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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釉推了推沐云泽,“猜啊。”
“再想想,先咬一口。”
“那换一个好了,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我知道了。”
“什么?”
“之前那个,是驴是不是?”
酥皮卷送上来,沐云泽咬了一大口,咽下去正要说什么,身后的一个工人突然发出大声的讶异,“我怎么好像在山脚下看见好多衙差。”
沐云泽顾不上再吃,站起身,果然有近十个衙差打扮的女人在循着上山的路过来,江釉也站了起来,“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十三找来的。”
“要是来喝茶,不会配着刀,还带着枷盘。”江釉摇头,那些衙差开始上来,沐云泽朝他道,“呆在这里,我下去看看。”
江釉拉住了她,“等人上来好了。”他握住了沐云泽的手,没多久那些衙差到了身前,打头一个朝沐云泽躬身行了一礼,“大少,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没办法,还请你见谅。”
沐云泽拧着眉,那女人又道,“奉大人的命令,云泽庄即日封庄,一干人等入狱候审。”
江釉心下大惊,念头一转,就怕沐云泽动粗,事情还不清楚要是她立马揍了衙差,那就更麻烦了,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阿泽,冷静点。”
沐云泽黑着脸,“怎么回事?”
“这个我们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是和柳家三公子的命案有关,县衙来了个新的仵作,验完尸和大人上了柳家,回来大人就让我们过来。”
那女人身后的两个人都取出了锁手的枷盘,一个对着沐云泽,一个就要去锁江釉,沐云泽一把扯过那枷盘,双手一掰,就听得咯嘣一声,枷盘裂成了两半,只剩下铁链还在晃荡,那两个衙差面面相觑,那打头的女人搓搓手,“大少,这事和我们也没有关系,你这样我们很难交差。”
“要交差是不是?”沐云泽挑了眉,“叫你们大人自己来和我说。”
***
沐云泽打发了那些工人回去,今天也做不成生意了,萧岚在大堂里走到东走到西,走得明嘉木双眼犯晕,他嘴里还不住唠叨,“柳家的命案怎么会和我们扯上关系?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怎么就能拉在一起来了?”
“岚叔,坐下吧,清者自清。”
萧岚终于坐了下来,明嘉木感激地朝江釉夸张地作揖,明荈皱着眉,“我只担心……”
“有人陷害。”沐云泽接了口,江釉抬眼看她,心头莫名跳了一下。他一直握着沐云泽的手,低着脑袋,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怎么了?手心都冒冷汗了。”
他抬眼看她,她手下紧了紧,“没事,我不会让你去蹲牢房的。”
江釉的不安在一点点地爬升,沐云泽晃了晃他的手,又道,“除非县衙现在不分女牢男牢,不然我又不能和你睡一间。”
江釉无奈地在她手心里捏了一下,表情比刚刚好了些,知道她是故意在逗他,“阿泽。”他喃声低语。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几人一起站起来,来人却不是白苋。
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女人,身后还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壮硕女人,一群衙差跟着,沐云泽看着那中年女人眯起了眼,她肯定在哪里见过,“你是……”
“白大人呢?”明荈走上前开口问道,那中年女人看着沐云泽,“白大人的爱女与你相交过密,我们一致认为由她主审这起案子不合适。”
“你们又算是哪根葱?”沐云泽哼了一声。
“在下湾镇县令钱运,这位是芦杨镇县令贺平波贺大人,这起案子将会由我们三镇同审。”
沐云泽嘴里轻轻哦了一声,钱丞的老娘,她说怎么这么眼熟。
明荈皱着眉,“这是锁柳镇的案子,为何会需要两位大人参与,何况,柳家命案与我云泽庄没有半点干系。”
“为了公平起见,白大人表示完全同意,卷宗也已经呈上府衙。”钱运指了指刘茫,“关于柳家命案一事,刘仵作会向几位解释,但是前提是在公堂上。”她朝身后的衙差挥手,“全部带走。”
“慢着。”沐云泽挡在钱运前面,“不说清楚今天我们哪里也不会去。”她右手握着拳头,左掌按在拳上,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钱运退了两步,朝那些衙差喝道,“还不带走。”
可这些都是锁柳镇上的衙差,别说本来就对这锁柳一霸心存恐惧,回去只怕还要挨十三少的拳头,说不定还是公报私仇,为了一个外来的官,那就实在不值得了。
所以,没有人动,钱运怒道,“你们都反了不成。”
贺平波伸手挡了她一下,“就在这里解释也无妨,阿茫,你说吧。”
“柳家三公子,死于鼠莽草之毒,他每日都有饮茶的习惯,茶叶必饮云泽庄的五回甘,在他房里发现的茶叶罐经证实是从西街的茶叶铺内买来,那铺子里的茶叶,都是从你们云泽庄收购的,在里面发现了莽草叶。”刘茫面无表情地一口气说完,又补了句,“你们所有卖出去的茶叶,即日起也要全部销毁。”
“现在无话可说了吧,全部带走。”钱运又朝那些衙差喝道,沐云泽还是在她身前,“慢着。”
“你还要怎么样?”
“我是庄主。”
“怎么样?”
“这件事是云泽庄的责任,云泽庄是我的,所以也就是我的责任,也就是说,只要带我走就够了,是不是,贺大人?”沐云泽直接扭头去问那年轻女人,贺平波点了下头,“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你庄里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
“德律疏议刑卷第三部上清清楚楚白纸黑字写明,今后非因围殴杀伤,自行投河自缢及服食鼠莽草死者,如别无他故,官司无得理问。两位都是命官,对于此等律法想必比我一介男儿清楚得多。”江釉站直了身走到沐云泽身边,“你们现在所掌握的唯一证据,也不过是一罐据说来自云泽庄的有鼠莽草的茶叶,这茶叶中途可以转过多少人手不说,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位柳三公子不是自寻短见?你们来大张旗鼓来云泽庄之前可曾想过,若是云泽庄的茶叶中真的都混有鼠莽草,为什么一直到今时今日,才不过死了区区一个人。”
明嘉木张大了嘴看着江釉,贺平波愣了一下,钱运哼了一声,“谁告诉你我们只有这茶叶唯一一件证据。”
“那你们还有什么?”
“我想请问一下沐庄主,今年采茶季之时,在你的茶田里,是否曾经种植过鼠莽草?”钱运不等沐云泽给反应,又道,“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我们把那位给你种下鼠莽草又拔走的人请上公堂,一对便知。”
“种过又怎么样?”沐云泽看着钱运的脸,这脸简直比钱丞的看着还可恶,真想一拳揍上去。
“那就请走。”钱运朝着门外一挥手,沐云泽鄙夷地看着她,“就算是这样,种鼠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你也只能带我一个人走。”
“好,带走。”
一个衙差躬着身子过来给沐云泽的双手锁枷盘,嘴里还低声嘀咕,“大少,得罪了。”
“等等。”
那衙差住了手,钱运看着沐云泽,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这样。”重重一拳朝她脸上招呼上去,钱运被打退了几步,“你,你竟敢公然殴打朝廷命官。”
“反正都要被带走了,我何必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沐云泽摊开手,把衙差锁上了枷盘,江釉拉着她的胳膊,沐云泽低头在他脸侧亲了几下,“你刚刚给我猜的,我猜出来了,是个呆字是不是?”
“嗯。”
“不如我们倒过来,我来给个谜底,你想想谜面是什么。”
“你说。”
“宴。”沐云泽走在那两个县令后面,身边跟着两个衙差,身后还是一群衙差,江釉跟了出去,跨出门槛,她回过头来,朝他勾起了唇角。
江釉一手紧紧抓着门框,你要我安心度日,我怎么可能安心?
明嘉木还在咋呼,“你们就这样让老大被人带走了?那些衙差又没用处,我们一起动手,我就不信她们还能带人走。”
“行了,到时候大家一起进去谁来救云泽出来。”明荈喝住了她,“这种命案不会马上开堂审,起码要到三天之后,我们还有时间,我现在马上去找白县令,甘露你上那个茶叶铺去,嘉木。”
“知道,我去找吴奉,这个死女人。”
萧岚有些担心地看着江釉,“釉儿,你还好吗?”
江釉回过了身,“我没事,岚叔。粉青,我们也该出门了。”
“去哪里?”
“自然是上柳家。”
第四道茶之柳三公子
……》
雕花楼对于锁柳镇的意义,无疑比建筑本身要大得多,楼前的荷塘内莲花盛开,每年六七月的时候都会有新酿的莲花酒开窖,赏荷的同时细品香沁怡人的醇厚莲花酿,还有用鲜采荷叶做的糯米鸡,叫花鸡。
可惜白县令不仅封了柳家,除了柳家众人和县衙的人,严禁闲杂人等入内,也把就在柳家附近的雕花楼给封了起来。
粉青很不解,“为什么要把雕花楼封起来?”
“正是赏荷的季节,游人一多,这附近鱼龙混杂难免有失。”
江釉和他走到了柳府门口,果然有四个衙差打扮的女人配着刀守在门口,“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江釉回头看了粉青一眼,粉青走上去给那四个女人一人塞了一小锭足有三四两重的银锭子,“几位官娘,行个方便吧,我们公子和柳家三公子以前有些交情,就是想去探望一下柳家正君,去去就出来。”
那其中一个女人掂了掂手里的银锭子,收进腰袋里面,“马上就出来。”
“是,是。”
粉青回到江釉身边一起进了府门,进门是一个敞亮的院子,正对着大门的一颗五针松前面有一个年迈的男子提着一桶水在浇水。
他背对着大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人死了,树也快死了,出个门进来还要被人盘查,这日子还真是让不让人过了。”
江釉扫了周围一圈,偌大的院子就那一个人,再进去的大厅里也没有人,他轻步走到那男子身边,“老人家。”
哐啷一声,那男子打翻了手里的水桶,“你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在下江釉,听说了三公子的事,我很难过,没想到卿和会遭此不测。”江釉脸上的神情很悲哀,卿和是柳三公子的闺名,虽然江釉和这柳三公子其实压根不认识,但是打听名字这种事还是很容易。
“你认得三公子?”那男子看起来有些狐疑。
“我们小时候曾经结伴同游过,不过后来我嫁了人,近年来就很少有来往。”江釉眼神温和无比,带着淡淡的忧伤,那一身米色镶边的白衣衬得一身悲怆,那男子擦干了手,“真没想到三公子也还有朋友会来看望他。”
粉青还在感慨自家大公子真是扮什么像什么,突然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再看江釉似乎也是不解,“怎么卿和很少朋友吗?”
“很少?”那男子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三公子那脾性,谁受得了,你大概也是没和他相处过多长时间。”
“确实是。”江釉从善如流,“卿和虽然不好相处,我们总也算是交浅言深,他走了我很难过,老人家,能不能带我去卿和的院子悼念一下?”
“你跟我过来,我让小五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