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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颇,也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些。
她就不懂了,这老夫人为何对一个庶出儿子这般礼遇,甚至爱屋及乌,对他的孩子们也这般宽容。若是君霓裳这般不懂规矩的乱闯,恐怕早就挨训了吧?
老夫人虽然性子软弱,又是个没主见的,可是对规矩十分的重视。平日里对她的一言一行都严格要求,稍有不对就会让老嬷嬷们教导纠正。可是对这君虹裳,她倒是极为宽容!这如何能叫人心里平衡?
管氏看着老夫人对侄女的纵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她自打嫁入侯府之后,就一直恪守本分,从来不敢逾越身份,更不敢在婆婆面前放肆。可如今,一个没规矩的丫头居然受到婆母这般宽纵,她也替女儿感到不平。
“堂姐…你刚才摔伤了,衣裳也弄脏了,还是先回去梳洗一番,再来给老夫人请安吧。”宁赏说的很隐晦,但却让老夫人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再看看自己的衣裙上,染上了黑色的墨汁,这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她最是喜爱干净整洁的,如今被君虹裳这么一胡闹,弄脏了衣衫,心里便老大不痛快。刚才的怜悯之色,也不见了踪影。“敏之,还不扶虹姐儿下去休息?”
君虹裳见告状不成,又惹来老夫人的不快,这才闭了嘴,乖乖的回凝香院去了。
她的身影刚一离开,老夫人便立刻招来贴身服侍的丫鬟,吩咐道:“晓春,扶我去内室换衣服!”
叫晓春的丫鬟迅速走上前来,恭敬地搀扶着老夫人进了屏风后面。
管氏放下茶盏,耐心的等候着。这样的场景,她早已见怪不怪了。老夫人出身忠勇侯府,又是嫡出,从小就被培养成了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眼里容不得半点儿差错。即使手绢的颜色与服饰不配,也会挑剔半天,更何况是衣服上染上这么一大块黑不拉几的墨迹了。
果然,一炷香过后,老夫人才在晓春的搀扶下,一丝不苟的重新走了出来。
“老夫人,那套衣裳可是您最喜欢的,真的要扔掉吗?”那么名贵的料子,实在是太可惜了,晓春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夫人端庄的坐在罗汉床上,优雅的端起茶盏,道:“有了瑕疵,自然就没有价值了。不过是一套衣服罢了,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晓春应了一声,便吩咐小丫头们将那沾染了墨汁的衣裙拿出去扔掉了。
管氏母女对望了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下子,老夫人怕是又要嫉恨好几天。君虹裳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恐怕不会讨得什么好脸色了。
日子就在日出日落中流逝,转眼间就到了初秋。这一日,宁赏刚刚起床,还未来得及梳洗,就听见外面的丫头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浅绿呵斥了几句,她们才有所收敛,乖乖的尽自己的本分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般热闹?”宁赏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嘟嚷着。
浅绿踏进屋子,神色中带了几分愁绪。“小姐…是青云院那边出了事。”
青云院?那不是她那庶出的弟弟君恭礼的院子吗?
“干嘛吞吞吐吐的,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对那位庶弟没多少感情,但毕竟侯府子嗣单薄,她就这么一个弟弟,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浅绿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坦白道:“一大清早,丫鬟准备服侍三少爷起床,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掀开床帐子一看,这才发现三少爷面色苍白。用手探了鼻息,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后来…请来了大夫,但也无济于事了…”
“老夫人他们知道这事儿了吗?”宁赏的第一反应,便是那几位长辈。老夫人一向胆小,若是得知了此事,怕是要急晕了过去。爹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失去了,指不定有多伤心呢。
浅绿摇了摇头,道:“还瞒着老夫人呢。夫人一早就下了令,不许下人们乱嚼舌根子,就是怕老夫人经受不住打击。”
宁赏点了点头,觉得母亲这么做是对的。老夫人年纪大了,好不容易盼来这个孙子,如今正是进学的年纪,她老人家不知道在他身上投下多少希望呢!
然后才过了一盏茶功夫不到,就见一个娇俏活泼的丫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听说三少爷没了,晕过去了!”
宁赏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问道:“初荷,你把话说清楚。夫人不是早就下了封口令吗?老夫人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初荷一边擦着额角的汗水,一边急着解释道:“原本是瞒的好好儿的,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不小心说漏了嘴,被老夫人听到了…老夫人一口气没喘过来,就倒下去了…”
☆、14 狼子野心
宁赏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看来,那些人是沉不住气,开始向侯府的人下手了。
这些人还真是好手段,知道若是先挑侯爷下手,那么势必会太过隐忍注目。而且,侯爷有个好歹,那么侯爵之位,也只会由他的儿子来继承,他们的计划就泡汤了。故而,他们选择向侯爷的儿子下手。尽管君恭礼只是个庶子,但好歹也是侯爷的儿子。只要他死了,侯爷又出了意外,这爵位便无人继承。到时候,族长势必会从族里挑选合适的人选来继承,以此来确保君家的永世富贵。君松鹤作为侯爷的亲兄弟,他的儿子随便过继一个到二房,便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么,长乐侯府最终便会落入他的手里。
这算盘,还真是打得响呐!
看来,她是时候给爹娘提个醒了,免得弄得跟前世一样,引狼入室。
“浅绿,替我梳妆,我要去福安堂。”
浅绿立刻吩咐负责梳洗的丫鬟给小姐穿戴整齐,并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连首饰都没带,就扶着她去了福安堂。
“老夫人啊…您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儿的,今儿个怎么就倒下了…”刚跨进院门,宁赏就听见了大太太那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厌恶的蹙了蹙眉,她快速走到君侯身边,提醒道:“大伯母,大夫正在给祖母诊治,您还是先到一边歇着,免得打扰了大夫的诊断。”
此言一出,大太太顿时停住了哭喊声。她一脸愤慨的瞪着君霓裳,假装抹了抹泪,不甘的辩驳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担心老夫人嘛…倒是你,这会儿才赶过来,也太不孝了吧!”
见大太太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诋毁女儿,君侯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自认为没亏待过大嫂,为何她这张嘴总是那般尖酸刻薄呢?
老太太晕倒也只是一刻钟前的事,霓裳每日都是固定的时辰起床,能够这么快赶过来已经很不易了,她居然还鸡蛋里挑骨头,简直是不知所谓!
宁赏倒是没生气,而是低垂了眼眸,状似无意的说道:“是啊…霓儿哪里比得上大伯母慈孝,似乎早就预见到了祖母会晕倒,早早的就在这儿等着了…”
君侯听了女儿的话,心里顿时警醒不已。
老夫人一晕倒,他们夫妻俩就立马赶过来了。可是脚刚踏进院子,就见到大伯母一家子守在老夫人床前了。这似乎,也太及时了一些吧?难道,正如霓儿说的那般,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老夫人会晕倒?亦或是,那个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人,正是他们中的人指使的?否则,怎么这么巧,老夫人刚一倒下,他们就赶到了。
君大老爷也被霓裳的话吓了一跳,眼睛转了好几圈,这才上前解释道:“是巧合吧?我们一大早就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却突然听见丫鬟惊呼老夫人晕倒了,这才进来探望。”
君侯也不是那般好愚弄的,心里疑窦一生,便很难打消了。不管大老爷如何解释,他心中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大哥误会了…不过是霓儿随口一说,大哥可别往心里去。霓儿,还不给你大伯父大伯母赔礼道歉?”
宁赏走上前去,福了福身,礼节周到毫无破绽。“霓裳无心的,还望大伯父大伯母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做长辈的自然不好再责难。
大老爷按住大太太的手,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反正没有证据,谁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老夫人仍旧在昏迷中,大夫开了药方,说要静养。管氏便吩咐丫鬟们将人都请到了外面的厅堂,好让老夫人好好休息。
“真是作孽哦…好好儿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他才八岁啊…”大太太刚坐下,就捏起帕子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管氏心里也十分的难过。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再怀上孩子。为此,她不得不向老夫人低头,替侯爷纳了几房妾室,硬生生的将夫君的宠爱分给了其他的女人,就是希望她们能够多为侯府诞育子嗣。然而,这么些年来,也就杜姨娘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其他的姨娘连个丫头都没有生下。好不容易接受了了这个庶子,打算养在自己身边,将来也算有个依靠。奈何,天不遂人愿,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宁赏见见母亲这般伤心,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母亲…女儿想去看看恭礼,送他最后一程。”
见女儿这般懂事,管氏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
站在青云院门口,宁赏忍不住仔细打量起那牌匾来。青云,是平步青云的意思吧?那苍劲有力的大字,是父亲亲手书写的。可见,他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多大的期望!这是转眼间,物是人非,昨日还乖巧的叫她姐姐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了。
“我的儿啊…你就这么走了,叫娘怎么活呀…”
“姨娘…节哀顺变吧,少爷要是知道您这么伤心,肯定也走得不安心…”
宁赏站在院子外,听着屋子里那嘶声力竭的呼喊声,心里滑过一丝不忍。稚子无辜,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小姐,进去吧。”浅绿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哀愁,显然也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踏着沉重的步伐,宁赏一步步的向内室靠近,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的悲愤。
“见过小姐…”青云院里服侍的丫鬟见到宁赏的身影,立马抹干脸上的泪,上前来行礼。而杜姨娘,则无动于衷的蹲坐在儿子的床前,呆呆的哭泣着,放佛没见到她一般。
宁赏知道,杜姨娘经历丧子之痛,此刻正沉浸在悲痛中,故而也没有理会她的无礼。而是走上前去,凑上前去仔细审视着自己唯一的弟弟。
只见那小小的人儿双目紧闭,面色青紫一片,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身子僵硬的挺直着,看得出断气好几个时辰了。
☆、15 死的蹊跷
“姨娘,大夫看过之后怎么说,可知道死亡原因?”宁赏微微闭眼,这才开口问道。
杜姨娘像个木雕一样,放佛失去了意识一般。直到丫鬟们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她的眼珠子才有了一丝活络。
当视线缓缓地向上,见到宁赏那张脸的时候,她的泪便汹涌而出,悲痛不已的拉住对方的手,嚎啕大哭起来。“小姐…你也是知道的…三少爷他虽然身子柔弱了一些,可也没什么大病啊。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因为伤心过度,她连自称奴婢都忘了。
宁赏扶住她,吩咐丫鬟将她扶到椅子里坐下,这才好好地问话道:“姨娘,大夫给出的结论是什么?起码有个说法吧。”
“回小姐的话,大夫只说三少爷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亦没有中毒的迹象,是呼吸不畅引起的自然死亡。”杜姨娘一边擦泪一边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