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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别逼我-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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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福相至,冷落一旁也未必是坏事。

实在是不愿进宫,加上我的病由推辞,直到令贵妃金棺停至吉安所,才前去跪拜。

又是一片雪一样的白晃晃的世界,看着那些白绸,一阵眼晕。

来来吊唁的人络绎不决,在我看来女人中唯有十五福晋的悲是发自内心的,面容凄然,眼睑浮肿如桃。

虽然还是年幼,在立储之事未明之前,令贵妃的死对他们来说都是少了一成胜算。

既便是她年幼还没思到这一层,而她身边的人,她的家人兴许早就考虑到这层了。

哎,兴许这就是别人说的,瞎子也有领路的人。

我向来是听不得别人的哭声,那哭声就像是催泪弹,既使不悲泪水也潺潺而下。

这一世给你150

然立在此的,谁有我那么心伤过,送十三的自不必说。

就是八阿哥临别那会儿,那种生离死别的场景,何尝不是一种极度的悲。

大悲过后,人心会变的麻木,兴许心也会生茧。

如今我只有泪在流,心却很平静,在我看来,活着受罪,不如早死。

早死早超生并不是猜测而已,而是我实践过,亲眼所见。

只是人们就知道早死早超生,难舍的是那份已陪养的情而已,而这里又有几人是真正因为情而哭的。

立在院里,看着残雪,更加刺眼。

突听得福淑的声音:“慧儿,你的病可好些?

这段时间也没空去看你,姐姐……”

我忙摇摇手,淡淡一笑。

这种场合,对我而言,做哑巴更好。

虽然也有人窃窃私语,我也听得分明,但我不在乎。

甚至觉着御医说的极有道理,我真是懒的开口。

福淑比起从前,也老成了许多,兴许就是生活历练。

而皇家的历练向来是更加激进的,就像是魔鬼式训练。

不成便被淘汰,而人总是潜力无穷,就像榨油一样,用力压了自然会有油流出来。

“慧儿,你要想开些,兴许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福淑听到八福晋的唤声,叹了口气,随声而去。

我绕过松树,坐在向阳的亭子间,那咚咚的木鱼声,和尚念经声快成唐僧的咒语了。

我微闭着双眸,享受着阳光。

恍惚着听到脚步声,突一睁前,永琰到了跟前,我立起施了施礼。

不想永琰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抿了抿惨白的唇瓣。

另一手拭了拭眼角的落水,紧盯着我的目光,像是在我身上吸收支撑的能量。

我忙闪躲眼神,往回抽手。永琰加重了力道,突儿将我揽在怀里,悲切地道:“慧儿,我好难过,你快救救我吧!

额娘好端端怎么就死了呢?没有留下一句话,说没就没了,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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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叹了口气,挣开他,捏了团雪,在地上写道:“人生不能复生,十五爷节哀。”

永琰面色凄楚地坐在边上,看着我字道:“我只没想到额娘年纪轻轻的就离我们而去了,要是永远陪着我们多好。”

我忍不住写道:“好人不长命,红颜多薄命!”

永琰也抓了把雪,探了我一眼写道:“人生在世,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财?是名?还是势?

我觉着自己像是背上压着重石,天天被管着。”

雪在地上化开后,再也显不出字了。

捡了根木棒,划道:“笑看风云起,凡事顺天意!”

永琰抿着唇点头道:“精僻,好一个笑看风云起,凡事顺天意,你说的对,我又何必杞人忧天,过好自己的就是了。”

我微微一笑,突听得太监的高喊声:“爷,皇上来了,就快到厅前了,您快回吧!”

永琰立了起来,顺手将我扶了起来,嘱咐了声,快速离去。

望着他起伏的背影,矫健而有力的步伐,倒有几分雍正的气度。

我慢慢地往回走,刚转了个弯,看见迎面而来的容德。

他关切地道:“整一个人跑这里了,不害怕?”

我苦着脸,张合着嘴道:“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去!”

容德捋了捋我的刘海,柔声道:“好,反正这里也用不着你,不如回家歇着去。

等皇上回了,我就带你回去,咱们也去厅里吧!”

容德拉着我快速往前走,刚至厅里,乾隆的御驾已至门前。

乌央央的一群人跪地请安,平身后见后面跟着许多朝臣。

右手下方立在着就是和坤,和坤也正好探来。

互相淡然的含首,这会儿自然笑不得,我也笑不出来。

紧随是一个矮个,其貌不扬的人,跟和坤立一起,简直是天上地下,丑美的对比,原来是纪昀。乾隆苦着脸,上了把香,立在牌位前,其他人三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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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苦着脸,上了把香,立在牌位前,其他人三扣头。

行势毕,乾隆就由太监扶着回宫了,伤不伤心知有他自己知道。

到了阳春三月,似已成往事,一切全都恢复原样。

魏东铭被招回了京,任礼部侍郎,说白了是一闲职,但也总算一家人聚在一块。

常常去清忆轩也就小院,也没见原些花房,如今十五阿哥别院的开过。

皇子哪有时间来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就大节下,寿辰放假,其他时间一概读书习武,加上乾隆有意陪养他,自然更忙,我所说的笑看风云,恐怕这会儿他是笑不起来了。

清忆轩被拾掇一新,找了看门的,还有两个丫环,清静的很。

偶尔想自己动手了,这里也建了厨房,不必像在府里那样顾及少奶奶的身份。

院里新植的海棠还那样的稚嫩短小,还有那些花花草草,全是我轻手所植。

我也快成守财奴了,唯恐埋金地点被人察觉。

年前从墙角起了一小坛,里面正好一千两金子,换成银子正好是一万两,正想着如何来安排?

有时钱也烫手,兴许可以重操旧业,兴许可以行善救人。

端午一过,天气热辣辣起来,夏天像钱江潮一泼泼汹涌而来。

跟梅花坐在房里绣着花,只是底是薄如纸翼的绢,绣好后与绿绸逢在一起,似成片朦胧的荷塘,荷花清楚点缀其中。边用绿绸镶好,精致的荷包呈现眼前。

梅花欣喜地道:“小姐,这样好漂亮,少爷一定喜欢。”

容德笑盈盈地进门道:“什么东西送我呀?”

我也觉着好有创意,还有少许的成就感,将荷包在他眼前晃了晃。

容德一把抓过,笑问道:“独特,不愧是我娘子,心灵手巧啊!”

梅花捂着嘴笑着出门,看着汗岑岑的他,帮他摇着扇子。

他拉我坐好,边收起荷包边道:“慧儿,我要出远门,跟十五阿哥一起去江南巡视,岂码要一个来月,你若是觉着府里闷,我送你回福家住一个月!”

这一世给你153

我提笔道:“我想去清忆轩住一个月!”

容德决然地道:“不可,那里人少,我怎可安心?”

我晃了晃他的袖子,哀求地注视着他,又写道:“我想静静心,兴许你回来的时候,我的病也好了。天子脚下,不会出乱子的。”

容德忧心忡忡的眼神,让我异常的愧疚,我总是这样折磨他,这样难为他。

我眼圈一红,倚在他的胸前,许久未说话,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开口。

仿佛无声成了我的一种享受,心沉沉地宁愿如此保持。

容德抱着我叹气道:“好吧!我让成子跟过去,再跟爹跟娘说说。”

因为我的失声,渐渐当我已真残,朱氏的脸也没那么好看。

然我无心与她计较,我也无需在意她的脸色。

无论如何我都是一个能自力更生的人,兴许我出了这个府,就像冲向云宵的云燕,自由的在天空中飞翔。

魏东铭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那目光有探究,也很犀利。

朱氏冷着脸没有说话,我淡笑着退出了门,帮容德收拾东西。

将两千两银票放进荷包,递给了他。

魏家实际上也开始吃祖业,我傻算算都在走下坡路,除非魏东铭是个贪官。

可是又不像,那二品官一年也就百来两银子,加上容德,如果明的来,也就不到三百两。

区区三百两,光是每年给宫里送的寿礼,都不止。

而皇帝赏的,又是些玩物。

好在祖上留下的田产,靠地租过活。

这些个皇亲国戚,特别是旗人贵族,若没有特权罩着,不灭自亡。

早就失了战斗力,因为朝庭的供养,使得他们也丧失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京里到处是溜鸟,斗鸡、玩蟋蟀,甚至留恋胭脂柳巷的纨绔子弟。

容德将银票又递给了我,我气恼撅起了嘴,拿笔写道:“出门在外,穷家富路,万一有所需,也方便些。但是不可花女人身上,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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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德轻笑出声,抱着我微晃道:“慧儿,我的慧儿就是心细,哎,许是太细心了,才思虑过重。”

翌日,容德就起程去了江南,我则避居到了清忆轩。

隔着二道墙,是我数不尽回忆的花房。

把宝琴也接了过来,大家一起思忖着做漂亮的荷包,抱着尝试的想法,有绣花的,也有用打制的一小片的金片,缝上去的。

小荷包渐渐变成了拎包,经过十来天的试做,竟做了不同款式的十只包,大到可以装进书,小到只能欣赏的荷包挂坠。

成子笑盈盈地进门,我顺手将梅花做的荷包,甩给了他。

—奇—梅花的脸倾刻菲红。

—书—成子似也看出其中的道道,傻笑着回道:“少奶奶,卖书的来说怡亲王府有一批书要卖,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网—我噌的立了起来,一脸黯然,又失望地坐下。

想当年十三爱书如命,但凡听有好书、好画,无不尽全力购买的,如今却成了子孙们维持生计的俗物。

宝琴轻问道:“少奶奶,你怎么了?”

我这才回神,连忙点头,走至桌旁,提起笔写道:“全收!运到这边来,我出高价买。”

成子应声出了门,真是滑稽我送的又让我再买一回。

心想容德回来,一定也会爱不释手的。

突儿想到我如此花钱,定会引起别人的猜测,不如将埋着的钱,做些投资,也学黑社会洗回钱。

坐在书桌前规划着,突灵光一闪,何不开个绣品行,各式包啊、鞋子啊、各类绢花啊,甚至是绣的屏风什么的,兴许能成气候。

我将这个想法写了下来,递给了宝琴,宝琴一看,喜笑道:“小姐,好主意啊!这样我就自己能养活自己了,你收我的绣品吧!”

我举笔道:“你别回福家了,以后就跟着我吧,由你来管理,招些绣工好的,咱们开个大的,还有咱们可以在荷包上绣《红楼梦》图案。你是个才女,又会画样,我出钱让人去画板样,一定会引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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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兴奋地道:“小姐,也算我一份,我也要绣。”

我喜笑着点头,昨日正好街对面一家空房要卖,买下做绣纺不就行了。

我让宝琴将所需的东西写下来,而我则规划如何开店出售,绣坊总不会有什么破绽吧!

容德远离身边十分不适,一边几天都没有睡好。

我觉着自己都快被自己搞的精神错乱了,到底是怎么了?

感情与我就这么难处理吗?

我就不能真真正正爱容德一回吗?

不,我能的,大概是我们爱中更多是亲情。

不是人们常说,当成了夫妻后,爱情就会被亲情所替代吗?

等容德回来,我一定做一次了断,让自己再也不能左右摇摆的了断。

怡亲王府大部分书藉都被送到清忆居,还有贵重的像是被收集到宫里,编四库全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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