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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有愤怒的巨大的吼叫。“不准你答应她!要是你敢答应她,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再毁了你们赫梯!”伊兹密总算清醒过来了,他正被抓在巨鹰的爪子里呢,而这头发怒的神鹰,无疑就是太阳神舍马什的化身。伊兹密终于想起了苏美尔神话里这两个神明似乎是兄妹,他琢磨着,但头上那爪子已经威胁地在他头皮上磨了磨,伊兹密听到那噌噌的声音就不由头顶发麻。他赶快说:“我没想娶她!”那声音又吼:“你敢骗我,你刚才就是想答应她!”伊兹密料不到这位神和他的妹子一样的蛮横不讲理,虽然在这种心胆欲碎的状态下他很想吐一吐,可是那磨在他头盖骨上的爪子实在太具有威胁性了。
“我不想娶她,我只要路卡!”他大声说。那声音又吼道:“你休想骗我!你杀掉曼菲士,那是你们俩的事,我不能杀你,但是你休想娶我妹妹,休想永生成神!我就是把全人类灭了也不会让你如愿!”
伊兹密又气又好笑,这个莫名其妙的神哪只眼睛看见他想娶女神啦?从未发生的事,叫他如何辩白?他灵机一动,大声说:“你让路卡活过来,让我的孩子顺利出生,我就当面拒绝她!”
又是“啪”的一声,这一回伊兹密几乎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飞落直下几百万里那是什么感觉,伊兹密的全身没有爆炸,端赖他头顶那位磨刀子的神还算护了他,但是作为一个凡人,当伊兹密落到地上时,他已经全身无力了。
那只鹰在他面前褪去了翅膀,褪去了硬爪,褪去了长啄,褪去了火焰,那形体象水一般的流动变幻,象草木一般变形,但伊兹密已经患上了过度震惊后遗症,只是麻木地看着。当那只鹰终于转变为一个英俊青年,俯下头来对他说“好”的时候,伊兹密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把他吐出来的胆汁喷到整个宇宙间最俊美最高贵的太阳神脸上,甚至对他这样做的后果都没有想过哪怕一秒钟。
第 124 章
在埃及被称为阿蒙拉、在苏美尔被称为舍马什、在古希腊被夸得天花乱坠的那位大神脸上凝固了一秒的惊愕,那一瞬间他看着脚下半撑半躺的那个人,露出了极度凶险的神情,如果他妹妹伊修妲尔没及时赶上来大喊:“你不准碰他!”伊兹密可能就被烈火烧成灰烬了,然而,那本该烧死他的烈火却因她的呐喊而改了道,绕着神明的面孔和身躯旋转了一个大周天,让伊兹密几乎因空气被烧光而差点死掉,但舍马什身上的污秽立时消失了,没等他妹子赶到,这位神明已一把将伊兹密提了起来,将身一闪。
于是,那天军医们惊骇欲绝地见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面,阳光从临时扎起的帐篷外猛地射透了牛皮顶篷,如水银泄地般无处不在,整个帐篷变得跟埃及人制造的玻璃一样晶莹剔透,光华闪得人两眼昏花,几乎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看到一个无比英俊让人看一眼就会头晕的青年男子提着他们的王子飞了进来,顺手把王子往地下一扔,还好王子站住了,但那个青年旋风般朝着路卡转过眼去,长长的手指象某种植物一样恐怖地蔓生出去,一下子,伸过了整个大帐,按在了路卡身上:“起来,路卡!”那人在吼。
路卡的确起来了,上一刻还昏眩欲死满嘴血沫的他晕头晕脑地站了起来,生命力象簌簌的水滴一样从那蔓伸着的手指上无穷无尽地流下融入他的肌体中,光在他的身体上变化移动,他整个人被举起在空中,宛如被太阳包熔着的一颗星子。伊兹密睁大了眸子看着这奇迹,今天他受的刺激实在太多了,但要说奇迹,没有比这个更甚。“啊路卡……”他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但是,下一个刺激到来时,伊兹密吓得连脚趾头都交集着恐怖和震惊。
“你干什么?”他又怒又气地喝道。舍马什的另一只手也象开花植物一样,长长的指节穿过了大半个帐篷,无限延长,摸到了凯罗尔肚子上,但是,这一会他不只是抚摩,他的指甲象一把光刃,闪着诡异的红光,倏忽之间,帐篷里所有人都看到了,凯罗尔的肚子被从中划开,最最最奇异的是,没有狂溅的血,没有横飞的碎肉,没有肠子和表皮被破开的淋漓,就象用锐利的铁刃切开牛油,她的肚子被划开的时候刃面也是那样整齐。
舍马什没有回答,反而转脸对着身后一笑,这一转头,又把帐篷里的众人吓得大叫,他的脑袋就那么径直在脖子上转了九十度,正正朝着背后。“你来迟了,伊南娜!”他说。而回答他的是女神愤怒到癫狂的怒吼。
一秒钟不到,更准确的是半秒钟也不到,帐篷中所有人什么也没看出来,就有两道光齐齐冲天而去,更恐怖的是这两道扭在一起,好象两只巨大的飞龙怪兽,彼此还生出了无数爪须互相扭打一般。整个战场一会下起火雨,一会猛掉冰雹,一会狂风怒号,一会雷霆闪电,又过了一会,这两道怪异的光朝着云层上升,在空中划出无数的光芒,但是,令下头胆战心惊的凡人们所庆幸的是,这不知道是什么神显化的怪异景象很快消失在了密云弥漫黑暗深沉的云雾之中,当伊兹密冲出来看时,估计这两位已经从地球打到外太空去了。
伊兹密想起太阳神威胁的“毁灭你们赫梯”,赶紧对着天空嚎叫了一嗓子:“女神,我不娶你,你别生我的气,我可不能得罪你哥哥啊!”
路卡已经痊愈,他的状态比今早上准备出战时还要精神焕发,伊兹密只看了一眼就完全确定,这会子他来不及跟路卡打招呼,赶紧又去瞧凯罗尔的肚子。天哪!饶是经过千百次大小战斗的伊兹密也一头冷汗。她的肚子简直就象一个盛水的皮袋那样被切开了,切开处光滑平整得象天生如此那般,伊兹密只轻轻拨开了一下表皮就看见了下面被分开的器官……他的手都几乎软了,不敢再拨下去,惟恐手势一大,说不定她就被分成两半了。说到底,他只见过最原始的手术,医生们握着青铜刀,在最简陋的远古手术台上让病人哭爹叫娘血腥十足地开刀,可没见过激光手术,他确实傻眼了。舍马什这样做到底想干吗?
军医们震惊过了头,几乎都丧失了发言功能,倒是凯罗尔自己清醒了一点,低声说:“孩子……孩……子……”她那无力的手想要握住什么,却又软瘫了,伊兹密心头一颤,赶紧握住她,低声问:“她怎么了?”总算有一个军医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结结巴巴地答:“难……难……产……”伊兹密眼皮一跳,看看尼罗河女儿那汗如雨下、神采全失的可怜模样,终于明白舍马什的意思了,来回地瞧着她的肚子。那道神奇的伤仍没有闭合,隔着肚子也能看到她那宫缩不已的地方仍然在悸动,羊水顺着那切开的地方开始往外流溢,然后尼罗河女儿又开始碜人的惨叫了。
“生……生不下……来……”一个老军医抹了一把汗说。路卡看呆了,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伊兹密闭一下眼,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一狠心,把手伸向了凯罗尔的肚子。
“呀!别……”率先叫起来的人居然是路卡,帐篷里的人惟独他和昏迷的凯罗尔没有看见刚才天神下凡的景象,他想不通伊兹密到底想干什么,脸都吓白了。看到伊兹密把手插了进去,他第一次顾不得上下之别,大胆地伸了手去阻止。
“停手!停……”伊兹密没空跟他解释,只是一狠心将手探了进去。那种肚子里有一只手在搅动的场景太可怖了!“呕……”有医生把脸转了开去,有医生扶着帐篷的支架开始呕吐,有人吓软了腿,但路卡还在不屈不挠地拼命要拖出伊兹密的手,间中凯罗尔半清醒半迷糊地看看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伊兹密的力量哪里是路卡比得了的。终于,伊兹密的手抓住了什么,然后,凯罗尔的肚子因为他的动作而呈现更加怪异的起伏……
路卡也看不下去了,放开手,跌跌撞撞跑到一边呕吐。伊兹密冷着脸,心头也真恶寒,他小心翼翼的在那纠结的羊水和子宫内部运动着手指,一点点地把手中抓着的那东西拖了出来,“哇……”在短短的一阵窒息后,小小的婴儿开始来到世上的第一声哭叫。
好一会儿后,帐篷中的所有人才回过神来,看着在王子手上满身都是羊水的婴儿,皱皱的,皮肤红通通的,没有头发的,眼皮紧闭的,甚至可以说是丑丑的,脐带还连在凯罗尔肚子里呢。王子苏出一口长气,爱怜地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呢。”他有继承人了!他有孩子了!为人父的感情第一次如此鲜明。
路卡停止了呕吐,茫然回过身来,眼光掠过王子,掠过婴儿,掠过凯罗尔,忽然,凯罗尔又开始抽搐,又开始喊叫,那个老军医手指一抖,指着她喊:“还有一个!”
当一男一女的双胞胎被分别抱在王子和路卡手上时,军医问:“尼罗河女儿怎么办?”伊兹密说:“帮她缝合。”军医们都忍不住提了一把汗,战战兢兢问:“怎么缝?”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刀口啊。伊兹密火了:“平时战场上怎么缝就怎么缝,要是她死了,我要你们的命!”
这时候他终于想起来,外面还有十几万人在打仗呢,而他则是全军的主帅,只得把孩子交给军医,对路卡说:“你在这里照应着,叫他们缝好她的肚子,别让她就这样死了。我出去指挥。”路卡恋恋不舍地抱着孩子,应了一声。
神明既去,混战的两军又开始了生死肉搏,但是当伊兹密再度骑着战马来到战场第一线时,只剩下打扫战场追击溃敌的活了。在冷兵器时代,主帅被杀的影响是决定性的,而且看到旁边的战友败退,也会引起连锁反应,现在的埃及军队正处于这种凄惨状态,再也没有阵型可言,散兵如鹿群在豺狼花豹前面奔逃一样在赫梯军队前四散逃窜,他们的心胆都要碎在胸中了,可怜西奴耶悲痛之余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尽量召集身边的部队,护着王的遗体撤退,但是溃兵已顾不得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了,只要有人阻挡在逃跑路线前面,就拿起刀剑长矛乱砍,这一来让埃及人的主力军队又损失了不少。
赫梯从未对埃及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看着魂飞魄散的埃及军在面前溃退再无丝毫战意,全都兴奋得再度奋起用力,驱赶着战车前的马匹,捷足冲闯,犹如狮子赶逐羊圈里的群羊,追逐上去沿途大砍大杀。相反,埃及战车上的驭马却感染了将士们的恐惧,成双结队地挣脱战车,崩断车杆的终端,把那些身着沉重甲胄的甲士们丢下,一路撞翻自己军队的战车不说,还踩扁了无数步兵,践踏着尸体。见此情景,伊兹密下令将追逐的队伍分为前后两路,和埃及军保持一定的距离,成两波轮番上前追击,前队追出五千步尺后,就放慢速度缓缓行马休息,后队待前队停下,再加快速度策马冲上去,如此首尾衔接,以逸待劳,交替出击,直杀得埃及军再无丝毫喘息,更没有拢队整军反击的可能,只恨跑得不够快,不能跑到天边去。
直到这时,伊兹密才又返回帐篷,一边接受医生给他脸上的烧伤敷药,一边听着医生报告给尼罗河女儿缝合的情况,一边看着路卡一手一个他的孩子走了过来,两个人的脸上都绽开了灿烂的笑。
第 125 章
大战结束后的事务并不轻松,要扫荡残兵,要收缴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