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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一愣,看了看已经倒在榻上的卢俊熙,抿了抿嘴唇,无声的出了卧室。
卢俊熙这几日连日忙乱,早就筋疲力尽,此时一旦放松下来,只觉得眼皮发沉,一旦合上去就再也不想睁开。
黑甜一觉,卢俊熙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半夜十分。
确切的说他是被某些动静给吵醒的,向来最讨厌睡觉被人吵醒的他皱着眉头坐起来,打了个哈气揉揉眼睛,朦朦胧胧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便把屋子里的人给吓得顿时没了声音。
嗯?
卢俊熙纳闷的拿开眼睛上的手,却被眼前的状况给弄得有些懵了。
柳雪涛只穿着橘黄色的软缎子中衣,身上披着一件大红缎子斜襟滚边的袄,正坐在角落里的马桶上,橘黄色的裤子撒着裤脚褪到膝盖处,脚上趿拉着红缎子绣花睡鞋,没穿袜子,雪白的脚面被大红缎子衬得有些青白。
被卢俊熙一问,柳雪涛尿了一半的小便立刻憋回去,脸色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发髻有些凌乱,几缕青丝垂到耳边。她就那样傻愣愣的坐在马桶上一动不动,连话都说不出来。
事实上,卢俊熙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的时候,他还那样傻傻的追问了一句:“你们嘀嘀咕咕的做什么呢?若是喝茶也给我一口……”可等他看见坐在马桶上的柳雪涛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明明是娶了媳妇的人了,怎么半夜醒来还糊涂到这种地步?怎么会以为自己是睡书房?怎么会以为听见的声音是丫头们说话?怎么会听见那哗哗的声音就认定了她们是要喝水?
卢俊熙恨恨的看着角落里那个羞得满天通红的女人,烛光里她脸上的红色带着一种朦胧的令人心醉的美丽。可是卢俊熙却在心里疯狂的呐喊:少爷我想骂人!想狠狠地骂人!骂世上最难听最难听的粗话……
这屋子里最冷静的要属丫头紫燕了,她最快从事实中明白过来,忙一闪身挡住自家小姐侧脸对卢俊熙笑了笑,转着眼珠儿讪讪的说道:“大少爷,天儿还早呢。您再睡会儿吧,再睡会儿……”
“唔……”卢俊熙悲哀的叹了口气,总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清楚,于是他用力的把自己摔倒在榻上,转身向里,拉过被子连头带脸一起盖住,闷声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就当少爷我梦游好了……”
你他妈的诈尸还差不多!
柳雪涛从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又哀怨的瞪了紫燕一眼。
“小姐……腿麻了?”紫燕小声问道。
唔……小姐我尿不出来了啊!呜呜呜——
柳雪涛的脸纠结成了一个肉包子的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伸手拉着紫燕慢慢的站起来,另一只手一直拉着裤腰心里又暗暗地骂:这他妈的什么裤子啊,一撒手就往脚脖子上吊,这么宽的裤腰非得酹个款款的裤腰带,真是要了命了!
紫燕扶着一手提着裤腰的柳雪涛慢慢的把她送到床上去,然后给她盖好了被子,又提着马桶悄悄地出去,叫醒了碧莲,让她洗了手进来伺候卢俊熙喝水。
碧莲早就醒了,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只是她是服侍惯了卢俊熙的人,倒不觉的什么。到了温热的水进来后,便叫起卢俊熙,打发他喝了半杯白开水,又问他可还有事。
卢俊熙心里恼火的很,便烦躁的摆摆手命碧莲出去,自己披了外衣从榻上下来。
柳雪涛在床上面向里睡着,其实怎么可能睡得着?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听着外边的动静,听着碧莲放下帘子出去了,心里越发别扭的要命,双手攥着被子角,手心里都汗湿了自己都不觉得。
卢俊熙却已经想通了:在这么样自己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还能让娘们儿尿尿给吓到了?于是他索性走到床边抬手把帐子一掀,烛光暧昧的照在大红锦被上,看见侧身躺着的女人把自己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于是把身上的外衣往后一扔,抬脚上了床。
“呃……”柳雪涛觉得身后冷风拂过知道是卢俊熙过来了,忙往里缩了缩身子,却冷不防被一只手臂用力一拉,自己就很没出息的落尽某人的怀里。
深夜空气微凉,他身上的软缎子睡衣靠在她还有些发热的身体上,舒服的她下意识的哼了一声,又连忙往后退了退,无奈对方力气大,她这具小身板儿发烧后出了一身透汗,正虚弱着呢,根本挣不开人家的怀抱。又想对方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孩子,抱抱就抱抱吧,权当是爱护少年儿童了。
“想什么呢?”
头顶上抵着的下巴一动一动的抵着她的发髻,柳雪涛才忽然发现,这个十三岁的小孩儿怀里的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身板儿。
这么小的俩孩子抱在一起,若不去想那些事情,其实还是蛮——温馨的嘛!
柳雪涛的脑子里很不争气的想起了自己少年时期曾经暗恋的一个男生。那时自己也是十四五岁的年龄,工业不发达的小城镇上,秋天到来时有金色的阳光透过黄绿的树叶子一缕缕照下来,她曾经背靠着高耸入天的白杨树手中拿着一本历史书,看着操场上带着篮球勇往直前的修长身影神游。十几年过去了,她甚至不记得曾经跟那个少年说过什么话,但却依然很清晰地记得他灌篮的动作……
青春的萌动啊!
往往是因为根本没有开始而变得终生难忘。
“喂!”卢俊熙恼火的抬手捏住那只红玛瑙样的耳朵用力一拉,很满意的听见一声轻吟:“痛啊!”
“知道痛啊?”他的手指依然在柔软的耳垂上流连,“问你话呢,你这女人竟敢不理我?”
“什么?”柳雪涛根本没听见刚才他问什么,若不是耳朵上突如其来的痛楚,她这会儿还在回忆她美好的少女时代。
卢俊熙猛然把怀里的女人推出去却欠起身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一言不发眯着眼睛低着头仔细的看她。那眼神,让柳雪涛很自然地想到了刚刚捉住一只老鼠的猫。
“娘子,为夫还欠着你一样东西。”卢俊熙慢吞吞的说道。
“没有啊。”柳雪涛很大方的微笑,“相公并没有跟妾身借过什么。”
“是吗?”卢俊熙的眼睛弯弯的,嘴角的笑意浓的仿佛胭脂盒里那红艳艳的胭脂,“娘子真是大度呢!连一辈子里最重要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呃……”柳雪涛的心打了个哆嗦,心想该来的永远也躲不掉吧?
“想起来了?”卢俊熙坏笑着抬起一条腿,慢慢的移动着压住柳雪涛僵直的大腿,然后慢慢的往上,直到整个身子都压在她之上。
“那什么……相公,这事儿先等等,好不好?”柳雪涛心里那个无奈啊,简直死回去的心都有了。
她自问自己并不是什么冰清玉女,二十八岁的大龄女青年在二十一世纪根本不可能保留着可笑的处子之身,事实上她也谈过几次像模像样的恋爱,个中滋味也曾经细细的品尝过。可是——和一个十三岁的毛孩子上床?
——这种事儿想想便叫人抓狂!
第18章 警告
柳雪涛自问不是什么纯洁无暇的女人,尤其是在被自己将要嫁给的那个男人算计,侮辱,欺骗之后,她再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和那种叫‘男人’的生物栓在一起。
于是她藏在被子里的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拿出当时开着宝马从高架路上冲下去的那股气势,把尖锐的指甲也利用上,狠狠地掐在自己腰间的嫩肉上。
一声惨呼。
两行清泪。
硬生生拦下了卢俊熙吻上来的那两片嫣红的唇。
“怎么了?”卢俊熙吃惊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柳雪涛,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情的搅动,让他满心满腹排山倒海的难受。
“没……”柳雪涛暗暗地哀号,真他妈的疼啊!早知道这么疼我就不用这么大的力气掐了!呜呜——
“哪儿不舒服?”卢俊熙捧住柳雪涛的脸,手指轻轻地划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虽然笨拙,但却足以撩动一个脆弱女人的心智。
这样温柔的动作柳雪涛觉得很熟悉,且因为熟悉她的心中又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用力别开脸转过身去,不愿面对这样的事情,这种关心和柔情只能一再提醒她陷得越深将来便会越痛苦。爱情这种东西,她在二十一世纪那种开放的年代都不曾拥有,那么到了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更加不敢奢望。
“你不必烦恼。”卢俊熙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枕在脑后,和她保持着一点距离平躺在床上悠悠的叹了口气,“只要你的病没什么大碍,我还是要陪你回门的。”
她这样别扭着,卢俊熙自然以为是因为‘回门’的缘故。她刚刚进这个家门,自然诸事接不随心,新嫁娘想娘家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这种事情卢俊熙虽然年少,但还是明白的。想想母亲每次见到舅舅家打发人来便那样的兴高采烈,似乎把日常所有的烦恼都忘了一样。卢俊熙便无奈的笑了笑,索性再翻身,背对着柳雪涛慢慢的睡去。
柳雪涛听见身后只说了那么一句话便没了动静,待她想问个什么事儿的时候他却已经起了细细的鼾声。于是她索性依然面向里躺着,却再也睡不着。
直到黎明时分,卢俊熙被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叫醒,才想起来自己竟是晚饭都没吃一直睡到了早上。起身看身边的柳雪涛时,却发现身边早就没了那女人的身影。
皱着眉头从心里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大早又跑去哪里了?”便转身下床,伸了个懒腰叫了一句“来人!”
碧莲应声而入,见卢俊熙已经站在桌子跟前打开点心盒子寻了一块红豆糕吃,忙拿了衣服上去一边给他穿衣一边劝道:“大少爷,早饭这就好了。大早晨起来的空着肚子吃这东西,回头胃里又犯酸。”
“嗯,我是饿惨了。”卢俊熙两口把那块红豆糕吞下肚子,又哼哼唧唧的问道:“你们少奶奶呢?”
“少奶奶早起精神很好,奴婢看那情形,少奶奶的病已经没事了。这会儿她去了小厨房,说要亲手做几样早点给奶奶送去呢。”碧莲麻利的给卢俊熙穿戴好,又唤了小丫头端了洗脸水进来伺候卢俊熙洗脸梳头。
“这么快?”卢俊熙抹了把脸,惊讶的抬起头。他白皙俊脸的脸上湿漉漉的,水滴一下下的顺着下巴滴到铜盆里,越发显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是呀,少爷不信待会儿少奶奶回来您自己看看呀。”碧莲拿了手巾上来给卢俊熙擦脸,清丽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柳雪涛进门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男孩身材修长清秀俊雅,微微的低着头眯着眼睛嘴角带着惬意的微笑,女孩清丽可人宛如邻家小妹,手里拿着雪白的棉布手巾轻轻地给对方擦脸,一脸开心的笑容宛如沾着露珠的小花。
古香古色的屋子里大红绡纱账幔轻轻地飘着,上面挑金线绣出来的鸳鸯戏水在晨曦中宛如活了一般,五彩羽翼扑棱棱的展开,俨然一对恩恩爱爱的比翼鸟。
如此郎情妾意的美景,柳雪涛的心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翻滚的只有一句话: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副画面深深地印在柳雪涛的心里,直到多年之后他们儿女满堂的时候,依然会偶尔想起。
紫燕随着柳雪涛进屋,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愣住,再悄悄地看自家小姐的脸色,那脸上竟出奇的平静,好像是在家里的时候,小姐每次看窗口