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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争论。”
“你在升平老店惩戒那些人的经过,我是目击者。”
“那些人是曾经做过绿林强盗的货色,不足为害,略加惩戒,算不了什么。”
“他们打伤你穷追不舍,另有原因。”
“我还得回去找他们,哼!”
“我弄到两个活口,弄清了原因。”
“我在县北的于湖村玩鞭亭,戏弄过他们。”
“另有原因。”大衍散人在吊他的胃口。
“这……”
“你手上有几本书,其中一本叫悟真篇。”
“哦!不错,那些人与悟其篇风牛马不相及……晤!有意思,你到底是哪一教派的人?散人,该是内丹派或金丹派的凝子;所以,你也想要语真篇。”
“哦!你小子似乎并不知道,昨晚你所面对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大衍散人颇感诧异。
“不是四狼七鬼?”
“另一批从京师来的人,要前往南方捉一个老道,在这里碰上你,正是他们所要找的人。”
“见了鬼啦!”
“当然你不是他们要捉的人,而是那人所携带的书在你身上。”
“咦!医仙王金?”他吃了一惊。
老天爷!居然没有摆脱那些人的追踪,时间已过了三、四十天,那些人真像缠身的冤鬼。
“哦!果然被他们料中了。”大衍散人苦笑:“我是从京都暗中跟在他们身后南下,有意看看风色,不瞒你说,王道人与老夫颇有交情。”
“你”
“你别误会。”大衍散人摇手阻止他发表意见:“所谓交情,揭发展上的依存关系。京都附近另有两个教派,发展各有千秋,一走豪门权贵,一走富商庶民,两者的教义,分别窃自全真道和紫阳真人的内丹派,都倡导三教合一。一近佛,一近道,有同,也有异……”
“我明白了,罗祖教和苍天教,苍天教祖师太阳爷爷月亮奶奶的山门在山西。山西人在京师最有钱,用钱可以招收庶民。黄天已列苍天立;他们近佛,暗中要建立李祖师的李氏皇朝。
罗祖教的祖师无为祖,山门在山东,发展近豪门权贵,在京都就有不少公侯是信徒。教义近道,与佛稍远,所以在他们的经典中,强调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这两句典语,已经流传至南方了。你是……”
“无有一物,即是心空。”
“哦!罗祖教的第六代门人。”他心中一宽,罗祖教中不会有贪欲难填的人:“你该说一切万物心变化。老实说,你们两教的教义,大半渊于紫阳真人张伯端。跟我回城,我把张真人的悟真篇送给你。”
“我不会要,那里面的修炼要诀,皆用埋俗的歌谣提示。有不少埋欲的词句,早已消失无踪,懂的人不多了,我们不需要。官话中早就淘汰了许多前代俚俗语言,我要知道的是,王道人目下景况如何?书怎会落在你手中的?”
“经过是这样的……”他将与医仙王金见面的经过慨略地说了,最后说:“医仙王金简直有意坑我,莫名其妙。这些仙书实录如果真能修炼成天仙地仙,恐怕满天都是元始天等,甚至鸿钧老祖了。
你大概已修成半他或地行仙,我把所有的书都送给你好了,希望你修成天仙,去陪伴元怒天尊的老婆瑶池金母。”
“去你的!你懂得还真不少呢!”
“我本来要将书送给一位内丹派大师级的名宿,平时我有一段时日陪伴他听他胡扯,他就是不肯收我为门人,他在山修炼的时日并不多,经常在外云游积修外功,所以懂得很多。套句俗话:天文地理八索九丘无不精通、江湖动静,他比任何老江湖毫不逊色。”
“是谁?”
“抱歉,不能说。”
“你师承何教何派?”
“哈哈!世俗派,也可叫人世教。”
“胡说人道,你师傅是谁?调教出你这种伶牙利齿半吊子门徒,他偷懒该打。”
“不能提,以免有辱师门,我本来就没出息半吊子,说出来也许你会吓一跳。天快亮了。走吧!我去把他书送给你,省得跳一趟黄……可以少跑些路。”
他几乎说出黄山天都峰,那是天都丹士修炼的地方。
“鬼才会要你的宝贝仙书。王道士走脱,我放心了。这样吧!何不多买一些书。换书商把他书的中名写上,一面大量散发,一面设法制造那些人夺走的现场,让所有的贪心鬼蜂涌而来争夺,岂不满铁盛哉?好好逗他们玩玩,如何?”
“哈哈!你的鬼心眼,以为我不知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大衍散人怪笑。
“在这里制造事端,天下大乱人人赶来夺仙书,远遁的医仙王金,便可高枕无忧脱出灾祸外了。”
“我承认。”大衍散人居然脸一红。
“我知道那些人的底细,他们会召集大批人马,追你到天尽头,你必须用计愚弄他们才能免受伤苦。”
“唔!有道理。”
“那个用大天心风雷掌攻击你的人,是这一小队人的领队,叫九幽逸客陆玄风。他们的主子风会会主,叫绝剑天君方世雄。这个人,正是苍天教的京都重要负责人,而且可能是该教双元组之一,月亮奶奶光佛的门人,当然也算不是太祖太阳爷爷普明佛的传人。他不姓李,不可能继承教主,太阳爷爷已经升天,目下由月亮大阴奶奶掌教,很可能即将传位给两个女儿。所以,他组成雄风会另建第二势力,会大举南下找你夺仙书。”
“这……”
“害怕了吧?”
“他来好了,谁怕谁呀!”他冒火了。
“九幽途客曾经是江西严家黑龙帮的大将,道术通玄朋友众多。大天心风雷掌也叫风雷神掌,是掌心雷的初级成就,下一次全力一击,不把你打成肉泥才怪。”激将法用在年轻气盛的人身上,必定十发九中,大衍散人用的就是激将法:“大群高手蜂起蚁聚,你受得了?这样吧!找处乌龟也不生蛋的隐秘地方躲起来,他们绝对找不到你。”
“你”
“比方说,沿这条长河向上逃,可以逃到丹阳湖,扮渔夫打渔营生,数百里方圆草木繁茂港汉甚多,那些人怎么可能找得到你?躲上十年八年……”
“见你的大头鬼,我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打鱼,我也不会躲上十年八年。这世间并不可爱,但我喜欢随世俗浮沉,必要时伸手管一些需要管的闲事,聊算积修补功。走吧!摆脱不了,干脆和你走在一起。上了贼船如果想活命,唯一的庄路是人伙做贼。走,咱们一面走,一面从长计议。”
“哈哈哈哈……”大衍散人开心地大笑:“有我这老狐狸提携,保证你不会吃亏、不会后悔……”
“他姐的,我现在就后悔了。”他气冲冲地举步便走:“我不能不敬老尊贤,等于是甘愿找一个老贤来管束我,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处处倚老卖老。”
“哈哈哈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去你的,这是什么话?走也走也!”
“脚下一紧,两人有说有笑扑奔长街。河名长河,街名长街,街在城外,一早便有早市形成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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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雨楼扫描,jy校对云中岳《魔女情潮》第 七 章
有一位了解情势的老狐狸相助策划行动,办起事来自然收放自如获得主动。
两人分头办事,在街口的一条小巷分手。
高大元对芜湖的情况不陌生,几乎可说是半条地头蛇,以快速的行动,先将藏匿的包裹取来,疾趋高升老店,略向店伙询问,立即出店溜之大吉。
果然不出所料,杜英昨晚并没返店,他一露面便走,陆大仙的人立即一窝蜂狂迫。
制造混乱的行动十分成功,陆大仙的人,都知道他的包裹仍在,大举出动奔东逐北。
如果杜英昨晚没遭毒手,应该知道他也平安无恙。昨晚他负伤逃走,顾不了陷入混战的杜英,心中极感歉疚。
那时他自顾不暇,事出无奈,但仍然感到心中有愧,他必须查出小姑娘的生死下落。引恶贼们四出穷追,用意就是要弄到活日追查。
他不进城,飘忽在闹市此出彼隐。最后包裹里面的物品换成一些已改头换面的伪书。
书是大衍散人在书坊购买改装的,在江神祠时后面小巷掉包,原书由大衍散人携走,神不知鬼不觉按计行事。
一个时辰后,他重新出现在东郊的小径上。后面,共有四个人跟来,双方都用轻功飞掠后面的人根本接不到信息,速度太快,追的人无暇通知散地其布在四处搜寻的同伴跟来。
不久,便进入旷野与竹木星罗棋布的东郊。
里外,就是皇甫家的宅院。
四个人忘了穷寇莫追的禁忌,望影穷追紧楔不舍。
有计划的吸引极为成功,另有人也向东郊追,但找不到踪迹四处乱窜,追的方向也差了相当大的角度。
其实可以追的方向,只有向东一途。
北面是县城,南面是长河阻绝,西面是沿河的码头和江口,所以东面是唯一逃走的方向。追捕的人在长街奔东逐西,十里长街行人众多,追捕一个机伶的人谈何容易?最后自然而然地,先后向东面的郊野追搜。略向北偏,有路与北面的官道会合。皇甫家的人南返,并不需经过县城,就是走小径返家的,因此陆大仙的人在县城查踪迹,白费心机无迹可寻。
身为指挥主将的司令人,是不宜亲自四出追逐目标的,须在中枢坐镇将传回的消息以策定调度的大计,一旦离去,便有如群龙无首。
陆大仙在高升老店坐镇,不时接到传回的消息,感到相当失望,派出的人始终没有掌握高大元的去向。
等得心焦,他派人到隔邻把天暴星请来商议。
天暴星曾经亲自出动,但知难而返回客店坐等消息,对陆大仙的相召,还真的不敢来。昨晚双方联合行动虽说无功而返,也可以说失败而回,但也让他看出陆大仙的实力极为雄厚,难免有所顾忌。
双方各带了几个人,在客院的厅堂聚会,联手行动失败,双方都有人受伤,全都感到脸上无光,一个个神情沮丧,像斗败了的公鸡。
“曹兄,你对搜捕高小辈的事并不积极。”陆大仙口气流露出指责:“只出动一半人手,那一半人能对付得了高小辈吗?”
“我留下的人手,要准备对付一剑愁那些人。”天暴星心中不悦,但不敢形于脸面:“咱们四海社的目标,是张家一门老少。”
已经惊动官府,治安人员已封锁了升平老店,不许闲杂人等接近,也保护过往官员眷属的安全。陆大仙亮出京都办案人员身份,但却不敢咬定张家的人是涉案的疑犯,因此一剑愁那些人,反而成治安人员要加以保护的目标,住在客店安全得很。
“那些人没离境之前,你们毫无机会。曹兄,你还不明白处境吗?”
“我在等他们离境呀!”
“高小辈两个小狗男女,如果不在这里把他们除掉,他们仍会跟在张家老少附近保护,你们能对付得了吗?”
“咱们会制造机会……”
“算了吧!即使把贵社的人全部紧急召来,也追之不及了,凭你们咱们目下的一些残兵败将,毫无机会,曹兄,唯一可行的是,倾全力一举除去他们,孤立张家老少才有可为。现在我们的实力仍在,你为何不利用这大好机会?多你们十几个人,成功的机会是不是多几分?”
“我得考虑考虑。”天暴星并不笨,不想正面作答,其实心中雪亮,利用陆大仙的人是唯一的机会。
“曹武雄,你不要在我面前玩心计。”陆大仙心中本来焦躁,立即冒火地说:“你不要认为除去高小辈,是咱们的事与你无关,其实这件事关乎你的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