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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我关照她说:“晚上把房门锁好,照顾好自己。”
“用不着你管。哼!”洛兵又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
吃过早饭,佟剑锋直奔昆明市公安局,我和洛兵装做一对情侣步行去兰桂坊画廊。一路上,洛兵自然而然地挎着我的胳膊,由于距离的接近,我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很清爽的香水味。柳晓菲也爱用这种法国香水,法兰西著名品牌,名字很特别,翻译过来叫“红粉”。这种香水非常适合小女人点缀,香味十足,但决不招摇。它有别于一般外企白领用的WKK香水,那种香水的味道太浓郁了,距离两三米也闻得见。
洛兵把身上的衣服又换了,她穿了件藏蓝牛仔裤,白色短袖衬衫。在大堂的沙发里,为等她出来,我足足把当天的《昆明日报》看了三遍。在我快忍无可忍的时候,她才扭扭捏捏地走出了电梯。
看见我,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漂亮吗?
我的回答很准确:你比我漂亮。呵呵。
很出乎意料,她没有对我的调侃予以反击,反而含蓄轻柔地笑了笑,与我一起走到户外。她的左手拎着个皮包,看样子,她把手枪也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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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我和洛兵来到了兰桂坊画廊的门口。画廊前有三棵高大的榕树,画廊两侧低矮的灌木郁郁葱葱,一些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鲜花被它们包围着。整幢建筑高三层,从外观看上去有上百年的历史,建筑样式类似于早期日本侨民居住的日本房。在我居住的那个城市里,像这样的日本房大都拆除掉了。这幢房子与周围的高楼大厦很不相称,或者说与周围的现代建筑有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或许这更显示了房子主人的个性和实力吧,旧房子不被拆掉一定有它不被拆掉的道理。
兰桂坊画廊的门敞开着。
没有丝毫犹豫,洛兵抢先一步迈了进去。
“小姐,上午好。”
“先生,上午好。”两位穿着深灰色套装的女子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她们双手并拢,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脸上的笑容非常专业。在她们的引领下,洛兵和我进入了大厅。
大厅里的参观者寥寥无几,墙壁上悬挂的画作大部分是双卷轴的国画,旁边的标签卡做得相当精致,标着作者名号和创作时间以及标价。画廊的一层和二层是通透的,视觉上很开阔。最北面有一幅五六米长、三米多高的作品,上面画着硕大的牡丹。这幅牡丹图的价格不菲,居然标了一百二十五万的价格,与作者的名头十分不相符。大概画廊的主人并不想真正卖掉它吧,牡丹图的面积正好超过窗户,把高大的窗户整个儿盖住了。除了轴头,靠墙角还排列着一些带画框的小油画、水粉画以及木刻画。
“本画廊的藏品囊括古今中外大师的画作,有齐白石、李可染等名家的墨宝,还收藏了国外一些画派的名作复制品,如塞尚的《大浴女》、米勒的《晚钟》,还有巴尔蒂斯的代表作《凯西的梳妆》等等,请各位先生女士鉴赏。”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在介绍画廊的藏品,她柔媚的声音抑扬顿挫,挺吸引人的。介绍完毕,她给每位客人派发了一个藏品样本,指点着上面的画品小样说,有购买意向的客人可以直接和老板联系。
我打开样本的扉页,在画廊文字简介下面有个线条华丽的签名,是个日本名字:田中美作。
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锈迹斑斑的半岛铁盒,难道这个画廊的老板与田中家族有什么内在的关联吗?!我怀疑的目光和洛兵碰到了一起,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和我沿着旋转楼梯来到画廊的顶层。
与楼下相比,画廊顶层的空间显得过于狭小。整个楼层被分割成办公区和会客室,木质的格子门与雪白的墙体浑然天成,完全是日本特色的装饰。在房间中央摆放了一圈布艺沙发,角落里的富贵竹苍翠欲滴,一些陶瓷和水晶制品安放在错落有致的古董架上,映射着或明或暗的光。
二楼的墙壁上挂着七八幅油画作品,其中一幅巴尔蒂斯的早期作品吸引了我的视线。与其他画作不同的是,这幅名为《凯西的梳妆》赝品几乎可以乱真。
面对这幅油画,我从内心感到一种巨大的悲哀和感慨。不知不觉中,我深深叹了口气。
“哎,你盯着裸体画看起来没完了?!”洛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低声训斥道。在她眼里,我这个同伴欣赏绘画的水平高不到哪儿去,老站在裸体画像前不动地方,就是不怀好意,就是满足偷窥心理。
“我没老盯着她看,别瞎说。”洛兵的话令我十分气恼,她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引来了三两位游人的侧目,那种眼神里藏着的轻蔑和讪笑足够让我恼羞成怒了。
“那你在看什么?”洛兵有些得理不饶人。
“你看这个,是东子的签名。”我指了指油画的右下角,悄悄说道。那里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签名,是黑色油彩笔画的符号,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断定,那是东子的签名。在我的记忆里,他的签名太独特了,酷像一个蜷缩的黑蜘蛛。
“啊!”洛兵差点叫出声来。她捂住嘴巴,伸长脖子去看油画上的签名,就像养鸡场里一只因为好奇把头探出栅栏定睛观望的小母鸡。
“你们老板在吗?”我回头问画廊小姐。
“先生,对不起,田中夫人回国了。”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追问道。
“回程时间,我不是很清楚。真对不起。”画廊小姐带着歉意,微笑着说。
“如果先生您想购买画品,可以和我们画廊的经纪人丁天先生联系。这是他的名片。”
接过她手中的名片,我说了声谢谢,和洛兵一前一后拐下楼梯,离开了兰桂坊画廊。在路上,洛兵松开我的胳膊,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喂,我看那个画廊里肯定有问题。你知道吗?我中途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的角落里有一条很粗的动力电源线直通地下,承载这个楼的供电线路说不定有问题,再者说,他们用大功率的电源做什么?这个问题很蹊跷的。”
“嗯,你的发现很有价值,等回去和小佟商量一下,琢磨好下一步该怎么办。”
户外的天气很热,我后背的衣服早就让汗水浸湿了。洛兵很怕被阳光晒到,手里高高举着报纸,试图遮住脸,还一个劲儿地催促我快走。在路口,我停下来买了两瓶矿泉水,一抬头才发现,她忽然不见了。
她不会走丢了吧?我暗想。这可不是杞人忧天,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漂亮女孩子迷路的机率会很大的。
站在人行道上,我一琢磨,洛兵最大的可能是跑到路边的便利店采购去了。我拨通她的手机,她竟然关掉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只见她从二三十米远的一个店铺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冲我兴高采烈地挥手。
等走到跟前,我才看清楚,她买了很多方便面、饼干,还有卤蛋。我问她,“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她说:“吃啊。不太习惯这里的口味,白天吃的少,晚上肚子总咕咕叫。”
“那也不能吃这么多啊。”我倒替她的胃口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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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兵把小嘴巴一撅,大声说道:“哼,还不是为你俩啊,老跑到我的房间里要东西吃,买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们啊。”
原来如此,这个小女孩还怪细心的呢。都怪佟剑锋,晚上他总饿,一饿就抓心挠肝地怂恿我去洛兵的房间要东西吃。我问他,你怎么不自己去。小佟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说:你是单身男人,和女孩子好沟通,我去了算什么事儿啊。再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定会给你面子。
在桂林时,我硬着头皮去过几次洛兵的房间,她总是隔着门缝给我拿东西。由于是夜里很晚的时候,她大概已经就寝了,又不好拒绝我,所以我们两个人都很尴尬的。佟剑锋让我去洛兵的房间拿吃的,累计绝对不超过四次,前三次都成功地回来了。第四次我死活没去,这把佟剑锋饿的,在地上来回走。最后,我拽着他一起到宾馆外的大排档吃过桥米线,三碗过后,他终于解决了温饱。
佟剑锋患有低血糖,还有胃病,我是后来在飞机上听他说的。当刑警的都有职业病,就是胃不好。后来,我仔细一想,平时偏赶到吃饭的时间去抓坏人,警察的胃能好吗?!印象最深的一次行动,是我和老赵在大冬天一起蹲坑抓个惯偷,那家伙在小饭店里刚吃完饭,就被我俩按在雪地上了。给小偷带上手铐,拎到吉普车里,小偷就开始打饱嗝,一个接着一个,满车厢里都是酒气。我和老赵还没吃饭呢,肚子这个饿啊,那滋味可甭提了。
第十一章 又见半岛铁盒
佟剑锋从昆明市公安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七八点钟了。他带回一个大档案袋,里面装满了案卷资料。
洛兵笑着问他,吃过饭没有?如果没有,我请你吃泡面。
佟剑锋好像很疲惫的样子,用双手使劲揉搓着脖子,说:“不用了。”
“今天去昆明市局很有收获,我和市局的郭副局长就案子交流了基本情况,他们正在调查的一个郊外抛尸案和我们的案子有关联。经验证,死者就是夜上浓妆酒吧的黑樱桃,大概在六天前,她被人用绳子勒断脖颈,抛尸郊外,手法十分老道,现场有摩托车的痕迹。最初,我推测是穿山甲干的,可是时间上有冲突。死者死亡的时间与事实不符,穿山甲当时在广西漓江,所以说,凶手另有其人。”
洛兵拧开一瓶矿泉水,放到茶几上,问道:“这就是说,我们的线索又断了吗?为什么凶手总比我们提前一步呢?他们的嗅觉太灵敏了吧?”
佟剑锋仰头咕咚咚地喝水,然后放下瓶子,笑着说:“洛兵的问题,也正是我们大家最想知道的。昆明警方安排三组侦察员通过周密细致的调查,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兰桂坊画廊有个叫丁天的人最近已经被警方24小时监视,他的女老板田中美作涉嫌毒品买卖,是这个案件的核心人物。郭副局长安排侦察员在兰桂坊画廊对面的居民楼设置了监视点,已经是第四天了。明天早晨,我们去配合他们监听,有行动的话,要一切听从当地警方的安排。”
趁着他点烟的间隙,我简单介绍了上午的侦察情况,洛兵在汇报中间做了补充。在谈到《凯西的梳妆》时,佟剑锋很有兴趣地问:“你能确定这幅画是东子临摹的吗?”
“绝对没有问题,上面有东子的签名。”我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那么说,东子和兰桂坊的关系非同寻常啊。我今天抽空了解过,东子在昆明办画展的地点是春城艺术馆,而且他的画作都是非卖品,兰桂坊把东子的临摹作品作为精品收藏,那么,就很可能与他有过正面接触。你们说呢?”
我说:“不管怎样,至少值得我们查一查。况且……”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洛兵插嘴说:“那个画廊的房屋结构很蹊跷,凭直觉,我怀疑它的地下有问题,一个普通画廊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用电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