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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子找准人了,这位就是今后常见面的杨磕巴,福子把鲜货放下,跟磕巴说:“老总,都是老乡邻,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老行个方便。”
杨磕巴看官以前见过,他专门在桥口当值,但见他拿着腰带拍打着手心,来到车前,“你、你……你真是古、古典家、家、家的管家?”
英杰掏出包大前门烟卷,抽出一支给磕巴擩进嘴里,剩下的给他塞入衣兜,“古老爷跺脚四方颤,这管家还兴冒充的。”
杨磕巴点着烟,围着车转了一圈,“良,良……”
英杰不让他费劲,赶紧说:“都有良民证,这位是我内人。”
玛丽递给他良民证,还出示了印着十字架的证件。
杨磕巴实在找不出别的毛病,看看车里面,也不像带私货的样子,挥挥皮带,“给,给古典,捎……个话,我扬、杨磕巴,给……他面子了。”
没想到这么顺当,英杰跟杨磕巴作个揖扭身上车,福子牵起辔头就走,一个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大枪,走了过来。
杨磕巴赶紧点头哈腰,“太君,没有违禁品,都有良民证,那个女的还有洋教的证件。”
鬼子收起枪,朝车内看,见玛丽手捂提包,冲杨磕巴下令:“包的检查!”
杨磕巴立即瞪起眼珠子,“把包拿来!”玛丽从包里取出把折扇,害羞似的打开挡着脸,把包递出来。
扬磕巴打开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全是带大美人包装的化妆品瓶子。扬磕巴把包扔在地上,看着鬼子“这,这都是,洋婆子用的,玩……玩意儿。”
鬼子夺过杨磕巴嘴里的半截烟,叼在嘴里,“让他们快快的开路!”
这用不着翻译,福子闻听知道没事了,“啪”的一声,鞭子抽在马背上。小三德子将化妆品收拾好,夹着提包追赶马车去了。
过了杨柳青大桥,基本脱离险境,回头望望只能看见碉堡,别的嘛也看不见了,英杰这才问玛丽:“东西哪儿去了。”
玛丽展开手中的扇子和手帕,手术刀、止血钳、镊子之类小玩意儿,用橡皮膏全贴在扇子背面和手帕上。
英杰又问“你不是说还有西药吗?”
小三德子将提包从车窗递进来,“这儿啦。”
英杰随便打开一个瓶盖儿,“红药水?你真好大胆子!”
远远已经望见独流镇了,顶大还有五六里地,就彻底松心了,身后忽然腾起一片尘埃,隐约可见追兵。小三德子惊呼:“大管家,不好!后边追来的是电驴子。”
英杰纵身跳下车来,玛丽从车内探出头,“英杰,你要干嘛!”
英杰叮嘱福子,“咱们赛不过电驴子,赶紧把车赶到镇上去,保护好马小姐就没事儿。”使劲一拍马屁股,马车驶去。玛丽在车上喊着:“英杰,小心!”
英杰抖抖精神,问小三德子:“小子,带着家伙了吗?”
小三德子撩起衣襟,从腰上解下一挂九节鞭,“来他十个八个的,你老看这个够用吗?”
英杰乐啦,敞开衣襟,内衣上缀满飞镖。
小三德子拍拍胸脯,“够侍候的了!”
英杰找了块宽敞地界,活动几下手腕儿脚脖子,一时豪气冲天问小三德子:“当年张飞爷爷张翼德,长坂桥头横抢立马,一声好似轰雷震,独退曹家百万兵,知道吆喝的嘛吗?”
小三德子心想这是嘛时候,还有心思说古?于是摇摇头,“不知道。”
英杰扎好腿脚,跳上一处土堆言道:“我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小三德子忽然脸色骤变,手指马车方向,“不好,马小姐有麻烦,那边又来一哨人马!”
英杰定睛望去,不由陡然一愣。
两路夹击单表一路,先说后面追上来的电驴子。电驴子后面还有追随,且不管他,这辆电驴子很有讲究。看官掌眼仔细瞅,挎斗里面没有乘客,上方安置着一副担架,乘客躺在担架上。恐怕谁也没有见过这种跷蹊事,那是因为没有见过躺在上面的跷蹊人,此人跷蹊是因为负了跷蹊伤……甭说了,是李元文?没错,这位负了跷蹊伤的跷蹊人,不是他能是谁!
身负重伤,居然还能这么折腾,难道他不要命啦?“关系的没有,照样侦缉的干活!”日本大夫如是说。
李元文得到及时救助,首要感谢胡大头的浑身蛮劲,那么远的路程,从老军营一直背到杨柳青。到了侦缉队也没耽搁,又马上送到天津日军的陆军医院。再要感谢的,是人家日本军医的医道高明。扒掉浸透尿水和血水的裤子,仔细检查创面发现,“炮手大大的仁义”。伤员并没有如起初猜测的那样完全“去势”,子弹头仅仅彻底打烂了龟头,附近略有灼伤而已。属下们都说,知足吧,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李元文点点头表示认可。
手术进行得非常成功,高明的日本军医,嘛手术器械都没用,用酒精棉球清创后,安装了不足一寸胶管制作的临时尿道,就算齐活了。李元文艳福不浅,处理善后事宜的护士,是个年轻漂亮的日本小妞。人家说话好听也礼貌,干活前先鞠躬,“请多多关照。”然后才给创面涂药水、撒消炎粉,之后进行包扎。包扎前,为防止积存污垢,护士在揪着他的残根剃须刮毛时,李元文曾经产生瞬间的条件反射,接受到反射信号,日本护士小妞温柔一怒:“八格!”这才得以顺利完成全部工序。
日本护士小妞的包扎十分专业,包扎后的造型近似纺锤状,颇具审美价值。实用价值也没忽略,包扎时,将胶管露在外面些许,这样排尿非常便当。
重伤号里,李元文的医疗费用最俭省,他觉得不花算,闹腾着喊疼。军医说,疼是正常的,也是必然的,“闹腾的不要。”
后来注射了吗啡好多了,可是他不想住在医院里。因为住院的,大多是伤情很重的日本勇士,汉奸伤的再重也不能睡病房,只能像丧家犬似的,躺在走廊脏兮兮的行军床上呻吟。住了一天医院,李元文无法忍受虐待,罗圈着两条腿,哈巴到军医办公室,求爷爷告奶奶打通小岛的电话,这才让侦缉队派车接他出院。
侦缉队不能说藏龙卧虎,胡大头那样的能人还是有的,便利用现有装备,把电驴子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胡大头为了显摆自己,带上会开车的,亲自接李元文出院。
文化人说,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关键的,而且还是具体的每一步,不是笼统的每一步,闭眼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对于李元文来说,人生祸福事业成败。当李元文乘着(说躺着不得劲儿,只能说乘着)电驴移动担架经过三元村,遇见镇守城门吊桥的伪军班长,指挥手下暴打独眼龙和塌鼻子,正是寸劲儿使然。
独眼龙和塌鼻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打滚,伪军班长哈哈大笑,打便宜人给他带来畅快淋漓的快乐。如此你一脚我一拳,黄皮打黑狗(皇协军与警察服装颜色有别,固有此谓),引来附近粪客及过往行人围观,道路堵塞,电驴子开过来不想停也得停下。
李元文头戴战斗帽,怀抱日本刀,两腿劈叉地躺着,见有人挡道异常不满,呵斥胡大头:“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胡大头骂骂咧咧分开人群,“全他妈的让开,我是侦缉队的,统统的住手!”
独眼龙和塌鼻子见躺在担架上的李元文皇军打扮,像是见到救星,“太君救命!”“太君救命啊!”
李元文欠起身子问:“你的说,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带着鬼子腔。
两巡警真拿李元文当日本人了,“太君,我们跟踪反日分子,让班长他们给误会了……”
伪军班长:“胡说,刚刚出城的那先生和家眷,我认识。反日分子会那么客气?会有那么讲究的大车?我看你们俩是活腻歪了。”说着又要打。
李元文拿刀鞘,制止住伪军班长,“慢着,说说,哪个那先生?”
伪军班长看李元文有来头,赶紧立正打敬礼,“报告,古联升杂货店的账房先生胞兄,叫嘛不知道,只知道是那先生。”
李元文招呼胡大头上车,“别跟这帮混蛋王八蛋废话,赶紧追!”
独眼龙爬起来冲电驴子喊:“不是那个男的,是那个女的!”
塌鼻子翘着脚也喊:“她往墙上贴过反日标语!”
伪军班长抡起鞭子又要猛抽,独眼龙、塌鼻子认为,这样打人太过分,即便打人会上瘾,也不该这么没完没了。心里这么想,只是没有辩论,捡起大枪拼命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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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五回嘎小子牛筋抖威;帅武生金蛇狂舞中
(更新时间:2006…9…29 18:44:00 本章字数: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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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魔头李元文追赶马车的工夫,回头说说古联升的情况。
英杰和玛丽乘车离开古联升,留下燕子照看煎饼摊,英杰把石头赖五招进屋内,“装车的时候,周围发现异常没有?”
赖五精灵,“好像那两个狗食巡警露了一面,转眼没了,我猜准是跟踪咱的大车去了。”
石头置疑:“不会吧?”
英豪惊觉起来,“有嘛不会的,我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们俩赶紧抄近道奔三元村城门洞子,确信咱的车过了吊桥再回来。要是遇见那俩巡警找麻烦,吃点亏也要把他们引开,费了这么大心思筹划的事,不能让俩狗食搅和了。”
听说能交给他们这样刺激的差使,赖五早耐不住性子了,“走吧,石头哥,正好验证验证咱浑身的功夫。”
石头一听“噗哧”乐了,“英豪叔,等着擎好吧!”出门就教训赖五,“站了两天马步,就算有功夫了?你真不嫌寒碜。跟臭狗食打交道得使谋略,我大爷说过……”俩人迅速回屋不知取了件何种密器,紧接着恰似踌躇满志的壮士,遵照英豪指令出征去了。
出得门来,二人一路逶迤,抄近道迳走小胡同,叵耐人小腿短,再怎么紧着椡步,赶到城门口大车已经出关口,甚至连李元文耍横的情景也没看到。但是,他们仍然不虚此行,正待他们躲在胡同口扒着墙角窥探之时,独眼龙和塌鼻子,拖着大枪从吊桥处跑过来。由于亡命者心有余悸,一路溃逃还不时回头张望。
“嘿嘿,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回算落在小爷手心了”俩嘎小子嘀咕了一阵分头散开,僻静处选定合适位置,占据有利地形。
俩狗食巡警马上就要近前,石头迅速掏出一团牛筋细绳,蹲下身子栓在电线杆根部,而后放着细绳跑进对面胡同口。赖五正迷在墙角后头望风,见石头跑来,“快快,把绳子给我,俩倒霉蛋这就过来。”可是,俩倒霉蛋跑着跑着,大概估计脱离了危险,脚步慢了下来。
赖五见状,“石头哥,你的劲大,这儿还是你来。”说着脱下小褂罩在脑袋上,捡了块砖头站在路中央,迎面照着独眼龙和塌鼻子把砖头扔过去,“着家伙!”砸着没砸着不知道,扔完砖头扭头照直跑去。俩倒霉蛋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哪来的小叫花子也敢欺负大爷!俩倒霉蛋来不及商量,抬腿就狂追。接下来还用说吗?就在提速一瞬间,躲在墙角的石头,恰到好处猛拉垂在地面的老牛筋,绊得又准确又实在。独眼龙和塌鼻子足足扔出去一丈多远,经过数轮摧残的难兄难弟,无论如何爬不起来了。
赖五一口气不知跑出多远,抱住一棵大树喘粗气,石头追了上来,喘得比他还厉害。
赖五喘匀了气,说:“石头哥,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咱还是赶紧走。”
石头扶着赖五椡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