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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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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应。
    兀自压下心头的震惊,他又加重力道敲了几次,重复着刚才的话,只可惜哪里还有人搭理他?
    他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嘴里说着“恕下官逾越了”,手上猛地推开了门,可是一室寂静,那床踏花被更是折得工工整整,昨日怎么放上去的,今日就是怎么样的。
    太子妃压根就没有在此歇下!
    黄顒其面色一沉,又匆匆走到了秦远山的厢房,这次也不说话了,直接一脚把门踹开……果不其然,人去楼空。
    想到昨夜那人还夸自己此番立下了汗马功劳,待到事成以后,也会给他应得的机会与赏识,黄顒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赏识个屁,眼下人都跑了,汗马功劳也都变成了狗屁不通的东西!
    “立马传令下去,现在开始封锁城门,凡进出者,必须通过画像检查,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马抓起来送进官府!”他声音粗哑难听,显然气得不行,可从昨日把太子妃带回来开始,他就没有走漏任何风声,所以至今江州并无几人知道太子妃在他府上。
    眼下太子妃出逃,他也无法光明正大通缉她,因此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这番命令下完,他又脸色难看地奔去马厩,骑马飞奔至城中的一处酒楼,翻身下马,然后径直穿过大厅来到了后面的厨房。
    古怪的是厨房之后竟还有一扇门,他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片刻后又再叩三下,于是那门自己就开了。
    没想到厨房之后竟然别有洞天,此处似是一所别院,装潢雅致,格调清新。
    眼下,昨夜那个黑衣男子正在院里舞刀,面上仍旧带着面具,见到有人来了,也不说话,一把弯刀舞得行云流水、虎虎生威,每一个姿态都从容潇洒。
    只可惜他的面目冰冷至极,隔着面具都能叫人察觉到他的眉梢眼角都似是带着灼灼冰雪,要将人冻在这样的眼神之下。
    黄顒其毕恭毕敬地俯首行礼:“属下见过主公。”
    那男子淡淡地问他:“何事叨扰?”
    手上的动作仍然未停,显然舞刀舞得心旷神怡、不能自已。
    黄顒其的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只能吞吞吐吐地说:“昨日属下命人把守好小院,一心以为太子妃会不设心防地在属下府里住下,岂料……”
    “岂料什么?”那男子仍在舞刀,面容虽未变,但总觉得寒意似乎更甚了几分。
    “岂料属下失策,竟让太子妃和秦远山……逃出了府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正欲请罪求饶,却见那明晃晃的刀尖带着煞气倏地向他指来,而刀的主人神情肃杀,眼里是决绝的寒意。
    黄顒其倏地闭上了眼,浑身上下力气流失得不剩半分。
    可是那刀并没有刺穿他,他胆战心惊地睁开眼,却只见到刀尖离他的鼻子仅有一寸不到的距离,刀身还散发着森森寒意。
    那男子眼眸微眯,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黄顒其哆哆嗦嗦地行完礼,又从厨房里的那扇小门出去了,这才发现浑身都已汗湿。
    小院里的黑衣人站在原地,手里的刀猛地归鞘,寒光不见。
    他低低地吩咐道:“音邵,立马带人在全城搜索太子妃和秦远山的踪影,务必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他身后的妙龄少女微微颔首,转身前,迟疑地看了他片刻,低低地说了声:“主公息怒,此处是江州,是您的地盘,区区两个人还是很容易找出来的,他们注定插翅难逃了。”
    那黑衣人倏地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谁让你多嘴的?”
    音邵沮丧地垂下目光,咬着嘴唇下去传令。
    小院里终于只剩下黑衣男子一人,他缓缓抚着腰间的弯刀,眼神冰冷,好像整个人都和这把刀融为一体了似的。
    那张银色的铁皮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伸出手去朝着那摸不着的日光轻轻一抓,却毫不意外地抓了个空。然后他颤着手,迟疑地揭下了银色的面具,顿时一张因为常年不见日光而孱弱苍白的容颜尽显其下。
    他的皮肤很薄,在日光之下似乎隐隐能看见些许血管,他的肤色白得不太正常,却更衬得薄唇色泽美好艳丽,宛若杏花。
    而最令人吃惊的是,这张脸赫赫然就是京城里的恭亲王顾初时。
    ******
    在崇筝余毒未清的情况下,顾祁有空都会去落玉殿看看她,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于镇南大将军心怀感激,所以连带着也对崇筝多了那么几分怜惜。
    崇筝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嘴里叫着渴,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份,顾祁也就倒了杯水给她,看她喝得急,忍不住笑道:“慢慢来,没人跟你抢。”
    喝过了水,崇筝似乎这才恢复了意识,慌忙挣扎要起身行礼,顾祁按住了她的肩,温和一笑:“免礼,如今你余毒未清,身子还没有大安,不必在意这么多。”
    崇筝眼圈一红,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温和关切的话语,眼看着鼻子泛酸,泪珠就要掉下来。
    顾祁一愣,哭笑不得地说:“怎的要哭了?我并没有责罚你啊。”
    “没有人……”她抽抽搭搭地说,“没有人对我,对我这么好过……”
    顾祁面色微沉,心下了然。
    当然没有人对她好了,没落的大家族里,人人都在为了一己私欲不断算计,否则她也不会被送入宫来了。崇家的人视她为救命稻草,却不曾顾及过她的感受。
    顾祁没说话,也没打算安慰她。对她的怜惜是基于镇南大将军对宣朝的恩情,他可以礼待她,可以给她重振崇家的机会,但这些通通无关风月。
    想到这里,他微微叹口气,楚颜啊楚颜,你怎的还不回来?
    剩下的时间他走神,她发呆,也就没什么趣了,顾祁仍是好言安抚了几句,然后朝外走。
    这几日太后和沐贵妃联手在查崇筝是如何中毒的,却只在她原先的小院外面发现了一张残留有钩吻粉末的纸,想必是用来装毒药的。
    而那纸是京城最常见的一处宣纸铺里卖的,物美价廉,可以说人人都在用,于是线索到这儿就被掐断了。
    顾祁走到了书房门口,抬头看着朝霞的光辉,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匹嘶鸣声,接着有人翻身下马,重重的跪在地上。
    他回过身去,却只看见浑身血迹斑斑的萧彻面色悲怆地跪倒在地:“殿下,微臣罪该万死,未能保护好太子妃殿下,求殿下赐微臣死罪!”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结冰,顾祁似乎听见胸腔里传来破冰的声音,然后他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拎起萧彻的衣领:“你说什么?”
    萧彻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此刻终于有了歉疚,有了哀恸,他说:“微臣护送太子妃殿下一路下山返宫,岂料竟遇上了早就埋伏在营地的刺客,敌众我寡,军心动荡。静舒受了伤,秦大人便将她留给了微臣照顾,自己带着太子妃殿下逃出了重围。”
    逃出了重围?顾祁的手上稍微松动了些,却听萧彻火上浇油:“……只是秦大人杀出重围时,后背中了刀,身上又早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恐怕无法安然护送太子妃殿下——”
    话音未落,顾祁已然松开了他,翻身跃上了他来时骑的马,脚下用力一夹,不顾一切地朝外面骑去。
    萧彻想必是急红了眼,所以才会不顾礼节把马骑了进来,眼下却便宜了顾祁。
    见顾祁如此冲动,萧彻忍住身上的伤口疼痛,提气追了上去,沉声喝道:“殿下!您是太子,是东宫之首!岂能如此轻率地抛下宫里的事务离宫而去?”
    他喊得焦急,终于看到那匹马倏地被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一袭黄袍迎风飞扬,转过来时,因为朝阳的光辉而显得面容有那么几分模糊,熠熠生辉。
    可他的眼神似是万年不化的深谷寒冰,锁住了春夏交替,也锁住了繁花万千。
    他低低地说:“她的母亲去世时,我为了所谓的祖制礼仪,抛下她一人受苦;她在祈福之行上遇险、命悬一线时,我却在宫里探望了别的女人,过得好生惬意。眼下她出了事,生死未卜,难道我还要再给自己一次后悔的机会?”
    萧彻倏地缄口不言,事实上也是被他这番话所触动,因为他知道,若是静舒出事,他一定也会不顾一切奔向她。
    顾祁这下似乎微微沉吟了片刻,再一次拉紧了缰绳:“随我去一趟江州吧,带上精骑三千,务必寻回太子妃。”


☆、第108章 。叫啥好呢
    从京城赶到江州总共需要将近一天的时间;哪怕是汗血宝马不眠不休地行路;等到顾祁进了江州城之后;也已是夜幕低垂。
    城门口有严兵把守,进出的人一个一个排成长列接受检查,顾祁踏入城门;有守城的侍卫凶神恶煞地冲他吼道,“站住,把头抬起来,”
    顾祁淡淡地看他一眼;身后的萧彻换了身衣服;左臂上也绑上了绷带;眼看着就要站出来喝斥那名侍卫。顾祁伸手止住了他,只依言站定,任由那侍卫看了个清楚,然后才被放行。
    那侍卫接着去检查下一个人,岂料竟发现尾随顾祁身后的竟然有三百精骑,黑压压的一片,把城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他一惊,忙回过头去:“你,你是何人?”
    岂料顾祁压根没有搭理他,只翻身上马,与身侧的萧彻一同往城内奔去。
    精骑护卫队长从腰间亮出了玉牌,那侍卫脚下一软,骤然明白了方才那人是谁……玉牌上明明白白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宣字,那是素来只有储君和帝王才拥有的钢铁之军,个个都是死士。
    几乎不受任何阻碍的,军队无声无息地进了城,尾随顾祁之后,训练有素地跟了上去。
    顾祁在脑子里清楚地勾勒出江州城的重要建筑地理位置,一如出宫前将净云寺附近的地理位置想个透彻一样,这些是身为储君的他自小就要习得的知识:譬如宣朝土地之上每一座山川每一条河流的走向,譬如每一个地区和其官衙所在。
    他几乎毫不费力地确认出了官府的方向,策马朝着知府大人的所在地从容而去。
    萧彻轻而易举跟上了他的想法,不必多说,在抵达官府门口时已然开口道:“江州知府黄顒其,宣朝十三年科举中第,同进士出身,如今已在江州任知府十年有余。”
    顾祁翻身下马,神情紧绷地跨上几级石阶,亲自叩响了门环。
    已过了白日的升堂时间,府门禁闭,里面守门的小厮骂骂咧咧地开了门:“谁呀谁呀,大晚上的敲什么门!”
    他把门打开,却只看见两个威仪严肃的男子站在门口,相貌堂堂,气度非凡,于是声音稍微客气了些:“两位公子,不好意思,今日报官审案的时辰已经到了,知府大人回府休息了,两位若是有要紧事,不如明日再来吧。”
    说完就急着关门。
    这时候,顾祁忽然伸手轻轻地按在门上,那小厮竟发现不管自己怎么使力,门都纹丝不动。呀,邪了门儿了!他慌慌张张地喊道:“你这人,都跟你说了大人不在,你在这儿跟我添堵也没用啊!”
    “黄顒其住在何处,你带我去。”他说得斩钉截铁,眼神沉静地看着那小厮,后者却被这样的目光震得浑身一颤。
    “行,行,我带你去……”
    ******
    黄顒其正在府中愁眉苦脸地来回踱步,昨日主公突袭祈福的车队时,明明是要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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