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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长公主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大门已经被人打开,卓定安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但因为隔得远,亭子里的两个人都没有看清他的表情。
陆雅玉俏皮地对长公主笑了笑:“呀,你等的人回来了,我再留着就显得多余了,晚安。”
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懒洋洋地伸着懒腰往屋里走。
长公主站在那儿等着卓定安,却在他走近后终于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
“怎么了?宫里出事了?”她替他理了理衣领。
卓定安没说话,面容在灯笼的微光里有些模糊。
她心头一凛,慢慢地松开手来:“我猜对了?出什么事了?”
好半天,卓定安才低低地说:“边境告急,柔然和西疆联手攻打宣朝,如今情势紧急,战事迫在眉睫——”
不待他说完,长公主已然打断他的话,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要去打仗?”
卓定安苦笑道:“能不去吗?如今形势如此危机,我又是带兵多年的定远大将军,这场仗是打定了。”
长公主后退几步,表情里夹杂着受伤与震惊,她的手指慢慢地曲起,最后抠着掌心,艰难地说:“你就一点也不考虑我吗?我抛弃一切,好不容易能留在你身边,这才多久的时间,你又要义无反顾地丢下我了?”
卓定安上前几步,皱眉握住她单薄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欢阳你听我说,这是国事,也是每一个男子汉肩上的责任,更何况我是一国之将,出了这种事情,难道能因为儿女私情躲在后方吗?我没有要丢下你,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这辈子都和你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哪怕清贫困顿都不为所动,可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太子殿下是无论如何也会派我出战的,你……”他闭了闭眼,“你在府中等我,战事一结束,我很快就会回来。”
长公主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努力地咬着嘴唇,却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哽咽道:“你当打仗是儿戏么?这么容易去了又回,谁都能毫发无损地走这么一趟?你若是一去不回,我是不是在等了你十五年以后,又要再等十五年?”
她慌了,怕了,却心知卓定安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儿女私情就抛下国家不闻不问的人,若他是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她又怎会倾心于他呢?
抬头看着卓定安沉默的面容,她又自己抬手擦了擦眼泪,然后毅然决然地说:“去也行,我与你同去。”
犹如一声惊雷响彻耳畔,卓定安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与你同去,这辈子等了你这么多年,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生也好,死也好,就是刀光剑影我也陪你一同去。”长公主的情绪慢慢恢复了,她握着他的手,疲倦地笑了笑,“这辈子你都休想再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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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里灯火通明,蜡烛一直燃到了第二日天明。
楚颜与顾祁对坐着,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直到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她才起身把窗户推开,说了句:“天亮了。”
顾祁这才微微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日光,眼神寂静而黯淡。
昨夜他问她:“有战争就会有不计其数的流血牺牲,不计其数的生命消亡,作为一个掌管山和百姓的人,成日坐在这深宫之中,享尽荣华富贵,对此却无能为力,是不是很没用?”
楚颜想了想,才说:“女娲造人亦避免不了天地塌陷的一天,但她亲力亲为造出了五彩石补天,一样能保天下百姓安然无恙。殿下虽是坐在金銮殿上掌管山河的人,但比不上女娲是九天之上的天神,天神尚会遇见棘手的麻烦,又何况是殿下呢?”她宽慰他,“世上有天灾人祸,这些都不是殿下能左右的,您也已经做得很好了,早已问心无愧。”
顾祁笑着看窗外,只低低地说了句:“看来朕的太子妃真的很会说话,这个夫人没有娶错。”
楚颜看着他,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难怪皇帝不易做,要做个明君就更不容易了,这江山看似牢靠,其实不然,总有那么多烦心事等着你。她是二十一世纪那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每天操最多的心不过就是学生不听话,而眼前这个男子要面临的却是整个天下的百姓安危、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忽然有种当了第一夫人但是很闲很不真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顾祁慢慢地站起身来,在澄澈的日光里轻轻拥抱了楚颜一瞬,低低地叹口气,在她耳边说:“这大概就是父皇对我的最后一个考验了,合格与否,只在眨眼之间。”
楚颜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如此惊心动魄的大事,他恐怕再难坐视不理,若是我不合格,他定会亲自回宫,收拾我这堆烂摊子;若是合格了……他大概也该回宫了,退位让贤,从此坐享清福。”顾祁的声音里有一种难言的颤动,不知是期待,还是忧虑。
楚颜一开始以为他在担心自己会处理不好这次的战事,便抬头看他,岂料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光芒,璀璨夺目,不可一世。
她忽然僵在那里,渐渐明白了什么。
昔日的太子殿下早已经成长起来,如今的他站在风口浪尖上,一半是对国家兴亡的忧虑,一半却是对渴望已久的夙愿实现的向往。他在担忧百姓饱受战火之灾的同时,帝王的血液也在隐隐燃烧,他渴望摆脱现在这样的局面,成为真真正正独当一面的帝王。
这样的认知叫她忽然一颤,随即有了不好的猜想。
顾祁在这个时候缓缓低下头来,对上了她的目光,从她的惊恐与无措中,他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微微一笑:“知我者,莫若太子妃也。”
而楚颜却宁愿她从来不曾知道他,了解他。
她的手颤巍巍地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茫然无措地问他:“殿下,我们才刚刚迎来这个小生命,您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顾祁深深地看着她,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瞬:“我会平安归来,待到凯旋之日,荣光披身,他也必定会为我这个父亲而骄傲。”
这句话给楚颜尚且不确定的猜想板上钉钉。
他是打算亲自领军上阵!
楚颜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战场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她从电视里新闻里所了解到的所有关于战争的信息,不过是无数生命的牺牲,无数鲜血的浸染。
而今,这个唯一能护她周全、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终于要离开她,亲自前往不可预知的人间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重点在于:尼玛太子要披挂上阵打坏蛋?
这章的槽点在于:尼玛虽然是打仗,但大家都知道太子不会挂,作者你这样写有神马悬念吗?
这章的亮点在于:尼玛太子虽然不会挂,但是过程各种崎岖,大家不是从头就开始叫嚣要虐太子吗?
这章的难点在于:推陈出新,过程充满未知数,最重要的是你们改变了作者的大纲,搞得太子专宠一人,宫斗无发展开,于是只能叫太子上阵大坏蛋,战场朝斗,深宫宫斗。
好吧作者疯了,大家不要理她,听说唯一的治疗方法是撒花和留言╮(╯▽╰)╭
☆、第128章 。新帝登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亮以后;群臣肃穆地位列金銮殿上;顾祁在一片静默里走上了龙椅之前,却没有做下去。
所有人都定定地仰望着他;而他用沉稳有力的嗓音说,“众位爱卿都已经知道;边境告急;宣朝如今已失去一座城池,战况不容乐观。西疆与柔然联手合攻我朝边境,这一战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困难。为安百姓之心,鼓舞大军士气,我决定任卓将军为主将,副将分别为萧大人、恭亲王,以及……”他顿了顿;才说,“当朝太子,顾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太子竟然要亲自出征?
赵武第一个站出来:“太子殿下,这万万不可!边境吃紧,战况艰险,若是您亲自出征,一旦有个万一,军心必定涣散,到时候大军无首,此战必败啊!”
沐青卓也站了出来,沉声道:“殿下,宫里需要您主持大局,若是您走了,这宫里的政事该交给谁?”
群臣一个一个站出来,神情严肃地拱手劝慰,这一次竟是前所未有的阵线统一。
无人支持顾祁亲自出征,在这样强烈的反对声里,他只静静地站在金銮殿上,身姿卓然,岿然不动。
他的眼神安静而明亮,似是冬日里的一轮朝阳,充满难以动摇的决然。
于是那片反对声渐渐安静下来,他这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身为太子,难道要我安坐宫中,看着战报,想象着自己的将领与士兵是如何在前线拿命相搏,而自己却远离战火过着平和而安定的日子吗?父皇还在宫里时,也曾御驾亲征,若不是他亲自在战场上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带领将士们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宣朝也不会有今日的繁荣昌盛。我是宣朝的太子,理应为自己的国家冲锋陷阵、沙场杀敌,而不是只会纸上谈兵、调兵遣将。”
群臣哑然,大殿里鸦雀无声。
顾祁环视众人一周,这才继续说:“宣朝的太祖是在马背上打天下的,顾家的历代祖先留下的祖训不是要我们这些后人坐享其成,而是有勇有谋、不畏牺牲。若是死在战场上,那是我的无畏,亦是我的爱国豪情;若是凯旋,那是我的英勇,亦是登上这金銮殿、俯瞰山河的资本。我欲率兵亲征,与将士们一同冲锋陷阵,众将听命!”
短暂的沉默之后,萧彻与卓定远首先单膝跪地,大殿里的人受到鼓舞,一个接一个地跪□去,短短的一瞬间,过去的老一派权臣与新一派的势力纷纷跪倒在地,仰望着大殿之上那个年轻的男子。
他的面容坚毅而沉稳,带着必胜的信念,也带着不可一世的豪情与英勇。
此战必胜,大业终成。
顾祁的眼里终于有了温度,他的唇角微微扬起,意气风发地说:“宫中诸事,交由齐王世子顾明安和御史大夫秦远山共同打理,赵武与沐青卓在旁监督。前线之事,交由卓定安统领大局,副将在外,凡事应以主将马首是瞻。纵容此战再难再险,我军必定凯旋!”
他的声音响彻大殿,最终化作嘹亮的誓言澎湃了每一个人的热血。
殿外的朝阳冉冉升起,也在此刻放出了最灿烂的日光,门外的太监忽然通传道:“皇上驾到——”
一片惊诧声里,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踏入大殿,就连顾祁也愣在了原地,看着那个许久不见的人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
一片绚烂的日光里,那人如闲庭信步般踏入了大殿中央,在一片跪倒的大臣中间,终于稳稳地停下了脚步。
那个身影一如从前,昂然挺拔,坚不可摧。
顾祁面色一动,终于颤声喊道:“父皇……”
这一声也像是响雷一般惊醒了众人,大殿里的朝臣们终于回过神来,齐声高呼:“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渊抬头,安然望着宣朝的太子殿下,终于缓缓地展露笑颜,他的眼神寂静深远,又带着骄傲与欣悦。末了,他一字一句地说:“朕今日将这皇位传位于太子顾祁,望吾儿御驾亲征,欣然凯旋。”
群臣哗然,在一片静默声后,终于又一次高呼那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高呼的人是从前宣朝的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