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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曾放弃过,他又有什么资格放弃呢?
于是在每一个无人的深夜,他都竭尽全力地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是尝试着抬起手来,然后是转动脖子,接着是尝试动一动腿,最后再加大难度。
这样细微的动作对他来说也极为困难,常常是费尽力气也以失败告终,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因为快节奏的奇迹是属于十六集的韩剧的,并不属于几十万字的宫斗小说,于是男主角站起来的经历也变得痛苦而漫长,索性作者是亲妈,最后的结局大家都心知肚明,总算不用太过焦急。
大概半年过去了,顾祁的起色很大,他甚至可以不用人帮忙,自己翻身了。
当然,这一切他没有急于求成地展示给楚颜,他还是那个自尊心极强的顾祁,他希望等到自己能站起来的那一天,给她一个最盛大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一起对皇上唱首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顾祁【黑脸】:滚~
顾念【激动】: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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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快到结尾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151章 。皆大欢喜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春天的时候;顾祁能够坐着轮椅走动了,楚颜在清晨的日光里被花香惊醒;然后看见了坐在轮椅上来到床边的人。
他的手里捧着开得正艳的迎春花,面上是淡淡的笑意。
楚颜对上他的眼神;看出了其中的揶揄之意……他一定在心里骂她是懒虫了。
用早膳的时候,两人面对面坐着;顾祁的手臂还不太灵活,拿筷子的动作也比较僵硬;但所幸能够自理无碍。
楚颜开始絮絮叨叨地念起来。
“昨天我去萧府看了眼温暖,才一岁多点;长得肉乎乎的像个大胖小子;一点儿没有丫头的样子。萧彻让她往左她就往右;让她走路她就打滚,吃饭的时候还把粥弄了一身,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萧彻脸上出现这么多的表情,五颜六色的,很是不习惯。”
……
萧彻的千金名叫萧温暖,名字是冯静舒起的,看样子是深恶痛绝丈夫的面瘫综合症,所以希望女儿千万不要和他一个德性。
“萧彻倒是对这个女儿头疼得不行,可我好几次看见静舒在偷笑,一岁大的孩子懂什么啊,哪里会处处跟父亲对着干?我猜多半是静舒指使的,就为了多看看萧彻变脸的样子。”
“我把念儿也带过去了,小家伙总是很安静,不像温暖那么霸气十足,刚开始我还怕她欺负念儿,结果才晃了个神,就见他把刚爬上床的温暖给踹了下去……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顾祁用眼神询问。
楚颜学着儿子的模样,十分冷静严肃地用截然相反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说:“不许靠这么近,滚蛋!”
顾祁的一口粥被呛在了喉咙管里。
楚颜赶紧帮他拍背,然后又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喂,别一副子不教母之过的样子好吗?”
顾祁还是不紧不慢地盯着她。
于是电光火石间,楚颜忽然想起上个月叫她逮到顾祁一个人偷偷练习从轮椅上站起来那一次,因为腿上无力,顾祁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她吓得一个劲骂他,结果他愧疚地来牵她的手时,她气急败坏地吼了声:“滚蛋!”
当时含芝正抱着顾念站在一旁,小家伙本来兴致勃勃地望着墙上的字画发呆,闻声立马转过头来,咧嘴一笑,奶声奶气地学了句:“滚蛋!”
从此以后——
“大皇子,那里不能去啊!皇后娘娘知道了会生气的!”
“滚蛋!”
“大皇子,这幅字画不能碰啊,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一副了,你前两天还弄坏了一副,忘了皇后娘娘是怎么凶你的了?”
“滚蛋!”
“大皇子,吃饭了。”
“滚蛋!”
“大皇子,洗澡了。”
“滚蛋!”
“大皇子长得真俊,当真是和皇后娘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滚——”话刚出口,小家伙严肃地思考了一番,点点头,“没错。”
两人正用膳时,乳娘抱着刚醒的顾念进了正厅,“皇上,皇后娘娘,大皇子醒了。”
含芝赶紧过来抱小家伙,含笑问了句:“饿了没?”
顾念慢吞吞地举起肉乎乎的小爪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嘟嘟囔囔地说:“滚蛋!”
……
顾祁缓缓看了楚颜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之感,儿子像谁不好,偏偏像这个牙尖嘴利的母亲。
楚颜脖子一硬,不服气地说:“反正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嫌我带不好,有本事自己拿去带!”
顾祁头疼,朝含芝招招手,含芝会意,立马抱着顾念来到他身边。
他伸手去抱儿子,顾念眨巴着眼睛,朝他天真可爱地一笑,嘴里吐出两个字:“滚蛋!”
顾祁脸黑了,楚颜笑得一口粥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咳嗽得脸都红了。冬意忙着帮她拍背,含芝忙着数落顾念……
真真是个混乱的早上。
夏天的时候,楚颜开始每晚帮顾祁沐浴。
含芝说:“主子,这些事情交给奴婢们来做就行了,怎么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楚颜把大伙都哄出去了,然后上下打量着顾祁线条分明的身材,嘀嘀咕咕地说了句:“不能便宜别人。”
顾祁但笑不语。
他已经可以自己洗漱了,虽说弯腰沐浴要艰难些,但也不是做不到。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楚颜要做……就让她做。
他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那双柔软的手拿着毛巾替他擦拭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几乎充斥了整个屋子,楚颜的脸被熏得红通通的,却仔细地替他擦洗身子。
从面庞之上到胸膛之上,从线条分明的背部逐渐蜿蜒而下。
她不曾服侍过人,动作自然生涩又笨拙,来到他的小腹时,面上还是忍不住发烧……哪怕他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
烛光高照,屋内灯火通明。
楚颜排除杂念专心替他擦洗时,忽然察觉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尼玛,他腰际以下大腿以上的那个不知何时高高耸立起来的是什么!?
燥热的空气在屋内蔓延,就算是冰盆子也再也拦不住楚颜从脚下一路冲上大脑的热血。
她的手一颤,毛巾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不偏不倚正好盖住关键部位。
可哪怕是盖住了,也难以遮挡住,因为曾经的小殿下、现在的小皇帝正威武雄壮地昂扬着,雄赳赳气昂昂,十分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一发冲天的英雄气概。
楚颜傻眼了,抬头却对上顾祁漆黑深幽的眼眸,那里面带着滚烫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异常深刻。
他伸出手来拉住她,然后来到了腹下的灼热所在,楚颜浑身都颤栗了一下,然后……
然后被他引领着,莫名其妙地开始取悦他。
……
一刻钟的功夫过去了,屋里传来盆子被绊倒的哐当声响,只见皇后娘娘满脸通红地推开门冲了出来,眼里带着少有的惊慌失措,可是细看之下……咦,怎么又j□j满面的?
屋子里只剩下面色潮红的皇帝,坐在床沿缓缓俯身捡起了毛巾,动作迟缓地擦拭干净了身子,然后重新披上了干净的外袍。
他的眼底带着一点笑意,一点深意,以及一点不够餍足的遗憾。
还好来日方长。
秋天的时候,顾祁见了秦远山一面,就在许久未曾去过的御书房里,顾祁坐在轮椅之上,静静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秦远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秦远山穿着一袭布衣,青衫依旧,却再不复从前的光彩。
他算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如今却成为罪臣之后……哪怕秦殊意图谋反的消息被完全封锁了,可他仍旧主动请辞,没有再继续从前那一帆风顺的人生。
他沉默地单膝跪地,“草民参见皇上。”
顾祁皱眉,嘴唇动了动,只生涩地说了三个字:“别,起……来。”
哪怕只是这么三个字,也费了他很大力气,天知道每天晚上他是如何一个人反复不断地练习发声,才终于能够艰难地说出这些简单的字句了。
楚颜并不知道,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回到从前,他只怕徒给她希望会令她更失望。
秦远山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已经死了,他说:“我是罪臣之后,辜负了皇上这么多年以来的信任,是在无言以对。”
顾祁拿起书桌上的笔,一笔一划地写给他:你是你,除了手足之情,别的我什么也不记得。
秦远山动容,却在沉默良久一直苦笑道:“若是皇上真当我是手足,就不要再挽留我了,是我父亲把你害成这样,一日在宫里,我就会良心不安一日。”
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另一个更为隐晦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活了二十多年,如今才知道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不过是一个……一个名妓之子。
出身是他不能选择的,但他宁愿从此消失在宫里,也好过背负着这个秘密继续面对被父亲伤得体无完肤的皇帝。
宫里的草木也开始变了颜色,秦远山一个人走在这样的秋日里,却觉得如释重负。
离得远远的,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辈子兢兢业业活了二十多年,自以为是在做命定的事情,可如今看来不免可笑。
既然只是个不足为道的闲人,又何不做些自由自在的事情?
这天下他从未好好看过,错过美景二十多年,也许也到了驻足观看的时刻了。
冬天的时候,楚颜和顾祁坐在温暖的大殿里,她替他念着戏折子上的故事,而他安静地听着。
炭盆子噼里啪啦地燃着,大殿里温暖如春。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楚颜专心致志地用清脆的嗓音念着。
不料身旁的人忽然出声唤她,“楚颜。”
她“嗯”了一声,“怎么,哪里念错了?”
又专专心心地看了一遍,她一字一句地重复着,纳闷地说:“没有错啊!”
“楚颜。”那个温柔的嗓音又响起来了。
这一次,楚颜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见了鬼似的,面色苍白地蓦地转过头去,不可置信地望着顾祁。
“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说话了?
他叫她的名字了?
她没有听错?
窗外的小雪像是永无止境地下着,而大殿之内,她的眼眶蓦然红了,忽然伸手抓住他,一字一句地说:“再说一次。”
“楚颜。”他漆黑深幽的眼眸里染上了点点笑意。
“再说一次。”
“楚颜。”
“再一次。”
“……楚颜。”他低低地笑出了声,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样温柔的嗓音,像是全天下的暖玉都集中在了一起,像是春日花开的声音全部绽放在了此刻,像是高山之巅的冰雪也一齐融化了。
楚颜睁大了眼,有泪珠滚滚而出。
手里的书一瞬间掉落在地,而她忘了去捡,甚至连话都说不出。
下一刻,她看见了更大的奇迹——
顾祁扶着椅背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俯□去替她拾起了那本书,拿着书本来到她面前,这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