人。狂天下。
暴风。
他们杀人的时候,总是先刮起一阵狂风,他们喜欢用狂风杀人。
他们用狂风杀了很多人。想不到今日却被狂风逼现了身!
他们羞愧愤怒——竟破口大骂。
“操你娘的,臭婆娘,你难道疯了不成?用那么大的力把老子吹得差点连裤子也飞他娘的!”
这句话是一个精精壮壮虬髯戟张手执大刀的男人说的。
“他奶奶的,这阵狂风比老娘还狂!”这个看似娇弱如鸟弱不禁风两手空空的女子盯着叶水心道:“臭婆娘,你瞪什么,老娘挖了你的媚眼。”
他们虽然自称老子、老娘,其实一点也不老。
狂天下今年才三十二岁,暴风仅二十七。但他们杀人的历史都在十五年以上。
狂天下手里的那把刀称为烈火之刀,他在杀了“天涯无敌,海角有刀”的“刀霸”熊立后,武痴老人把他烈火之刀列当世四大名刀之末。但当他杀了“名刀之奴”上官恨、“名刀”上官笑后,武痴老人犯愁了,他想把“刀王”风长缨和狂天下换个位置。虽然他最终没有这样做,但烈火之刀绝没有人敢忽视!
——当世四大刀客为“刀中之王”风长缨;“大觉刀客”君觉吟;“春花秋月刀”鱼清溪;“烈火之刀”狂天下。
暴风的武器叫“气”,气是无形的,但气能伤人于无形。
这更可怕。
有形的,看得见的,并不可怕。
看不见的摸不着的东西才可怕,如寂寞忧愁和暴风的“气”!
气贯山河气吞万里气冲斗牛这是气!
气是强大的庞大的无匹的无敌的!
叶水心现在就遇上了可怕的烈火之刀和无敌的“气”!
狂天下大笑道:“我知道你是著名的玫瑰杀手,可惜你遇上了我狂天下!”
暴风媚眼白了狂天下一眼,嗲声嗲气地说道:“这么漂亮的婆娘,狂哥是舍不得下手的,还是由我来吧!”
她已出手,但不是“出手”
她吹气,这口气如滚滚惊雷涛涛黄河铺天盖地地压迫过来——她要压死叶水心和方今好!
暴风吹气。
叶水心也吹气,神丹之气。
两股气在空中相遇相撞相克!
暴风翻飞出去,落下时口角已见血。
叶水心只退了一步,她把那股无匹的“气”移向大地。
就在这时狂天下已出刀,刀斫下(斫向方今好)如一道耀眼的电!
方今好就要被斫碎斫死斫成两片了。
叶水心踢脚、飞刀。踢腿向暴风,刀飞向狂天下,她能不能一腿踢死暴风,一刀割断狂天下的喉咙呢?
暴风虽受内伤,但她是风,风是杀不死的。她飞起,忽然到了叶水心的背后!
狂天下狂极,他的刀依然斫向方今好,却在飞刀将及喉咙之际,一低头竟咬住了叶水心的灵犀刀!
大 刀 砍 向 方 今 好 的 头 顶!
叶水心想也不想(不及细想)轻轻(虽是“轻轻”实是凝聚了毕生的功力)地把方今好移了一个位置。同时拔出了方今好的断情剑,'奇·书·网…整。理'提。供'她的背上已着了暴风的吹气一击。
狂天下在狂笑。
暴风却在吸气。
“狂风”的武功比她估计的还要高得多!
她不看狂天下。
她看吸气的暴风。
暴风的“一吸一呼一龙一象”四一神功发出了!
她能敌,但身后有一个方今好,身前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狂天下!
她不能退,退就是死。
她只有也只能拼,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豁出去了,大不了我叶水心一死而已。能为方大哥而死,我死而无憾!
暴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口气。
叶水心就在她呼吸之间,剑如一线电射而去——这一剑是有情还是无情?
“玫瑰七击”。
玫 瑰 七 击。
“结果”。
我要结果了你的命!
我能结果了你的命!
暴风没有死。
因为狂天下救了她。
狂天下的胸被“结果”刺了一下,却仍然铮铮铁骨眉不皱色不变地站着,站着流血,也流汗、冷汗。
“这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叶水心不禁暗暗惊叹,她笑了笑又道,“你们伤得比我还重!”
狂天下忽然弃刀。
负手。踱步。施施然从容不逼地走向叶水心。
叶水心惊奇、不解。她不知狂天下要干什么,但她知道这肯定是一门极厉害的功夫,因为他每走一步,地上便踏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血在狂喷。
他 不 管。
他在叶水心五尺外停住,然后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哈——啊!啊……
血狂喷,狂天下就在血雨中出手!
叶水心迎上,她已决定杀了狂天下。她和狂天下胶在一起了。
狂天下的内力如钱江潮涌激荡不已生生不息一浪强过一浪。
而就在这时,暴风的一吸一呼已完成,她要发出一龙一像之功了!
四一神功逢者必毁必死必碎!
看来叶水心和方今好只有等死了。等待的滋味固然不好受,等死又是什么滋味?
月亮忽然亮了起来。
方今好的目光忽然亮了起来。
他飞翔,出拳——仿佛要把压迫千年的愤怒、怨、恨、毒都一齐打出来!
铁拳如雷,舍我其谁?
四一神功,逢者必毁!
这次,死的是暴风!
暴风死。
狂天下惊。
惊而乱。
乱而败。
败即死。
他在叶水心一甲子的功力的击压冲挤撞下,碎。
方今好急切地说:“心妹,你受了重伤?”
叶水心香汗涔涔,她心疲心倦,心力交瘁,却露出了一丝妩媚的笑容:“方大哥,你怎么样?”
方今好笑了笑道:“我很好,我们走吧?”
叶水心心一宽,顿时晕了过去。
温柔乡。
探花小筑。
今晨风和日丽,菊花飘香。
探花品茗赏花。
他心中却有一丝怒怨恨。
他怒怨恨他的师兄——少林寺的状元大师。“这老秃驴,如果把‘三千烦恼丝’的最高心法传给我,我又何至于连叶水心这贱婢也不能拿下?”
他怒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主人传授的“生而何欢,死而何惧”的掌法练到最高境界?难道真如主人所言:“你身上缺少一样东西!”
探花和尚不明,自己到底缺少什么。
我缺什么?
我有决胜于千里之外之大智;我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之大勇。
我缺什么?
我什么都不缺?
今日牛刀初试,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武功好象是退步了,他才三十出头,怎么武功就退步了?难道我的身上真的缺少了什么?他的脑袋里突然也有了烦恼,三千烦恼丝的烦恼。
主人听了他的这些话后,笑而不语,转过后花园吟诗弈棋品酒赏月去了。
——我缺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把“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掌法练到最高境界?
他心中怒怨恨,但他绝不敢恨主人!
他恨状元大师。
他恨容老爷子。
他恨方今好叶水心。
他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杀了这两个令他头痛的敌人。
更头痛的事又来了。
“报告:方今好和玫瑰杀手连闯‘生老病死’和‘狂风’两关,已逃过坟场、关帝庙、梁氏贞节牌坊、王老麻子的豆腐巷,接近了东城门。”
这是一个探子的话。
方今好和叶水心逃到东门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温柔乡绝不能容忍这种耻辱!绝不能!绝不能!
“生老病死和狂风都死了?”
“生死和狂三人分别死于方今好的指法、暗器和拳头。老病风三人却是死在玫瑰杀手的‘玫瑰七杀’中的开花、结果、爱你。”
“让忘情箭去把方今好和叶水心给我抓回来。”探花和尚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玫瑰杀手,方今好!”(他挥了挥手,探子立隐)
他看着一朵正在盛放的菊花,冷笑一声道:
死。
那朵花便蔫了、黑了、凋了。
这时,一支柔若无骨暗香袭人的手,伸了过来。探花心里顿时有了温柔、爱意、欲念。
鱼清溪就像一尾鱼,活泼可爱柔情的鱼。这尾鱼就坐在探花和尚的怀里小鸟依人吹气若兰我见犹怜。
探花好像第一次认识鱼清溪,他怔怔痴痴呆呆傻傻轻轻地凝视这尾鱼。
鱼笑了。
笑容比这秋日的阳光更灿烂菊花更多情。
是呵,被心爱的人这样看着,谁不从心里感到幸福快乐?
“如果再有几句温情温馨温暖温柔的情话那就更美好了。”
鱼清溪这样期待着,看来相爱着的人是永远不会感到满足的。
但,探花郎说的话不但不温柔,甚至有点冷硬僵:“屈五、秦七、黄九、朱十四人现在怎么样了?”
鱼清溪微感失望。仍答道:“他们被关在天机室里,一日三餐有鱼有肉有菜有酒,每人每顿要五至七碗米饭;看来他们中的‘天欲香’之毒也解了,功夫恢复了五至八成不等。”
探花和尚忽然笑了笑道:“把他们一一分开,给他们美女。”
鱼清溪眉头一皱,却还是应道:“是。”
探花和尚轻轻地抚过鱼清溪的发梢,鱼清溪心里一颤。
“木姑娘呢?”
鱼清溪眼里充满了只有狐狸才有的神色,说道:“木姑娘住在弄月轩,有三凰陪着。”
探花点头道:“你做得甚好,马上把这里的事飞鸽报告主人。”
鱼清溪肃然道:“是,我马上去办。”她就待站起。
探花捉住她柔柔白白的手腕,柔声道:“也不必急在一时,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嘴唇已吻住了鱼清溪。
鱼清溪嘤咛一声,像一尾轻轻挣扎的鱼。
探花和尚笑了,抱起鱼清溪,走向帏幔之后,那里有一张宽大舒适温暖的床……
方今好的头晕了。
方今好的手软了。
方今好的脚僵了。
他的力量、信心、意志、勇气在崩溃毁灭。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他的兄弟,他们都在哪里?不会也有危险吧?
他想起了他的朋友容情伤和他手下的四大高手张沈李水,要是他们在就好了。
恍惚间,他又转过了三条街,本该阳光暖和热闹喧嚣车水马龙的街道,却静寂地可怕。
他想起了木清香,想起了朱征衣、不寂寞和尚,还有遥望而模糊的那个青袍人……
但 这 些 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