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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到哪里,都是独孤湘云的错。七出之条,她一下子就犯了两条!
——“妒”、“口多言”!
平王抓住这个,就是真要将独孤湘云休回独孤家,他们也没办法。可是一个独孤湘云死了不要紧,要是她真的被平王休回家,独孤家的姑娘哪里还有名声可言?以后还如何与其他世家联姻?
独孤朴乔一反之前的不依不饶,主动求和道:“之前都是因那丫头的话误解了平王殿下,要是早知道实情是这样,老臣就不问了,没得让平王殿下也尴尬。不过,所谓出嫁从夫,又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殿下以后好好教导她就是。”
这话有两个意思,一来威胁平王适可而止,不要逼人太甚,不然他们就要将平王有暗疾之事公诸于众了。另一个意思表明不管平王怎么处置独孤湘云,他们都不会有意见。
躺在榻上的独孤湘云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滑下。
杨彦听了,勉强还算满意。既然独孤朴乔都亲自承诺了,他就是回去将独孤湘云一杯毒酒赐死,报说是暴病而亡,独孤家族也不会过问。
可是杨彦满意了,皇帝却不满意。先前他也是说尽了好话,独孤朴乔是怎么拿乔的?哼!竟然敢逼迫朕,还真以为独孤家能一直占上风不成?
皇帝面色淡然,语气却带着几分关切道:“朕觉得平王这话有道理,平王的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独孤侧妃既然不满自己独守空房,又还是完璧之身,不如回国公府另嫁他人的好!平王向来宽宏,想来不会怪罪独孤侧妃才是。”
独孤朴乔跪在皇帝面前,头冒冷汗不住恳求道:“皇上说得是,平王殿下待人向来宽厚,都是老臣教女无方,求皇上开恩宽恕她这次吧!等回去以后,烦请平王妃好好教导就是。”
皇帝皱眉道:“独孤侧妃出身高门,平王妃出身寒门,哪里教导得了她?以朕看,还是爱卿领回去亲自教养的好。”
安然也适时充当一回小白花,怯懦地开口道:“父皇明鉴,儿媳出身寒门,真不知道如何管教独孤侧妃。”
独孤朴乔又回头对着安然道:“出嫁从夫,嫡庶有别,她现在就是平王府侧妃,平王妃管教她,那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的。”而后他又回头对着皇帝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老臣恳求皇上给我们独孤家的姑娘留几分颜面吧!”
风水轮流转,这回换皇帝拿乔,独孤朴乔恳求了。现在皇帝心里总算是舒坦了。怎么?还是跟朕求饶了?刚才不是很得意想要威胁朕怎么劝都不肯起来吗?给独孤家留颜面?你刚才怎么不给朕的儿子留颜面?不过老三这个媳妇儿也不错。
皇帝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既然第一次面君都不怕,现在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这副怯懦的样子可不是故意装出来给独孤扑去添堵的嘛?
太后见亲兄弟跪在地上这般哀求皇帝都无动于衷,心里如何不恨?到底不是亲生的啊!若皇帝是她亲生的儿子,能让自己的舅舅跪在地上一再恳求吗?
“皇上,这次是哀家和护国公轻信了孤独湘云的话,一时激动没问清楚,误会了平王。哀家就代护国公求个情,请皇帝给我们独孤家留几分颜面,别将独孤湘云休回去。不然,不但独孤家待字家中的姑娘面上无光,只怕就连哀家这样出嫁多年的,也难免被人非议。”
太后开口求情,这面子皇帝还是要给的。太后都说了,要是将独孤湘云送回独孤家,她这个太后也要被人非议的。皇帝是孝子,自然不能让太后陷入这样的境地。
因此,皇帝满脸真诚道:“母后多心了。朕只是看独孤侧妃可怜,想着她还年轻,另嫁他人怎么都比守活寡的好!但既然母后和护国公都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平王,你还是将独孤侧妃带回平王府去,以后好好教导她就是了。”
杨彦躬身应下。心里已经想了无数个主意回去以后怎么处置独孤湘云。
既然事情解决了,皇帝也要回自己宫里去了。
“朕前朝还有些事情没处理,这就回勤政殿去了。母后还请保重身体。”皇帝跟太后告辞,又转身瞪着杨彦道,“老三,带着你媳妇陪着朕一起去。朕要请御医为你诊治。”
于是,杨彦和安然又向独孤太后告辞,跟着皇帝出了慈宁宫。
走出慈宁宫不远,皇帝就将杨彦叫道跟前,小声问道:“你老实跟父皇说,你到底有病没病?”
杨彦诚惶诚恐道:“请父皇恕罪,儿臣今天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这才骗了您和太后。儿臣的身体其实无恙。”
皇帝一听,先是一喜,而后才恼怒地拍了他脑门一下,小声追问道:“那你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
杨彦不好意思地傻笑着,红着脸凑近父皇耳边道:“回禀父皇,这实在是不凑巧。新婚之夜,她身子不适。儿臣为少生枝节,才哄骗了父皇和母后。今天晚上,是儿臣的洞房花烛夜……”
皇帝放心了,对着杨彦傻乎乎的笑容,当即笑骂道:“果然是胆子大了,连父皇都敢骗了!得了,带着你媳妇回去吧!这次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朕可警告你,以后再不许欺君!”
第135章 处置独孤
杨彦和安然一起诚挚地谢过父皇,眼看天色已晚,也来不及去看望惠妃娘娘,便告辞出宫。
不想惠妃就在慈宁宫外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等着他们。
看到两人平安出来,惠妃立即从亭子里下来,迎上去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们两个没事吧?”
杨彦轻笑着安慰惠妃道:“母妃放心,儿子没事。您看儿子不是好好的吗?”
“那到底怎么回事?”惠妃在宫里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太后先是请了护国公进宫,而后又请来了皇上,接着又传平王进宫,没过一会儿又传了平王妃。慈宁宫还不让人进,连皇后的人也没能进去,就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惠妃追问,杨彦不好直说,只不以为意地说道:“独孤侧妃向太后告状,说儿子冷落她。护国公不依,找父皇说理,父皇将儿臣叫进来骂了一顿。”
惠妃不大相信,觉得如果只是这样简单的话,太后不至于弄这么大阵仗。再说了,独孤湘云到底不过是个侧妃,不得宠应该自己找原因,总是哪里不好,怎么能怪自己的儿子?就算太后心疼她独孤家的女儿,也不会做这个主才是。更何况皇上还将儿子叫进来骂了一顿,就更不符合常理了。独孤湘云又不是正妃,哪里值得皇上关心她受宠不受宠?
“应该还有什么吧?”惠妃追问,“怎么又将安然传进宫来了?”
杨彦没好气道:“独孤湘云善妒,说我只宠正妃,冷落她;又说王妃让她每日里对着院子磕头,欺辱她。反正她就是妒忌……”
惠妃含笑看了安然一眼,淡然道:“她身为侧妃,就是每日里给正妃磕几个头又算什么?不过看在太后面上,你就多少容忍她一些吧!”
安然忙点头,一脸恭顺道:“多谢母妃教导,儿媳知道了。”
惠妃点点头,这才让他们出宫去:“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是,谢母妃!母妃慢走!”
夫妻两个恭送惠妃走出一百多米,这才转身出宫。
杨彦紧握着安然的手,默默了走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安然,对不起,哥哥让你受委屈了。”
安然捏了捏他的掌心,又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假装欢喜道:“哥哥别自责,我没有觉得很委屈。”
杨彦握紧了她的小手,低头愧疚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有没有委屈,哥哥心里清楚。但凡给你委屈受的,哥哥都不会放过。”本来他是打算慢慢来的,但是很显然人家以为他是软柿子好欺负,看来这才他要杀鸡给猴看了!
出了皇宫,杨彦将安然抱上马车,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让跟着安然一起来的沈氏上了后面一辆车。
安然不等杨彦伸手就主动靠了过去,杨彦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这才安心了些。今天的事情不算很惊险,但是很丢脸。独孤太后甚至逼得他需要用妻子的贞操证明自己的无能,这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杨彦自然忍不下去。
独孤世家是杨彦一直想要铲除的,原本只是想给独孤凯多一些的时间收拢独孤家的外围势力为己用,但既然独孤世家等不了了,他也不介意提前动手。
“哥哥……”
“嗯?”
“你是不是很生气很愤怒?”
“有点……你别担心,哥哥没事。只要你还在怀里,就是哥哥最大的幸福,其他的哥哥都能忍。”
说着,杨彦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吸,恨不得能将她的身子全都揉到自己身体里去才好。
安然抱着杨彦,很热情地回应他。这一刻,他们都需要这样一个亲密的深吻来安抚对方愤怒恼恨的心情。
吻过之后,他们双双将自己的头靠在对方肩头,缓缓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哥哥,独孤侧妃……”安然先前躺在锦榻上让人检查是不是处子之身时就暗暗发誓,出宫以后绝不放过独孤湘云。有些人你对她仁慈,她却只当你好欺负。
杨彦淡然一笑道:“她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哥哥会处理好的。”
安然嗯了一声就不再追问,既然哥哥这样说了,她就真的不用担心了。
回到王府,凌云立即来报,大家都在书房里等他。
杨彦将安然送回关雎院,嘱咐她道:“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饿了就先吃,不要等我。哥哥去趟书房,处理点事情。”
安然点头,知道经过今天的事情,哥哥肯定会有安排的。
沈怡陪着安然回去,这才问她在慈宁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怡作为安然的女官,本来是可以随她进宫参见后妃的,但今天因为事情特殊,她也被拦在了慈宁宫外面,因而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王爷的样子,应该是有些隐怒才对。而之前在宫里杨彦对惠妃的解释他,她是半点不信的。
安然知道表姨母这是关心他们,但她虽然也受了委屈,却远远不如哥哥受的这些屈辱,因此她并不想告诉任何人。于是,她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有点累,等会儿我要先沐浴,然后睡一会儿,睡醒了再起床吃饭。或者要是王爷回来了就叫醒我。”
沈怡知道安然不想说,猜到里面可能涉及皇家秘辛,便也不再问,立即去安排给王妃沐浴及晚膳的事情。
安然昨晚没睡好,上午也没补眠,本打算下午睡个午觉的,又被传进宫去。在慈宁宫更是时时处处都要小心,每说一句话,甚至每一个神情她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如今放松下来,就觉得特别累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戌时正?(晚上七点),沈怡见她还没醒,将她叫起来用晚饭。
杨彦还没有回来,安然胃口也不太好,为着今日小日子终于过去,杨彦早上特意交代让做的一条红烧鲫鱼都因为没有人帮着挑刺而没吃两口。
沈怡见了,知道她最不耐烦挑刺,便上前道:“王妃,妾身服侍您用饭吧!”
安然摆摆手,拒绝了。帮她夹菜挑刺是哥哥的事情,她宁愿不吃,也坚决不让其他人帮忙。这可是他们夫妻的小情趣。
用了晚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