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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染狠狠的瞪向了花无心,那眼底的杀气,如冰霜如冷剑,冰冷刺骨。
花无心以为他想要出手,却见他的身影转身朝外冲去。
花无心张了张唇,轻叹,看来,他真的是很爱母皇。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接下来,花无心就没有再看到慕天染。
每日三餐,都会有一名紫衣男子送来,她问话,那个人却什么都不答,如同面无表情的傀儡。
想来也没有人像花无心一样没有做人质的自知之明了,除了吃喝睡,就是站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发现,除了自己以外,这紫云谷连个女人都没有,而且,这里的男人,几乎都一个样,身上除了紫色还是紫色。
这一夜,花无心刚刚躺下,消失了一天的慕天染喝的醉醺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我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你要抛下我。”慕天染已经醉了,他死死的搂住了花无心,四肢如八爪鱼似的缠上了花无心。
闻着这浓郁的酒香气,花无心看着醉的像孩子的慕天染,皱起了眉头,他到底喝了多少?
看着他又哭又骂的捶着自己,花无心的神色,满是无奈。
她伸出手,犹豫了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底,他不过是想要个人安慰罢了。
慕天染怔了怔停止了哭泣,那双颊酡红,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微微的喘着气,那双黑眸,经过了泪水的洗礼,如珍珠般的闪亮。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祸水。
花无心微微的别过眼,不想被眼前的美色迷住,他可是母皇的情人呀。
刚想着,唇上印上了片柔软。
花无心整个人如遭电击,双眼瞪大,不,不会吧。
“你在干什么?”花无心连忙用力的推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
慕天然已经醉了,醉的分不清眼前人,见她拒绝自己,悲从心来,“凤无情,你就当真那么无情,我为了你,被家族抛弃,可是你,欺骗了我还娶了夫,若不是因为你,我不会生下孩子,若不是因为你无情,我也不会将孩子扔下。”
慕天染痛苦的低吼,房间里,响起他绝望而压抑的哭泣声,他竭力的哭着,似乎想要将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绝望全部都宣泄了出来,这苦,这痛,他藏在心底,太久太久。
自己的母皇,究竟将这个人伤的有多深,有多重,才可以让他如此的绝望。
可惜,母皇已逝多年,有些对错,不是她可以去辩论。
他哭着,哭了许久,直到喉咙沙哑,哭声才渐渐的平息。
慕天染哭的累了,趴到了花无心的床铺慢慢的睡了过去。
见他睡下,花无心轻叹了声将他扶到了床铺上躺着,刚为他盖上被子,脖颈一凉,一把闪着寒光的冷剑抵着自己。
“你想对我父亲做什么?”
花无心心下一怔,转过头去,看着那一紫一黑的眼眸,目光微窒的望向慕天染,难道,他口中的孩子,就是紫瞳?
那么他们两个,不就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原来是你。”紫瞳眸光微闪了下,看了眼床铺上的慕天染,将剑收了回去。
“没想到,他是你的父亲。”花无心的声音幽幽,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父子。好在自己不爱他,否则还不心痛死。
紫瞳抿紧了薄唇,眉头微蹙,他是自己父亲跟她有关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言,花无心手指了指慕天染,“是你的父亲带我来的。”
“既然如此,那你跟我去见祭师。”紫瞳的眸子闪过抹锐利,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花无心的心口一点。
身体一麻,花无心不仅恼怒的瞪向紫瞳,他们还真不愧是父子,都爱偷袭。
月,高高的悬挂天际。
紫云谷内,静的只剩下风声。
花无心觉得很丢脸,被一个男人架着走,幸好现在没有人看到。
想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庄严的府邸。
花无心身体虽然动不了,可是不代表她的脑子不会动,她转了转眼珠看着眼前的府邸,黑色的大门,如同泼墨一般的漆黑,在夜色下,透着几分阴森诡异。
她的身体,没来由的一冷。
“祭师是什么人?”
“祭师大人神通广大,这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闻言,花无心疑惑的正要出声,就在此时,大门发出咯吱的一声响,从门里头迎出两名身穿黑衣相貌平凡的男子。
“参见圣少主,祭师大人已经在殿内等候。”一名相貌平凡的男子朝着紫瞳恭敬的福身说道。
紫瞳点了点头,一手架住了花无心往那殿内走去,一走进门,花无心心头没来由的感到了窒息。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地狱一般。
跟在那两名古怪的少年身后,他们来到了一道门前,大门是由一黑一白的太极组成。
“圣少主请留步,让小的先回禀祭师大人。”少年朝着紫瞳弯身抱拳,得到应予便进了门。
不消一会,少年从门里出来做了请的姿势。
紫瞳架着花无心走进了殿内,而此时,早已察觉到危险的多多已经想法让花无心冲破了穴道,此刻,她只好奇,这个祭师是什么人?
殿内里头,点燃着一排排白色的蜡烛,将房间照的如同白昼,满殿的神佛下,坐着一名颇有几分仙人道骨的中年女子。
花无心伸手推开了紫瞳,不顾他惊愕的目光,望向坐在佛坛上的中年女人,双眸微咪“你就是祭师?”
“天之凤女,老道等了你许久。”中年女子睁开了眼,那双眼,如鹰般的锐利。
看到她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花无心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
“你说你是在等我?”花无心打量起眼前的祭师,声音疑惑。
“正是。”对花无心的无礼,祭师一点都不介意,她从地上站了起身,一脸和蔼慈祥的看着花无心微笑,“贫道等了你二十年。”足足二十年,自己才等到这凤女重生,如今,时机成熟。
花无心眸光一闪,有些不明白,脑子里,传来了多多的声音。
花无心,这个人不简单,要小心。
听言,花无心双眼一紧,眉头一锁,看向了祭师一脸认真,“你等我做什么?”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她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或者,想让自己做什么?
“雪族几百年来都没做过恶事,可是无奈,就算与人为善,却还是躲不过被灭的惨祸,所幸,苍天怜悯,给了我们雪族一个可以重现人间的机会。”
雪族,这个国家在多年以前就被灭亡,而这紫瞳,慕天染,都是雪族残存的族人。慕天染是雪族的皇子。他的国家,也是先被金凤国所灭。
花无心听多多这一说,心下一怔,这么说的话,慕天染跟母皇之间,还有血海深仇,可是,金凤国也被人所灭,那么这仇恨也该因为两国的灭亡而消失,可是,这样的话,这女人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以凤之心,夺的天下。”
八个大字,字字如针。
花无心眸光一凛,嘴角扬起抹冷笑,“荒谬。”想取她性命,不可能。
“圣少主,为了雪族。”祭师声音低沉的朝着紫瞳开口,那双眼,闪过抹冰冷的寒光。
“本少主明白。”
花无心微微朝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的瞪着紫瞳,就算知道他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可是,他真能取自己的心?
“紫瞳,你真的想要对我下手?”
紫瞳一紫一黑的眸子闪烁,看着花无心,一脸的冰冷,“为了夺得天下,就算让本少主挖开你的心又如何?”
话落,他五指成鹰爪朝着花无心的脖颈袭去,见状,花无心足尖一跃,灵巧的身子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而他的出手,也将花无心最后那一点念想打破,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花无心的出手,也是毫不留情。
祭师站在了远处,看着他们两人交手,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容,将之洗脑的紫瞳如今的爆发力比以前更强,也更狠辣。
今天这一战,是命中注定。
若是以前,花无心肯定不会真的跟紫瞳动手,可是,对方既然已经不认识自己,甚至还要杀她,她若是表示出一丁点的犹豫,那死的人便是自己。她的命,来之不易,是牺牲了多多,血天才有了一次次重生的机会,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夺去自己的性命。
许是见紫瞳攻不下的花无心,祭师朝着那站在一旁的两个少年挥了下手。
局势一变,一对三。
花无心看着将自己包围的三人,如星般的眸子如同笼罩上一层冰冷的寒霜。
“祭师,本少主一个人就可以。”紫瞳危险的咪起眼,他就不信自己赢不了花无心。
“圣少主,今晚是最后一个机会,若是错过了,就只能等上百年。”祭师的声音平板,说出的话是不容反驳。
紫瞳冷哼了一声,从袖子里滑下一把精致的匕首,刀光寒气一闪,锋利的刀尖毫不留情的朝着花无心刺来。
殿内不大,花无心灵巧的躲闪间,一脚将蜡烛推到在地,殿内,便暗了一半。
“别让她逃走。”
听着身后传来祭师的声音,花无心有些不屑的一笑,她还不屑逃,只是,再打下去,她也讨不到好,毕竟她的武功不能说是绝顶,人外有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想着,耳边的发微微的吹起,花无心眼一冷,闪避间伸出手抓住了身后来人,手一用力,偷袭他的男人便被甩到了墙壁上昏迷了过去。
解决了一个,还有两个。
“紫瞳,你真的忘记我是谁了吗,记得吗,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以前,还一直喊我心。”她不想伤害他,可是,若真将她逼急了,她也不会留情。
紫瞳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感觉,在他心里,只有复国。为了复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想到这,紫瞳的双眼越发的坚定,冰冷,如两把冷剑,生生的刺入花无心的心口。
见他出手越发狠辣,花无心更加专注的对付了起来。
双方打的不可开交,祭师把指一算,如鹰般锐利的双眸阴沉无比,她的身影,如同鬼魅,在花无心还没有察觉时,朝着她的后脖颈重重一砍。
黑暗,染上了那双如星般的眼眸。
花无心不甘心,闭目间,只看到紫瞳的脸,很冷,很冷。
紫云谷
山口处,有几道身影在快速的移动。
血天的脚步突然间一顿,他猛的抬头望向天空那轮月光,只觉得今晚的月光格外的冰冷。
“你怎么停下?”
似乎听不到声音,血天心口一沉,狠狠的低咒,“该死,她出事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如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们的身上。
百里凤苍危险的眯起眸子盯着面前漆黑狭窄的山路,他们好不容易到达这里,绝对不能退缩,无心,你要等着我。
“走。”
白天的瘴气深浓,已经有不少人死于瘴气,若不是南宫夜,他们也许还不能撑到这里,不得不说这紫云谷里的确是危机重重,步步险阻,如今,他们需要连夜爬到山顶,否则,一旦天亮瘴气出现,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兄弟。
北堂诺温润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