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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林初水回来了,林含玉的脸色立刻变得颇为难看,眼睛狠戾的盯着背后的丫环和婆子。那些丫环和婆子们被她盯得,均是吓得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林含玉看着她们一副老实的样子,心中的气才算是顺了一些。她重新回头,眼神不善的看着房门。心中很是不高兴,昨天传来林初水被抓进刑部的消息的时候,她心里大大的欢喜了一番。心里想着,刑部那可是易进难处的地方啊。这个林初水现在进去去了,那么以后能不能出来都不好说。她以为,她尚书府唯一嫡女的日子就要到来了。所以,一大早的就高高兴兴的过来了。没想到,却是得到这样的消息。顿时觉得胸中好像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屈得紧。
林含玉一张姣好的面容,此时也变得扭曲了。她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房门,正想要一脚将它踢开的时候。那个门却是自己从里面打开了,门被打开的同时,也从里面露出了一张她恨极了的脸庞。
林初水看着眼前的阵仗,再看林含玉那扭曲的面容,面上有些嘲弄,懒洋洋的说道:“三妹妹这是要做什么?是来给二姐姐我接风洗尘吗?难得三妹妹有这个心了。不过,你嫡姐我今天有些累了,想要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再说吧。”
听着她的话语,林含玉的脸色越绷越紧,心里对于刚才她说的嫡姐两个字极其的愤恨。林含玉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冲上前去将林初水给撕成两半。可是,唯一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否则后果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恰巧在这个时候,红烛匆匆而来,附在林含玉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听到红烛的话语,林含玉抬头狠狠的瞪了林初水一眼,然后就愤怒的一甩袖子,带着一大帮子人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气势汹汹。
林初水无聊的挥了挥手,然后就转身进屋了。昨天确实累得慌,也没休息好。所以,她决定还是先睡饱了再说。等精神好了,还要去琢磨那七个复姓人家。
而另一边,林含玉被红烛唤回去了。路上,林含玉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娘亲这么匆忙的将我喊回去做什么?”
一边的红烛脸上一片温和的神色,柔声的在一边解释道:“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二夫人急着找三小姐。”
见红烛也不太清楚,林含玉就没有在纠结于这个了。心里想着,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怕对付不了一个林初水。心里这般想着,脚步就轻快了很多,一会就来到了沈氏的房间。
沈氏此时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正细细的喝着茶,蒙蒙的雾气在她眼前缭绕,看着有种不真实的深沉。
林含玉一进来就看到娘亲似乎在想着什么,就安静的在她旁边的椅子下坐下。而那些丫环和婆子,则是自动的全部都退了出去。
沈氏将茶杯放下,拿着眼睛凝着林含玉,看着女儿如花一般的身段和容貌,眼中有着得色。只是,一会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却是难看了几分。
“玉儿,你又去林初水那里闹腾了?”
听到林初水这三个字,林含玉就觉得心里冒起一团火,很是不满的说道:“娘亲,到底要什么时候,那个贱丫头才会消失。我现在只要一看到她,就觉得心里难受。自从她在落英山庄大出风头之后,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尚书还有这样一个嫡女。娘亲,你赶紧给想想办法把,要不然那个贱丫头就要夺走女儿的全部东西了。”
林含玉的目光怨毒无比,心里满是不甘心。
听着女儿的抱怨,沈氏一双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透着深深的冰冷和阴沉。她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然后柔声劝慰道:“不是娘亲不想想办法解决林初水,而是如今她已经不是娘亲能够轻易动得了的了。”
说起这些,沈氏眼睛里面的寒芒越发的浓郁。
“为什么,她林初水就是一个没娘的贱人,而且爹爹又不喜欢她。她还有什么指望,不是可以轻易捏死吗?”
沈氏眼睛眯得更深了,然后语重心长的为着林含玉解释道:“她林初水是没娘亲帮衬,而且也不得老爷的欢心。但是,她如今却是有一个神秘的姨母。”
说到林初水的姨母,沈氏的眼睛里面满是忌惮。
而一边的林含玉听着,却是立刻奇怪的说道:“那个贱丫头的姨母不就是沈府的一个妾吗?那样的人,还能翻出什么样的浪来?”
沈氏却是不这么认为,她语气颇为肃然的说到:“她的姨母白静竹刚刚回来,你还不了解她。而且她可不是沈府的妾这么简单,你知道这次林初水能够这般轻易的安全回来是为什么吗?”
听到这个,林含玉立刻来了兴致,连忙聚精会神的听着。
“因为她的姨母和当今德妃娘娘的交情匪浅,这次更是由德妃娘娘亲自出手摆平的。而且,据说这个白静竹身上带有秘密,很是不好惹的。”
听到娘亲的话,林含玉却是很不高兴,她嘟囔着说道:“难道我就要这样一辈子生活在林初水下面,永远被她这个姐姐压着。”
沈氏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也是不忍,劝慰道:“现在暂时是没有办法对付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再想想办法的。而不久之后,你老太君的寿辰该到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也给我安分一点,不要惹事。”
听到娘亲的话,林含玉不甘不愿的应下了。
待得林含玉出了房间之后,沈氏愤怒的一把推开了眼前桌子上的杯子。
红烛和绿翠进得门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红烛上前劝说沈氏,绿翠则是忙着收拾低下的残局。
“夫人,二小姐的名声摆在那里了,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身了。”
听到红烛温温的话语,沈氏面上的神色好看了很多,也重新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绿翠也重新端上了新泡好的茶水,沈氏端起杯子,喝着里面微温的茶水,胸口的怒火就降了很多了。脸色也恢复如常了,沈氏放下茶杯,沉声说道:“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也会在最后出大纰漏。当初那大丫头的婚礼之上,原本以为那林初水就要那般凄惨死去。可是谁知,最后不仅让她活着,而且还越活越好了。落英山庄内,她一首诗可是惊艳非常啊。而且,她在找寻荣华公主的清心莲子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聪慧也是令不少人侧目的。这个上京城很多时候是藏不住事情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落英山庄内发生的事情,对那林初水也是多了些许好感。”
说起林初水的变化,沈氏的眼中就浮现出了淡淡的担忧,嘴角也抿紧了几分。
红烛悄悄的觑了一眼沈氏的眼神,然后斟酌的说道:“虽然是如此,但是二小姐虽然名声变好了一些。但是当初她红杏出墙,被沈家退婚这个事实是不能够抹的。只要有这个存在,那么二小姐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夫人为二小姐找个好夫婿,那么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听到红烛的话,沈氏眼前一亮,心里也是有了计较。所谓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么,到时候在老爷耳边出吹枕边风,还怕这件事情不手到擒来。
这些沈氏的面色温和了,眼中也是舒坦的神色了。她温和的看着红烛,夸赞道:“红烛啊,不枉我白疼你一场,你真是没有让我失望。来,这个镯子是赏给你的。”
说着话,沈氏就将手上戴着的一个碧绿通透的手镯给摘了下来,赏赐给了红烛。
看到那色泽鲜艳,青翠欲滴的手镯,红烛虽然极力克制,但是眼中还是难掩喜色,嘴上却是谦顺的说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能够为夫人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看到红烛这般进退有度,沈氏很是满意。
而一边的绿翠却是毫无所觉一般,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绿翠微微垂落的眼睛里面有着嫉妒的色泽。
而此时在林府的书房内,林博涛和林苑杰两个人相对而坐。此时两个人脸色皆不太好看,一言不发,沉沉的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博涛终于还是忍不住怒道:“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听到他的话,林苑杰脸色越发的阴沉了,沉声说道:“原本确实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半路上却有瑾少轩和德妃插手,这件事情就这般的不了了之了。”
听到瑾少轩和德妃,林博涛脸上的神色也复杂了几分,显然对于这两个人皆是忌惮的。
“为此我可是和沈昌明谈好了条件,那个家伙胃口很大,开口要三成。”
“什么,三成?”
林博涛脸色阴沉了下来,若是沈昌明要了三成,那么就剩下来七成了。他再和林苑杰分的话,很可能他也只能得到三成。
“若是要抓住林初水来威逼白静竹的话,我们为何要接住沈昌明?我们自己设计,岂不是可以分得更多?”
林博涛皱着眉头,很是不解林苑杰为何要这么做,平白的分出去那么一大块的利益。
林苑杰的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面上黑沉沉的,阴云密布。
“那沈昌明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了白家有宝藏这件事情了,所以我们想要不让他知道而私吞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白静竹如今就住在沈府,我们不可能想要从白静竹手中得到宝藏,而又不惊动他。所以,干脆让他加入进来,一起行事。而这次的事情,原本只是借力而已。只是接着太子要打压明王的事情,从中将林初水牵连进去,然后以此来威胁白静竹。却是没有想到,那白静竹门路颇广,竟然能够请得动德妃娘娘为她解决。”
听着林苑杰的解释,林博涛也是冷静了几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但是如今上京城形势微妙。因为太子这次的说起,搞得两派的势力紧张。如今,无论是朝中,还是各处势力都蠢蠢欲动。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否则要是因此惹来其它麻烦反而不美了。
“那这件事情暂时放下,等到时间过去了,德妃娘娘没有再关注的时候,我们再动手。到时候,定然要一击即中。”
林博涛冷声和林苑杰说着,心里却是有些讥讽,想着他这个弟弟当真是心狠手辣。真的是为了名利,连妻子和女儿都可以狠心杀害。
林苑杰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也是如此打算的。他小心的说道:“接下来马上就是母亲的六十大寿了,这可得好好准备。母亲的辈分高,而且地位尊崇。到时候无论是太子一派,还是明王一派都会派人过来。我们真的要小心应付,否则很可能就会出事的。”
“我会让王氏注意一些的,你回去也让沈氏最近注意一下,尽量不要去招惹林初水了。”
两兄弟商量了一些其它事情,就分开散去了。
而此时林初水终于睡饱了,坐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小怜打了水进来,让她净面,白嬷嬷也是拿着干净的衣服进来了。
穿戴洗漱好之后,她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午饭,一边想着等下要出门的事情。
“白嬷嬷,小怜,我等下要出门去。”
听到这话,白嬷嬷很是惊讶。
“小姐出门是要去看望姨夫人?”
而一边的小怜脸上先是出现了惊喜的神色,接着很快的就转变成了担忧的神情了。
林初水用丝帕擦了擦嘴角,然后轻笑着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