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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人。”
安然听到这个声音,不由怔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好熟悉!
安然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先前一直没有出声的面具人。他的身形跟蜀王极为相似,先前就觉得熟悉,现在猛然想起,可不就是与自己记忆中的爹爹的身形很像吗?
是爹爹吗?会是爹爹吗?
安然想扑过去揭下他的面具,但她很快清醒过来。不行,现在不行,就算这是爹爹也不能让人知道,这人既然向蜀王要了她,她就可以等四下无人的时候再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爹爹。
安然紧张地看着蜀王。
蜀王意外地看着宁简,忽然笑道:“难得宁简你肯开口,既然你喜欢,就送你吧!早就让你收个女人生个儿子了,你总是不肯,这回总算是开窍了。哈哈哈哈!”
宁简躬身谢过蜀王道:“属下谢王爷赏赐。”
关宏也满脸喜色地拍着宁简的肩膀道:“想不到宁兄你竟然喜欢哑巴!”
宁简微微皱眉道:“我只是忽然觉得她很可怜……”
蜀王和关宏听了,都不禁笑了。
蜀王笑道:“原来这个小哑巴激起了你的怜香惜玉之心。”说着,他又阴狠地看着安然道,“乖乖听宁先生的话!以后自然有你的好日子。要是你胆敢不安分,本王就将你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安然被蜀王一吓,不由双手环胸缩在箱子一角,不住地点头。
蜀王见她一副害怕的样子,仿佛小白兔见了恶狼,不由失望地摇摇头。这就是安王口中桀骜不驯的烈马?
宁简见了,只觉得一阵心疼。他缓缓弯下腰,伸手将安然抱出箱子。
安然没有反抗,乖乖地靠在他怀中,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宁简看着安然那双小鹿似的眼睛,不由心中一阵震动,这双眼睛为何如此熟悉?
蜀王见宁简似乎对安然心动了,又见安然似乎很温顺,不由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宁简你抱着你的美人回房去吧!今晚不要你替我。”
“是,多谢王爷。属下告退。”宁简微微躬身行礼,抱着安然就出去了。
安然搂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头,一只手悄悄地想要扯开他的衣领。
她记得爹爹锁骨下面有一颗红痣,以前爹爹夏天干活的时候只穿一件无袖的褂子,甚至会解开上面几颗扣子,她见过好几次。
“你做什么?”
宁简微微侧头看着安然,目光疑惑却温柔。
“你不害怕了吗?”
安然发不出声音,只能摇摇头,并对着他微微一笑。
宁简住在蜀王主院的西厢房里,很快就到了。他将安然抱进去放在榻上,随即便蹲在她身边,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看到你就觉得有一种奇怪的熟悉和亲切感,好像……好像我以前认识你……可是,我失忆八年了,八年前,你还是个小丫头吧?”
安然听到这里,眼睛里忽然就涌出源源不断地眼泪来,怎么都忍不住。
一定是爹爹!一定是的!爹爹失忆了,看到她却还是感到亲切和熟悉。她哽咽地轻轻指着他锁骨下方,示意自己想要拉开他的衣襟看。
宁简看着安然流泪的小脸,不住地帮她擦拭着,而后看到安然指着自己锁骨那里,忽然就激动起来:“你,你说我这里有什么?”
安然含泪点头。
宁简颤抖地拉开衣领,安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红痣。
霎那间,安然虽然依旧满脸泪痕,却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是那样的欣喜和激动。
爹爹,真的是爹爹!爹爹真的没有死!爹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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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记忆复苏,传信平王
宁简看着安然脸上激动的泪水,心情也很激动。看她的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八年前也还是个小丫头,她怎么会知道自己锁骨上有痣?除非,她是他很亲近的人!所以,自己看到她的时候才会感到亲切。可是,她会是他什么人呢?是他的女儿吗?
安然激动地想要揭开爹爹的面具,却被他捉住了手。
“我被人毁了容,怕吓着你。”宁简解释道。
安然摇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她一定要看!她看到爹爹戴着面具就猜到爹爹被毁容了,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不管爹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最爱的爹爹,她都不会害怕的。
宁简在她坚定的目光下放开了手,任她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安然的瞳孔猛然放大。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一道道都那么深,如今虽然愈合了,却留下一道道丑陋纠结的疤痕,可见当初伤害爹爹的人心有多狠。
安然刚刚停下的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
“别怕,别怕,我把面具戴上就好。”宁简以为自己的脸吓到了安然,忙取过安然手中的面具就要往脸上带。
可是安然抢过面具扔到一遍。她静静地看着爹爹这张狰狞的脸,目光慢慢变得温柔,变成喜悦,变成心疼,再也没有之前半分的惊诧和恐惧。她匆匆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忽然靠过去搂着爹爹的脖子,缓慢地虔诚地凑过去在他凹凸不平的脸上亲了一下,而后便含着泪噙着笑看着他。
不过一个小小的亲吻,宁简却心神巨震。他怔怔地抱着安然,脑子里却忽然闪出一个画面来,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笑呵呵地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亲着她的小脸道:“来囡囡,亲亲爹爹!”
那小女孩有一双会说话的小鹿般清澈的眼睛,乐呵呵地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叫着他“爹爹”,而后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两口道:“娘亲,你也来亲亲爹爹!亲了爹爹,爹爹就不觉得辛苦了!”
囡囡?
爹爹?
这是他的女儿?真的是他的女儿!
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安然心中一惊,立即扑到爹爹怀里。宁简反射性的搂住她,回头一看,只见关宏含笑看着他们道:“哈哈哈哈,老弟你也总算是开窍了!竟然敢取下面具来!不过这女人也真胆大,还真的不怕你这张脸。”
关宏过来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的恰好就是安然亲在爹爹被毁容的脸上,他一时心中激动,就推门进来了。
“关大哥过来,可是王爷有事?”宁简忍住心中的激动问道。
关宏乐呵呵地摆摆手道:“哦,没事没事,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照说安王无端送人来,总是有些什么算计才对。安王的人还说这女人性子倔强,是匹烈马,可是我看这女人挺温顺的嘛!实在有些奇怪。”
宁简心中喜悦,开口道:“她可能……”
安然趴在爹爹怀里,好似害怕,没敢抬头看关宏。听到爹爹开口,她怕爹爹说出什么来,赶紧在他腰上捏了一下。宁简立即清醒过来,后面话锋一转道:“一个小姑娘,什么烈马不烈马的?我看她多半就是被安王抢来的,知道他是坏人,自然是不肯的。安王恼怒之下就把她送给我们王爷了。我对她好,她自然知道。”
关宏这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道:“你想办法问问看,这女人什么来历,别给王爷惹麻烦就好。”
宁简皱眉道:“我想想办法。对了,让岳先生过来帮她看看喉咙吧!或许还有救。不然一个哑巴,想问出些什么事来,还真麻烦。”
关宏点头,哈哈笑道:“这几年王爷和我也没少给你送人,你就是不喜欢,难得一个看上眼的,我这就让人去请岳先生。”
关宏出去后,安然才从爹爹怀中抬起头来。
宁简在她耳边轻轻唤道:“囡囡?”
安然不住地点头,欢喜地看着爹爹,眼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
宁简也激动地红了眼睛,他接着又欣喜问道:“我是你爹爹?你是我的女儿?”
安然含泪点头,眼睛里满是欣喜。
宁简想着刚才那个温馨的片段,他有女儿,有妻子,忍不住激动地问道:“那,那我,我是谁?”
安然拉着爹爹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下“赵世华”三个字。
“赵世华?这名字好熟悉……”赵世华拍着头,双眉皱起,脑子里忽然涌出很多自己以前理不清看不明的片段来,好像要将脑子挤爆了;同时,他又觉得好像有人拿针戳破了脑子里某一道膜,有一种尖锐的刺痛一直痛到脑子最深处。
他忍不住放开安然,双手紧紧抱着头,满脸痛苦。
赵世华自毁容后,伤口就很是狰狞,如今头疼,牵动面部神经,看起来更加狰狞。
安然赶紧拉着爹爹在凉榻上坐下,自己跪坐在他身后,一双小手在他头上轻轻按摩着。
赵世华按住安然的手,什么都不去想,只不断回想着自己之前想起来那个片段——他抱着聪明可爱又漂亮的女儿,亲着她的小脸,听着她甜甜地叫自己爹爹……
慢慢地,赵世华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没那么痛了。
安然扶着他躺到榻上,轻轻按摩着他两边太阳穴。
这时,只听门外一个人道:“宁先生,现在可方便进来?”
安然猜测着应该就是那位岳先生来了,心情又不觉紧张起来。她赶紧抬起衣袖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扶着爹爹坐起来,自己好似受惊的兔子一样靠在爹爹怀中。
赵世华又想起了一些,只是那些片段比较破碎,还连不起来。但他也知道自己应该还有个儿子,叫齐哥儿的,他依稀想起一个抱着囡囡教他读书写字的画面来。对了,记忆里还有一个叫南哥儿的,难道也是他儿子?
赵世华想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居然落到这样的地步,也猜得到自己失踪以后,家里的日子肯定过得不好。他很有多事情想问她,现在却没有时间。他得先让岳先生帮她看看喉咙。
赵世华冷静了一下,拿起榻上的面具重新戴好,这才道:“岳先生请进。”
岳朝城推门进来,见赵世华坐在榻上,怀中抱着个大姑娘,不由笑道:“恭喜宁先生了。”
赵世华点头道:“劳烦岳先生了。还请岳先生帮这个丫头看看,她这咽喉到底被人灌了什么药,还有救没有。”
岳朝城抱着自己的药箱子过来,对安然道:“张开嘴我先看看。”
安然似乎有些害怕,不肯抬头。赵世华轻轻摸着她的头发道:“别怕,别怕,岳先生医术极好,一定你治好你的嗓子的。乖,抬起头来。”这一刻,赵世华还沉浸在回忆中,仿佛安然不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还是他记忆中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这久违的温柔的声音让安然激动,但同样也让岳朝城震惊。似乎自从宁简清醒以后,被选为王爷替身,整日跟着王爷身边学习王爷的言行语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与王爷相类。虽然他们私底下相交还算莫逆,却是有些厌恶女子的,共事八年来,何曾听到过他如此温柔地跟女人说话?
安然乖乖地抬起头来,却依然靠在爹爹胸口,望着岳朝城迟疑地张开了嘴。
岳朝城第一眼觉得这姑娘极其单纯,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清澈的眼睛,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韵味儿。岳朝城暗忖,如此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难怪宁简这个从来不让女人近身的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岳朝城用一块长长的竹板,压住安然的舌根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脉象,而后不禁长长一叹道:“安王也真狠心,好好的一个姑娘,给灌了这样的药。”
赵世华着急地问:“可还有救?”
岳朝城见此,不由哈哈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宁先生放心,在我岳朝城这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