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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枫的良娣难道比朕的皇后更尊贵?”绥宁帝慨然道,“你是公主也好,平民也罢,朕都不介意,朕要的是你这个人。”
“杀伐决断乃是君王风范,这儿女情长也不是圣上专长哦!”鱼非鱼讥嘲道。
“朕、也是人哪!”良久,绥宁帝叹了口气。
鱼非鱼差点给口水呛到。
“那么,敢问圣上,你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这颗脑袋里装的东西?”不理会左右人等的一头黑线,鱼非鱼煞有介事地追问道。
“有区别么?”绥宁帝反问。
“如此,就请圣上拿出一点诚意来吧。”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为那些被迫害的人,“在下想跟圣上讨要点东西,不知圣上舍得不舍得?”
“说来听听。”绥宁帝表现的很大度。
“我要桓熊。”这家伙不是人,竟然敢对冬月作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简直该杀。
当然,最不可饶恕的是开云。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那些道德沦丧的行为还真不好说出来。她固然不要脸,可是,冬月还要做人啊!
绥宁帝扭头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不大工夫,就见一群人押着桓熊出现在了城楼上。
“如你所愿,桓熊在此,要如何处置,但凭皇后做主。”
绥宁帝此话一出,桓熊当即大声疾呼:“圣上饶命!圣上万万不可听信那妖女的话。臣对圣上的忠心,惟天可表!那女人是想灭了我大鹰啊,圣上千万不要给她骗了!圣上难道忘记了,此女向来无一句真话么?”
绥宁帝皱眉低斥:“岂有此理,竟敢当众诬蔑朕的皇后!这种乱臣贼子,留着何用!砍了、砍了!”
跟着他这一声,一道光华在眼前划过,一道血柱喷洒而出,刷刷地没入沙砾之中。
可怜的桓熊,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呜呼哀哉了。
“朕知道你恨他,如此便可以消气了吧?”绥宁帝略显得意地问道 。
鱼非鱼张大可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这就是杀人啊?眨眼间,阴阳相隔。痛快?残酷?还是恐怖?这暴君不愧是暴君,对比桓熊,她能活到今天,是不是特别命大?
“皇后?皇后?”绥宁帝疑惑地呼唤。
鱼非鱼深吸口气,沉声问道:“桓大人再过分,终究还是国之重臣,圣上就这么说杀就杀么?不用交与有司量刑定罪么?”
绥宁帝渐渐表现出不耐来:“既然皇后认为他该死,何妨赏赐他一个痛快?朕乃真命天子,所言所为皆是天意,毋庸置疑。皇后平民出身,不明白这一点也在情理之中,朕不怪你。”
“照圣上的说法,凡是有违圣意的,莫不是都该处死?”
“治国非严苛不足以慑众,皇后仁慈,不了解其中的道理,无妨,待日后朕慢慢给你说来。”
“别!”鱼非鱼断然拒绝,“别一口一个皇后地叫我。多情自古空余恨。我已经说过,罗敷自有夫,受不住圣上的厚爱。天涯何处无芳草,圣上还是另觅佳人吧。你我啰嗦了这半天,差不多也该谈出个结果了,一句话,要战、要和?在下尊重圣上的意见。”
在说这些话时,鱼非鱼心下很紧张。她不确定自己这算不算是在谈判。不管绥宁帝作出何等回答,她自忖没有仓促间做出影响全局的决策的能力。
她的性情,果然不适合斗争啊!
“你一口气灭了我数万骑兵,还说不是以暴制暴?你率领雄伟大军逼近我宫城,杀气腾腾,哪里有半分求和的意思?我要纳你为后、联姻成好,难道这不是安定天下的良策捷径?你一味推辞,哪里有丝毫诚意?朕为你杀了仇人,你却不领情,敢问你的道义又在哪里?”绥宁帝阴沉了脸,冷冷驳斥。
鱼非鱼在心里骂了无数声的娘:就知道这家伙是出窑的砖——定型了,怎么能指望他一夜间幡然顿悟、悬崖勒马呢?瞧他杀桓熊的麻利样儿就该明白,暴君就是暴君,非一夕之功而成,也非一日之功所能感化的。
她愤愤地训斥道:“皇后、皇后,明说了吧,你就是不想放弃那个位置,对不对?无数的子民为你送掉了性命,作为敌方,我见了尚且不忍,你就没有半分的恻隐?王位之与百姓,在你心目中,怕是前者更重一些吧?”
“朕乃真龙天子,自然该受万民拥戴。人分贵贱,命有穷通,若是按照皇后所言行事,岂非大逆不道、天下大乱?”绥宁帝的话语中渐渐渗出凶戾之气。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是圣人君子的本分本能。圣上既然声称自己是真龙天子,却不爱民亲民,如此自私自利自高自大,岂是明君所为?就算是龙之子,只怕也是暴龙、蛟龙之属,岂足以服众安民!”
“皇后口才卓绝,果然异于常人。”绥宁帝铁青了脸。想他生来跋扈,何曾给谁数落过半句?眼下却给一个不男不女的小个子当众指责批判,饶他心理再强悍,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我不是暴虐昏庸之辈,收起你那些阿谀奉承。”鱼非鱼不屈不折,步步紧逼,“给个痛快话吧,圣上,这仗要打还是要和?我倒是闲着没事,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可是兄弟们却还要等着吃午饭呢。万一哪个脾气不好的,不小心走了火,到时一呼百应、雷丸齐发,后果如何可不是你我扯淡所能控制得了的。”
“要朕不战而降,绝无可能!天阙远道而来,辎重负担未必轻松。大鹰儿郎如狼似虎岂是摇尾乞怜的驽马蠢牛?要平天下,就先灭了我大鹰再说!”绥宁帝翻脸拂袖道。
给戳到了痛处的鱼非鱼禁不住跳脚大骂:“姓洛的,你、你真是死脑筋!”
她不想大动干戈,可是天阙目前的情形不容长时间拖延。正如绥宁帝所说的,远道而来,负担沉重,每日花销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等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一旦下令进攻,石头城里的百姓就要遭殃,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老弱病残呢!
是进、是退,短时间内,鱼非鱼无法定夺。自言自语自嘲痛骂了几句,她仰起头,对那个给她出了难题的绥宁帝发出最后通牒:“倘若我许你不死呢?不做皇帝,保你衣食无忧颐养天年,如何?别忘了,天下的人都巴不得你死呢!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你说你伤心不?你这是何苦呢?临死也要拉上一群垫背的,你说你坏不坏啊?一粒老鼠屎,非要坏掉一锅粥么?又不要你三拜九叩,只要称臣纳降,略为低低头儿,就是皆大欢喜了。比起身首异处、毁庙斩社来,不是要好上百倍?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啊,圣上须眉昂扬,难道不是丈夫么?”
“夫人!”垂青和踏云齐声制止。她们二人都认为,鱼非鱼的这番话太直白了,显得太没血性、太软弱、太妇人之仁了。这哪是谈判?明明就是讨好来着!凭什么呀?洛氏乃是案板上的鱼肉,哪里有资格与天阙平等相对?夫人糊涂了么?这般低声下气,倒显得天阙理亏似的,多丢人哪!
“夫人何需与他废话,扔几枚雷丸进去,看他们能撑到几时!”垂青跟戎歌互换了个眼色,跃跃欲试。
鱼非鱼白她一眼,道:“我真不知道,垂青还是个战争犯呢!好歹你也有个立场吧?天阙与大鹰干仗,管你火凤啥事?一边看热闹等着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才是正经!”
垂青一怔,旋即飞快地瞟了戎歌一眼,涨红了脸、嘟起了嘴。
鱼非鱼也板起了脸,冲着城楼讥笑连连:“洛飞龙,我敬你是当世之雄才,所以才这般屈尊纡贵。你真当自己是盘菜啊?好歹我也是有身份的。有道是我敬你一尺,你敬我一丈,还是你没读过几本书,不懂得这些道理呢?再说了,圣上出身名门,好歹识得风趣、解得风情。见我这么委曲求全,你好歹也给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来吧?就这一点,做你的皇后不如做太子枫的良娣。……”
“若说骨气血性,凡人都有。昔日之楚霸王,难道不如你有名气么?羽虽败,然美名流芳百代。一曲‘虞兮虞兮奈若何’,试问谁不为之感慨?但是,又有谁能抹煞他的英雄气概?跟霸王相较,圣上残忍无情,刚愎自用,直是有天地之分、云泥之别。圣上之心胸,狭隘闭塞,哪里容得下万千子民!我亏不是大鹰的人,不然,造就揭竿起义、兴波覆舟了!圣上之命是命,百姓之命难道就不是命?圣上是父母生养有手足之情,百姓难道就是泥水所化活该被屠戮践踏?……”
“且不说在下,以区区平民之身荣登太子良娣之位,就说今日之天阙吧,昔日高高在上的四大家族作乱伏诛,验证了‘贵无常理’的圣人之言。然,天阙何曾因此而一败涂地一蹶不振了?有才能有气节的平民还不是一样能够庇护自己的国土家园社稷王室?这九五尊位,自来是能者居之。什么真龙转世?狗屁!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圣上只贪恋自己的富贵荣华,罔顾黎民之苦难,这种状况能持续多久呢?据我所知,圣上你可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一子半男哦!嬴氏□,传只二代。圣上觉得,你能赶得上秦始皇么?……”
☆、208倾覆
转头对垂青低语了几句,垂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不过盏茶工夫,天阙军前出现了数名手持盾牌的士兵,同时他们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薄铜喇叭。这些人对准石头城上,一起放声吆喝道:“吃余粮,着新裳,儿孙满堂死炕上。无战事,得幸事,四海之内皆兄弟。早早开门迎义师,管叫天下都太平。……”
开始,还只是那几个人在喊,后来就演变成成千上万人的呐喊。呼喊层层叠叠,如海浪拍岸、如空谷回音,俨然有没顶覆舟、九州黄流乱注之势。
城墙上的明皇倏地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士严阵以待的弓箭手。
鱼非鱼一拳捣在车辕上,痛得差点没仰过去,由此心里的火气也就越发浓烈了:“这些笨蛋!这是蚍蜉撼大树啊,这是找死啊,这才是愚昧呢!”
“良娣,属下以为,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久攻不下完全是缘于一人的一念仁慈,考虑到军需耗费,考虑到人心浮动,戎歌等纷纷主张全力攻打。
“果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流血死人实在是鱼非鱼不愿面对的,不到万不得已,她觉得不应该妄动杀机。
“夫人也看到了,那暴君根本就没有诚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您大放厥词,简直太可恶了!”垂青气不过绥宁帝的当众表情。在她看来,那是对自家夫人的极度轻贱和侮辱。对待这种男人,主君一定是严惩不贷的,必要时,取了性命也是很正常的事。
“两军交战,死伤难免。天阙有夫人独创的救命良药,这一仗绝对是完胜。”踏云胜券在握。
“我知道,我知道。……”鱼非鱼心烦意乱地喃喃自语。她什么不知道、不明白?身边的这些人,包括广大的天阙军民,自从目睹了雷丸和葫芦枪的威力后,哪个不是信心慢慢、雄心万丈?她就曾亲耳听过下面人的议论,竟是有杀入石头城、踏平山河万里的豪气和抱负。往日里对大鹰的忌惮竟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