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典看看座钟,“甭找,高人一会儿就到。”
这都是事先约好的,工夫不大客厅的房门开了,玛丽、英杰陪着何太厚走了进来。章龙、邵虎不知来者何人,站起来望着来人发愣。
没等古典介绍,何太厚就开口了,“我算什么高人,真正的高人就是咱十里八村的乡亲们。也包括古爷,包括义和庄的诸位好汉,包括所有不甘心当亡国奴的中国人!”
这话一说就有分量,章龙不由拍案叫好:“高!冲你老这句话,就不是凡人!”
古典往里面让着老何,“何先生请上座。”
何太厚就近坐下,“古老先生不必多礼了。今天我来就是和诸位说说,鬼子破土挖河这件事。”众人复归原座。
邵虎忽然醒悟,起立拱手道:“莫非这位老哥就是子牙河西,双手打枪削了李元文性命根儿的何大侠?”
何太厚笑了,“我正是何太厚,可不是什么大侠,你们才是明事理、辨忠奸、除暴安良的侠义之士。我只是一个当兵的,国难当头,理当洒血捐躯!”
章龙激动不已,“真是相见恨晚呀!广爷久闻你老的大名,临走还一再交待,让俺们找到你老。有嘛指教你老就说吧,咱们都是直肠子不会拐弯,你老怎么吆喝,俺们就怎么动换。”
何太厚也不虚伪客气,照直说道:“承蒙错爱,我就有嘛说嘛。要想跟日本鬼子斗,还要仰仗古爷和广爷的威望,把乡亲们拧成一股绳。不仅跟小日本较劲儿耍硬的一手,咱还得绕几个扣,玩点心眼儿,动点计谋。”
英杰提醒道:“何先生,眼下最要紧的是两件事。”
何太厚说:“咱就捡最要紧的事儿商量。”
天已黑尽,德旺的四个徒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在古宅门外四角站定,警惕的观望周围动静。见德旺贴墙走来,四个徒儿靠拢到德旺跟前,德旺嘱咐道:“里边商量军机大事,不准放一个人进去!”四个徒儿应了声“是!”又四下散开隐避起来。
古宅客厅内,何太厚侃侃而谈:“敌人打通子牙河与运河之间的通道,目的是对付这一带的抗日力量,你们看……”他用茶壶茶碗做道具,手指醮水做笔在桌面上画着图,“这样,他们可以充分发挥水上运输的优势,机动地调运杨柳青,静海县的兵力,进剿这一带的抗日力量。同时,对活动在白洋淀的雁翎队也是一种威胁。”
古典插言道:“这么说,这条河就不能让他挖成?”
何太厚向他解释:“古人说‘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
二位帮头显然不知所云,古典似乎明白了,“对呀!何先生一语道破玄机,老夫懂了,这叫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
章龙、邵虎还是不懂嘛意思,向英杰投去求援的目光,英杰望望玛丽。
玛丽也听不懂,笑笑,“二位把话说的明白点,我们跟听天书似的。”
何太厚说:“这就是说,敌人打开通道,他光想着自己方便了,他们没有意识到,也给我们提供了方便。”
古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学问,抢着说:“作为咱来讲,别指望鬼子不来,咱要想着他来了,咱怎么收拾他,整治他!”
章龙、邵虎急不可待的站起来,“果然是高人,何先生,给我们弟兄俩一点差事吧!”
何太厚看看时间不早了,也站了起来,“广爷的人果然忠孝仁义,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过几天,还得请二位把马小姐送到天津去,回头再合计下一步。”
章龙懂得道上的规矩,大事议定先走为敬,双双一抱拳,“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安排妥了,立马就给古爷回话。”
何太厚指使英杰,“麻烦那先生送送二位。”
老刘头挑着灯笼开了大门,英杰送章龙、邵虎二位出来,迎面德旺率四个徒儿,在台阶下面一字排开。
英杰问:“黑灯瞎火的,你们有事?”
德旺说:“一来为古老爷守会儿大门,二来送还二位帮头的鸟笼子。”
英杰不明白嘛意思,“哪来的鸟笼子,你老德旺也有耍癔症的时候?”
小四德子拎着两只鸟笼子放到台阶上,“这鸟笼子还是前年捡来的,始终不得机会还给二位叔。去年发大水,不知打哪儿飞来一对灰头鹦鹉、一对长嘴翠鸟,让俺逮着了。这两对没主的鸟,今天算是找到好人家了。”
德望上来把小四德子扒拉到一边,“别话痨了,一边歇着去!这小子好逮个家雀儿,寸劲儿弄到这好看的活物。得知今天二位帮头在此议事,顺便给捎过来了。”
二位帮头一听就明白了,德旺师徒几个,这是护着何先生来的,送鸟笼子表明早就盯着自己了。偏在这个时候送回来,意思是沟通一下,古宅客厅议定的事,也有他们掺和。往后不论在嘛场合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发生误会。
章龙提起一只鸟笼子,“好你个德旺爷,踩我的脚印!”
邵虎提起另一只鸟笼子,“你拿我们当嘛人了?”
德旺抱拳拱手:“二位今天从古爷这儿一出来,咱们就是一家人呀。”
英杰影影绰绰望见一队巡逻的,沿着河边走来,“快麻利散了,保安队过来了。”
随即,各自消失在不同角落。
正事全都说罢,何太厚起身告辞。
古典从玛丽手中接过一盒人参,“这是那家兄弟和鄙人的一点儿心意,请何先生补养身体,务必笑纳。”何太厚没有推辞,紧握着古典双手摇晃不放。
古典今天说嘛都是真诚的,他激动的跟何太厚说:“只要能把倭寇赶出中国的地面,往后,只要我古某能办到的,何先生尽管吩咐。就是取我项上人头,古某也在所不惜。”
何太厚对古典也很真诚,“为了民族的利益,古老前辈慷慨悲壮,敢于杀身成仁的精神,将会激励前方将士。乡民百姓,同仇敌忾,定能实现光复神州的大业。我们面对凶顽的敌寇,抱定必死的信念,固然可嘉。但是,我们也绝不做无谓的牺牲,请您告诉乡亲们,在挖河工地上,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您与那先生在同敌人周旋时,更要小心万分。特别小心那个李元文,他在东北受过日寇特务机关的专门训练。如今,我们还要利用他与猪饭的矛盾,暂时不能除掉他。所以,您将面临更多的麻烦,希望不要掉以轻心。”
古典彻底服了何太厚,不住点的点头,“多谢何先生指点。”
何太厚发现玛丽和英杰站在一起,便上前握着二人的手,“为了掩人耳目,你们的夫妻关系,还要继续装扮下去。我的意见是,马小姐一定要等安排好了再回天津,既不能误了接货时间,也不能冒险。”
英杰征询的问:“要不要我陪她一道回去?”
何太厚略作思考,“让小三德子以随从的名义更方便些。”
玛丽说:“那就让小三德子赶快过来。”
小三德子闪身进了客厅,“早就等着你老招呼哪!什么时候走,我随叫随到。”
德旺也跟了进来,“何先生,古爷,章龙和邵虎已经着手安排去了,就听这儿的招呼了。”
玛丽胸有成竹的,“何先生,你放心吧,这条道万无一失。”
何太厚说:“千万不要大意,一定把各种可能全都考虑到。”
玛丽像个战士那样,朗声答道:“是!”
正文 二十九回桥头智渡苇子船;门前难逃包围圈上
(更新时间:2006…10…12 9:46:00 本章字数:3466)
石头、赖五、燕子三个,守着煎饼摊发愣,因没有顾客,饼铛上摊好的煎饼已被煎得冒烟。
石头推推赖五,“你得撞客了,又发愣,你看煎饼都冒烟了。”
赖五长成小伙子了,说出话来跟杠子一样,梆硬梆硬的,“冒烟就冒烟,只当煎那一对没心肝的狗男女。”
石头无奈地把煎饼铲下来,放入笺子交给燕子,“端给爹娘吃去吧!”
燕子嘟囔着:“咱爹咱娘都掉煎饼阵了,光吃你们卖不出去的煎饼。”
石头拉着长声说:“嘿,天天有煎饼吃,那是在天堂上了,你看看左右邻居,有几家揭开锅的,除了橡子面、配给粉,谁家吃得上煎饼!”
燕子端着煎饼刚走,只见一辆辆装满日本兵的汽车从马路上驶过。马路行人恐慌地驻足观看,继而匆匆地钻入胡同,有些店家开始上门板。
独眼龙和塌鼻子斜背着大枪来到煎饼摊前,没茬找茬的察看石头和赖五。
赖五没好气的,“看嘛,馋啦?”
独眼龙眨着独眼耍横,“看嘛?就是看看!”
赖五嘟哝着:“小心看眼里拔不出来。”
塌鼻子开口就骂人:“小王八蛋,你再嘟哝一遍!”
石头站起来,“你们也太欺侮人了,连嘴都不许动唤。”
独眼龙蛮不讲理,“不许,就是不许。你们知道今天是嘛日子,还在马路上摆摊儿,老子砸了你的摊子,信不信?”
赖五碡劲上来了,“不信,你想怎么着!”抄起舀豆浆的铁勺就要支巴。
塌鼻子“哗啦”一声拉动枪栓。
石头冲上去挡住赖五,“有种的朝我来,别净欺侮小孩。”
独眼龙“哗啦”也拉开了枪栓,“喝,棒棰大点儿的玩艺儿,也在这儿充大个儿,连你一块儿收拾!”
英豪不知从哪回来,赶紧上前劝解,“二位老总,两孩子太小不懂事,又惹二位生气。来来来,这点小意思二位买包烟消消气去,我回去管教他们。”掏钞票塞给俩伪警。转过身来吓唬石头赖五,“你们俩真不懂事,嘛日子口知道吗,还不收拾收拾进去。”
赖五梗起脖子,“偏不听你的,就不进去,他们凭什么没茬找茬欺侮人!”
两伪警又折回来,“欺侮的就是你,不服跟我上局子说道去。”
英豪回头又劝俩伪警,“二位爷,我回家管他们。你那烟钱先省着,干脆小酒馆喝二两去。”又掏出一把钞票统统塞给他们,俩伪警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英豪回身拉住石头和赖五,压低声音吓唬道:“还闹,玛丽马上回来,花筱翠也要回来,知道吗?!”
石头、赖五瞪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盯着英豪。
小河子顺利开掘即将竣工,在日本人眼里,李元文更成了香饽饽,杨柳青镇成了他为所欲为的天下。他现在学精了,没事不往静海县那头溜达,他这么想,只要卡住杨柳青大桥,不信孙猴子七十二变,更不信在他眼皮底下折腾私货。
自从上回手术注射吗啡,这小子又添新毛病,染上吸毒的瘾头,时不时吸上一口。刚刚吸了一包白面儿,斜挎上王八盒子,提上日本短刀,哈巴着两条腿儿(残根伤处总不愈合,只能如此)来到小火轮上。真叫冤家路窄,他一来就有事。
李元文上了小火轮还没站稳当,杨嗑巴就向他报告,“船,船船,看样子是,是刘广海的苇子船,还,还检查不?”
高悬“广”字狼牙旗的苇子船驶来,清楚的看见,章龙、邵虎黑衣黑裤,头裹蓝巾,腰扎红腰带,叉着腿插着腰站立船头。船尚未驶近,从船舱里钻出一个帮徒,远远地扔过一个大大的红包。
杨嗑巴接过红包问李元文:“你,你,你看……”
李元文今天特想找别扭,命令把船拦下,“检查,扔块金砖也得检查!”
邵虎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章龙,回头喊:“掌舵的,靠过去请李先生过目。”
船未停稳,李元文跨步跳上苇子船。事情就这么明摆着,他要是剜着心眼找麻烦,无论如何躲不过。李元文挨个儿看船上的每个人,扒着苇子垜,来到船尾后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