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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醒梦中人,皇甫烨被他这么一指点,倒是冷静多了。“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没想到,本宫的这些弟弟们都不是个省心的,皇甫曜也就罢了,窦家的野心一向不小,也从未隐瞒过自己的实力。倒是本宫小看了皇甫瑾和淑贵妃,这么多年来的隐忍,果真是狼子野心!不过,想必跟本宫比起来,他们才是最忧心忡忡的吧?”
“殿下英明。”柯有城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心里松快了一些,太子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那照你看来,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祸水东引,让他们几个手忙脚乱、自相残杀?”
“殿下只要当一个孝子就可以了。如今娘娘愈发的病重了,殿下还需多进宫去走动走动才好。”
想起那个病怏怏的皇后娘娘,皇甫烨心里微微有些难受。他这个太子当得如履薄冰,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归结于没有庞大的母族支撑。皇后娘娘虽然出身显贵,但因为早早的就失了宠,并不受皇帝的重视。加上皇帝对外戚的忌惮,在登上帝位之后,便着手将戚氏一族打压了下去。如今的戚氏一族早已不复当年的声望,对他毫无助益。
“殿下…”柯有城见他许久没吭声,有些担心的唤道。
皇甫烨回过神来,摆了摆手,努力从回忆里挣扎出来,道:“本宫知道怎么做了,你回去吧。”
柯有城了然的不再开口,低眉顺眼的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同样心情焦躁不安的,还有宫里的淑贵妃和德贵妃。这两位久在高位,一向都是被人巴结奉承的对象。如今七皇子的回归,可是占去了皇帝全部的注意力。她们二人在宫里的处境,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芳淑宫那边,倒是有些分寸,没闹出多大的动静。可福德宫那边可就不得了了,服侍的宫女太监个个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
“真是岂有此理!瑾妃那个贱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居然还能左右皇上。她生的儿子就是个宝,难道本宫生的儿子就不是了吗?她的儿子都消失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躲藏下去,为什么还要再出现,来跟我儿争宠,为什么!”德贵妃因为窦银霜一事,被皇上训斥了几句,在宫里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如今四皇子又不再如往常那般得宠,她的日子就更加的不好过了。
贴身宫女巧儿忙上前跪倒在地,苦苦的规劝道:“娘娘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
“本宫母子都已经不受待见了,本宫还要这身子何用,还不如一死了之!”德贵妃嘴巴一向厉害,心里也是气急了,才这样没规矩的大喊大叫着。
巧儿急的不行,派去宫外的人还未回来,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以前在宫里,还有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照拂着,可如今太后娘娘在宫里养病,闭门谢客,她们也是束手无策。贵妃娘娘向来都不听人劝,也只有太后和四皇子能够压得住她。故而在贵妃娘娘心情开始烦躁的时候,她就自作主张的派人去请四皇子殿下了。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吭声了,是不是也在看本宫母子的笑话?”见宫殿内的太监宫女都跪倒在一旁默不吭声,德贵妃便将泄愤的对象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奴婢们不敢!”那些宫女太监全都吓得面如死灰,不住的磕头求饶。
“平日里本宫对你们也不薄,没想到却养了你们这群白眼儿狼!全都是废物,废物…”德贵妃尖叫着咒骂,完全形同疯妇。
皇甫曜踏进大殿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不是个感情充沛的人,也从来都不会说安慰的话语。德贵妃这般的失仪,他只是眉头皱了皱,却没有上前去劝阻。直到德贵妃发现了他的存在,这才停止了摔东西的动作,泪流满面的朝着自己的儿子走来。“曜儿…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皇甫曜伸手扶住她颤崴崴的身子,冷静的回答道:“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母妃哭什么?”
“曜儿…母妃也是为你心疼啊…你父皇怎么就那么偏心,他一心一意的宠着瑾妃那贱女人的孩子,根本就忘了咱们母子俩啊…”德贵妃哭的十分伤心。
这些年来,她在太后的支持下,在宫里的权势可谓不输给皇后。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被这般无视过。如今太后也做不得主了,她顿时就像失去了母燕的幼崽,整日彷徨不安,充满了焦虑。
以前,皇上对她还算不错,有什么好的东西也不会少了她那一份。可是自从二皇子皇甫瑾和七皇子皇甫临的得势,这福德宫的待遇可就不比往日了。宫里的太监宫女也都是捧高踩低的,哪个主子得势,自然就巴结着哪位主子。皇上已经好几个月不踏入她的宫殿了,那些奴才们的态度自然就散漫了许多。
她的心里,自然是难受了。
“曜儿…到了这个时候,你想置身事外已是不可能额了。就算你不想与他们争,可你的那些兄弟们一旦登上帝位,又岂会放过咱们母子?”德贵妃更加心痛的,便是儿子一向对帝位毫无野心。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皇子力争上游,获得了皇上的赏识,她的儿子却无动于衷,这一点让她非常的不解。
她的儿子这般的优秀,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他战功赫赫,在军队里的声望极高。比起那一事无成的太子,玩世不恭的二皇子,他才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可偏偏这个儿子一向与她不同心,说什么都不肯去争那个位子。
如今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还是这般冷淡,这叫她情何以堪?
“母妃…儿子对那个位子实在是不感兴趣…”皇甫曜低下头去,声音依旧冷清。
德贵妃见他如此的冥顽不灵,不由得急的挥出一巴掌。“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不生下你,真是让本宫太失望了…”
皇甫曜依旧保持着笔挺的站姿,默默地承受着德贵妃的怒气。皇位虽然诱人,可他志不在此。他喜欢在战场上淋漓尽致的挥洒汗水,喜欢与敌人交锋时的斗智斗勇。一旦坐到那个位置上,他将失去自由。
皇帝虽然能够掌控天下人的生死,却还要很多不能如愿的地方。打小在皇家长大,那些不堪的内幕,让他心凉。明明是亲兄弟,却要为了那个高位,互相猜忌互相残杀。明明是父子,却要阿谀奉承,连内心真实的想法都不能诉之于口。那样的日子,他真的不敢想象。故而,在窦家积极地为他筹谋的时候,他却向皇帝毛遂自荐,去了边疆。
他以为他的母妃是明白他心意的,可惜她却被那高高在上的虚荣心所迷惑,早已不是他敬仰的那个母妃了。
德贵妃还在抽泣着,皇甫曜却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只是交待了宫人们好好地伺候着,便转身离去。
“曜儿…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窦氏一族死无葬身之地吗?”德贵妃见他仍旧无动于衷,气得在背后大声喊道。
皇甫曜微微一愣,不解的转过身去望着她。
德贵妃见他总算有了些别的反应,于是更加卖力的游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曜儿你不能再回避现实了。若是你父皇身子还硬朗,或许你还可以继续的任性下去。可如今,你也瞧见了。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身边围绕的又都是那些奸邪之人。保不齐哪天,他为那些人所迷惑,会将权势过于庞大的窦氏一族连根拔除。你可有想过,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停顿了一会儿,德贵妃继续说道:“你舅舅那么拼命地为你出谋划策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荣华富贵么?难道你看不出来,你父皇已经开始忌惮窦家的势力,想要将窦家打压下去么?”
“当初皇后的母家戚氏一族,不也是被利用完了之后,便从此一蹶不振了么?太后还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呢,他都能狠心的将太后软禁在宫内。你觉得,他还会在乎其他人吗?”
德贵妃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显得苍凉而又凄厉。“你的那些兄弟们个个都不是良善之辈,他们一旦登上帝位,最先要铲除的,便是窦家。这些,你有想过么?”
这些问题,皇甫曜不是没有想过。他不去争夺皇位,但也没有傻到放弃手中的权力,因为那是他保命的护身符。他以为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做他的王爷,便能够护得窦氏一族的周全。如今想来,德贵妃所说的也不完全是危言耸听。
那些人都是父皇的儿子,所谓虎父无犬子。想着父皇暗地里是如何对自己兄弟额,他就一阵心寒。
“曜儿…你得醒悟了。”德贵妃凄厉的呼喊了一声,整个身子便向后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皇甫曜一惊,立刻上前去将她抱了起来,送到了内殿的软榻之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宣太医?!”
宫里面乱作一团,而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却趁着这慌乱离开了。
“启禀主人,福德宫那位野心真是不小,居然也怂恿四皇子争夺皇位!”黑衣人在皇宫内几个起伏,来到一个偏僻的院落,恭敬地朝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禀报道。
锦衣男子长身而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清朗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戏谑。“皇甫曜,倒是个人物,可惜还不足为惧。”
“是,是属下多言了。”黑衣男子单膝跪地,再也不敢随意的开口。
锦衣男子背对着他站在月光下,颀长的身躯冷清而又充满魅惑,虽然看不清面貌却格外的挺拔清贵。“皇甫烨和皇甫瑾那边可有动静?”
“太子府那边还算安静,并没有什么异常。二皇子府就热闹多了,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属下打听到,近来那边还与风雨楼扯上了关系。”
“风雨楼?他倒是神通广大,居然找上了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提到风雨楼,男子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的加大了许多。
“主人,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黑衣男子请示道。
锦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恬淡而又爽朗的笑容。“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除掉本皇子,本皇子就给他一次机会。”
☆、68 意想不到的人
因为七皇子的出现,皇上龙颜大悦。于是找来钦天监,测算了一个吉日,要为这位死而复生的爱子举行宴会,正式昭告天下。
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几乎都被邀请,长乐侯君松柏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三品小吏,但因为封了侯位,故而也跻身名门之列,允许携带子女入宫共襄盛举。
这一日,霓裳早早的就起来梳妆打扮,为了表示重视,她特意一改平日里素雅的装扮,挑了一件桃红色的挑线纱裙,上边绣着小巧别致的兰花图案,淡雅不失贵气。腰间束着一条宝石镶嵌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一个梅枝图案的荷包,幽幽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如墨的头发挽成一个回心髻,用一支蝴蝶步摇别着,如水般的流苏自然的垂下,随着走动而不时地发出清脆的响动,别有一番情趣。这样的装扮,端庄得体又显得俏丽非凡。渐渐长开了的脸蛋,颇有几分姿色,娇嫩不可方物。
“小姐今日这样的装扮,不知道有多美。肯定能将那些名门闺秀给比下去!”负责替她梳头的初荷,羡慕的赞叹道。
霓裳朝着铜镜挤出一抹笑容,对初荷的手艺很是满意。“人靠衣装,这话总是没错的。”
“小姐是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初荷谄媚的说着,顺便帮霓裳整理了一下衣襟。
霓裳笑着摇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