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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一样?”
“看起来新婚的日子应该是很不错吧,如胶似膝?蜜里调油?”他声音含笑,江釉也弯了唇,“既然这都看得出来,那不如猜猜还有哪里不一样了。提醒你一下,很大的不一样。”
蓝心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除了笑容变多了,也和蔼可亲多了,还有别的变化?”
“我以前很不可亲吗?”
“冷淡倒也说不上,不过离可亲也远了点,至少我总觉得江大公子对人客气,却一向疏离。”
江釉微微低敛了眉眼,唇角依旧弯着,“蓝心,有空经常来喝茶吧。”
“不收我茶钱?”
“我给你垫着。”
“那好。”他笑呵呵地接过江釉递过来的满上了茶的青瓷杯,“不过你还是没说哪里不一样了?”
“我怀孕了。”
他惊讶了一下,随即笑道,“恭喜了,沐大少肯定很开心吧。”
“开心,也许吧。”江釉自己也抿了口茶,蓝心拖着茶盏把茶杯放下了,“怎么不见你身边那位?”
“阿泽?”
“不是,我说你那个小侍。”
“出门了,不过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需要你来做个现成媒人,我希望是这样。”
第六道茶之天大地大孕夫最大
……》
江釉送走了蓝心,沐云泽还在厨房里,不用走进去都听得到她的声音,他摸摸自己还没有隆起的小腹,他可不想生完宝宝落下个肥肚腩,万一他变得很胖被沐云泽嫌弃了怎么办?
她会吗?应该不会吧,不过谁知道呢。江釉一个人站在门口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有些烦乱,想起萧岚之前和他说的要控制情绪。
情绪不稳的时候就深吸口气,出去走走,江釉从后门走出去,站在碧波湖前深吸了口气,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山头。
各种色彩交杂在一起,苍翠带着红,橘,黄,棕,就算是枯叶,也别有一番风情,在日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实,他又吸了口气,果然好多了。
就在他出去没多久,沐云泽也从厨房里出来,回到主楼就被萧岚叫住。
“怎么了?”
“你明姨有话跟你说。”
“一会我方大娘有话跟我说,一会我明姨有话跟我说。明老爹,我怎么觉得都是你有话跟我说,只是转给了两个人而已?”
萧岚抓着算盘作势在她脑袋上砸过来,“叫你去就去。”
沐云泽摇着头,明荈果然在小院里等她,“明姨,怎么了?”
明荈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那个,釉儿怀孕了,你岚叔怕你坏事,要我告诉你……”
她就知道。
“哄着他让着他这些,也不用告诉你了,你肯定做得到,关键是,尽量少房事。”
沐云泽果然皱起了眉。
“头三个月容易小产,为了孩子忍着点。”
“我很轻很轻……”她话还没说完,萧岚的声音从主楼通往左副楼的过道里传了出来,“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肯安分,幸亏之前江府来接人的时候,我留住了岫儿多住几天。”
“你什么意思?”
“他们两兄弟睡,你上书房去。”
萧岚走了过来,明荈松了口气,她总算不用和沐云泽聊这话题了,沐云泽皱着眉头,伸出手指指着萧岚,“明老爹,我算是知道了,你自己抱不到孙女,就指着我的,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这都是云泽庄第一个小毛头,难道不应该当心着点。”
“我有分寸。”
“你有才怪。”他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阿欢。”
萧岚想要上去,却被明荈一把拉住带走,“孩子们自己的事,我们别管了。”
沐云泽翻了翻眼,怎么自己女儿的事不管,她的事倒是管得起劲?
***
明嘉木手忙脚乱,就差像只猴子一样上纵下跳了,“阿欢,乖,不哭,你怎么会没用呢?谁说你没用我抽死他去。你不是要回媒人馆吗?我们马上回去,他们敢不收你我保证我把那鹊桥仙直接拆了。”
谁料她这话一出口,万合欢哭得越发大声,“我,我就是没用,要你拆了人家才肯收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停地搔着头,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一个劲想着怎么能止了他的哭,鹊桥仙,她突然想起了那次一起吃晚饭时江釉突发奇想讲的一个笑话起来。
“阿欢,你在鹊桥仙那么久,肯定对七夕的故事很熟,不过我再和你讲个七夕的故事,你肯定没听过。”
他还在抽噎,明嘉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话说那放牛女披着牛皮带着两个孩子追着织云仙子到了天庭,西王君划了道天河出来,最后终于还是答应让两人在每年的七月初七在喜鹊搭成的鹊桥上见上一面。”
万合欢对她这开头似乎半点兴趣没有,抽噎声不小反大,明嘉木急忙接着道,“这天河横跨天际,每次都要三千对喜鹊才能够搭起鹊桥,自从第一年放牛女和织云仙子见面以来,转眼已经过去了五百年,这一年,七夕前夕,玉皇和西王君正在凌霄宝殿享用下界供奉的鲜果,太白金星突然驾着云彩从远处飞驰而至,口中大呼,‘陛下,大事不好。’”
那抽噎声果真突然断了一下,只是打着嗝的声音停不下来,明嘉木赶忙再接再厉,“玉皇不悦道,‘何事不好,快快报来。’太白金星从那云彩上掉了下来,趴跪在玉皇脚下,‘那鹊桥,搭,搭不拢。’”
那嗝声突然抽抽了一下,明嘉木看他似乎不再哭泣,凝神听着自己说话,心情大好,顿时手上动作一起上来,“西王君凤眉一挑,‘鹊桥怎会搭不拢?速速查来。’太白金星架着云彩离开,不多时苦着脸回来再报,‘禀陛下,有,有三对喜鹊私奔去了,没有来搭鹊桥。’”
万合欢的抽噎声彻底断了,他突然歪了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身子又开始耸动,明嘉木不解地低着头,刚刚不是还有点好转,怎么突然又哭了?
她拉着被子,“阿欢,你出来,这个不好玩,我换一个。”
万合欢没穿鞋的脚在床畔踢了踢,明嘉木拉开了他盖着脑袋的被子,却发现他面上挂着泪痕,嗝还没能停下来,可是眉眼弯起,竟是在笑。
明嘉木松了口气,她以后该跟江釉多要几个笑话去,还真是好用。
“阿欢,你好了?”
万合欢又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自己,闷闷地出声,“我本来就没事,我就是没用。”
明嘉木弯下身抱住了那团被子,万合欢一惊,想要挣脱,却被那被子团团困住,只能透出个脑袋,脸色哭得潮红,加上羞涩的红,简直可以媲美猴子屁股,“你干什么?”
“阿欢,我记不记得我第一次陪老大上鹊桥仙,你说要给我做媒。”
“记得,你当时不说不要吗?”
“我现在想要了。”
“你想要了?”他惊讶地张大眼,明嘉木点头,“嗯,而且我想要你给我做。”
他该开心的,居然有人愿意请他这个被褫夺媒人牌的人做媒,可他却发现自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不过他还是尽职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公子?”
“什么样的?”
“对啊,什么样的。你是第一个主动请我做媒的人,我一定要好好给你做媒,你喜欢怎么样的男子?”
明嘉木低头看着他,人还在她怀里,她一低头就可以咬到他的脸,居然还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这家伙的脑筋,她真是不能抱希望。
万合欢见她没反应,又问了一遍,“那多大年纪的?”
“十七。”
他刚好也十七,万合欢又问道,“多高的?”
“和你一样高。”
“那长相怎样?”
“和你一样。”
“什么性子的?”
居然还能问?“比猪还蠢。”
***
沐云泽坐在主楼稍稍练习了一下点茶,她已经基本上掌握了那老伯所说的调膏,所谓调膏,也就是在冲水而入时,先将茶叶末调成膏状,这膏状调的好,之后出来的茶沫便会浓稠不易散。
她右手拇指和食指抓着茶筅,手掌半拢在茶杯边沿,左手提着铜壶拉高,冲水而入,点了三点,茶筅击拂,杯面上的茶沫凝成了两朵并蒂莲花。
“呼。”江釉站在她身后,弯腰低下脑袋朝着那茶杯面吹了口气,茶沫水丹青被吹散,沐云泽半回过头抱着他的脑袋在发际亲了亲,“怎么样?”
“好多了。”他点头,“你学会那种半浮出水面,有跳跃感的鱼了吗?”
“马上给你看。”
江釉在她身边坐下,感觉到无湘似有若无瞟过来的视线,只是勾了勾唇角。
沐云泽正在点着茶,主楼又进来了几个客人,无湘过去招呼着,江釉回身看了看,“怎么人都不在?岚叔哪里去了?”
“刚刚还在,带着小鬼去厨房试茶点去了。”
“还在试?多上几种不就行了。”
“明姨说的,茶点配的不好会毁了茶叶的香气,好的茶点必须能更加衬出茶香。”
“所以?”
“所以,方大娘的茶点,都是名副其实的,茶点。”
“她不会都用茶叶在做点心吧?”江釉失笑。
“好像是。”
“那其他人呢?”
“嘉木在哄那小媒,甘露没见着。”
“丘丘呢?”
“一直就没见着,他在躲人,你能有什么办法?”沐云泽推过茶杯,“怎么样?”
江釉低下头,“好棒。”那鱼果真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真实感,仿佛就要跃出水面,还在吐着泡泡。
“有没有奖励?”她凑近了脸,江釉伸手在她脸颊上拧了一下。
“真不合算。”
他笑着贴上去亲亲地吻了一下,分开时他顺势抬起眉眼,正看到无湘有些出神的视线,倒不是在看茶杯,而是在看着两人。
江釉站起了身,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上书房去看看老庄主那本手札,阿泽,在哪里来着?”
沐云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手札不是一直在他床头?
“哦,对了,在最右边靠窗那个架子上,三十六计旁边,我想起来了。”江釉一个人像是自言自语,随即慢慢地朝左副楼走去。
***
水榭的石炉大锅不用来炒青的时候,都是盖着粗麻布,以免掉灰尘到了来年铜锅长上绿锈。不过隔上一段时间还是要抖开来擦擦。
明甘露提着水桶搭着抹布上了水榭,走到最角落的一个石炉前面,揭开了粗麻布,麻布上的灰尘撒下来,那石炉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住咳嗽起来。
她奇怪地走过去几步,就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抱腿缩在石炉后面,被那些灰尘给呛到了,正在不停咳嗽,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怎么坐在这里?”她丢开麻布,意思是要他让开,可他却没有动,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继续抱着腿发呆。
明甘露歪了歪脑袋,她见过这男孩一面,是江釉和沐云泽带回来的,好像叫什么丘丘。
丘丘,她还球球,“嘿,小球,让开点,我要干活。”
穆丘丘站起了身,换了个石炉,继续背靠在上面,抱着腿,继续神游发呆。
“你不会说话是不是?”
明甘露开始擦拭石炉,拧干了抹布在锅底摊开,从下往上擦拭,“你可以试试打手势,干嘛自己一个人闷在这里?”
没人搭理她,明甘露也不再自言自语,直到她全部擦完离开的时候,穆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