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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的瞬间,已变成了对八阿哥的同情,无论如何是雍正少点了仁慈,少点胜利者的宽容。
进冷宫,无怨无悔2
养心殿似乎比往日更加的肃穆,冷得让我发寒,刚跨进养心殿的门槛。
一声拍案的重声,让我不寒而颤。
抬头望去,雍正暗沉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
泛着冷然的寒光,犀利的眼光近似冷剑射来。
我抿着嘴,跪地请安道:“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心跳一码一码加快,似在考验我的心里承受能力。
心里对自己说,我要学会忍耐,一定要忍。
雍正终于冷冷地道:“你到底跟阿其那是什么关系?
你居然为了他,不惜背叛朕。”
我木木地抬头,仰着他点燃的眼神,淡然地道:“容月愧对皇上,没做到唯你是从。
可是皇上,八爷他太可怜了,他就要死了,为一个将死的昔日朋友做点事。
容月不后悔,皇上无论如何处置我,我都没有想法。”
“朋友?没想法?哈,朕的女人跟朕的政敌是朋友?”
他几近绝望地支撑着御案,脸又冷了几分。
我眼里蓄满了泪水,心酸地跪移着喊道:“皇上,血浓于水,皇上你若见了,你也会心软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八爷够惨了,你就不能让他死在妻儿面前吗?”
我掩面哭泣,可是我不明白,为何我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不想伤人,为何人因我伤,为何要让我伤痕累累?
他冷声道:“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来人啊,把她关到长春宫冷宫里去,谁也不许跟她说话,让她跟阿其那母子说个够!”
他的话让我恼怒,不由得抬头失望地道:“皇上,你至始至终都未曾真正了解过我,你只爱你自己,你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容月告退!”
我强忍着泪退出了养心殿,小多子哭哭啼啼地将我送至长春宫,原来良妃住的宫殿,如今却是蛛网层结,灰尘飞扬的冷宫。
进冷宫,无怨无悔3
为免小多子受罚,推他出门。
院里的几棵梅树杂枝交错,树下枯叶层层堆叠。
昨日恍然如梦,剩下只有满目凄凉。
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头依着膝盖,思忖着:“真要在冷宫凄惨而死吗?
不,我不要,这不是我,决不是我,孤独算得了什么?
苦难算得了什么?
我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地,抬头看着娇阳,似多了一份勇气。
大喊道:“我可以被你打倒,不会被你打败的!”
推开了破败的木门,房里一股刺鼻的霉味,阴森森地让人毛骨悚然。
一想到自己,却又镇定了几分。
拿起原些几近散裂地木桶,寻找水源。
在后院的角落里有一口长满了青苔的小井。
井水长久未用,加上落叶,散发出一股臭味。
我要让雍正知道,我不是关进冷宫就要疯癫的女人,跪着等他原谅的人。
我自认也没什么可欠他的,他自私地孤立我,折磨我,用来慰藉自己,我不会让他得逞。
小太监送来必需品,感觉自己真的像被关进了女监。
太阳西落的时候,我才将房里整理干净。
把破烂的围帐都拆了下来,洗净后用来补窗洞。
送来的食物,我照吃不误,我得存点力气跟雍正斗争。
如今我是斗志昂扬,最后看谁输了阵?
天一暗,阴风阵阵,冷风吹打着干裂的门窗,咿咿呀呀直响。
吓得我钻进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出,只留出一条呼吸的缝隙。
直到天色泛白,我才迷迷糊糊地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已有人将饭菜放在了门口。
心想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清清静静,爱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着了!
一连用了几天的时间,把屋里屋外打扫一净,把梅树修剪了一番。
不用的杂物都搬移到了后院的屋里,眼前豁然开朗。
进冷宫,无怨无悔4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的冬季终于来临了。
竟在这里住了近半个月,雍正还真是绝情,没让一个人来看来,也没有一个人敢与我说话。
我都怀疑再这样下去,我不被冻死,也要郁闷死了。
除了偶尔自言自语,嘴巴像似被冷冻了。
想想真是可笑,原来将被圈禁十年的是我。
午后门外扔进一包衣物,和几丈白布,大概是给我挡风的。
我把白布重叠,把床绕了个结实,又把柜子都移到床边,挡成小空间。
晚上还是冷地发抖,索性把门外堆积的枯枝搬了进来,在房里生起火。
心里狠得痒痒,最好一把火把整个皇城都烧了。
在这样清冷的夜晚,守着一堆碳火,往事慢慢地升至心头,剩下也只有叹息。
我的作息时间开始颠倒,白天睡觉,晚上蹲在火堆前,静等黎明。
索性把剩下的白布条做成长长的水袖系在胳膊上,学起越剧中的挥袖来。
一连几天在长春宫里悲悲切切地发泄自已的不满,想到他睡在温暖的炕上,揉香窃玉,我真想跟乔桂英一样去索命。
昨日又下了一场大雪,院里的寒梅吐蕊,要不是厚衣暖身。
要不是把后院的门窗都拆来烧了,我早成了祥林嫂冻死雪地。
午后长春宫走进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李德全怜惜地看着我道:“姑娘,皇上问你今后能否改了这性子?”
我的心早就冻成檐下的冻柱,他竟然把我关在这冷宫里,不闻不问,想冻死我,困死我。
我冷声道:“公公请您回禀皇上,心比冰层难为水,情逝两去不相识!”
李德全好声劝道:“姑娘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说句良心话,皇上对姑娘可是无话可说,把你关这里,只是压压你的性子。上回李嫔不知说了你什么话,被皇上赶出了房,还勃然大怒说,李嫔给姑娘端水都不够格呢?你就服个软,行不?”
谁给谁的台阶1
“嗬”我冷笑着仰面,决然地道:“公公回吧,容月现在哀莫大过心死,也自觉没什么可改的!”
李德全闻言叹息地摇头出了门。
我都觉着我自己是鬼了,每天晚上凄音绕绕。
若是我不唱若是我不跳,长夜漫漫,我一定会被这寒夜冬死。
天又冷了几分,我只好在大厅的四周堆起火,把自己置在中间。
估计这样也没有几天可熬了,除了栖身的房子,其他房间的门窗快被我烧光了。
我的水袖倒是舞出几分模样,长长的袖子往上的抛,能层层接住。
边唱道:海神爷降了勾魂令,不枉我桂英凄惨身,海神爷你与我把路引,汴京城捉拿负心的人。飘荡荡离了兰阳县,远只见漓水波去,移水难回。石官关长城峰似群仙排队,多少个伤心的人在那舍身崖下把命催……
门外传来吱呀吱呀地声音,正想着难不成我真把海神爷给招来。
袖子一抛,门被人重重地踢开,我怔怔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惊怒地声音:“你做什么?”
我默然地回头,雍正惊瞪着双目立在门口,紧紧盯着我手中的白色长袖。
我冷冷地别开了头,自顾自挥动着白袖子,凄然地继续唱。
眼泪无声地坠落,雍正冷声道:“你大晚上装神弄鬼想做什么?”
我解下袖子,抛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蹲在火堆前,伸手取暖。
冷风吹动火苗,木碳渐红,我却觉着后背嗖嗖发冷。
淡淡地道:“请把门关上,冻病了可没人照顾我!”
他的脚步朝我而来,我的面容淡然,实则心似被刺,又很恼怒,为何我这般无用,当着他的面时,还是忍不住落泪,脆弱地一捏就碎。
他提着我的双臂,把我拉了起来。
我低着头默然不语,相见不如不见。
出人意料地是他把我紧紧地揉在怀里,我强忍的泪顺着脸颊哗然而下。
谁给谁的台阶2
他又怨又怜地道:“死丫头,你为何就不能服个软,难道朕在你心里就这般不堪吗?
你宁可在此孤苦无依,在此凄音哀哀,也不想听到朕的声音吗?”
“呜呜,皇上是你太狠心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若不是我命如硬石,你今儿见的早就是冰冷的尸体了!”
他轻拂着我的背,急回道:“朕知道,朕的月儿不会死的,可朕是皇上,你都不愿给朕台阶下,狠心的是你自己。
别哭了,跟朕回去吧!
十三弟的病又重了,朕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人,看见白布条,朕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我边擦泪边急问道:“十三爷病又重了吗?
不能再让他这么干了,让十三爷轻松的活几年吧!
十三爷这一辈子也苦难重重,拿自己的阳寿来换皇上的兄弟之情,他……”
我喉咙一梗,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雍正也眼眶发红,泪水盈盈,轻拭着我的泪水道:“朕知道,十三弟都是为了朕。
走吧,过几日就要搬到圆明园去了,十三弟也去,你也帮朕照顾着点!”
被他裹在斗篷里,随他出了长春宫。
寒风似刀割脸面,他弃了皇驾紧揉着我,走回了养心殿。
看着他又苍老几分的脸,又是心酸又自责。
好好的泡了个澡,看着炕上被子明黄黄地刺眼,醋意渐浓,怒道:“别人睡过的被子,我不要!”
他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着一把拉上炕,笑道:“看来你跟朕一样,嘴硬而已,没有睡过,上来吧!”
依偎在他的怀里,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都觉着那么温馨。
轻轻地抱着他,像似他要离我而去一样。
两人缠绕在一起,默然无声了片刻,他在耳际柔声道:“
丫头,你知道朕为何气吗?朕气你为何不来求朕?
为何你有困难从不跟朕说?”
谁给谁的台阶3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轻声道:“皇上,是容月错了,皇上如果是普通丈夫,容月也不会这样做了!
我们以后不要再互相伤害了,相爱的人为何不能好好地相守一身呢?
你知道我们的相遇是老天格外开的恩,我们原是两个世界的人。
老天却把我带到你的身边,容月最早见到的不是十三爷,而是皇上,你还记得那个在运河龙船上跟你顶撞的丫头吗?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容月永远记得皇上当时的表情,冷然的让人害怕,又想去融化!”
他叹道:“朕记得,朕永远记得,朕当时倒是被你吓了一跳,你眼里的自信与倔强,让你格外的与众不同,让朕第一次有了想去了解一个女人的冲动。
朕第二次在十三弟的院里听到你的歌声,朕就知道朕这辈子再也忘不了你了。
但朕又怕你跟十三弟……
但朕还是忍不住从十三口中打听你的事,得知你跟十三的情谊,朕就什么都不管了,朕只有一个想,朕不能错过了你,朕……朕就怕失去你,所以朕不能容忍你对其他男人好,除了十三弟。”
“皇上,容月爱的是你,可是容月也希望有朋友,皇上一定要相信我!”
他拍着我的背道:“朕信你,朕以后再也不会疑你了,你也要相信朕!”
“好!”我郑重地点头。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忆着往事,说到高兴处轻笑出声,说到悲伤处又暗自伤神。
也不知何时,两人都累得沉沉睡去。
一连几日除了他上朝,一回到养心殿,就唤我到跟前。
今日积雪消融,阳光高照,难得的好天,坐着御车缓缓向圆明园进发。
圆明园是康熙四十八年赐给雍正的,雍正三年开始在南面扩建了宫殿衙署。
虽是隆冬,园中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