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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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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而降;一派支持主战论,即战而不降。
正当两派争得面红耳赤,不分上下之时,一大夫站出来说:“周时有言‘人生之短不足以待黄河水清’,同样,如今等待别国救援也不过是‘百年河清’而已。”
等待百年河清。
不论等待多长时间,不可能的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出现。
“许多人都认为泰昕兄贤明智慧,实际上,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泰昕兄更愚钝的人。他不仅想以一篑黄土阻挡长江水,甚至还要等待奔流的黄河之水沉淀澄清,真是等待百年河清。即使等一百年黄河也不会清澈的!”
“是啊,正如将军所言,绝不可能阻挡长河之水,也绝无法等待黄河水清。”
听到郑年坚定的回答,金阳再一次笑言:“好吧,如今是时候了,掷骰子赌天地的时候到了。这次,我一定会赢。我一定要当面问问败兵之后的泰昕兄,黄河之水果真向东流吗?我一定要听到泰昕兄的回答!”
此时已是正月十九日。
我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弟兄之间以天地为赌注的乾坤一掷的大决战终于展开了。
然而,大决战的序曲却拉开了令人始料未及的一幕。
首先,在新罗心脏的中心之地发生了一起暗杀事件。新罗朝廷的上大等大人金贵在一个深夜被人杀死了。上大等金贵曾因逼迫僖康王自尽而立下一等功劳,金明登基之后立即升他为代表最高权臣的上大等之位,成为金明王朝的核心人物之一。金贵是在自己的深宅大院中被刺杀的。
紧接着,当晚讲武殿、永昌宫等多个宫阙竟接连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之大将纪念三国统一时所建造的华丽庄严的宫殿在一夜间顷刻焚尽。
这样,徐罗筏的新罗贵族立时陷入了空前的且无法挽回的恐怖灾难之中。这时官军与平东军还并未正式开战,而新罗的京都已是一片混乱。
这便是大决战的序曲——攻心战,它是金阳以五千士兵对应十万官军的策略之一。
在开战之前扰乱敌之后线,令敌军阵营人心惶惶,趁其前有来兵后无退路之机一网打尽。
所谓阳动作战。
将敌人的视线从其目标引至别处,分散敌人的注意,阻挠其正确的判断力,而后乘敌不备进攻袭击。为了消灭敌军士气,偷袭猛击敌后的中心徐罗筏,使其陷入混乱,造成无法收拾的惨剧——没有比这更有效的了。


这个计策出自郑年。早年间,郑年随武宁军从军之时,这一计便是李师道对战唐朝收效最显的游击战术。
李师道先下令在唐朝最大的粮仓——转运院里纵火,然后再派刺客暗杀了当时的宰相武院衡和裴度。这些事件直接引起了朝廷内的惶惶不安,极大地打击了唐兵的士气,使唐军刚一交战便一败涂地。
曾与张保皋一同参加武宁军作战的郑年十分清楚,若要以五千兵力击败十万大军,佯动作战是最佳方案,除此之外别无他计。
“大人,”郑年对金阳说道:“古人有声东击西之说,若要取得胜利只有这一计可施。”
声东击西。
表面上宣扬进军东边,其实是要攻打西边,是一种蒙蔽敌人伺机奇袭的功略战术。郑年之言千真万确。若要确保五千敌十万的决战获得胜利且万无一失,必须转移敌之视线,扰乱敌之军心。
此次深入敌后的偷袭是由十名士兵组成的特工队完成的,特工队队长不是别人,正是阎长。
几年前,阎长曾刺杀过一次金明。当时金明正在去王家庙宇仁容寺的途中,阎长袭击了金明的车轿。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坐在轿内的人不是金明,却是仁容寺的住持头光。于是,金明由此看清金均贞一派对自己的企图之心,拉开了新罗朝廷内部从未有过的血腥的蔷薇之战。
对自己曾经造成无法挽回的失误追悔莫及的阎长,这次在赴命带领特工队奇袭敌后之前,对金阳发誓说:“大人,这次属下一定要杀死上大等,将他的首级拿来献给将军大人。请大人放心,这次属下一定不会失手。”
果真,阎长遵守了自己的盟誓之言,刺杀了上大等金贵。当人们发现金贵的尸体时,其首级早已不知去向。同时,数个宫殿在一夜之间变成废墟,徐罗筏笼罩在一片凄惨与恐怖之中。
几乎是与此同时,烽火台上竟有黑色烽烟被燃起。
一炬、两炬、三炬……当燃至第五炬时,前方的新罗官兵已败下阵来。而后方的城内,百姓也惶恐不已,纷纷东奔西跑,逃命去也。
烽火台的烽烟仿佛成为平东军到来的信号,不久便看到击响胜战鼓的平东军进军王都的身影。他们由六位军长分别率领六组骑兵队,包围了王都,从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破城而入。金昕所领的官兵一筹莫展,束手就擒。
平东军虽全线胜利,官军死伤者不计其数,然而金阳麾下的六位将帅却严守金阳在战前所下的一个军令,即有一人绝不可杀。金阳还千叮万嘱:“一定要生擒,且不能伤及一根汗毛。倘若有人违反此令,必按军法严惩不怠。”
金阳所下的这个至高无上的军令中,要生擒且不能伤及一根汗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官军的大将军,金阳的堂兄金昕。
这是次奇异的决战,血腥杀戮随处可见,然而就在这惨绝人寰之中,竟有一个人未遭受半点伤害而被俘。因此,后人都称这次战役为且战且走。
且战且走。
争斗的一面是残酷的,而另一面却是宽容的。
总而言之,达伐一战五千平东军又获得了辉煌的胜利。新罗官军死伤过半,其余都沦为俘虏,其中官军将领金胤麟与金义勋在战中阵亡。大将军金昕目睹官军的败北已无法回转,原打算与官兵共死疆场,不料还未来及,便在对方军将金阳的最高军令下,未曾伤及一根汗毛即被生擒成为俘虏。
金阳听到金昕被俘的消息,立刻下令,派人将其带到军帐之中。而当看到自己的属下们连捆带绑,押送金昕来到自己的面前,金阳火冒三丈,大声责问:“我是命令你们用绳索绑过来的吗?”
语毕,金阳立刻上前,一面亲自给金昕解开绳索,一面和颜悦色地说道:“泰昕兄,未见久矣,别来无恙啊。古人说得好:人生在世,最亲密的莫过于弟兄之间,无论祸福都将彼此牵挂,甚至‘原隰尸矣,兄弟求矣’。而今天我们这是从何说起啊,竟然在无情的战争中与兄长相逢了。”
金阳所引用的古语出自于《诗经》。《诗经》是中国最为古老的一本诗歌总集,也是儒家经典之一。
金阳之所以引用《诗经》中这句古诗,是因为十年前两人同为花郎之时,金昕有一次对金阳这样问道:“如果有一日我在战争中死去,曝尸原野,你是否还能够寻找我呢?”
金昕的疑惑源于《诗经》中“原隰尸矣,兄弟求矣”这句诗。因此,如今金阳便以同样的诗句回答他:“应泰昕兄之约,小弟我今天找回了兄长之身。”
金阳话音刚落,金昕便哈哈大笑不再沉默,说道:“未成尸身,反以活身被俘。身为败军之将,我又怎敢开口。”
金阳亦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金昕,问道:“小弟我只想问兄长一个问题:无论黄河之水有多少道弯,曲曲折折之后果真依然向东而流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令人难堪。决战之前金阳飞箭传书,规劝堂兄不可“以一匮长江河”;堂兄金昕则回信答曰“万折必东”。如今金阳成为赢家,却对战败者的回答记忆犹新,耿耿于怀。
不料,金昕却巧妙地回答:“古人道:‘亡国之臣,不敢语政;败军之将,不敢语勇’。如今我已成亡国之臣,败军之将,岂敢谈论天下。”
金昕之言出于中国古代《吴越春秋》一书。
而金阳听后却反驳道:“并非如此,泰昕兄。中国古代卫国贤人百里奚因本国灭亡,来到晋国,后又因晋亡而败。但是,百里奚的失败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才能不足,而是因为他在卫国受到的冷遇和怠慢。不仅如此,亡国之国皆因不循正道。如今,腐朽的朝政已消亡殆尽,这与百里奚在晋国的失败有异曲同工之处。然而除陈布新,报仇雪耻之后即将出现一个新世界。兄长,若我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定能开创出一个伟大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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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语音刚落,只听得堂兄金昕大声斥责道:“残忍之极,竟要剖棺斩尸吗?”
剖棺斩尸。
这是罪大恶极的囚犯死了以后还要受到的刑法,即打开已埋葬的棺墓,割除棺内已受刑而死的犯人的首级,不让其尸身保留完整,属极刑。
金昕义正言辞地断然回绝了堂弟金阳的诱劝,表明了自己忠心不二的坚定意志:“若你还当我为你的兄弟,就成全我为清白的名誉而死吧。”
得到堂兄的回答,金阳却笑着说道:“已入棺而死的尸首竟然自己开口要求,难道还愿再死一次吗?”
他环顾一下四周,接着说道:“那好,拿箭来。”
郑年侍立在旁,将金阳的角弓与箭筒呈上。金阳的箭法灵活多变,百发百中。令人料想不到的是,他真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弓弦之上。
这时,军帐里一片死气沉沉,连那些跨过重重困难完成军令,成功地将大将军之族兄未伤及一根汗毛带到将军面前的平东军士兵竟也忐忑不安,静观其变,谁也无法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
“中国古代卫国的神弓庾公之斯在杀死自己的师傅之前,曾说:‘要我杀死教我箭术的师傅,我实在于心不忍。然而,今日之事是为国为君的国事,我又无法转身推辞。’同样,我也并不忍心杀害泰昕兄长,但是,今日实非你我兄弟之间的私事,而属建国立业之大事,我也无法放任自流。”
说罢,金阳抬手搭箭,拉开了弓弦。
弓箭瞄准的方向正是金昕,然而金昕却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只听“嗖”的一声,离弦之箭飞出金阳之手,正中金昕的胸膛。令人更加意外的是,这支箭并没有射进金昕的身体,却一下弹了出来,落在一旁。
郑年赶忙上前一步捡起弹落在地上的箭,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支没有箭镞的空箭,箭镞已被金阳在射击之前悄悄折断了。古时的神弓庾公之斯在师生之情与国家之义间左右为难,只好发出一支空箭;金阳也是如此,以一支空箭斩断了兄弟之情,敌我之仇。
金昕在其堂弟金阳的手中“死”过一次之后,便归隐于少白山中。
金昕于山中悠然自得,被后人称为“山中宰相”,实为当之无愧。
据说一日,金昕凝视着自己脚上的麻履出神。之后,他恍然大悟似的顿足畅笑起来。贞明夫人看到他反常的行为,不禁问道为何如此兴奋,这时,金昕回答说:“我看到脚上的麻履想起一件事情,所以才开怀大笑。夫人请看,这麻履不是又叫草鞋吗,而且我身上穿的又叫葛衣,每日盘中吃的又都是素食野蔬,连我安身的地方也是茅屋。如此,我吃、穿、住的都是草木之类啊。”
金昕说到这里,又满面笑容,接着论道:“早在我十八岁还身为花郎的时候,曾去寻访在浮石寺修身的朗慧和尚算了一卦。那时,朗慧和尚对我说我将会因三草而成圣。当时我年幼无知,听不懂朗慧和尚的谶语,以致后来无法忘怀。
“如今想来,我脚上的皮靴已被麻履替代,身上的丝绸换为葛衣,盘中的美味佳肴变成了山林野菜,家居之处也非高大宫殿而是茅草小屋。这时我才恍悟朗慧和尚所言极是,许多年后,我的境遇果然如他所谶之言,分毫不差。所以想到这儿,我便开怀大笑啊,夫人。”
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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