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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人几乎同时开口,而后不由相视一笑。这一刻,两个人心里全是甜蜜和感动。
“这是宝宝的小手呀,爹爹摸摸看。宝宝的小脚呢?宝宝的小脚在哪儿?”
孩子又在另外一个地方踢了一下。
杨彦和安然又转移了地方抚摸过去,心里的那叫一个幸福和自豪啊!
“宝宝,爹爹真期待与你见面的那一天。爹爹天天给你洗尿布都高兴。”杨彦的声音饱含着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深切爱意。
对于尚未出生的孩子,作为父亲,能有这样的感情,其实很难得。
沈怡从芸娘那边过来,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好生感动。殿下是如此期待这个孩子啊!真真是让人想不到,这么多年一直不肯成亲,成了亲之前又不要孩子的太子殿下会这样期待着自己亲骨肉的诞生。
或许,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很想当父亲吧!可这要是个女儿,可怎么办?殿下会不会很失望?皇上会不会失望?看吧,殿下今天才表明身份,借住在王家,王家就安排了人来伺候。
那可真真是绝色呀!不仅仅是容貌精致绝美,更让人心动的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温婉气质,就好像这江南烟雨,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怜惜。她是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更何况男人?
沈怡一怒之下干脆将人安排去伺候王锦文去了,也有正当理由。为了太子殿下的安然,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到太子殿下身边的伺候的。
这时,只见王锦文大步走来,神色不太好看。
“烦请姑姑通报一下,锦文有要事求见殿下。”
杨彦有内功,不用沈怡通报已经知道王锦文来。他依依不舍地着安然的肚子道:“爹爹还有事,要先走了。晚上爹爹再来给宝宝念一段书。宝宝现在先休息好不好?”
孩子又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应和爹爹的话。
“宝宝好像特别喜欢爹爹?”安然都有些妒忌了。
“那是!我可是他爹,宝宝自然要喜欢我。”杨彦得意地跟孩子告辞,又亲了亲孩子他娘,这才起身出去了。
随后,沈怡便进来,见安然面色娇羞,她却忍不住还带了几分忧色。太子妃怀孕这么久了,太子殿下一直没有另外收人,沈怡一直都是既高兴又担心的。
太子殿下就真的不想吗?还是只是不想让太子妃不高兴?可是这时间久了,太子殿下真的就没有怨言?就真的忍得住?
安然看沈怡满脸忧色,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潘婆婆情况不好?”
沈怡摇摇头道:“潘大娘一直不说话,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倒是芸娘,情绪有些不大对。岳先生说,孕妇情绪不安对孩子不好。”
安然原本没怎么注意,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在顾县令处理了丁氏一门之后就消散了。按说,欺负自己的人都得到了报应,受到了惩罚,芸娘应该高兴的呀!
那丁来福几人,因为恐惧那“剥皮揎草、磨骨扬灰”之刑,主动交代了他们收受孙家银子,故意欺凌潘氏的事情。
原来,就在丁来喜夫妻在海上遇难之后,就有人与丁来福三兄弟联系,让他们想办法折磨潘氏,不让她有好日子过。为此,孙家每年都会送六十两银子过来,一家二十两,不多,但对于一个农家来说也不少了。
也是为此,丁家三兄弟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但欺辱潘氏,却越来越过分了。而且,为了不让族长干预,他们还悄悄给族长送了礼。
真相是令人震惊的,但尽管丁来福他们是被人用钱买通的,性质却更加恶劣,顾思贤依然维持原判。就连杨彦和安然也没有因为这刑法太残忍而让顾县令改型,也没有要废除这条刑法的意思。
事实上,安然并不明白这刑是怎么回事,她没有注意听,反正只要知道是死刑就成了。
可是,芸娘又为什么不高兴呢?难道是因为孙家?殿下不是说了,等事情查清楚,会处置孙家的吗?
“我去看看她吧!”安然想,燕老三可能是个粗人,不懂得安慰女人,而孕妇本来就比一般女人更敏感。
沈怡扶着安然转到西厢房,芸娘燕老三和潘氏就住在这里。
“娘娘,您怎么来了?”芸娘听到通报,连忙迎了出去。
“来看看你和潘婆婆,不知道老人家好不好?”
芸娘心中感动,忙道:“谢娘娘关心,芸娘和祖母从来没有住过这样宽敞明亮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有,我们都很喜欢……”
“好了,你心里难受就不要强颜欢笑了。”安然坐下来,又对芸娘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感叹道,“我听说你心情不大好,所以过来看看。”
“谢娘娘关心,我们……我们挺好的……”芸娘低下头,想要对安然述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孙飞羽已经将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燕老三先前回来告诉了她,问她的打算。所以,她的心情才有了波动。
事实上,芸娘此刻心里很难受。
孙飞羽知道的并不多,但有一点他很肯定。他说,芸娘是他堂妹。
他说,他的祖母和父亲都不想芸娘回孙家去,所以孙家的人在余杭见到芸娘和燕老三便通报了他。
孙飞羽摸不准杨彦他们的身份,又不明白燕老三和芸娘的意图,所以才刻意接近杨彦的。见芸娘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身世,他才放下心来,却又对杨彦的身份起了疑心。
后来,孙飞羽又误会杨彦是燕老三特意请来为芸娘他们做主的,便写信回去通知父亲。哪里知道,之前的都是他误会了,事情却又在朝着那个方向发展,而真相却是让人震惊而难以接受的。
在海上遇到海难的时候,孙飞羽就怀疑过,既然父亲和祖母不想芸娘与孙家相认,自然是要阻挠的。那芸娘父母的那次海难会不会是孙家的手笔?
而后,在丁家村,当听到潘氏的遭遇以后,他就有些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他的父亲、他的祖母怎么会是那样狠毒的人呢?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是谁也不能抹杀的。当丁来福说出孙家两个字,他再也忍不住,吼出了“不可能”三个字。
而事实上,芸娘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一点!
她竟然是孙家的血脉?
虽然祖母没有说,但熟知祖母脾气的芸娘却已经明白,她们和孙家肯定是有关系的,不然孙家的人也不会想方设法欺负她们,不让她们好过。
刚才燕老三告诉她的时候,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她从小就恨丁家,恨丁家的人,恨自己为什么要是丁家的人。可现在告诉她,她真的不是丁家的人,她的父亲是祖母带来的私生子,也就是俗称的野种,她却更加受不了。
这样说来,丁家的人也没冤枉她们,祖母当初的确是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祖父的。原本对于这样的人,芸娘心里是不齿的,可这个人是祖母,自然又不同了。她怎么能恨祖母?
她想,祖母一定是有苦衷的,可是不管她怎么问,祖母却什么都不说,让人忍不住要胡乱猜测。
原来怀念的祖父不是亲祖父,原本憎恨的亲人都不是亲人;而她的血脉亲人却千方百计地让人欺负她们……芸娘现在忽然有些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安然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这才拉着芸娘的手,小声问道:“芸娘,你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娘娘,刚才孩子他爹回来说,说孙飞羽说的,我是他堂妹……”
对此,安然早就猜到了。若不是老人家和孙家有什么关系,孙家也不会大费周章拿银子让人这样欺负她们。但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在潘大娘失去儿子儿媳以后,他们还不放过潘氏和小小的芸娘,实在是太恶毒了。
安然认真地对芸娘说道:“你放心,等事情调查清楚了,我和殿下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谁知芸娘却摇摇头,想了想才道:“娘娘,我,我虽然一直不想当丁家的人,却想不到自己真的不是丁家的人……还有祖母,她什么也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安然讶然,终于明白芸娘在烦恼什么。她不禁苦笑了一下,这才想起对这个时代对的来说,名节是非常重要的,芸娘现在一定很矛盾。
事实也是如此。
一方面,在芸娘心里,祖母是自己最最敬重最最感激的人。没有祖母含辛茹苦将她养大,哪里有她现在的幸福?但另一方面,想着祖母竟然是怀着孩子嫁到丁家的,她心里又总有个疙瘩。偏偏祖母还什么都不肯解释,让芸娘忍不住想,难道祖母以前是孙家的外室?还是她亲生的祖父始乱终弃?要不然,祖母怎么怀着孩子跳河呢?
安然大致明白了芸娘的想法,不由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芸娘,你都在想什么呢?不管你祖母和孙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她嫁到丁家的时候,就是彻底与孙家断了关系。带着孩子嫁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没什么丢人的。可孙家却在几十年后还不依不饶的迫害你祖母,这就是孙家的恶毒了。”
芸娘想了想才开口道:“我知道不能怪祖母,可是祖母什么都不说……我,我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甚至在想,我爹娘出事,会不会也跟孙家有关系。娘娘,您觉得可能吗?”
安然慎重地点头道:“我也怀疑。当初你爹娘刚刚出事,孙家就找上了你们,这时间也太巧合了些。”
芸娘呆了一下,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事情。
安然拉着她的手道:“别想太多。你只要抓住一个原则就是了。”
芸娘茫然地问道:“什么?”
安然微微一笑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你好的,你也对他好;对你不好的,直接无视,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所以,你只要对祖母一如既往的孝顺就是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芸娘点点头,又问:“娘娘,您觉得我祖母没有错吗?”
安然想了想道:“就算以前曾经做错过什么,她也已经抛弃了那段错误。俗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的祖母,是一位令人敬佩的老人家。我很尊敬她,我也相信她这样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娘娘也觉得祖母一定是有苦衷的吗?”听到这一句,芸娘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是祖母养大的,不管祖母曾经做过什么,是什么样的人,在她心里,都是她最爱最敬重的人。可如果别人都看不起祖母,她会很难过的。但如果连太子妃娘娘都觉得祖母没有错,那其他人也不会觉得祖母有错吧?
安然回到房里的时候,杨彦已经回来了。
他将孙飞羽的供词拿给安然看。安然看过,基本上与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哥哥,我们要不要回余杭去?”
“回余杭去做什么?”
“那个张学政的案子,你不去关心一下吗?”
杨彦摇头:“既然交给凌云了,我相信他一定能办好的。再说,我们来会稽做什么,你忘了?”
安然摇头,她自然没有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外公的委屈,而那些害了外公的人却幸福地死了,她就不舒服。
杨彦摸摸她的头,在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叹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