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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个时候,也就是她该大笑的时候。
窦连翘嘲讽的笑了笑,不再多言。
翡翠知道自己主子的习惯,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于是也拿出针线活来,坐在不远处的圆凳上绣起衣裳来。
尽管窦连翘如今是衣食无忧,但真正的关心却半点儿都没得到。大将军每日除了政务便是去军营商讨战事,继夫人更不会对她嘘寒问暖,不来找她的麻烦就不错了。这芙蕖园里的丫鬟婆子,与她都不是一条心,很多都是各方人马派来的探子。她在将军府的日子,可谓是如履薄冰。
“翡翠,去把药丸拿来吧,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看着桌子边的沙漏下去了小半截,窦连翘这才想起正事来。好不容易说服鬼医替她治病,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不会再让人给害了的。
翡翠应了一声,去多宝阁里取出藏好的药丸,又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过来,这才服侍着窦大小姐服药。
“小姐,这药真苦,闻着就一股子的苦味。奴婢替您拿些蜜饯来吧,好歹也能压一压这味道。”翡翠看着小姐微微蹙起的眉头,很是心疼。
窦连翘摆了摆手,道:“这点儿苦算什么?比起心寒可要好多了。蜜饯就不用了,我不爱吃那些甜的东西。就留着这苦味儿吧,也好让我时刻记着,这些都是拜谁所赐。”
那些仇恨,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不将窦府弄得身败名裂,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翡翠心里有些不忍,小姐真的受了太多的苦了。
“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该多心疼呢。”
提到那位早逝的母亲,连翘眼神顿时有些黯然。那个温良贤淑的女人,一心一意都放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帮她生儿育女,帮她打理家务,结果那男人却视而不见,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回来。正因为那些女人在背后使绊子,她的母亲才会早早的就去了。可是在原配过世后不久,她的爹爹就又迎娶了一个继室回来,还将她所生的儿子捧到手心上,她这个嫡出的女儿却被抛之脑后。
尖利的指甲戳进了肉里,生生的发疼。可是窦连翘却咬着牙,没有吭声。这些疼痛时刻的提醒着她的仇恨,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
“小姐这又是何苦…”翡翠拉起她的手,心疼的落泪,四处找着创伤药。
窦连翘将手抽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用雪白的帕子裹在手掌上,继续拿起书册研读了起来。“不用忙活了,下去吧。”
翡翠不敢有异议,便默不吭声的退到一边,继续绣起女红来。
沉吟良久,窦连翘才有开口说道:“听说隔壁有个丫鬟又挨打了?”
“是呢,是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叫坠儿的。”翡翠搭话道。
“她还真是心狠手辣。”窦连翘感慨一番过后,吩咐翡翠道:“你寻个机会,偷偷送些伤药过去。”
“是,小姐。奴婢知道怎么做。”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那牡丹阁的主子一心想要置小姐于死地,她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能够拉拢那边的丫头为她办事,也是好的。起码,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也好提前做准备。
连翘不动声色的在府里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就是想要有朝一日报仇雪恨。她并没有做的很过火,不过是一些小恩小惠,一时之间也不求回报。那些被欺负的很惨的丫鬟,自然觉得她是个仁厚的主子,也就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了。
将军府外,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不时地朝里面打探着,在那里徘徊已久。进去传话的人久久未出来,他等的有些心急了。
“这位小哥,麻烦你再帮我去通报一声,我真的有急事要见银霜小姐。”男子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最终还是低声下气的去求那看门的。
那守门的见他穿的如此寒酸,不耐烦的挥手道:“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以为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可以任由你一个穷酸在这儿指手画脚?”
那男子见他不肯替自己跑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银霜的亲生父亲,大将军的远房亲戚。你们这般狗眼看人低的兔崽子,也敢这么跟大爷我说话?小心我告到你们主子那里,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哟呵,口气倒是不小。就你这样儿的穷鬼,也配冒出将军府的亲戚?撒泡尿照照自己再说吧,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可不是么,将军怎么可能有你这样儿的穷亲戚,我看你是找死吧?”
那男子被他们骂的面红耳赤,手上的青筋暴起。他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般的气,顿时大喝一声,想要扑上去跟他们理论。“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你们可听清楚了,我是你们银霜小姐的亲爹,若是得罪了我,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信口雌黄!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再不滚蛋,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守门的,也都是狗仗人势,见他穿的寒碜,自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珠儿偷偷地躲在不远处偷看,心里对这个男人也是鄙夷之极。想到自己的主子居然是这么个穷酸货生的,不由得也产生了一丝厌恶。“当真是个下烂货,难怪小姐怎么都不肯见他。想必又是赌输了钱,来找(和谐)小姐伸手要银子的吧…”
她小声的嘀咕着,却没料到这番话也落入了别人的耳朵里。
最终,那个男人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女儿,被将军府的人赶到大街上,嘴里仍旧不敢的骂骂咧咧,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将军府守门的么,神气个什么!等见到了我们家丫头,定会让你好看!”
不远处,迎面走来两个彪形大汉,见到男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便一路跟了上去。“窦至善,你给我站住!”
窦至善听到身后的呵斥声,身子微微一颤,继而腆着笑脸转过身来。“原来是两位兄台,许久不见啊…”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冷哼一声,道:“你欠我们许爷的钱,可有一阵子了。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啊?”
窦至善谄媚的笑着,道:“还,马上就还。要知道,我女儿可是将军府的养女,京城第一美人窦银霜。不就是区区几百两嘛,我女儿有的是钱!”
“你可别再耍花样!”另个一汉子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告诉你们,我女儿将来可是要做皇妃的。宫里的太后娘娘德贵妃娘娘知道吗?那可是我们老窦家的女儿!”窦至善虽然是个混账,但嘴巴上却是个厉害的,吹牛都能吹出花儿来。
那两人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问道:“你真的是窦大将军的亲戚?”
“千真万确!窦银霜可是我亲生的女儿,窦大将军当年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这才将我的女儿过继过去。”提到窦银霜,窦至善便觉得无上荣光。
你二人这才放下了警惕,说道:“好,就相信你一次。咱们许爷可是说了,限你十日之内还钱,否则就将你曝尸荒野喂狗,听清楚了吗?”
“听得再明白不过了…你们放心,我女儿一定会帮我还清债务的!”窦至善阴笑着,心中得意之极。
看来,这些人还真是欺软怕硬的。一提到将军府和太后,他们就不敢追究了。看来,以后他还真要多利用这个身份,好好地干他一笔。
等到他身影消息在街头,那两个讨债的汉子才冷笑着离开。来到一个僻静之处,一个身穿红色袍子的男子背对着他们而立。“交待你们的事情,都办妥了?”
“回主子的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人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在外面骗吃骗喝也不是一两回了。只要把事情闹大,将军府首当其冲会受到影响。”其中一人恭敬的抱拳回道。
红衣男子负手而立,声音悦耳动听,给人的印象就是个翩翩公子,与鬼医丝毫挂不上钩。可就是这个风采绝佳的美男子,掌握着人的生死。他想救的人,可以长命百岁。而他不想救的人,只能乖乖地等死。
“你们做的不错。记得给我盯紧了那个姓窦的,一定要让他跟窦银霜有所接触。等到事发之后,我想窦银霜是绝对不会留他活路的。到那时候,便是好戏开场了。”他说的云淡风轻,但那后果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是,主人!”两个魁梧的大汉在他的面前,乖巧的像只猫咪一般。
“山庄那边招揽的人手也差不多了,让二庄主抓紧训练着。这京都越来越不太平了,也该是我出山的时候了。”
“谨遵主人谕令。”
皇宫内院
“瑾妃…瑾妃…别离开朕…别离开…”偌大的寝宫之内,宽敞华丽的龙榻之上,盖着金丝龙纹锦被的中年男子不停地呓语,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梦境里。
在那个梦里,他最宠爱的妃子瑾妃带着苍凉的绝望一步步离他而去,他不舍得伸手挽留,可是她却一直淌着清泪,一言不发,渐渐地远去。他痛彻心扉的同时,画面又忽然一转,到了另一个场景。那是已经成为了废弃宫殿的瑾瑜宫,宫内曾经最华丽的宫殿。一团大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他最心爱的女人困在了火海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她拼命的向他呼救,他也迈腿想要去营救,却被一群侍卫死死地拦住,动弹不得。
“救救她…救她…别拦着朕,朕要去救她…”床上的人不断地挣扎着,扭动着身躯,额头上也冒出细细的一层汗珠,神情痛苦。
守在外面的内侍听到龙榻上的动静,从迷蒙的睡意中惊醒,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龙榻靠近,低声地呼唤着:“皇上…皇上…”
痛苦挣扎中的帝王被人唤醒,整个人虚脱的连指头都动不了。
“皇上…您醒了?”太监总管侯英跪在龙榻旁,一脸担心的问道。
“侯英…朕又梦见她了…”顺德帝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侯英拿起干净的帕子,为帝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体贴将皇上扶起,在他背后放了两个大圆枕,做完这一切他这才恭敬的退到一边,回道:“皇上对娘娘的情意丝毫不减当年,娘娘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顺德帝哼哼了两声,这些话他也只能跟这个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人说说。等到天一亮,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那个人他也只能在心底缅怀,甚至连一丝的心痛的表情都不能有。
“侯英…瑾妃的忌日是不是快要到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的忌日的确就快到了,就在三日后。”侯英谦卑的弓着身子,态度恭敬。
顺德帝抬了抬手,他立刻上前去听候差遣。“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代朕去好好地祭拜一番。许是朕许久没有去见她了,她才托梦给朕。”顺德帝虚弱的喘息着,神情前所未有的疲倦。
在位十余载,他每日勤勉政务,不曾有一日的懈怠。在他的后宫佳丽当中,各种各样的美人都有,温柔的娇俏的妩媚的端庄的,可在他的心里,她们不过是繁衍子嗣消遣排解寂寞的产物罢了。他真心爱过的女人,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还是皇子时,无意中在民间认识的一个女子。
她有着清丽绝俗的容颜,娇俏不失端庄的性子。那一日在街头的擦肩而过,便令他深深地着迷。为了打听到她的下落,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势力。当得知她是太师府的小姐时,他心情顿时雀跃不已。
一个男人,一辈子只可能有一次大婚。可是他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